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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册高级英语课文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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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拉喀什见闻

一具尸体抬过,成群的苍蝇从饭馆的餐桌上瓮嗡嗡而起追逐过去,但几分钟过后又非了回来。

一支人数不多的送葬队伍——其中老少尽皆男性,没有一个女的——沿着集贸市场,从一堆堆石榴摊子以及出租汽车和骆驼中间挤道而行,一边走着一边悲痛地重复着一支短促的哀歌。苍蝇之所以群起追逐是因为在这个地方死人的尸首从不装进棺木,只是用一块破布裹着放在一个草草做成的木头架子上,有四个朋友抬着送葬。朋友们到了安葬场后,便在地上挖出一个一二英尺深的长方形坑,将尸首往坑里一倒。再扔一些像碎砖头一样的日、干土块。不立墓碑,不留姓名,什么识别标志都没有。坟场只不过是一片土丘林立的荒野,恰似一片已废弃不用的建筑场地。一两个月过后,就谁也说不准自己的亲人葬于何处了。

当你穿行也这样的城镇——其居民20万中至少有2万是除开一身聊以蔽体的破衣烂衫之外完全一无所有——当你看到那些人是如何生活,又如何动辄死亡时,你永远难以相信自己是行走在人类之中。实际上,这是所有的殖民帝国赖以建立的基础。这里的人都有一张褐色的脸,而且,人数书如此之多!他们真的和你意义同属人类吗?难道他们也会有名有姓吗?也许他们只是像彼此之间难以区分的蜜蜂或珊瑚虫一样的东西。他们从泥土里长出来,受哭受累,忍饥挨饿过上几年,然后有被埋在那一个个无名的小坟丘里。谁也不会注意到他们的离去。就是那些小坟丘本身也过不了很久便会变成平地。有时当你外出散步,穿过仙人掌丛时,你会感觉到地上有些绊脚的东西,只是在经过多次以后,摸清了其一般规律时,你才会知道你脚下踩的是死人的骷髅。

我正在公园里给一只瞪羚喂食。

动物中也恐怕只有瞪羚还活着时就让人觉得是美味佳肴。事实上,人们只要看到它们那两条后腿就会联想到薄荷酱。我现在喂着的这只瞪羚好象已经看透了我的心思。它虽然叼走了拿在手上的一块面包,但显然不喜欢我这个人。它一面啃食着面包,一面头一低向我顶过来,再啃一下面包又顶过来一次。它大概还因为把我赶开之后那块面包仍会悬在空中。

一个正在附近小道上干活的阿拉伯挖土工放下笨重的锄头,羞怯地侧着身子慢慢朝我们走过来。他把目光从瞪羚身上移向面包,又从面包转回到瞪羚身上,带着一点惊讶的神色,似乎以前从未建国这种情景。终于,他怯生生的用法语说道:“那面包让我吃一点吧。”

我撕下一块面包,他感激地把面包放进破衣裳贴身的地方。这人是市政当局的雇工。

当你走过这儿的犹太人聚居区时,你就会知道中世纪犹太人区大概是个什么样子。在摩尔人的统治下,犹太人只能在划定的一些地区内保有土地。受这样的待遇经过了好几个世纪后,他们已经不再为拥挤不堪而烦扰了。这儿很多街道的宽度远远不足六英尺,房屋根本没有窗户,眼睛红肿的孩子随处可见,多的像一群群苍蝇,数也数不清。街上往往是尿流成河。

在集市上,一大家一大家的犹太人,全都身着黑色长袍,头戴黑色便帽,在看起来像洞窟一般阴暗无光,苍蝇麋集的摊篷里干活。一个木匠两脚交叉坐在一架老掉牙的车床旁,正以飞快的速度旋制椅子腿。他右手握弓开动车床,左脚引动旋刀。由于长期保持着种姿势,左脚已经弯翘变形了。他的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孙子竟也在一旁开始帮着干一些简单的活计了。

我正要走过一个铜匠铺子时,突然有人发现我点着一支香烟。这一下子那些犹太人从四面八方的一个个黑洞窟里发疯四地围上来,其中有很多白胡子老汉,都吵着要讨支烟抽。甚至连一个盲人听到这讨烟的吵嚷声也从一个摊篷后面爬出来。伸手在空中乱摸。一分钟光景,我那一包香烟全分完了。我想这些人一天的工时谁都不回少于十二小时,可是他们个个都把一支香烟看成是一见十分难得的奢侈品。

犹太人生活在一个自给自足的社会里,他们从事阿拉伯人所从事的行业,只是没有农业。

他们中有买水果的,有陶工、银匠、铁匠、屠夫、皮匠、裁缝、运水工,还有乞丐、脚夫——放眼四顾,到处是犹太人。事实上,在这不过几英亩的空间内居住着的犹太人就足足有一万三千之多。也算这些犹太人好运气,希特勒未曾光顾这里。不过,他也许曾经准备来的。你常听到的有关犹太人的风言风语,不仅可以从阿拉伯人那里听到,而且还可以从较穷的欧洲人那里听到。

“我的老兄啊,他们把我的饭碗夺走给了犹太人。想必你也知道这些犹太人吧,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宰。我们的钱都进了他们的腰包。银行、财政——一切都被他们控制住了。”

“可是,”我说道,“到多数普通犹太人不也是为了一点微薄的工钱而辛勤劳作的苦力吗?”

