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小说评析

评析小说《睡谷传奇》主人公伊卡包德·克莱恩小说《睡谷传奇》最早收录于《见闻札记》，虽然出版已将

近两个世纪，其魅力非但丝毫未减，反而如评论家Greg Smith

所言，“现在已经完全超越了它作为美国短篇小说发轫之作的

地位，成为了我们美国文化传统的一部分。”(陈榕: 2003) 1999

年好莱坞还将其改编并拍成电影《断头谷》，由著名影星强尼．

戴普主演，足见小说的影响力。国内学者对欧文的研究并不

多见，对《睡谷传奇》的研究更是屈指可数。莫莉莉（1999）以

《睡谷传奇》为例，探讨英国及整个欧洲文学对欧文创作的影

响，并说明欧洲文学不仅为欧文的创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提

供了丰富的源泉，同时也为欧文开拓和发展美国文学的历史

提供了必备条件。陈榕（2003）认为《睡谷传奇》带有20 世纪

后现代小说常见的解构特征，文本在不断地进行着自我消解，

并就小说的主题、风格以及技巧三个方面对《睡谷传奇》的解

构性做了详细的分析。

《睡谷传奇》讲述的是离纽约市不远的哈得逊河畔一个名

叫“睡谷”的地方所发生的故事。这个地方流传着许多恐怖传

说，其中无头骑士的故事最为耸人听闻。传说在美国独立战

争时期的一次战役中，一个赫塞骑兵的头被炮弹打飞了。死

后，他的阴魂常在夜里策马飞奔，到战场上去寻找自己的头

颅。《睡谷传奇》的主人公名叫伊卡包德·克莱恩(Ichabod

Crane)，是从外地来此的小学教师，他看上了当地一户富裕的

荷兰人家的女儿卡特琳娜·凡·塔塞尔，对她的美貌，尤其是

她家的财产，垂涎不已。但他的情敌不少，其中最为强劲的对

手当属布鲁姆·凡·布兰特，一位在当地飞扬跋扈式的人物。

一天晚上，伊卡包德·克莱恩骑马去参加凡·塔塞尔家的宴

会，在回来的路上遭遇无头骑士，经过一番追逐后，无头骑士

将自己的头颅砸向伊卡包德，将他打落下马。第二天，当地人

只找到了克莱恩的帽子和一个碎了的南瓜，都认为他被超自

然力量带走。几年后，有人却在纽约看到了克莱恩，他已成了

一名法官，而布鲁姆在克莱恩失踪后不久便如愿以偿地与卡

特琳娜结婚，每当有人提起克莱恩和南瓜的故事，他都会开怀

大笑，似乎有一些不愿告人的秘密。

《睡谷传奇》语言流畅，字里行间充满着文学美，其哥特式

小说的悬疑情节也为读者津津乐道，并且小说的人物刻画十

分出色，无论是主人公克莱恩还是其他次要角色，个个性格鲜

明，生动形象。本文将分析欧文是如何用幽默的语言细致传

神地刻画《睡谷传奇》里的主人公伊卡包德·克莱恩。

文学作品中，人物刻画的方法多种多样，可以有肖像描

写、语言描写、动作描写、心理描写，也可以通过其他人物的反

映和态度间接反映某位人物的性格特点和品质。《睡谷传奇》

中，欧文主要采用外貌描写、动作描写和心理描写等方法将克

莱恩的怪异滑稽的外表和贪婪却又懦弱的性格特点生动地呈

现出来。

首先来看欧文是如何描写克莱恩的尊容的：

He was tall，but exceedingly lank，with narrow shoulders，

long arms and legs，hands that dangled a mile out of his sleeves，

feet that might have served for shovels，and his whole frame

most loosely hung together．His head was small，and flat at top，

with huge ears，large green glassy eyes，and a long snipe nose，

so that it looked like a weather-cock，perched upon his spindle

neck，to tell which way the wind blew，? one might have mistaken

him for the genius of famine descending upon the earth，

or some scarecrow eloped from a cornfield．(吴伟仁，1990：71)

这一段文字中，欧文用松散句式(loose sentence)，如同工

笔画师，细致地描绘出克莱恩怪异的外貌。真是人如其名

（crane 在英语里有“鹤”的意思），克莱恩高高瘦瘦，五官身材

极不协调，肩膀过宽，手臂和腿过长，脚象铲子，头太小，且头

顶扁平，耳朵大，眼大，象绿色的玻璃球，鼻子又细又长，脖子

也是细长的，远远看去就象饥饿的魔鬼或玉米地里的稻草人。

欧文笔调夸张，生动幽默地描绘出克莱恩滑稽可笑的形象。

克莱恩长相怪异，他的歌声也是不敢恭维：

His only resource on such occasions，either to drown thought，

or drive away evil spirits，was to sing psalm tune; — and

the good people of Sleepy Hollow，? were often filled with

awe，at hearing his nasal melody，“in linked sweetness long

典释

drawn out，”floating from the distant hill，or along the dusky road．(吴伟仁，1990：76)

