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委婉语的特点及其应用

英语委婉语的特点及其应用

内容提要:本文主要讨论了:1)委婉语的特点;2)委婉语的几种表达方式;3)夸X性委婉语和缩小性委婉语在社

会生活中的应用。

关键词:委婉语特点应用

一、委婉语的定义

在一定的文化中,参与交际的人们都会不约而同地

回避谈论某些话题或避免使用某些词语,人们不愿、或

不能、或不敢随便谈及那些话题或使用那些词语,于是

就用一些模糊的或听起来顺耳的说法或词语来代替,这

些词语或表达法就是委婉语(euphemism)。委婉语的应

用非常广泛,美国学者休·劳森(Hugh Rawson)曾说:委

婉语如此深深地嵌入我们的语言,以致我们中间没有谁

——即使是那些自诩言谈直截了当的人——能够在不

使用委婉语的情况下过完一天的。

euphemism源于希腊语的前缀eu- (= good,

sounding well,好听的)和词根pheme (= speech or

saying,话语或说话)。euphemism字面意义就是“用好

听的话或令人愉快的方式表达”,即to speak with good

words or in a pleasant manner。《The Random House

College Dictionary》(1979)对euphemism定义为:the

substitution of a mild, indirect, or vague expression

for one thought to be offensive, harsh or blunt.《语言

与语言学辞典》认为委婉语是:用一种不明说,能使人感

到愉快或含糊的说法,代替具有令人不悦或不够尊敬的

表达法。

二、委婉语的特点

1.时代性。同一个事物,同一个意思,在不同时代往

往有不同的委婉表达法。几百年前,英国上流社会可能

是神经过于敏感,也可能是假正经,一般不直接提及“裤

子”一词,以避免想入非非,或想到某些行为。于是他们

在交际中就用了如下一些关于“裤子”的委婉语:

indescribables(不能够描写的东西);one-must-not-

mention-' ems(决不可以提及的东西);unspeakables

(别说出来的东西)或sit-upon' s(供你垫着坐的东西)。

如今看来,这些表达荒唐可笑,是不会有人再如此这般

使用了。“怀孕”一词在许多文化中都有避免直接提及的

委婉表达法。据有关学者统计,英语中曾先后有如下一

些委婉表达法。(陈原,1980)

She has canceled all her social engagements.

(1856)(她取消了她所有的社会交际。)

She is in an interesting condition.(1890)(她处在

很有兴味的情况中。)

She is in a delicate condition. (1895) (她处在很微

妙的情况中。)

She is knitting little booties.(1910)(她正在编织

小囡的袜子。)

She is in a family way.(1920)(她快要当家了。)

She is expecting. (1935)(她快生[孩子]了。)

She is pregnant. (1956)(她怀孕了。)

说了100年,最后才说到真实事物上。这可能由于现

代生活节奏加快,或思想的开放,人们不喜欢冗长罗唆

的表达吧。

上述例子说明,委婉语或委婉表达法具有很强的时

代性。

域性。不同地域的历史文化不同,其风俗、禁忌

也不同。这种差异体现在语言中就表现为语言的地域差

异。例如,沿海和江河沿岸,人们忌讳“沉”字,其同音字

也在忌讳之列,要委婉表达之。船家姓“陈”,有人问其

姓,答曰“耳东”。在XX,过年时给炉子添煤,要说“添

火”。因“煤”与“霉”同音。人们比赛前忌说与“输”同音或谐音的字,如“书”、“梳”等。男用避孕套,英国人把它们

叫做“一种法国的东西”(French letter),法国人把它叫

做“一种英国的东西”(Capote anglise)。同是一个社会

习惯要回避的事物,各地域的说法不同。

3.语域性。在不同的语境中,即使在同一语境中不

同年龄、身份、地位或受教育程度不同的人,他们用的委

婉表达也不尽相同。例如,上厕所,女士可能说to

powder one' s noise,to freshen up;男士则可能说to go

to the toilet,to relieve oneself或because nature calls;

