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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案 白居易《轻肥》

教案 白居易《轻肥》
教案 白居易《轻肥》

《轻肥》

教学目标:

1.感受白居易诗歌中所体现的现实主义精神;

2.体会他对民生疾苦的关注和对朝政的讽刺,认识白居易诗歌的深远影响和意义。

教学重点难点:

1.把握诗歌形象和语言的内涵;

2.体会诗歌讽刺手法的运用。

教学课时:2课时

教学过程:

一、导入:

我们在学习杜甫诗歌的时候听说过这么一个歌谣:“唐朝诗圣有杜甫,能知百姓苦中苦。”杜甫是唐朝诗人中关心百姓疾苦的典范,其实唐朝还有一位诗人,对百姓的关心绝不逊色于杜甫。他就是白居易。

二、诗文

意气骄满路,鞍马光照尘。

借问何为者,人称是内臣。

朱绂皆大夫,紫绶悉将军。

夸赴军中宴,走马去如云。

罇罍溢九酝,水陆罗八珍。

果擘洞庭橘,脍切天池鳞。

食饱心自若,酒酣气益振。

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1.“内臣”:《才调集》作“近臣”[1]

2.“或将军”:《才调集》作“悉将军”[1]

3.“军中宴”:《才调集》作“中军会”[1]

4.“去如云”:《才调集》作“疾如云”[1]

5.“心自若”:文集抄本、后二条本、仁和寺本作“色自若”[1]

三、检查预习情况,正音、正字;译文

朱绂.fú紫绶.shòu 罍.léi 擘.bāi 、bò脍.kuài 衢.qú

作品译文:(那些人)意气骄纵,行满整条道路,所骑的马油光锃亮,竟可以照见细小的灰尘。(诗

人)借问路人那些人是谁,路人回答说他们都是宦官,皇帝的内臣。他们佩带着表示大夫地位的红色丝带和象征将军身份的紫色丝带。夸扬着要即将到军队里赴宴,数量众多,场面盛大。酒杯里满盛的是美酒佳酿,桌盘上罗列的是各处的山珍海味。有洞庭湖边产的橘子作为水果,海中的鱼作肉。他们在肴饱之时仍旧坦然自得,酒醉之后神气益发骄横。(然而)这一年江南大旱,衢州出现了人吃人的惨痛场景。

四、解题

穿着轻裘,骑着肥马(太监)

1.穿着轻裘,骑着肥马”的是什么人?(内臣)

2.这些太监去干什么?赴军中宴

《轻肥》是白居易代表作,著名组诗《秦中吟》中的第七首,题目一作《江南早》。他曾在一首诗中说到自己写作《秦中吟》的缘由,是因为“忆昨元和初,忝备谏官位。是时兵某后,生民正憔悴。但伤民病痛,不识时忌讳。遂作《秦中吟》,一悲吟一事。”元和是唐宪宗年号,从公元806年到820年,一共十五年,白居易于元和三年(公元808)任左拾遗,也就是他在上面所说的谏官,他在任左拾遗时看到当时许多不合理的社会现象,有些不便于在朝堂上议论,就写成了“一悲吟一事”的《秦中吟》。

诗题“轻肥”,取自《论语·雍也》中的“子曰:赤子适齐也,乘肥马,衣轻裘”,用以概括豪奢生活。《才调集》作,《江南旱》[1]

开头四句,先写后点,突兀跌宕,绘神绘色。意气之骄,竟可满路,鞍马之光,竟可照尘,这不能不使人惊异。正因为惊异,才发出“何为者”(干什么的)的疑问,从而引出了“是内臣”的回答。内臣者,宦官也。宦官不过是皇帝的家奴,凭什么骄横神气一至于此?原来,宦官这种脚色居然朱绂、紫绶,掌握了政权和军权,怎能不骄?怎能不奢?“夸赴军中宴,走马去如云”两句,与“意气骄满路,鞍马光照尘”前呼后应,互相补充。“走马去如云”,就具体写出了骄与夸。这几句中的“满”、“照”、“皆”、“悉”、“如云”等字,形象鲜明地表现出赴军中宴的内臣不是一两个,而是一大帮。

“军中宴”的“军”是指保卫皇帝的神策军。此时,神策军由宦官管领。宦官们更是飞扬跋扈,为所欲为。前八句诗,通过宦官们“夸赴军中宴”的场面着重揭露其意气之骄,具有高度的典型概括意义。

紧接六句,通过内臣们军中宴的场面主要写他们的奢,但也写了骄。写奢的文字,与“鞍马光照尘”一脉相承,而用笔各异。写马,只写它油光水滑,其饲料之精,已意在言外。写内臣,则只写食山珍、饱海味,其脑满肠肥,大腹便便,已不言而喻。“食饱心自若,酒酣气益振”两句,又由奢写到骄。“气益振”遥应首句。赴宴之时,已然“意气骄满路”,如今食饱、酒酣,意气自然益发骄横,不可一世了!

