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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琴文化内涵

古琴文化内涵

古琴是中国几千年传统文化的结晶,要对古琴曲的美感和神韵作整体把握,既需要具备一定的音乐感受能力和音乐知识,也需要有较高的文化素养,此处着重从文化视野方面作些探索。

(一)理性和谐,自然虚静的哲学美学观音乐是人类感悟精神世界,体验和丰富人生的一种方式,故哲学美学观念对音乐美的形成发展有直接关系。中国古琴美学思想基本上是儒道主宰或互补的框架结构。儒家哲学美学的核心是“尽善尽美”,即乐与仁的统一,乐与仁本质上是自然相通的,其要领可以用“和”即“和谐”一词概括。“乐言是其和也”(《荀子·儒效篇》);“礼之敬文也,乐之中和也“(《荀子·劝学篇》);“故乐天下之大齐也,中和之纪也”(《荀子·乐论》);“大乐与天地同和,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记·乐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中庸》);“乐以道和”(《庄子·天下篇》)。

“和”的音乐是和谐统一的音乐,即《尚书·尧典》所云“八音克谐,无相夺伦”。“和”的社会即人际关系和睦融洽的社会,中和的音乐才是尽善尽美的音乐,是仁的流露和表现;乐与仁的统一,即艺术与道德在最高境界中得到浑然的融合统一,道德充实艺术的内容,艺术则增强了道德的力量,乐仁统一的中和音乐之美,就是内容中正、无邪、形式和谐、有节,所谓“乐而不淫”,反对音调和情绪太过放纵无控,有损于道德人格修养,如古之“郑声”、“溺音”,今之“摇滚乐”之类都是儒家所不取的。

道家哲学美学思想核心是“自然”,“道法自然”。世间天地万事万物生育发展都循一定法则规律,即“道”,而道的本质是“自然”,是没有任何人为痕迹的存在和运行状态。“致虚极、守静笃”的养生之道就是要模仿虚静到极致的天地自然状态。老庄“大音希声”、“心斋”、“坐忘”的哲学美学思想要求人们在审美观照时要达到消解生理欲望、摆脱普通认知活动虚静无我的精神自由状态,超越物象时空的樊篱,开展思想腾飞之翅,领悟至简(自然)音中所含至大神韵。

儒道两家都强调音乐心理的静态,静是自然安静,生于人之根本天性,即“乐由中出”。此处所谓“中”,道家视为“婴孩”之“性”,由此种自然天性中流出的音,自然有宁静的特性,人受此音乐艺术洗礼和熏陶,就会向宁静、纯朴而无欲、无妄的人生境界升华,此种音乐艺术,就是顺天地之律,成万物之性的至高艺术,故“大乐必易、必简”,简、易生于静,又成于静,简易之极,至于无声之乐。《儒道两家哲学美学观出发点虽不同,但都是为人生的艺术观,道家主张“自然”,“希声”,是为了生命的修养在虚静心态中获得安宁,回归自然的本质而得道长生,儒家主张“中和”,“乐仁统一”,是为了人伦教化,在“和”、“静”的不偏不颇的愉悦心态中得到个人和社会的统一和谐与升华。

(二)载道与养生互补的功能观

儒家倡导“乐以载道”的音乐功能观,它与儒家积极入世、关心伦理、参与政治的人生观相一致。儒家认为乐与道是相辅相成的统一体,道是乐的内容,乐是道的形式。“德音”必反映和传达道的内容。《礼记·乐记》称:“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声音之道,与政通矣。”音乐不仅反映现实,且能动地参与社会政治、发挥教育人民转移社会风气习俗的教化作用,荀子指出:“夫乐(yue)者乐(le)也,人情之必不免也,故人不能无乐”。“夫声乐之入人也深,其化人也速,故先王谨为之文”。“乐者圣人之乐也,可以善民心。其感人深,其移风易俗易,故先王导之以礼乐而民和睦。”荀子认为,爱好音乐是人情之不可免,不同的音乐形态情调反映了不同的心性人格,王道政治极重视音乐直接打动人心的教育功能收效很快,是别的教育手段无法代替的。通过理性和谐(中和)尽善尽美的音乐,对人民的感情予以恰当的鼓舞,引导人们弃恶从善,建立良好和谐的社会,这是无形迹的积极地教化。儒家虽未放弃音乐的艺术标准和要求,但太强调音乐的政治伦理内容,导致其音乐形式风格趋于平衡统一,抑制了艺术不可缺少的幻想与想象的发展。道家的音乐功能观与儒家构成了互补。道家哲学既是为人生而艺术,又有出世倾向,其音乐艺术观更富于通神的空灵玄学色彩,表现为通神养生的音乐功能观。道家认为音乐是神创之物,是通神之舟筏,达灵的梯航家的终极目标是修道长生,羽化登仙,而音乐则是实现此终极目标之手段,古典道教“上清派”推崇音乐为最佳修道法术,认为只要诵读《大洞真经》,不服丹药导引即可成仙,甚至只要虔诚听经乐,也能获长生之道。