而小孩则可能说make number one,go to the pot。

4.社会性。语言是一种社会现象。不同的社会有不

尽相同的表达方式,即使同一社会内的不同阶级、阶层,

甚至同一阶级、阶层内部不同行业以及具有不同文化背

景的人们,使用委婉语也是不尽相同的。例如“死”一词,

各个社会、各个文化中都有不同的表达法。据有关学者

统计,汉语中有关“死”的委婉语达300多个,根据笔者手

中资料不完全统计,英语中就大约有230多个。如果考虑

到那些临时性的委婉说法,其数量则远超过以上数据。

一些人说某人“死”了为“去见阎王”,“翘辫子”;一些人

则说“去世”;有些人会说“千古”,“仙逝”等;信仰马克思

主义的人会说“去见马克思”;信仰基督教的人会说“be

with God”,中国信佛教的人会说“去极乐世界”。总之,

委婉用法是社会中人们交际时不可避免地要使用的一

种语言表达方式,它具有普遍的社会性。

5.民族性。委婉语中有一部分是各民族语言通用

的,有一部分则带有较强的民族色彩。中国人在年龄方

面往往直言不讳,有时为了表示尊敬还要特意加上“老”字,如“老王”、“老李”,“您老贵姓”等。如果把“老”字放在姓的后面,如“王老”、“李老”,不但可以显示出被称呼

者的年龄大,而且所含的敬意更深。但这种尊称在英美

人中却行不通,因为在他们的意识中old (老)乃是“不

中用了”的代名词。因此,人们一般用senior citizen和elderly people来称呼上了年纪的人,这两个词语都含

有敬重、尊敬的意思。

6.习语化和临时性。很多委婉语经人们长期使用,

成为固定表达,已经习语化,并且进入了英语词汇。如

“死“,在英语、汉语中就有数百个之多。有些同一意思的内容先后由不同的委婉语替代。如mad(发疯的),先后

有crazy,insane,lunatic,mentally deranged等替代过。

而有些委婉语则是临时的。例如,有一家人把euphemism,用作“厕所”的委婉语,其原因是这家人曾

有一次误解了客人话中的标点符号。他们把客人的“I need, to use a euphemism, to wash up”(委婉地说,我

想洗洗手)听成“I need to use a euphemism to wash

up”。曾有一男中学生看见一女同学穿了一件时髦漂亮

的衣服,走过去对她说道:“你好3.14”(=л,即“派”)。

7.随意性。委婉语产生于生活,大多来自普通人之

口,因此随意和口语化是现代委婉语的特点。过去,两个

人中断恋爱而分手,人们常用“劳燕分飞”,“丝断情了”等。现在这些年轻人则可能会说:“我俩吹了”,“我俩掰了”,“我俩拜拜了”,或“我们‘撤’了”,“她(他)不‘带电’”等。过去曾把农民叫做“7100”部队(7100即锄头,扁担,两只桶),现在又有人把在农村种田的调侃为“3861”

部队(即妇女[三八],儿童[六一])。有人在加拿大西部

一个农场访问时,曾听到有人把bull(公牛)说成he cow

或gentleman cow。现在有人常把解除某人的职务叫做

“开路”,“靠边站”,“下岗”,“下课”等。

委婉语的最大特点是使用一种令人愉快的、委婉有

礼的、听起来不刺耳的、对方容易接受的词语代替令人

不快的、粗鲁无礼的话语来表达作者(说者)真实的认

识、态度和感情,因而可以说是同一意思的另一种说法,

目的在于更好地说明问题、解决矛盾或进行交流。

三、委婉语的表达方式

人们通过语言进行交际交流,自然不能不考虑运用

语言的效果。可是效果如何,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看

听话人有怎样的反应。同样一件事情,可以有这样或那

样的说法,可以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去表达。但是由于事

物的性质不同、交际的场合不同、人际关系不同,所选用

的表达方式就不同。委婉语通常有下列几种表达方式:

1.词语替代。指用褒义词、文雅词、正式词、中性

词、模糊词等代替贬义词、粗词、俗词、直词。如:人们用

126西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第20卷ter来代替urinate,用churchyard、memorial

park或resting place替代graveyard(墓地),用hard of

hearing代替deaf等。这就是以褒换贬的委婉说法。

2.同义转换。即利用同义词在感情色彩等方面的

差异形成委婉语。如用tight代替stingy(小气的,吝啬

的),用thrift(节俭的)代替economical(节约的)。

3.用大概念指代小概念。如用abdomen(腹部)指

belly(肚皮);用limb(肢)代替leg(腿)等;breast(胸脯)