以上十四句,淋漓尽致地描绘出内臣行乐图,已具有暴露意义。然而诗人的目光并未局限于此。他又“悄焉动容,视通万里”,笔锋骤然一转,当这些“大夫”“将军”酒醉肴饱之时,江南正在发生“人食人”的惨象,从而把诗的思想意义提到新的高度。同样遭遇旱灾,而一乐一悲,却判若天壤。

这首诗运用了对比的方法,把两种截然相反的社会现象并列在一起,诗人不作任何说明,不发一句议论,而让读者通过鲜明的对比,得出应有的结论。这比直接发议论更能使人接受诗人所要阐明的思想,因而更有说服力。末二句直赋其事,奇峰突起,使全诗顿起波澜,使读者动魄惊心,确是十分精采的一笔!

原载:霍松林《唐诗鉴赏大辞典》[1]白居易诗集校注(全六册).(第1册).[唐]白居易撰.谢思炜校注174

[2]白居易集笺校(一)朱金城笺校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12月版p92

何义门云:言将相皆中官私人,召灾害而为民贼也。

《唐宋诗醇》:结语斗艳,有一落千丈之势。

《通鑑》胡三省注解:唐中世以前,率呼将帅为大夫。白居易诗所谓“武官称大夫”是也。

朱金城按:唐人诗文中多称“朱衣”、“紫衣”为“朱绂”、“紫绶”。白氏《初著绯戏赠元九诗》:“晚遇缘才拙,…犹未得差肩。”《初除尚书郎脱刺史绯诗》:“便留朱绂还铃阁,却著青袍侍玉除。”《早春西湖……寄微子诗》:“贵垂长紫绶,……”今人所注唐诗及白诗选本,多误释为系印之绶。盖未熟谙唐人诗文中之习语也。

九酝:酒名。产于宜城(宜城市位于湖北省西北部)安庆简(雅称)称宜城(安庆城别称“宜城”,其由来有二说。一说是:景定《建康志》:三国时,吴魏二军相拒,在雁汊对岸筑有“疑城”,其后讹“疑”为“宜”,转称为“宜城”。二说是:《安庆府志》:晋人郭璞“登盛唐山”,观察形胜,以为“此地宜城”,因以为名。)。《唐国史补》卷下:“酒之美者,宜城之九酝”《太平寰宇记》卷145襄州:“宜州出美酒,今在宜城县也。俗号宜城美酒为竹叶杯。”《舆地纪胜》卷82襄阳府:“汉宜城故称:元和郡县志云:在今宜城县南九里,本楚鄢县,其地出美酒。”《柳亭诗话》卷18:“襄阳宜城东,有金沙泉,造酒甚美,世称宜城春,又名竹叶清。”张华《轻薄篇》:“苍梧竹叶清,宜城九酝酒。”梁简文《乌栖曲》:“宜城酝酒今朝热,停鞭系马暂栖宿。”

是岁江南旱:

何义门云:“《秦中吟》中何以所书者江南,其实秦中适当天旱人饥之会,故深刺之也。春秋庄十一年秋:鲁大水。公羊子曰:‘外灾不生,此何以书?及我也。时鲁国亦有水灾,书鲁则宋灾不见,两举则烦文不省,故诡例书外以见内也。公之诗学,其源远矣。’”城按:此当指元和三、四年间江南之旱而言。旧书卷十四惠宗纪:(元和三年),是岁淮南、江南、江西、湖南、山南东道旱。

南北朝·范云:《赠张徐州谡》傧从皆珠玳,裘马悉轻肥。

赏析

这首诗的题目《轻肥》出自《论语·雍也》中的“乘肥马,衣轻裘。”意思是说坐的是高头大马拉着的车辆,穿的是又轻又暖的皮袍。所以,白居易这首《轻肥》诗的题目就是指的诗中那些驾着马车、招摇过市的宦官们。的确,在诗歌的开场白里,诗中人物刚一登场亮相,豪奢之气便扑面而来了,“意气骄满路,鞍马光照尘。”他们是坐在一辆辆豪华的马车中出场的,先声夺人,不可一世。“意气”之“骄”,竟然“满路”,而“鞍马”之“光”亦可“照尘”!这两句描写可谓是画龙点睛,活灵活现了。当他们这一帮人在街市上旁若无人地横冲直撞时,那么街上的人们在退避三舍之际,忍不住会互相打听一下,气焰如此嚣张的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呀?“借问何为者,人称是内臣。”有知情的说,其实不过是宫中的宦官罢了,可是不明就里的人仍然搞不懂,要说宦官也只不过是皇帝的家奴,哪来这么大的威风啊?原来这帮人并不是一般的干杂役做粗活的小宦官,而是深受皇恩的朝中重臣了,"朱绂皆大夫,紫绶悉将军。"他们一个个不是身居要职,当了"大夫",就是手握兵权,拜了"将军"。"朱绂",本指古代官服上的红色蔽膝,这里是指绯衣,为唐代五品以上的官员所服,"皆大夫"表明来人一个个都是朝中要员;"紫绶",紫色系印和玉饰的丝带,在唐代,是二、三品以上大员的服饰,这里是说来的这帮人还有的是兵权在握的将军。以宦官这种原本低下的身分,一旦大权在握,怎能不小人得志,目空一切呢?所以在大路上,趾高气扬,任意驰骋也就是理所当然,在所难免了。

