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功能翻译理论看鲁迅的儿童文学翻译_孙晨——参考

从功能翻译理论看鲁迅的儿童文学翻译

孙

晨

（郑州大学外语学院，河南

郑州450001）

[文章编号]1671－802X(2011)04－0082－03

［摘要］鲁迅是中国翻译史上伟大的理论家和实践家，而儿童文学翻译又是他翻译活动中不可缺少的

一部分。在其儿童文学译作中，有童话、童话剧、科幻小说和儿童小说等。本文将从德国的功能翻译理论去探析鲁迅先生翻译外国儿童文学作品的文本类型、目的以及针对特殊的译文接受者所采取的特殊翻译策略。［关键词］鲁迅；功能翻译理论；儿童文学翻译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 ＊［收稿日期］2011－04－10［作者简介］孙晨（1987-），女，安徽蚌埠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学翻译。

“我国现代儿童文学的奠基人———鲁迅，远在本世纪之初就开始为孩子们引进外国名著，从五四前夜起更竭力倡导发展本国新的儿童文学，并为它

的健康成长而不懈奋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1]

由此可见，鲁迅对我国现代儿童文学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除了在儿童文学的理论建设方面奠定了基础，还通过翻译为中国儿童提供大量外国的优秀作品。

鲁迅生活在“西学东渐”和“救亡图存”的时代背景下，民族灭亡的危机使他选择了文艺之路来改变国人的思想，而他的文学理想和抱负也始终贯穿着他的文学翻译活动。因此，他的翻译是有目的的翻译，即通过外国作品中的新思想来拯救和改造中国的语言和文字。儿童文学有着特殊的创作思想、读者人群和写作手法，因此鲁迅在进行儿童文学翻译实践时，并不是完全采取以往“硬译”的主张，而是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地追求顺达。

一、功能翻译理论的主要思想

功能翻译理论产生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德国，以卡塔琳娜·赖斯在1971年出版《翻译批评的可能性与限制》为标志。她提出“文本类型学”（Text type

），把文本按照交际功能分为信息型文本、表达型文本、操作型文本和视听媒体型文本，不同的文本要求不同的翻译方法。赖斯认为译文的功能有时会和原文本功能不同，同时加上译者本身的角色和目的以及外界的社会文化因素，翻译时采取的翻译方法可能也会不太一致。

功能翻译理论的核心是汉斯·维米尔的“目的论”（Skopos theory ）。Skopos 在希腊语里是“目的”的意思，维米尔把它用到翻译研究指代翻译目的，认为翻译目的决定了译者要采用什么样的翻译方法和策略，从而产生一个功能上可满足需要的译本，而决定翻译目的最重要因素之一是受众，即译文的接受者。除了目的论外，维米尔还指出了翻译的连贯性规则和忠实性规则。连贯性规则规定译文必须与译文接受者的处境具有连贯性，也就是说译文对译文接受者来说必须是相关的，符合他们的处境和知识水平；而忠实性规则仅仅是规定译文和原文之间必须有连贯性或忠实性。

维米尔之后，霍尔兹·曼塔利根据交际理论和行为理论提出了

“翻译行为”，把翻译看成是由目的所驱动、以结果为中心的交际活动。整个翻译过程涉及到一系列的角色和参与者：发起者、委托者（中介）、原文作者、译者、译文使用者和译文接受者。

No.42011General No.55Vol.102011年第4期

第10卷(总第55期)安徽电子信息职业技术学院学报JOURNALOF ANHUI VOCATIONAL COLLEGE OF ELECTRONICS ＆INFORMATION TECHNOLOGY