“噢!那不过是做出样子来给人看的。事实上他们都是些放债获利的富豪。这些犹太人就是鬼得很。”

与此恰恰相似的是,几百年前,常常也有些苦命的老太婆被当成巫婆给活活烧死,然而事实上她们就连为自己变出一顿象样饭菜的巫术都没有。

所有靠自己的双手干活的人一般都有点不太引人注目,他们所干的活儿越是重要,就越不为人所注目。不过,白皮肤总是比较显眼的。在北欧,若是发现田里有一个工人在耕地,你多半会再看他一眼。而在一个热带国家,直布罗陀以南或苏伊士运河以东的任何一个地方,你就可能看不到田里耕作的人。这种情形我已经注意到多次了。在热带的景色总,万物皆可一目了然,惟独看不见人。那干巴巴的土壤、仙人掌、棕榈树和远方的山岭都可以尽收眼底,但那在地理耕作的农夫却往往每人看见。他们的肤色就和地里的土壤颜色一样,而且远不及土壤中看。

正因如此,贫穷至极的亚非国家反倒成了旅游观光的胜地。没有谁会有兴趣到本地的贫困地区去作依次毫无价值的旅行。但在那些居住着褐色皮肤的人的地方,他们的贫困却根本没有人能注意大批。摩洛哥对于一个法国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呢?无非是一个能买到橘子圆或者谋取一份政府差使的地方。对于一个英国人呢?不过是骆驼、城堡、棕榈树、外籍兵团、黄铜盘子和匪徒等富于浪漫色彩的字眼而已。就算是在那儿呆过多年的人也未必会注意得到,对于当地百分之九十的居民来说,现实生活只意味着永无休止、劳累至极的斗争,其目的是从贫瘠的土壤中费力地弄出点吃的来。

摩洛哥的土地大半是一片荒凉,赖以生存的走兽至大者莫如野兔。原先曾有的森林覆盖着的土地如今已成为光秃秃的荒漠,土壤跟碎砖头一般。尽管如此,仍有大片大片的土地被人们开垦,劳动强度十分惊人。一切活儿全靠手工完成。排着长队的妇女们弯着腰像一个个倒过来的大写字母L一样,以便慢慢地在地里移动着身子往前走,一边用手去拔除带刺的野草。农民采集苜蓿喂牲口时,不是用刀去割而是用手将一棵棵苜蓿连根拔起,免得割剩下来的一两寸的根茬白白浪费掉。犁是用木头做的劣货,一点也不结实,一个人可以毫不费力的扛在肩上。犁的底部安着一个粗劣的铁尖子,只能犁进地里4英寸来深。拉犁的牲口的力气也只有这么大。通常是用一头牛和一头驴子套在一起拉犁。这是因为两头驴子拉不动,而如用两头牛,耗费的饲料有太多。农民们都没有耙地的耙,他们指示顺着不同的方向犁上几遍,弄出一道道垄沟来,然后再用锄头把整块田地做成一块块长条形的小畦,以利蓄水。除了较为罕见的暴雨之后紧接着的那一两天外,这地方总是缺水。农民们在地边上挖出一道道深达三十至四十英尺的沟渠以便把土层深处的涓涓细流汇集起来。

每天下午都有一对年迈的妇女背着柴草从我屋外的路上走过。由于上了年纪而又饱经日晒,他们一个个都变得想木乃伊似的干瘪,而且身躯都是那么瘦小。在原始社会里,妇女超过了一定的年纪便萎缩得如孩子般大小,这似乎是一种普遍的现象。一天,一个身高不过四英尺的可怜人扛着老大的一捆柴草从我身边蹒跚而过。我叫住她,往她手上塞了一枚面值五

个苏的钱币(略多于1/4个旧便士)。她的反应竟是一声近乎尖叫的哭喊,这喊叫含有感激的成分,主要还是出于惊讶。我想,在她看来,我虽然会注意她,似乎是违反了自然法则。对于自己作为一个老妇人,即作为一匹驮兽的地位,她是早已接受了的。每当一家人出门远行时,往往可以看到父亲和已经成年的儿子骑着驴子在前边走,而一个老太婆则背着包袱步行跟在后面。