欧文没有直接描写克莱恩的歌声，而是间接地通过村民

的反应来衬托出克莱恩歌声的恐怖，既然能吓走恶鬼，能让村

民心生恐惧，也够“闻歌丧胆”了。欧文引用了约翰．密尔顿

（John Milton）的《快活的人》的一句诗“in linked sweetness

long drawn out，”(用优美拖长的调子)，他并非赞扬克莱恩的

歌声，而是用反语来讽刺克莱恩没有自知之明，他倒陶醉在自

己的歌声里呢！

同样让克莱恩陶醉的还有他的舞蹈，那欧文又是怎样描

写他的舞蹈呢？

Ichabod prided himself upon his dancing as much as upon

his vocal powers．Not a limb，not a fibre about him was idle;

and to have seen his loosely hung frame in full motion，and clattering about the room，you would have thought Saint Vitus himself，?

The lady of his heart was his partner in the dance，and

smiling graciously in reply to all his amorous oglings; while

Brom Bones，sorely smitten with love and jealousy，sat broodings

by himself in one corner．(吴伟仁，1990：92-93)

SaintVitus 是神话传说中古代西西里岛上一个贵族公子，

the fat meadow lands，the rich fields of wheat，of rye，of buckwheat，and Indian corn，and the orchards burthened with ruddy

fruit，which surrounded the warm tenement of Van Tassel，his

heart yearned after the damsel who was to inherit these domains，

and his imagination expanded with the idea，how they might be

readily turned into cash，and the money invested in immense

tracts of wild land，and shingle palaces in the wilderness．Nay，

his busy fancy already realized his hopes，and presented to him

the blooming Katrina，with a whole family of children，mounted

on the top of a wagon laded with household trumpery，with

pots and kettles dangling beneath; and he beheld himself bestriding

a pacing mare，with a colt at her heels，setting out for Kentucky，Tennessee，or the Lord knows where．(吴伟仁，1990：

79-81)

这一段描写了克莱恩的白日梦。幻觉梦境的描绘是揭露

人物心灵秘密的重要方法，能够比较准确地把握人物的思想

感情，揭示人物的性格，克莱恩这里的幻想，就是他内心思想

的形象图解。这段描写充分揭示了克莱恩金钱至上的本性，

他将爱情变成了物质的附庸，当他来到卡特琳娜家做客，吸

引他眼球的不再是姑娘的美貌，而是宽敞的屋子、热腾腾的

美食、肥沃的草原、丰饶的田野、以及硕果累累的果园。看到

这一切，他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一对大绿眼珠骨碌碌地转着，

心里盘算着怎样把这一切变成现金。在他的想象中，他已然

实现了美梦，正带着娇妻儿女坐着马车举家出游呢！

在凡·塔塞尔家宴会上，克莱恩再一次做起了美梦：

He could not help，too，rolling his large eyes round him as

he ate and chuckling with the possibility that he might one day

be lord of all this scene of almost unimaginable luxury and splendor．Then，he thought，how soon he’d turn his back upon the

old schoolhouse; snap his fingers in the face of Hans Van Ripper，

and every other niggardly patron，and kick any itinerant

pedagogue out of doors that should dare to call himcomrade! (吴

伟仁，1990：91-92)

这一段文字不仅显示克莱恩务实贪婪的一面，同时也揭

示他一旦得志便猖狂的小人本性。

但克莱恩要想美梦成真，还得打败众多情敌，获取卡特琳

娜的芳心才行。可惜地是克莱恩是梦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平日里行走在阴森森的山路上，都怕得全身发抖，在情场上，

典释

更是藏头缩尾，怯懦卑微。

? for he was not a man to be thwarted in his amours，any

more than that stormy lover Achilles．Ichabod，therefore，made

his advances in a quiet and gently-insinuating manner．Under

cover of his character of singing-master，he made frequent visits

at the farmhouse; ．．．(吴伟仁，1990：83-84)

这里，作者提到了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中的阿基里斯(Achilles)，阿基里斯因倾慕的少女被其主将夺走而与他结怨，拒绝为他继续效力，阿基里斯后来成了英雄的象征。与阿基

