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档网
当前位置:搜档网 › 墨韵锦绣偕古今 笔走龙蛇品“九闲 ”

墨韵锦绣偕古今 笔走龙蛇品“九闲 ”

墨韵锦绣偕古今 笔走龙蛇品“九闲 ”
墨韵锦绣偕古今 笔走龙蛇品“九闲 ”

墨韵锦绣偕古今笔走龙蛇品“九闲”

義明先生自号“九闲道人”,“九闲”则是指“卧闲云、听闲水、观闲友、品闲茶、闻闲书、玩闲墨、踱闲步、养闲心、做闲人”。先生“读经之余,书翰之暇,作画、制印、为联、品茗、搜古、莳兰、揽胜、笑噱、清谈,以至引绳治木,皆能中规,引灌艺园,别有心裁。皆充实于其生活,分享于师友,而不穷逐其嗜欲,以多情为累。自言闲于其中,乐乎其间,因号九闲道人”。①先生认为,佛家讲求“六根清净”,“六根”即“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有着向外的取著倾向,众生由于外务,所以易于不知所归,因而真性蒙蔽,起惑造业,丧失本有灵性,所以他提倡“九闲”,做到眼中有“闲”、耳中有“闲”、口上有“闲”、脚上有“闲”、心中有“闲”,才能远离颠倒梦想,获得真知。显然,“九”在这里并不是一个确数,而是指诸多感官以及感官对外缘的诸多领受。“闲”既是一种客观的工作和生活状态,也是一种主观的心态,它因外缘而起,却并不完全受制于外缘。面对同样的境遇,每个人的领受千差万别,正所谓“相由心生”“境由心造”。四年之前,先生在阴云密布的山顶曾作小诗一首,正好印证了这个道理,诗云:”一朵白云顶上闲,两山对坐犹如禅。三心洗

净何来恼,四面春风物忘我。”

关于“闲”的当下意义,先生认为汉语中的“闲”字虽然有着深厚的文化内涵,但现代人几乎把“闲”字弃之脑后,专顾着“忙”,而“忙”从字形结构来看,左边是“心”,右边是“亡”,“亡”的古意是丢失,所以左右合在一起便是“丢失本心”。正因为如此,所以现在有必要把“闲”当成一位神请回来。他所倡导的“闲”,并非纯粹意义上的无所事事,而是用“闲”的心态,去思考问题,从而获得一种比较清晰的智慧。如果说“六一”的别称体现了封建士大夫的高洁志趣,“九闲”的雅号则体现了现代人忙中求闲的精神诉求,两者同根同源,一脉相承,不同的是两者所处的时代和语境。“闲”可养心,“闲”能生慧,然世人之难得者唯“闲”,自古已然。且不说穷困者为衣食所累遭人驱使不得闲,也不说富足者为名利所困劳心损神亦不得闲,且说我们生活的时代已几乎很“闲”成为不可能:城市化进程掩盖了我们对乡土故园的最后一份怀恋和遐想;数字化、图片化、信息化席卷裹挟着我们;多媒体制造的色彩斑斓的具象世界巨兽般吞噬着述诸文字、推崇写意的黑白世界。我们忙不迭地追求数字、追赶“现代性”,生怕一不留神就被边缘化,我们在忙碌地找寻,也在忙碌地丢失。“闲”就是我们正在失去的诗意的栖息之所。沈从文曾这样看待我们病态的忙碌:“城市中人生活太匆忙,太杂乱,耳朵、眼睛接触声音光色过分疲劳,加之多睡眠不足,营养不足,虽俨然

事事神经异常尖锐敏感,其实除了色欲意识以外,别的感觉官能都有点麻木,这并非你们的过错,只是你们的不幸,造成你们不幸的是这一个现代社会。”{2}董桥也为此写过一篇名为《星期天不按钮》的文章,他以为:“现代教育不必再一味着重教人‘发奋’,应该教人’求闲’。精神文明要在机械文明的冲击下延传下去,要靠‘忙中求闲’。”{3} 可见,“闲”在当下的意义绝不仅仅是我们躲避纷扰、退回内心的暂时避难所,而是我们对抗城市文明病的利器。因为有“闲”,才能有机会反观自身、反思人类发展进程中的进步与倒退,所以“闲”在一定程度上扮演着对“机械文明”的弊端进行抵制和消解的角色。

