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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杜甫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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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杜甫江阁

作者:梦天岚

来源:《湖南教育·中》2012年第06期

2005年9月,杜甫江阁落成,位于长沙西湖路与湘江大道相交的风光带上。那时我还没

有离开长沙,有事没事经常会沿着湘江边散步,走着走着偶一抬头就看到杜甫江阁了。四层楼高的仿唐建筑,白墙,朱柱,古格栅窗,云纹石栏,整个建筑看上去古朴内敛,铁血雄浑。江阁与岳麓书院隔江相望,而天心阁则处于闹市,人头攒动中需踮起脚尖才能看到。唯有湘江之水,以不舍昼夜的奔涌告诉世人:逝去的时光不会重现,但想象可以。想象之所以可以,是建立在文字的基础之上的。肉身可以消陨,城垣可以坍塌,王朝可以没落,但文字不会,就像这首《江阁对雨有怀行营裴二端公》里所写的:“南纪风涛壮,阴晴屡不分。野流行地日,江入度山云。层阁凭雷殷,长空面水文。雨来铜柱北,应洗伏波军。”一千多年之后再来读,那时那景那情仍恍若眼前,它们带着已然远逝的声韵和气息得以留存下来,与我们的想象一起,去追溯,去缅怀,去探询。

同为漂泊者,彼此的境遇纵然千差万别,但总有相通的地方。现在回想起来,雨中的杜甫江阁给我留下的印象更为深刻。那天我坐在一位朋友的车里,在经过湘江大道时,雨突然变得密集起来。透过车窗玻璃我看见杜甫江阁,它在溅起的雨雾中流转,与茫茫云天一起,如同幽深岁月中的幻境。雨水沿着车窗玻璃往下淌,仿佛在努力擦拭这世俗的尘埃,视线竟然慢慢地清晰起来,那雨雾似乎一下子加深了杜诗中的凝重和冷峻。

是的,我仿佛看到“杜陵老翁秋系船,扶病相识长沙驿”。相识吗?我蓦然转过头来,渐渐远去的杜甫江阁突然矮了下去,那个倚在江阁门口着一袭青衣的老者就是杜甫吗?我知道,杜甫是喜欢雨的,他一生写过不少与雨有关的诗篇,如:《春夜喜雨》、《秋雨叹》、《梅雨》、《朝雨》、《村雨》等,多达数十首,其中有三首就是在这里写的。除了《江阁对雨有怀行营裴二端公》之外,还有《风雨看舟前落花戏为新句》和这首《雨》:“山雨不作泥,江云薄为雾。晴飞半岭鹤,风乱平沙树。明灭洲景微,隐见岩姿露……”这样的诗句让我看到的是湘江一千多年前的样子,那时湘江两岸还保持着原生态,山林苍翠,植被丰茂,鸥鸟翔集。就像此时,丰沛的雨水让万物和诗歌得以滋长。

自那以后,我多像一个形迹可疑的人,我不是苏涣,也不是李龟年,但我们终归还是相遇了。杜甫直视我,我面不改色,他可以将我视同陌路,我还是把他引为知己。他赞赏的人是蜀人苏涣,此人年轻时闯荡江湖,后考取进士官至御史“佐湖南幕”,却常游离于官场之外,知杜甫到了长沙,特来探访。杜甫爱其诗才,两人把酒论诗,相谈甚欢,常聚于江阁佃楼或湘江扁舟之中,挑灯畅谈至深夜不散。我不擅饮酒,杜甫就罚我作陪,我的眼皮直打架,他却视而不见。我甚至妒忌从洛阳来的李龟年,诗圣和乐圣,仅一次偶遇,他就以那首著名的《江南逢李龟年》相赠:“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这个杜工部,虽然常悲戚满怀,却是个典型的性情中人,在他乡遇故交时,其诗作往往明朗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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