儒道两家音乐观对中国古琴音乐文化的发展都有深刻影响,“乐以载道”的思想在当代仍占重要地位,田汉、聂耳、冼星海等紧贴政治现实、讴歌时代风云,浩然光明宏大之作,都凸出体现了“乐以载道”的传统,道家“通神养生”追求心灵虚静、自然,发挥生命潜能,实现精神自由,想像自由飞翔、宁静、舒展、柔和、亲爱的审美情感,既是历代古琴家“操缦”所表达的一种境界,也是人们滋润心灵,追求丰富精神生活的一种选择。

(三)传神写意移情的审美精神音乐作为一种艺术现象,其基本功能是审美精神的表达。中国古琴审美思想中许多美学范畴,如冲逸、气韵、妙悟、神韵、意境等,都是西方美学史上闻所未闻的,历代琴家尤重“神韵”、“意境”、“移情”三者。无声之音存于大音,无形之美存于大象。《老子·四十一章》云:“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讲求神遇就会重神轻形,重意轻象。艺术的最高境界,不仅要神形兼备,意象俱足,而要“以神驭形”、“以意驭象”,盖因形象有限而神意无限,从表现角度看,须以无限驭有限,故重传神写意,从接受角度看,则须从有限见无限,善于领会“音中之意”、“弦外之音”。

古琴音乐中当然也有重形似的客观描摩性的音响,如“广陵散”中聂政刺韩王,聂政与韩王刀剑格斗之声,《流水》中以滚拂摆猱手法在七弦上发出波涛涌动之声,《醉渔唱晚》中舟楫之声等,都有一定的客观写实性,但绝大多数古琴曲不追求写实形似,而以传神写意为创作基本准则。虽然绝大多数作品都冠有具体明确的标题,但音乐并不直接表现标题所揭示的景物,而是借这些景物来展示某种神韵,抒发某种情感。

古琴的神韵意境,是古琴曲中所蕴涵的含蓄的情感意象。不可言传之谓“神”,余味绵延之谓“韵”,艺术家的主观情感谓之“意”(如刘勰《文心雕龙》所谓“神思”,王士祯的“神韵”,袁公安的“性灵”),天地自然人间世象谓之“境”,意与境合即“神与物游”、“心境交融”、“神用象通”达到心与物合、主与客齐,超越物质层面,“以虚涵实,实中见虚”,感享受。

古琴音乐传神写意的最高境界是“移情”。所谓“移情”就是将外在的物象世界置换为琴乐里的精神世界。浅言之,就是在音乐艺术创造中,运用联想和想像心理和手法,塑造优美、鲜明的音乐形象,使意境更加深邃幽远,使音乐获得更强烈地感人的力量。《乐府古题要解》说:“伯牙学琴于成连先生,三年有成,至于精神寂寞,情之专一,尚未能也。成连曰吾师方子春在东海中,能移人情。乃与伯牙俱至蓬莱山,留伯牙,曰:子之,吾将迎师。剌船而去,旬时不返。伯牙四望无人,但闻海水汩没崩澌之声,山林空冥,群鸟悲号,怆然叹曰,先生将移我情,乃援琴而歌。曲终成连剌船而还。伯牙遂为天下妙手。”成连以大自然形象为师,用联想移情之法培养学生的乐感和想像力,以物移情,以情导技,培养出千古大师级演奏家。伯牙悟性无比,一入海滨,就领悟师意,外师造化,获得灵感和审美创造力,成为天下妙手。成连伯牙的故事,对后世音乐教育和欣赏有宝贵的启发意

认清中国古琴深邃的文化内涵,就能体会到古琴艺术在人类文化遗产中崇高的地位,激发我们民族自豪感,同时也提高我们对古琴音乐A的鉴赏能力,把握其至精至微的精髓,享受更高的审美。