里斯的敢爱敢恨相比，克莱恩在爱情上更多的是耽于幻想，面

对布鲁姆的公然挑衅也是能忍则忍，直至最后被布鲁姆所假

扮的无头骑士吓破了胆，灰溜溜逃离了这片伤心谷。

小说中，克莱恩的怯懦还通过他的情敌布鲁姆反衬出来。

布鲁姆身材魁梧，狂放粗野，但敢作敢为，为了爱情，他敢于向情敌发起挑战，这样的男人对于情窦初开的卡特琳娜无疑具

诱惑力。卡特琳娜几次向克莱恩示好，完全是为了牢牢地降

伏狂野不羁的布鲁姆，可怜的克莱恩成了卡特琳娜利用的棋

子。小说最后交代，克莱恩在纽约发达了，他得到律师执照，

当上了一名小法官。像克莱恩这样的人都能发达，我们不难

看出欧文又一次对变动中的急功近利的美国社会的微妙讽

刺。

对于欧文创作这部小说的原因，Annette Kolodny 认为《瑞普．凡．温克尔》和《睡谷的传说》体现出一种“心理上的青春期”，作者想“逃避和拒绝历史发展所带来的震撼”。（陈榕：2003）不排除欧文有借小说来表达其消极遁世的想法，但欧文

创作这样的作品，更多的还是性格使然。欧文是一位天性浪

漫的作家，为人谦和，幽默风趣，关于写作，他曾谈到，“我从未尝试探讨高尚的主题，??我宁愿我的作品能唤起读者的感

情和想象力而不是他们的判断力。因此，在我们这个充满了

哲学家和政治家的国度里，我所写的可能会显得微不足道。

??在这场民族音乐会中我只想充当长笛伴奏的角色，就让

其他人来演奏小提琴和法国号吧。”（涂沙丽，2003：7）此外，欧文喜爱阅读英国作家司科特、菲尔丁等人的作品，这些作家

作品里的喜剧性对欧文创作应该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正是这

些多方面的原因才使他完成了这部风格独特的作品，并被人

们传诵至今，成为珍贵的文学遗产。

参考文献：

[1]常耀信．美国文学简史．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90．

[2]陈榕．自我消解的空洞——评华盛顿．欧文的小说《睡谷的传

说》．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3 (6)．

[3]董秋敏．《瑞普．凡．温克尔》的魅力．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5)．

[4]莫莉莉．华盛顿．欧文创作源泉探析——从《睡谷的传说》看欧

洲文学对华盛顿．欧文的影响．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1999(1）．

[5]涂沙丽，肖丽，涂朝莲．华盛顿．欧文作品导读．武汉：武汉大学

出版社，2003．

[6] 吴伟仁．美国文学史及选读．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1990．

（上接第195 页）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社会正确，还是她做

的正确。在海尔茂企图借宗教来说服娜拉时，她不屑一顾

地说：“牧师告诉过我，宗教是这个，宗教是那个。??我要仔细想一想牧师告诉我的话究竟对不对，对我合用不合用。”

（四）追求平等、自由、独立的个性

娜拉的觉醒集中体现在她意识到了不平等的社会地位

并坚定地追求自由和个性的独立。剧终海尔茂为挽留娜拉，提醒她女人一生中最神圣的责任时，她的回答异常坚定：“首先我是一个人，跟你一样的一个人——至少我要学做一个人”这时的娜拉从来没有这么清醒和信心，她已完全抛弃了旧的观念，要与过去的自我进行彻底的决裂，不再甘做所谓的“贤妻良母”型的女性，而是要求男女平等的地位，去追求独立和自由的生活。因而她认为首先要对自己的负责，不再相信别人的话和书本里的道理，而要用自己的头脑去思考问题。

四、觉醒的原因

娜拉从安于现状，委曲求全、逆来顺受的形象到为自由、

平等、独立的人格而高声的呐喊、奋起抗争，以离家出走的形式来反抗不合理的社会法律制度、道德和婚姻制度，具有叛逆精神，成为妇女解放运动的勇士，她的觉醒是在内外不同方面的因素的共同作用下所形成的。

一方面，19 世纪下半期是欧洲时代变革的时期，产业革

命风起云涌，新机器的发明，新能源的运用，新的交通工具的诞生??所有这些不仅迅速地改变了当时社会的生产结构，

同时也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

另一方面，娜拉是位有知识的女性，随着科技的发展她对

社会的认识也不断地提高，思想上也摆脱了迷信和愚昧的状态。剧中海尔茂责骂娜拉没有信教、不讲道德和没有责任心，实际上正反映了她接受了新的思想，意识到了对妇女进行精神压迫和催残的旧道德的邪恶本质，是她自我觉醒的内在动力。

最后，她和丈夫的冲突是她觉醒的导火索，使她认清了海

尔茂——自私、狭隘、虚伪、冷酷无情以及大男子主义的真实面目。这时她如梦方醒，意识到了自己可悲的地位和性格的弱点，坚定的离家走出的决心，寻求人生中的自由、平等和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