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城市弗莱堡的发展与经营
青岛中德生态园学习共同体
（覃思业校第七期）
中德生态园管委办公室 2017年6月21日————————————————
绿色城市弗莱堡的发展与经营
（根据录音整理，整理稿未征求本人意见）
主讲人：贝恩特·达勒曼博士
简历：欧洲环境基金会理事长，德国弗莱堡市经济、旅游、会展促进署署长。1984年任弗莱堡市园林景观设计公司总裁，兼任国际太阳能技术站“Intersolar”总裁、弗莱堡地区经济促进会主席、弗莱堡经济不动产公司总裁、弗莱堡德中交流协会主席等职。2012年青岛市政府授予其“琴岛奖”，2015年德国巴登符腾堡州授予其经济奖章。
主持人张建国：同志们，今天我们的覃思业校，荣幸邀请到了欧洲环境基金会理事长达勒曼博士为我们讲课。达勒曼博士是我们这次新加盟的顾问，博士所在的德国弗莱堡市，是当今世界最为著名的四大环保和生态城市之一，同时
也是欧洲著名的绿色和科技之都，20年前就开始致力于环保和新能源领域的发展——特别是太阳能方面的发展，使得弗莱堡成为当今全球可持续发展城市的典范，对我们中德生态园的发展具有非常强的借鉴意义。今天借第三次顾问委员会会之机，我们非常荣幸邀请到了达勒曼博士为我们讲“绿色城市弗莱堡的发展与经营”。请大家认真听，跟博士一起走近弗莱堡，走近这座世界著名的绿色城市。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达勒曼博士为我们讲座。
达勒曼：非常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我简单介绍一下自己，也向大家介绍一下我在过去三十年里经历。三十年前，我开始在弗莱堡任职——大家知道弗莱堡是一个小城市，在德国的南部——我专门做发展营销，而且也做产业集团的建设，尤其是工业产业集群的建设。
今天这里我想给大家讲的话题，和我过去三十年里面做的事情，关系有点不是那么密切——因为在我们中德生态园里面做的事情和我在弗莱堡做的事情是不太一样的。我在三十年前所见到的弗莱堡是一个有800年历史的古城，但是在这样的一个古城里面，我们有着一个可持续的发展，而且我们希望在高度工业化之后，使这个城市变得更为环保、更为可持续。
我们是怎么做的呢？它分了三部走：第一步是硬件的建设。建房子，然后招企业落户，然后创造具体的岗位，进行铁路、机场、水运、水电、垃圾处理、网络等相应的设施建设，建设医疗健康和音乐艺术等设施，还会建学校——包括
大中小学，做一些培训机构。另外就是要建设政府的能力，这是我们建设一个城市必须要做的事情，我们称之为硬件。
做第二步的时候，你就不能只去看硬件，而是说这个硬件一定要有人去操纵它。其实我们做的事情就是建设我们的社会福利体系，建立一些公众参与的框架条件，建立一些医疗的体系，建立教育的体系，也包括公共交通的体系，提供文化、体育、节庆这样的一些事情，这是第二步，这是我想跟大家讲的我们所做的第二件事。
今天我想主要给大家介绍的是第三步，就是我们如何能够协调，把所有相关各方，能够让他们更好地组合在一起，去共同塑造这个城市的形象。我们希望有更多人进到我们这个城市生活，让大家感受到城市的活力和吸引力，让他愿意到这里来、希望在这里投资生产。我们也希望凡是来到我们城市的人，都能够为他提供相应的职业培训，所培训的人员能够在城市的企业里就业。我们也应自问：希望城市展现一个何等的形象？比如，以何种方式介绍城市的历史？有哪些城市的景观应予强力的推介。然后我们要看一下城市中的所有要素能否构成这个城市的认同要素。这些事情要做的话是非常不容易的，在今后的十年、二十年里，我们中德生态园恐怕要做的就是这项工作。大家知道建硬件快，大家花点力气就可以建起来，但是如果想把这些基础设施能够和人结合起来这是不容易的。我发觉在所有基础设施的建设上，中国是这个世界的冠军，没有人能够和中国人相媲美。比如说我们中国的高铁，中国的高铁已经建了2万多公里，美国人等
高铁等了50年，到现在也没有等着，在这方面中国的速度远远超出其它国家。
过去的三十年中，我为弗莱堡这个小城所做的，就是努力为这座城市塑造一个（广泛认可的）形象。我们始终在考虑：一个什么样的形象？怎样去塑造？设计好形象后如何予以传递？大家深知，我们中德生态园是一个非常有特色的生态园，但是大家也要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也包括中国）有很多类似的园区，大家在相互竞争，因此我们永远要想明白：自己的特色是什么？我自己的形象是什么？打造形象是一个耗时费力的事情，就像大城市——巴黎或者伦敦，他们都是花了上百年的时间去塑造一个城市的形象，也正是这些塑造也使得今天他们如此有名，这个过程是一个历史的过程。如果我们仅仅建一个城，而不是去做形象打造的话，其实是两条腿缺了一条腿。