另一个功能翻译理论家克里斯蒂安·诺德在《翻译中的文本分析》中提出了面向译文的文本分析，把翻译分成了文献型翻译和工具型翻译。九十年代她出版了《目的性行为——

—析功能翻译理论》一书，全面系统地整合了功能学派各种学术思想，在继承的基础上又提出了“功能加忠诚”原则，减少了人们对目的论功用主义的批评。

二、鲁迅翻译的儿童文学的文本类型

卡塔琳娜·赖斯把文本分成了以下四种类型：

1．信息型文本：单纯的交流事实，包括信息、知识和观点等。交际中的焦点是内容或主题。

2．表达型文本：创造性的行文-译者利用语言的美学维度，为读者创造美感。译文要有与原文相似的艺术形式。

3．操作型文本：引起行动上的反应-召唤功能。译文的目的在于呼吁或说服译本的读者或接受者按某一种方式行事。

4．视听媒体型文本：如电影、视觉和语音广告等，通过视觉影像、音乐等去补充其他三个功能。

笔者认为，鲁迅翻译的儿童文学主要包括信息型文本和操作型文本：

1．信息型文本：主要包括社会类童话故事和现实类童话故事，例如社会类的童话《俄罗斯的童话》和现实类的童话《爱罗先珂童话集》。这些童话虽然内容各不相同，但都跟现实社会密切相关，通过童话的方式让大家了解到当时的社会情况。

2．操作型文本：主要包括教育类童话故事和科学幻想小说，例如教育类的童话《小彼得》、《表》和科幻小说《月界旅行》、《地底旅行》。鲁迅想通过外国童话中的小主人翁来引导中国的小读者甚至成人读者们，用科幻小说中奇妙的科学幻想来传播广博的知识，让他们从中得到一些感悟和启发，激发他们勇于探索科学朝着美好的未来努力奋斗。

三、鲁迅翻译儿童文学的目的

根据维米尔的“目的论”，翻译是一种目的性行为，鲁迅身处民族受压迫的关键时刻，在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要花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来翻译外国儿童文学呢？总的说来，鲁迅是想通过翻译外国儿童文

学，引进其中的精华来促进中国儿童文学的发展，同时通过拯救中国的儿童来拯救全民族。

（一）为中国儿童的成长提供养料，促进中国儿童文学的发展

鲁迅谈自己童年的读书生活：

“我们那时有什么可看呢？只要略有图画的本子，就要被塾师，就是当时‘引导青年的前辈’禁止、呵斥，甚至而打手心”[2]。由此可见，那个时候在国内真正适合儿童的读物很少，大都是以伦理纲常为中心的传统经书，思想陈腐、内容陈旧。鲁迅觉得下一代的孩子不能再继续受传统思想文化毒害和污染了，必须给他们的心灵成长创造健康有利的条件。因此，他积极从国外引进各种体裁的儿童作品，丰富了国内的儿童文学，提供了很多“精神食粮”。最早的要数1909年在日本出版的他与周作人合译的《域外小说集》，从此他开始了引进国外儿童作品的工作。

（二）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

鲁迅是个伟大的革命家，毛主席评价他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而他的政治立场在他翻译国外儿童文学的活动中也得到很好的体现。他选择的文本都是跟现实社会紧密相连，有着明确的政治主题——

—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这些作品或倡导“自由、平等、博爱”，或反对奴役和压迫。例如，鲁迅早期的童话译作《小约翰》，小主人翁在梦幻中追寻光明和幸福，含有自由抗争和民主的思想；后期的童话译作《表》，沾染许多陋习的流浪儿彼得在集体生活教育的感化下，改变思想走上正轨，这篇童话把天真烂漫的孩童从美丽的幻境拉回现实的世界，含有革命性，暗含了无产阶级革命是推翻旧制度的钥匙。鲁迅在《〈小彼得〉译本序》中也表达了自己的翻译意图：

“主张大家的生死权，……主张一切应该由战斗得到，”“目的在告诉小读者，要生存必须改变不合理的社会制度，而改变社会制度必须由斗争取得。”[3]