“夸赴军中宴,走马去如云。”军中,指神策军,这是保卫皇帝的御林军,其地位自然非同小可。“夸赴”一句是这些“乘肥马,衣轻裘”者的自夸得意之辞,我们此刻要去赶赴的是赫赫有名的神策军的宴会,你们这帮俗人,一来不可能与我们同日而语,二来还不赶快闪道,耽误了老子的时间,谁能担待得起?一时间,只听得马嘶人叫,只见得飞奔如云,转眼间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满街的扬尘。这两句和开头的"意气骄满路,鞍马光照尘"前后呼应,互为表里,把这一伙宦官那种外强中干的气焰和内心空虚的丑恶嘴脸,勾勒得入木三分,读过之后,真令人哭笑不得,感叹不已。

接下来,笔锋一转,已是这群人在宴会中的场面了,"樽罍(lěi)溢九酝,水陆罗八珍。果擘(bò)洞庭橘,脍kuài切天池鳞。"樽,酒具;九酝,美酒名,据《西京杂记》卷一载,是在每年正月初一制酒,储存到八月才酿成,所以叫九酝。八珍,古代八种讲究的烹饪方法,在唐代宫廷盛筵上很是流行;杜甫的新题乐府诗《丽人行》时,也说起杨氏兄妹在曲江边欢宴时,还受到唐玄宗的赐筵,“御厨络绎送八珍”。擘,用手指把东西剖开。洞庭橘,出产于太湖洞庭山中的橘子,极为名贵,在唐代为贡品。天池,是海的别称,语出《庄子·逍遥游》:“南冥者,天池也。”神策军中的宴会果然非同一般,喝的是精心酿造的醇香美酒,吃的是宫廷中送来的山珍海味,手上剥的是太湖出产的精品贡橘,筷子夹的是难得一尝的天池海鲜。这四句诗与前面的写法相同,都是运用

了铺张扬厉的修辞手段,极力渲染"军中宴"的豪奢排场,与他们在都市上狂奔走马的行径相互呼应,足见这群"内臣"的有恃无恐,为所欲为,已经到了不分场合,登峰造极的地步了。但他们本人却是浑然不知,以为这一切豪华的排场、所有非分的享受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问题就在这里,是谁给了他们这种无法无天的权势?而他们一旦取得了这种社会地位之后,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勾当?而这一切又意味着什么?且看他们一个个在酒席宴上,踌躇满志,目空一切的嘴脸,"食饱心自若,酒酣气益振。"酒足饭饱之后,"心自若"是说他们志得意满,"气益振"是说他们比起在街上的"意气骄"来愈发骄横。以上十四句的描写从街上的纵马狂奔,到宴中胡吃海喝,作者不动声色地为读者展现了当时"内臣"们在长安市上的所作所为,在"军中宴"上的毫无顾忌,而市民对这群显要的宫中"宠儿"行径只能敢怒不敢言。

如果只是单纯地描写了一幅内臣骄奢行乐图,那么,人们的眼光也许会只停留在对宦官的不满上,而这并不是白居易写作此诗的主要目的,他是站在更高的角度来看待这种当时人们习以为常的社会现象的,而且是想引发更深层的思考,就是将这场内臣们的都市行乐放到一个更广阔的背景上来看待,即"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江南旱,据《旧唐书·宪宗纪上》载,元和三年(公元808年),即白居易任左拾遗的头一年,"淮南、江南、江西、湖南、山南东道旱。"南方的饥馑一直持续到第二年的春天。衢州,即现在的浙江省衢县。一方面是"大夫"、"将军"们的山吃海喝,脑满肠肥,一方面是平民百姓的食不果腹,走投无路。"人食人"与前面的军中宴那豪奢的场面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强烈反差,而作者深知这一铁的事实,比任何谴责与批判都更具战斗性,因为只要还有一点点良心,就不能不对这种极不合理的社会现象义愤填膺,所以也就用不着作者自己再站出来发表什么观点了,而是见好就收,点到为止,其震撼人心的力量已经足够让人猛省了。这就是苏轼所说的"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得不止。"前面对内臣的大段描写,就是要造成一种欲擒故纵的作用,在此基础上最后两句的提醒,就收到了一种醍醐灌顶,振聋发聩的效果。作者表面上是在告诉人们,江南的灾民已经没有了生路,迫不得己地发生了"人食人"的人间惨剧,而实际上,他是在声讨这场悲剧的幕后操纵者,因为,前文所提到的那些大肆挥霍民脂民膏,暴殄天物的"内臣"们,才是这个社会真正的"食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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