三十年前，我们自问，就弗莱堡而言，这个城市尤其是城市的居民能够做什么。弗莱堡是一个八、九百年历史的老城，这样的一个老城没有真正的工业、没有产业，但是弗莱堡有一所五百年历史的大学，而且它周边的景观非常非常漂亮，堪称人间仙境。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而言，这就是城市的命脉，大家绝不希望通过工业化来毁掉它。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虽然弗莱堡不大——在整个德国如果论大小的话排第20名，但是我们有整个德国最大的大学医学院。我们通过以上分析得出了一些结论，也就是说我们大致明确了作为一个城市可以做哪些事情、这些事情对我们是否有意义。我们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教育，我们认为教育、科技、研发对于弗莱堡而言应该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我们去看一下每天有多少人在这个城市里从事与学习、教育相关的工作，立刻就能够了解得到这个城市有它自己非常大的特色——也就是说这个城市里一半的人口都与教育相关：包括大学生、中小学生，也包括学生家长。作为每一名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学到知识、获得良好的教育，所以他们自己觉得教育应该是这个城市最重要的生产要素，这个要素远远重要于资本，而且远远大于我们自己平时所说的其他的一些要素。
我们做营销，包括在德国、在欧洲，使得越来越多的大学生愿意到弗莱堡来。我们不但希望更多的游客到弗莱堡，我们也希望更多的年轻人到我们这来。大家也都知道德国人口增长几乎是停滞的，没有一个人口的正向增长，我们需要进到弗莱堡的年轻人。那么我们就要问：我们能够为年轻人带来什？，我们能够带给他们就是教育，这就是我做营销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我没有一个积极的营销，尤其是针对学生营销的话，不太可能招到年轻人到这个城市当中来。
我们为此设立了很多技术促进的措施——在这些方面可能中德之间差距并不太大，而且我觉得我们生态园在过去的时间里做得也非常好。这其中包括对于那些建企业的人所提供的支持，也包括我们对科技所进行的支持。我们需要这些东西，因为没有这些东西，增长是不太可能的。在整个弗莱堡，大家都可以看到我们有很多机构，这些机构是专门促进科研、专门促进青年人成长的，而且专门有提供资本的机
构和机制。
大家知道，一个城市并不是孤立存在的，一个城市有效辐射半径应该是在50到100公里。所以我们在做设计的时候，不仅要想到我们自己，也要考虑到城市发展过程中，可能会对周边——比如说100公里范围内可能产生的影响。弗莱堡处于德国与法国、瑞士的接界。在法国，大家讲的是另外的语言，历史上德法之间也并不是特别理解；就瑞士而言，瑞士的政治制度和德国的政治制度也是不太一样的。在这样一个边界地区，大家来去做事情实际上是不太容易的，但是它又给我们带来了一些特别有意思的挑战和机遇，因为国际化成了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所以现在是不利变成了有利，我们就想如何把劣势变成我们独有的优势。我们和各个城市进行合作，也和我们的邻国进行合作，我们通过这样的一个合作来创造一些新的东西，和我的周边区域共同成长。这样的情况中国不太可能发生，毕竟中国幅员广大，完全可以在自己的腹地里来完成。（看来达勒曼先生对中国的“一带一路”战略缺乏深入了解）
在整个弗莱堡，我们25%的人口都从事于健康领域，而且我们大概有25%的税收也是来自于健康领域的，所以健康产业对于我们来讲是特别特别重要的，可以说健康产业是我们最主要的经济支柱。我们生活在一个人口越来越老龄化的社会，大家对医疗提出的要求越来越高，而且造成的社会支出也会越来越高，而我们现代人的需求也越来越高，因为我们总希望有更好的健康、更美丽的外观、更舒适的生活。在
经济增长方面，一个工业园的发展，大家想得更多的是传统的工业，比如说汽车的生产、工业化、工业4.0等等，但是一个区域真正的增长潜能是在软性因素上，是在知识的生产和传递，是在人口的健康——因为没有健康的话，任何事情都是无从谈起。