代女性“乳房”等。

4.使用模糊概念。如英美社会未婚同居、同性恋者

甚多,人们常用含糊其辞的委婉语称其为friend,

lover, roommate, panion等。

5.用缩略词或简写词。如用V.D代替venereal

disease(性病),用f-代替fuck,p-代替piss等。

6.用外来语。如女衬衣、内衣常用法语词chemise,

lingeries等。

7.用迂回的说法。转弯抹角地表达,甚至用风马牛

不相及的词语表达原义。如把学生的lazy(懒惰)叫need

ample supervision in order to work well,把cheat(作

弊)形容为need help in learning to adhere to rules and

standards of fair play,把lie (撒谎)则委婉为shows

difficulty in distinguishing between imaginary and

factual materials。

8.运用句型。在英语口语里,有许多比较客气的说

法,是以委婉的语气或句式出现的。常见的形式主要有:

a.表达婉转的请求和建议用

Would you like to...? Could you please...?

Would you mind...? I would prefer to...

I should like you to...

b.对自己所说的话没有充分的把握时用

I should think...; I would say...;

Perhaps...;

c.对对方的意见不十分肯定时,用I' m not

sure...; I doubt...;表示反对时常用I' m

sorry, I think...; I' m afraid...; Forgive me

if...; If you don' t mind me saying so...

d.用虚拟语气表示责备、不满、遗憾、批评、劝阻等,

如:

You should have been here five minutes earlier

I should have mentioned it to him, but…

If I were you ,…; I would like to, but…

四、委婉语的类型及应用

按交际功能分,委婉语可分为夸X性委婉语

(exaggerating euphemism)和缩小性委婉语(narrowing

euphemism)。

1.夸X性委婉语指将所用的委婉字眼拔高,使原意

听上去雅致、温和些,使比它们所代替的真实事物更体

面、更重要。

在美国,工厂、企业、商业、商店都是私人或小集团

经营的,彼此之间互相排斥,竞争激烈,都想竭力美化自

己的行业,以求生存。industry这个词最初只限于使用

机器制造成品的企业,现今几乎一切可盈利的部门都可

使用这个词。如broadcasting industry指广播业,hotel

industry指旅馆业,garage industry指垃圾清理业;更妙

的是,美容院被称为women' s beauty industry;又如,

madhouse(精神病院)婉称为mental hospital或mental

health center;bargain sale为good-bye sale或public

sale。

职业有贵贱之分,为装饰门面,提高某些职业的社

会地位,往往使用委婉语在字面上美化这些职业。美国

社会里,医生(physician)和工程师(engineer)都是较受

尊重的职业,不少委婉词语仿照-cian或engineer构

成。如:殡仪事业经营人undertaker被称为mortician,

理发员被称为beautician,sanitary engineer(卫生工程

师)指清除垃圾的清洁工,修理管子的工人plumber被

称为pipe engineer。对于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其委婉

语更是五花八门,俯拾即是,在阅读或听话时稍不注意,

便会弄得莫明其妙,甚至弄错,如,working girl,street

walker,business girl,call girl,这些称呼实际上都是

whore(妓女);同时她们把自己干的勾当叫作business

甚至叫作social service。

在政治生活中委婉语的应用也很广泛。美国社会各

阶层人士,特别是政客,出于某种政治目的,习惯用委婉

语来掩盖事实真相,如把经济危机economic crisis称为

recession或depression;把工人罢工strike叫作

industrial action或industrial dispute;事实上是attack

(进攻)却被称为active defence(积极性防御);一些明明

是非正义的战争,却被宣称为police action或

involvement;战争中失利撤退称为break off contact

127 增刊邓海英语委婉语的特点及其应用my(暂停和敌人接触);一些人贫穷潦倒,债台

高筑,却被别出心裁地称为negative saver(负储蓄者),

等等。

2.缩小性委婉语则起减弱、收缩的作用。即尽可能

地把人们忌讳或难以启齿的词语改头换面,或不直接触

及它。这类委婉语的一大X畴是对病、死的婉称。例如,

对病人发疯常用not all there或soft in the head来代

替mad。美国人对癌症谈虎色变,于是不愿在口语中提

到cancer,而用the big C或terminal illness代之。用

BO代替body odor。在谈到死亡时,人们往往不愿直截

了当地说,而是闪烁其词,拐弯抹角,用其它不同的委婉

语代之。如用pass away, depart, fall asleep, go to

heaven, join the majority, join one' s ancestors,

breathe one' s last, go to the other world等。场景不同,

说法也不一样。如医院里病人死去,医护人员会说The patient expires。对亲属去世,常用的表达方法是pass away, fade, fall asleep, be laid to the rest等。军人战