（三）教育全民族，拯救全民族

儿童是国家的希望，是民族的未来。鲁迅曾说：“看十来岁的孩子，便可以逆料二十年后中国的情形；看二十多岁的青年……便可以推测他儿子孙子，

晓得五十年后七十年后中国的情形。”[4]在他看来，童年预示着将来的命运，预示着中国的命运。儿童正处在发育阶段，可塑性很大，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可以对他们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鼓舞他们向着崇高的理想和目标前进。同时，把外国崭新的童话引进国内，不仅可以给孩子看，还可以给孩子的父母、老师以及教育家和中国的童话作家看，甚至可以给具备读这些书条件的一切中国人民看。鲁迅在翻译的儿童文学中寄予了自己对民族振兴的希望，体现了自己强烈的未来意识。

四、鲁迅翻译儿童文学的策略

曼塔利在“翻译行为”理论中指出翻译行为必须注重产生一个适合译文接受者的译本，认为译文接受者的需要是译本的决定因素。而维米尔在“连贯性规则”中也指出译本必须考虑到译文接受者的知识水平和所处的环境。因此，翻译时采取的策略是要受到译文接受者这个重要因素限制的。鲁迅在翻译外国儿童文学时敏锐的认识到这一点，抱着严谨、慎重的态度，采取了灵活的翻译策略。

（一）译文的接受者

鲁迅翻译外国儿童文学的主要接受者是儿童和少年。儿童和少年的特点是心智发展不成熟，理解能力比较低，与鲁迅以前说到的“精英”正好相反。复杂的事物和思想对于儿童和少年来说接受难、消化慢，而且他们天真活泼，喜欢接受新鲜事物和有趣人物，喜欢简单和富于想象力的情节。因此，在翻译儿童文学时，必须从特殊读者人群的心理、爱好入手，考虑到他们的阅读习惯和接受能力。鲁迅曾引进日本心理学家、教育家上野阳的两篇论文：《儿童之好奇心》和《社会教育与趣味》，对儿童的心理和教育进行了关注和分析。

（二）翻译策略

鲁迅早在1925年谈及通俗的科学杂志时曾指出：“要浅显而且有趣”。而他在翻译外国儿童文学作品时，也努力以“浅显而且有趣”为目标，根据实际情况采取了灵活的翻译策略。

1．采用白话文

鲁迅早年翻译用的是文言文，随着新文化运动

的兴起发展，他的社会价值观发生了转变，认为文言文译的作品一般读者不好懂，便开始用白话来译书。鲁迅对儿童读物的语言也有做过强调，他对反对白话、妨碍白话的人嫉恶如仇。因为白话文易于孩子们阅读，在儿童读物少得可怜的年代，因不使用白话而让孩子们更没有读物可读对鲁迅来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只要对于白话来加以谋害者，都应灭之。”[5]他曾在《表·译者的话》中说到：

“想不用什么难的字，给十岁上下的孩子们也可以看。”因此，他是本着不用难字和生僻的字的原则翻译儿童作品的。

2．以直译为主，意译为辅的翻译方法

鲁迅提出的“宁信而不顺”的硬译主张对中国翻译界产生重大深远的影响。他认为翻译外国作品，宁可译的不顺口，也要保留原文风韵。但在翻译儿童作品时，鲁迅并没有遵循一贯坚持的直译、硬译方法，而采取直译和意译相结合的翻译方法。“宁信而不顺”的硬译方法对读者的要求比较高，他们往往是“精英”，有较高知识水平。如果完全照直了把外国儿童文学翻译过来，有些地方小读者是不能理解的，引进来也就没有了意义。因此，鲁迅在必要的时候选择了意译的方法作为辅助。最具有代表意义的是他翻译的童话里的各式各样的动物和花草。他起初试图从古汉语书里找到对应的动物和花草的名字，可是有些古名音难读字难写，要是把名称照直对译过来，儿童们不会懂，只会让他们叫难而退。后来鲁迅求助于自己专攻生物科学的弟弟周建人，获取了不少动植物的学名。但鲁迅深厚的语言功底又使他意识到科学用语和文学用语是不一样的，故事里的动植物都被赋予了寓意，如果采用正规的科学术语就失去了灵气失去了童趣。最后，鲁迅采取了参照原文意思和别国译本自己意译的方法。例如，在《小彼得》中有一种叶子上长毛，冬末开花的植物，鲁迅从古代药书上找到它的学名是“獐耳细辛”，读起来十分拗口，根本不符合儿童读物简单朴实的语言风格。于是他就参照日本的译名“雪割草”，自己意译为“破雪草”，形象地向小读者展示了这种植物的功能。