下面为大家展示一下，我们这样的做法最终给我们带来的结果——当然这其中肯定要会有些差异，德国作为一个老的工业国，而且年龄结构比较老、历史比较悠久，我们的增长率不可能像中国这样这么快，但是即便如此，在弗莱堡我们可以看到，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口在过去几年已经翻了一番。50年代的时候只有11万人，而今天大概是22万人。在经济增长方面，也实现了很好的发展，而且就业人口的增长比例超过了城市人口的增长——大家可以看到城市人口是翻倍，但是就业人口不单是翻两倍，而是翻了三倍。因为有很多女性原来在家里做家庭妇女，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妇女从家庭走向了职场，双倍的城市人口增长带来了三倍的就业人口增长。我们再看另外一个方面。从1950年到2015年，我们的大学生人数将近翻了十倍，1950年的时候是4000人，但是现在将近3.3万人。我们的人口翻倍，我们的就业岗位翻三倍，但是我们的年轻人是在翻十倍，这样的一个过程实际上是非常有意思的，这个过程需要大家去关注，因为这样的一种增长对于我们来讲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对那些学生而言，那些为了获得知识、同时又非常希望通过自己所学能有立足之地的年轻人——而这些年轻人也正是知识的创造者。
还有间夜数——就是看一个游客在一个地方过夜的总数，外国的游客我们是翻倍了，这其实是非常好的一个表现。我们也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来使我们的外国游客比例能够有所增长，这就是绿色城市所带来的一个变化。
（PPT图表）这里向大家展示的是弗莱堡所处的地理位置。这是一个欧洲图，这是法国巴黎，隔壁是德国，右边是柏林。在德国和法国之间、靠近瑞士的地方是弗莱堡。我们可以发现，从弗莱堡到巴黎的距离要小于我们从弗莱堡到柏林的距离，所以从这点来讲，弗莱堡是非常国际化的一个城市，而且是非常容易赢得大家关注的一个城市。
弗莱堡在发展的过程中，在绿色城市的建设过程中也经历了很多令人难以想象的故事。大家知道弗莱堡在历史上也是欧洲最大的有着生态潜能的城市。我们初衷是在德国建立起来了一个制度，进一步促进绿色经济的发展，成为太阳能使用频率最高的城市。我们专门成立了太阳能系统的研究所，现在有1000人在弗莱堡作太阳能光伏板研究。早在1979年弗莱堡就建立了第一栋太阳能公寓，大家可以想象，从1979到今天，远在将近40年前，我们已经有一栋这样的现成的（太阳能）房子在这了。今天的弗莱堡，有相当多的建筑屋顶都安装了光伏太阳能装置。这些房子不是新房子，都是老房子，但是我们在老房子的屋顶安装光伏板（实现了传统能源向新能源的改造升级）。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弗莱堡不断受到大家的尊重，弗莱堡一直也是欧洲领先的低碳城市——或者说是碳中和城市，获得了世界环境领域的褒奖。我们
现在希望到2050年的时候，能够实现百分之百的可再生能源供应，完全摒弃燃煤发电。
弗莱堡的绿色发展涵盖各种领域，我会为大家简单介绍一下，我们在各个领域如何采用可持续的技术、重点投资发展哪些领域、希望在哪些地方成为领先者。尤其是在技术层面上，如何做好城市规划、交通、能源生产、能源节约、资源使用效率等方面——特别是在青年人教育这方面，我们希望能够成为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城市。
这是一张图，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城市基本的状况，整个城市其实是非常绿的一座城市。我们的最高宗旨，一定要让每个人的住所与工作场所之间的路径最小。我们以此来避免在这个城市里不断的建公路——你要是把它的生活和工作分割的很远的话，就逼着你要不断地建公路。我自己也非常高兴能够在今天的顾委会上听到，生态园和我们的理念非常接近，而且中德生态园是在一片绿地上建一座新城，而不像弗莱堡是一个老城，老城就需要在发展的过程中做非常好的规划，因为很多老的东西不能想拆就拆掉。
我们先从一些建筑跟大家讲起。几乎每一所房子都有自己光伏板的房顶，都会有地热，房子和门窗都是有隔热的功能，很多房子都是被动房，而且这些被动房很多都能实现能源的自给自足。由此可见， 30年来我们一直把生态作为这个城市首要目标。老的房子，我们也用一些现代技术去改善它原有的情况。比如说，我们让它的墙体一定要做隔热保温，另外我们还通过例如热电联产这样的技术，不断提高它的能