羲明先生常说“今日事今日毕,一切归零。”这句话在这里不是指做事要惜时如金、雷厉风行的意思,而是指是非荣辱和恩怨得失要丢得开、放得下,真正做到”事如春梦了无痕”,无有挂碍,无有牵绊,才能得大自在。这是先生的为人之道,更是先生的书法之道。他认为:“使笔如使心,唯其批阅今古,简态万象,在不停的笔墨耕稼中,砺炼意志,去除习气,在有诸多无奈现实的生活中去笔耕理想中永恒的黑白世界,抒发郁结之气,使怀抱若虚、胸襟常旷、恬淡自如、以应事象,方能正其性命,还书生本真。”{4}義明先生不为外缘的行迹所障目,以慧眼审视纷繁万象、用心灵净化笔墨,

疏瀹五藏,澡雪精神,以意造境,从而达到物我两忘的精神状态。

義明先生认为:“书法不是画,却具足画之魂魄;书法不是舞,却飘洒舞之姿韵味;书法不是乐,却流淌乐之旋律;书法不是建筑,却暗合建筑之结构;书法不是搏击,却注重搏击之闪转腾挪。”他强调,书法艺术和其他艺术门类一样,必须符合形式美的法则,书法作品艺术成就的高下取决于书法家是否熟知艺术的构成规律和形式美的法则。除了形式美之外,他还十分重视中国传统文化。安静的、“富矿”般的传统文化不仅为他感知世界、理解生活提供一种合理自然的方式,而且为他的书法创作提供素材和灵感。他认为:“书法非儒学,却合其中庸;书法非禅学,却达其心性;书法非道学,却通其极境。”以他看来,书法家首先是一个文人,必须对传统文化怀有敬仰之心。不能传承传统文化的书法,风格将只是空中楼阁。他幼承庭训,中岁慕道,师承书法大师沈鹏、国学大师王琳、佛学大师藏慧,并将之融汇于一炉,遂成一派。由此可以推断,氤氲于先生眉宇之间的,蒸腾于先生书法作品中的,既有老庄的达观清逸之气,也有儒家的“浩然之气”,还有落拓不羁的魏晋名士之风,更有禅宗的“顿悟”。传统文化在源源不断地为先生的书法艺术注入灵感的同时,也为如何评判书法艺术家以及书法艺术的价值厘定了金科玉律。正如先生在《卧云居士论艺数则》所言:“艺术家所靠者,

是以作品魅力打动人,若从别靠,最终难以抗拒岁月淘砺。是故,真艺术家要创作神品妙作。面对神品妙作,激赏与诋毁者皆少,附和着总多。然而无论何时,神妙艺术总是曲高和寡。”可见,先生俨然把“曲高和寡”的“神品妙作”作为自己在艺术上的终极目标。诚然,目下无尘、一味追高,难免曲高和寡,为世俗所不容。然而,唯有尊奉这个标准,才能使作品经得起“岁月淘砺”。同样,与世俯仰、追风逐浪虽能占据一时,但终会被岁月所淘汰。

在对陈義明先生的众多评论文章中,我发现了一个使用频率最高的关键词——“现代审美”。有关这一点的代表性论述是:“陈義明其人,里里外外都散发出一种时代气息和现代审美的天赋与追求,从而在颜色、形式、材料、质地等诸因素中占有了本能的优势和资源,进而成为自己的生活习惯与爱好,长期向往之,实践之,探索之,研习之。遂形成一种个人的与时偕行的现代审美能力。这种能力灌注到创作实践中,便自然呈现出作品的时代美感。”{5}而我则发现義明先生的“现代审美”的精神实质是“生命本体论”及其在作品中的渗透,其标志性特点则是“创新”。

相关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