死沙场,用bite the dust, buy the farm等。如果死者是

坏人,人们会说他cast into outer darkness。在汉语里也

是一样,人们说到死,往往运用婉言。但因为爱憎褒贬的

不同,选用的说法也就大有讲究,可以用:逝世、去世、病

故、作古、长眠、老了、谢世;也可以用:与世长辞、停止呼吸、心脏停止了跳动、永别了、以身殉职、光荣等;对坏人的死,一般用:断气、送命、报销、丧命、见阎王、下地狱等。人是有精神属性的,审美、道德观念渗透到各个领

域,包括人的身体本身。人们对自己身体的某些部位或

人体的某些功能怀有羞耻感,常用含蓄委婉之词来表示

那些难登大雅之堂的禁忌语。如: posterior指臀部buttocks,charms指乳房breast,private parts指生殖器

官vagina or penis。用have sex或make love指性行为。

说体型时,一般不用fat(肥胖的)或skinny(瘦骨嶙峋

的),而用plump, chubby(丰满的)或slender, slim(苗

条的)等代之。关于大、小便的委婉说法,更是各种各样,

如去上厕所可以说wash one' s hands,pass water,go to

stool,go to the bathroom/men' s room/women' s room,

等。某人因饮食不调、肠胃不适,医生想知道他大便是否

正常时可以问:How are your bowel movements?医生

要他检查一下大便时说:We need a stool specimen。大

庭广众之中,谈及女士怀孕,一般说She is in the family

way,或She is in an interesting condition,或She is

expecting等。女性生活中的一些私事,也忌讳直截了当

地把它说出来,例如Jane has her friend中的“friend”

就是period(月经)的委婉语。XX人则说“大姑妈来

了”,大陆某些地区的人则说“见红了”,或“来喜了”等。教育界新出现的委婉语也不少。如a stupid student

(愚蠢的学生)被称为a slow learner or underachiever。

谈到学习成绩差的学生(below average student)时说:

She/He is working at her/his own level(她/他在根据

自己的水平学习)。说Can do better work with help(有

别人帮助可以学得更好些)比直接说学生slow(迟钝)

或stupid(笨)更好些。还有:depends on others to do

his/her work = cheats in class(依靠别人做作业=课

堂上考试作弊)。Take other people' s things without

permission = steal(未经许可拿别人东西=偷别人东

西)等。

由此可见,委婉语的使用比较复杂。在不同情况下,

不同职业、不同阶层的人,使用委婉语会有所不同;在不

同的情景,委婉语给人的感觉也是不同的:有尊重的、谨

慎的、幽默的、机智的、灵活的,也有讽刺的、自嘲的、虚

伪的等。而且,委婉语的应用非常广泛,社会性,民族性

较强。所以,要学会正确而恰当地使用委婉语,不仅要了

解其定义、特征、表达方式和应用X围,还必须了解不同

社会的民族文化、风俗习惯以及所处的时代等。

参考文献:

陈原,1980,《语言与社会生活》,:生活·读书·新知

三联书店。

邓炎昌,X润清,1989,《语言与文化——英汉语言文化对

比》,:外语教学与研究。

李国南,1989,英语中的委婉语,《外国语》第3期,23-27页。

李桂山,1997,委婉语散论,《外语教学与研究》第4期,25-

26页。

顾嘉祖,陆,1990,《语言与文化》,XX:XX外语教育出

版社。

顾嘉祖,1997,介绍《英语委婉语词典》,《外语教学与研究》

第1期,73页。

王福祥,X汉樱,1994,《文化与语言》,:外语教学与研

究。

杨平,1996,从语用角度看跨文化交际中的禁忌问题,

《外语与外语教学》第4期。

X宇平,姜艳平,于年湖,1998,《委婉语》,:新华。

Neaman, J. S. & Silver, C. G. 1983.Kind Words:A

Thesaurus of Euphemisms.New York:Facts On File.

128西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第20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