功能翻译摆脱原本以等值为标准的静态语言学分类，将翻译看成一种目的性行为，（下转第75页）

（上接第84页）

把翻译研究的视角转移到翻译的各种目的上，同时将翻译过程中涉及到的发起人和译文接受者等的重要作用考虑在内，形成了一种更全面的翻译理论。鲁迅翻译儿童文学的思想、实践和策略都很好地体现了德国的功能派翻译理论。鲁迅的翻译生涯漫长，翻译思想也是变化的，但他的以思想启蒙和政治救亡为目的的翻译基本理念一直没有变过。在这个总理念的指导下，他又积极投身于儿童文学翻译的实践，结合小读者们的需要和接受能力，选择合适的文本，采取适当的翻译策略，把外国儿童文学中丰富的营养和“精神食粮”拿过来，让中国孩子们健康茁壮的成长。

[参考文献]

[1]浦漫汀.儿童文学教程[M].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1991.

[2]鲁迅.鲁迅全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3]鲁迅.鲁迅全集（1-16）[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

[4]鲁迅.中国儿童读物的分析.中国儿童文学大系·理论卷[M].北京：希望出版社，1988.

[5]鲁迅.鲁迅译文集[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

关的《文化产业振兴规划》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它指明了文化产业的发展方向。完善统计制度就是要把握信息内容产业的技术特性，加快建立科学、统一、全面、协调的服务业统计调查制度，完善服务业统计调查方法和指标体系，建立政府统计和行业统计互为补充的服务业统计调查体系，健全行业信息发布制度。

4.思想政策体系

信息内容产业发展，既要依靠法治，又要靠德治。思想政策手段是通过非强制性方式引导政策实施对象自觉执行相关政策内容，如通过宣传、教育、协商等方式。现阶段应用比较广泛的一种方式是自律机制，即采取自我约束的方式进行信息资源的开发利用活动。一方面，要努力提高内容生产者和消费者的素质，切实履行《中国互联网自律公约》、《中国新闻界网络媒体公约》、《中国互联网协会反垃圾邮件规范》、《全国青少年网络文明公约》等自律性规范。另一方面，强化社会舆论的教育引导和批评监督。同时，要针对新形势，与时俱进地改进信息内容方面思想政策手段的内容、方式和方法。

五、结束语

随着信息技术尤其是互联网的快速发展，新兴的信息内容产业的发展需要政府政策的培育和扶持。政府虽然出台了很多政策，但我国信息内容产业政策体系还不完善。本文提出的由法律法规体系、经济政策体系、行政政策体系和思想政策体系等组成的信息内容产业政策支撑体系，可以为我国信息内容产业发展创造良好的基础条件，保障我国信息内容产业健康茁壮成长。

[参考文献]

[1]杨全城，梁祥君.信息内容服务业辨析和产业发展思考[J].中国科技论坛，2009，(12):43-47.

[2]黄充.我国信息政策法规体系结构初探[J].情报科学，2004，22(10)：1176-1179，1183.

[3]吴钢.信息资源开发利用政策实施机制探析[J].情报科学，2009，27(6)：919-923.

[4]赵大鹏，张锐昕.我国信息政策制定策略探析[J].现代情报，2009，29(4)：20-22.

[5]汪少敏，郑满满，等.我国信息政策研究评述[J].情报杂志，2009(8)：37-39.

[6]马费成，裴雷.我国信息资源政策与法律研究进展评析[J].图书馆论坛，2007(12)：226-230.

杨全城＊杨善林＊孙利华——

—我国信息内容产业政策现状分析和体系建设思考

理论研究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