一弦属土为宫。土星分旺四季。弦最大。用八十一丝。声沉重而尊。故曰为君。

二弦属金为商。金星应秋之节。次于宫。弦用七十二丝。能决断。故曰为臣。

三弦属木为角。木星应春之节。弦用六十四丝。为之触地出。故曰为民。居在君臣之下为卑。故三弦下八为此也。

四弦属火为徵。火星应夏之节。弦用五十四丝。万物成美。故曰为之事

五弦属水为羽。水星应冬之节。弦用四十八丝。聚集清物之相。故曰为之物。

六弦文声主少宫。文星柔以应刚。乃文王之所加也。

七弦武声主少商。武星刚以应柔。乃武王之所加也。

琴一般长约三尺六寸五(约120—125公分左右),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说象周天365度)。一般宽约六寸(20公分左右)。一般厚约二寸(6公分左右)。

琴体下部扁平,上部呈弧形凸起,分别像征天地。整体形状依凤身形而制成,其全身与凤身相应(也可说与人身相应),有头、颈、肩、腰、尾、足。琴头”上部称为额。额下端镶有用以架弦的硬木,称为“岳山”,又称“临岳”,是琴的最高部分。琴底部有大小两个音槽,位于中部较大的称为“龙池”,位于尾部较小的称为“凤沼”。这叫上山下泽,又有龙有凤,象征天地万象。岳山边靠额一侧镶有一条硬木条,称为“承露”。

上有七个“弦眼”,用以穿系琴弦。其下有七个用以调弦的“琴轸”。琴头的侧端,又有“凤眼”和“护轸”。自腰以下,称为“琴尾”。琴尾镶有刻有浅槽的硬木“龙龈”,用以架弦。龙龈两侧的边饰称为“冠角”,又称“焦尾”.琴前广后狭,象征尊卑之别。宫、商、角、徵、羽五根弦象征君、臣、民、事、物五种社会等级。后来增加的第六、七根弦称为文、武二弦象征君臣之合恩。十二徽分别象征十二月,而居中最大之徽代表君象征闰月。古琴有散音、泛音和按音三种音色,分别象征天、地、人之和合。这些古琴形制命名的象征意义实反映出儒家的礼乐思想及中国人所重视的和合性。因为礼的作用是为了保障个体,使个性有所发挥,乐以同和,其作用是与群体谐协。礼乐之同时并用可使个体和群体之间能互相调剂,形成人与人之间平和而合理的生活。所以礼乐这两套表面相反的技艺的推行,实为求达到相辅相成的和合性的目的。而从古琴形制命名所借用的社会秩序、等级的名称来著,可见其制作形制即寓有教化人伦的深意。七根琴弦上起承露部分,经岳山、龙龈,转向琴底的一对“雁足”,象征七星。琴腹内,头部又有两个暗槽,一名“舌穴”,一名“音池”,一名“纳音”尾部一般也有一个暗槽,称为“韵沼”。与龙池、凤沼相对应处,往往各有一个“纳音”。龙池纳音靠头一侧有“天柱”,靠尾一侧有“地柱”。使发声之时,“声欲出而隘,徘徊不去,乃有余韵”。由于琴没有“品”(柱)或“码子”,非常便于灵活弹奏,又具有有效琴弦特别长,琴弦震幅大,余音绵长不绝等特点,所以才有其独特的走手音。

中国的“古琴”具备修身养性、教化天下、通神明之德、合天地之和的意义。古琴蕴含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天人合一的宇宙观、生命观与道德观;随着时空的移转,“琴道”与“琴德”依旧是弹琴的人必须放在心中作为自我要求的标准。若一个社会中,人人都能重德行善,整个社会自然展现出安定、和谐的风貌,比如周朝的文武之治,唐朝贞观之治、满清的康雍乾盛世……;人心的回归向善,是众生之福。

抚琴有许多规矩,比如在弹琴前应净手、净身、静心,并庄严我们的仪表,以合乎礼节;用正心、正念而生出的诚恳心,如同进入庙宇的庄严肃穆的心态,尊敬自己,也尊敬周遭的人,缓和气息,先做到“澄其心”、“缓其度”,之后能做到“远其神”,达到宁静致远,心身和一,与天地相和的境界。古琴中所蕴含的瑰宝,远超音乐的本身,达到身、心、灵各面的调,物我调和的精神层面;相信古琴蕴含的琴道、琴德也是一个社会应具有的文化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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