源使用效率。比较棘手的是那些高层建筑，改造高楼比较困难。这是一栋1950年的建筑，通过对整治我们可以减少这栋楼大概30%的能耗。对比左边的这些老建筑，改造后它的状况已经完全不同，这也是我们在今后要去多做的事情。我们也进行了很多的努力，新建了一些新的城区、新的建筑，拆除了一些老旧的城区——有的不值得再去翻修、改造了。另外跟其他的国家相比，我们人口比较少，弗莱堡是一个受大家欢迎的绿肺城市，当然我们的任务非常多。
要讲的下一个议题是能源的获取。我们的重点是可再生能源，太阳能、风力、水力。另外还有就是生物能源，也就是我们焚烧垃圾，从生物的垃圾当中获取电力。在我们能源的供应当中，我们组织了一个可再生能源系统。（首先是太阳能）像一些旧的房子，设置有太阳能屋顶。这是一座因过去20年的废旧回收形成的垃圾山，这个体量是非常大的，以前都是废弃的。（通过在山上铺设光伏设备）现在成了弗莱堡最大的一个光伏基地，就是所谓的变废为宝，垃圾山变成了能源山。在市政厅、农庄等地方也有太阳能的屋顶。（第二是）风力，这也是获得电力最有效的一个方式，大家可以在这个图上看一下。（第三）我们把垃圾变成了沼气。（我们还有其他的一些项目，来促进投资（改变消费者习惯）。比如说推广低能节能的冰箱，如果有一些低收入的德国人，他们购买节能冰箱的话，会得到相应的补贴。最大的耗能的大户就是建筑，就像是这栋房子（中德生态园被动房技术体验中心展板）当中展示的一样。这是弗莱堡的新市政厅，它
所生产的能源比消耗的能源还要多，这是一个嵌入式屋顶太阳能设施，还有它的这个墙面当中也有，还有地热、LED灯等各种节能措施，用这些新的能源进行加热供热。
然后是绿色出行这一块，也包括我们短途的公共交通，100年前我们就有了有轨电车，每年节省的二氧化碳达到了7000吨。我们有一个区域公交卡，凭卡可以用固定的价格，乘坐所有的这些火车、电车，只要是公交出行的工具、公共交通都可以。每月只花50欧元，你可以不用开自己的私家车，哪里都可以去，因为公共交通网络是非常发达的。这样的话，交通排放的二氧化碳就会很少很少。电动交通这一块中国做得比德国好，领先德国很多，比亚迪在德国也是非常有名的。我们也在发展绿色交通，但是我们远远跟不上中国发展的步伐，因为在德国搞电动交通是很贵的。我们当然也在做，就是要搞这个电动交通的网络。
对民众的启蒙教育，对中小学生进行教育，有一个国民参与的意识，能够让老百姓知道节能、减少垃圾的产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还有绿肺也给大家讲过了，就是所谓的回复自然的事。原来建了一些运河，以前是筑坝防洪，给它堵塞了，现在重新给它打通，让大自然重新又通畅了、开阔了依靠人力的对于大自然原貌进行的一个恢复。
再讲一下生态农业的事情。居民向我们提供自产的农产品，在销售这一块是一个问题。几百年来，我们都有这样的一个农产品的集市，只有周边的农场主，比方说30公里之内
的农民才可以在这里出售自产的农产品，其他人是不可以随便去的。这样，一方面解决了附近农民的产品销售问题，另一方面保证了居民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果蔬。
另外我们还有绿色经济这一块。所谓绿色经济，就是让相关的企业可以通过生态的发展来赚取利润。弗莱堡这个地方有两三千家企业、1.2万名从业人员，参与的企业有德国的，有欧洲其他国家的，也有美国等国家的。研发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经济要素，没有科研、没有研发的话哪有德国的经济实力？我们有很多的高校、很多的研究机构，前面已经给大家讲过了。我们还有一个新的图书馆，这是一个现代化的建筑，它跟旧建筑相比，能耗只占原来的30%。中小学的教育和培训，这是我们非常看重的项目，中小学生还有孩子们，他们应该有一个环保的意识。如果从小树立这样的意识的话，既使长大成年，依然会有一个根深蒂固、从小培养起来的环保意识。当然了，我们到大学也都会有一个延伸的环保节能教育。我们有一个生态账单，由环保中心对中小学生和孩子们进行环保的教育。讲到经济这一块，还有一个很大的领域就是光伏产业。我们有一个国际太阳能展览会，有25年的历史。
我们要搞生态，还应该去传播理念、对外交流，所以我才来到了这个地方，我们希望我们的这种模式能够被其他的国家和城市所复制，这样才是一个多赢或者双赢的局面，只有这样，才能在国际上实现绿色经济的更大发展。因此我们创设了这样一个国际太阳能博览会，在2010年的时候，同济
大学有很多大学生到了弗莱堡，我们向他们介绍我们的理念和模式。同一年的上海世博会，我们搭建了弗莱堡展台，在世博会做了一个最佳实践区，有100万的观众参观，这就是我们对外的交流，这也是中德之间相互交流的实际例子。
我们有很多获得国际奖的得主，他们每个人都代表一个不同的国家，都是最著名的一些生态学家。我们定期邀请他们到弗莱堡这里，获奖者相互之间原本都不认识，因为我们不断地邀请他们，所以到现在6年以来他们都认识了。这一点中国也能够借鉴，因为中国还没有大的、重要的、有影响力的环境大奖，我觉得是不是能够考虑一下，也搞一个奖项，或者奖金比较丰厚的环保奖。这是刚才讲到的环境奖的获得者，我们希望未来有中国的获奖者到弗莱堡来。我们自己还颁发很多环保的奖项，都是一些特别棒的、贡献非常突出的人。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你不能搞强迫的行政命令，我们做了三十年的这个事情，不是说政府搞一个总体规划就行了，没这么简单，这需要有一个民众的意识。他说我要有生态，我要有可持续性，我希望居住在一个宜居的环境中，能有非常好的交通运输体系，为此即使少些收入，很多人也是非常乐意的。德国增长最快的城市，都是靠吸引年轻人，助推了经济的发展，弗莱堡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我们青岛的中德生态园也是。大家优先考虑的并不是挣钱，而是说适当经济条件下，在一个宜居的环境当中去工作。城市必须有福利房或者经适房，而且应该限制房租的无限上涨，否则房价太贵
了怎么吸引年轻人呢？
请允许我讲最后一点，（工业改造）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也是我们所面临的新问题。这是一个大的工业园区，有很多工业企业，这个有60年的历史了——60年前大家还没有生态的概念。作为一个老的工业区，我们不要随便去拆它，也拆不起。我们的办法是，对既有建筑物存量的改造，目标之一就是使其能耗明显降低。在这个区域当中，我们搞了一个所谓的存量研究，采取了一些努力的措施，跟300家公司合作，把能耗给它降下来。比方说：一个企业它如果有生产余能，可以卖给其他企业，可以互相交易。我们还进行了其他的努力和尝试，这是我们最大的生产企业，他们面临着一个问题：它是需要冷却水的，（冷却过程中）这个水会加热，加热到50度之后就不能用了。它每天产生大量的高温热水，（如果企业内部自循环的话）需要先降温冷却，（使用过程中）从零度烧到50度，然后再继续耗能，再把它从50度降到20度，就这么来回反复。后来我们建了一条管线，把工业区的热水引到会展区、生态经济区、大学校区，用它来供热供暖、生活用水、绿化用水，这样的话就可以用这个工业废热水来得到满足。这真的是一种非常好的做法。我们做的就是把一些老的构件用一种生态的方式进行重新组织，事实证明这是可行的。
我们还有一些灯塔项目（标志性项目）。这个建筑物有多种功用，它有酒店、居住和办公等功能，也是一个净能源的建筑——就是它的产能大于耗能。下面是地热，上面有太
阳能、光伏，左边的地方有一个大的蓄水池，能够蓄积日间产生的热能或者热水，然后晚上来用。我们把它叫做绿都之塔（The Tower of Green City）。这些建筑是特别棒的，我觉得青岛中德生态园可以借鉴。30多年我们一直在进行尝试，包括建设一些灯塔的项目等方式，不断改善我们的城市形象。我们总是有一些新的奇思妙想，跟一些新潮的建筑师合作。我觉得非常重要的就是让这一切都具有具像，具有显现的作用。你要去关注自己城市的形象和城市的特色，你的形象是别人能够看得见的，要以这个理念来做营销，在国际的竞争当中，我们才能够有立足之地。谢谢大家。
主持人张建国：听到了达勒曼博士精彩的报告，我相信在座的各位跟我一样，对这座世界首屈一指的绿色生态城市更加向往，被这座城市所吸引。达勒曼博士在德国享有绿色城市设计师的美誉，而且他在弗莱堡市长期担任经济、旅游和会展促进署的署长，应该说是弗莱堡市绿色生态城市规划建设发展的规划者、领导者，也是亲历者。所以今天有机会亲耳聆听达勒曼博士的精彩报告，我觉得也是非常的荣幸，因为弗莱堡市是我们中德生态园对标学习借鉴的标的城市，我们要持续地关注和学习弗莱堡市好的经验和做法，这些经验和做法，一定会有效地应用到园区的生态绿色城市的建设实践中。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衷心的感谢达勒曼博士的精彩演讲，也谢谢大家，谢谢。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