然而这些人的真正奇特之处还在于他们的隐身的特性。一连几个星期,每天几乎在同一时候总有一队老妪扛着柴草从我房前蹒跚走过。虽然他们的身影以映入我的眼帘,但老实说,我并不曾看见她们。我所看见的是一捆捆的柴草从屋外掠过。直到有一天我碰巧走在她们身后时,堆柴草奇异的起伏动作才使我注意到原来下面有人。这才第一次看见那些与泥土同色的可怜老妪的躯体——枯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被沉重的负荷压得弯腰驼背的躯体。然而,我踏上摩洛哥国土还不到五分钟就已注意到驴子的负荷过重,并为此感到愤怒。驴子遭到荷虐,这是无疑的事实。摩洛哥的驴子不过如一只瑞士雪山救人犬一般大小,可它驮负的货物重量在英国军队里让一头五英尺高的大骡子来驮都嫌过重。而且,它还常常是一连几个星期不卸驮鞍。尤其让人觉得可悲的是,它是世上最驯服听话的牲畜。不需要鞍辔会僵绳。它便会像狗一样更随着自己的主人。为主人拼命干上十几年活后,它便猝然倒地死去,这时,主人就把它仍进沟里,尸体未寒,其五脏六腑便被村狗扒出来吃掉。

这种事情当然令人发指,可是,一般说来,人的苦难却没人理会。我并非在乱发议论,只不过是指出一个事实而已。这种人简直就是一种无影无行之物。一头背上被磨得皮破肉烂的驴子人人见了都会同情,而那驮着大捆柴草的老妇人则往往要有某种偶然因素才会受到注意。

白鹳鼓翼被去时,黑人正行军南下——一列长长的满身征尘的队伍:步兵,炮队,接着又是更多的步兵,总共大约四五千人,正靴声橐橐,车声辚辚地蜿蜒前行。

他们是塞内加尔人,是非洲肤色最黑的人——黑得简直难以看清他们颈项上的头发从何处生起。他们健硕的身躯罩在旧的卡其布制服里面,脚上套着一双看上去像块木板似的靴子,每个人头上戴着的钢盔似乎都小了一两号。天气正热,队伍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士兵们都被沉重的包袱压得疲惫不堪,敏感得出奇的黑脸颊上汗水闪闪发光。

当他们走过时,一个身体欣长,年纪很轻的黑人回头后顾,和我的目光相遇。他的那种目光完全超出人们意料之外。既不带敌意,又不含轻蔑,也没有愠怒,甚至连好奇的成分都没有。那是一种羞怯的,瞪圆双眼的黑人的目光,实际上就是一种表示深厚敬意的目光。这种情况我是了解的。这可怜的小伙子,因为成了法国公民,所以被从森林里拉出来送到军队驻扎的城镇去擦洗地板,并染上了梅毒。他对于白种人的确是满怀敬意的。过去别人教导他说白种人是他的主人,对此他至今深信不疑。

然而,无论哪一个白人(哪怕是那些自称为社会主义者的人也不例外),当他望着一支黑人军队从身边开过时,都会想到同一桩事:“我们还能愚弄他们多久?他们倒戈相向的日子离现在还有多远?”

真是怪有意思的。在场的每一个白人心里都有着这样一个共同的心思。我有,其他旁观者也有,骑在汗涔涔的战马上的军官们有,走在队伍中的白人军士也有。这是大家心里都明白而有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只有那些黑人对此尚茫然不知。看着这列一两英里长的队伍静静地向前开进,真好像看着一群牛羊一样,而那掠过它们头顶、朝着相反方向高翔的大白鹳恰似片片碎纸在空中泛着点点银光。

(摘自卡罗林·什罗茨等合编《修辞读物》)

酒肆闲聊与标准英语

人类的一切活动中,只有闲谈最宜于增进友谊,而且是人类特有的一种活动。动物之间的信息交流,不论其方式何等复杂,也是称不上交谈的。

闲谈的引人人胜之处就在于它没有一个事先定好的话题。它时而迂回流淌,时而奔腾起伏,时而火花四射,时而热情洋溢,话题最终会扯到什么地方去谁也拿不准。要是有人觉得“有些话要说”,那定会大煞风景,使闲聊无趣。闲聊不是为了进行争论。闲聊中常常会有争论,不过其目的并不是为了说服对方。闲聊之中是不存在什么输赢胜负的。事实上,真正善于闲聊的人往往是随时准备让步的。也许他们偶然间会觉得该把自己最得意的奇闻轶事选出一件插进来讲一讲,但一转眼大家已谈到别处去了,插话的机会随之而失,他们也就听之任之。

或许是由于我从小混迹于英国小酒馆的缘故吧,我觉得酒瞎里的闲聊别有韵味。酒馆里的朋友对别人的生活毫无了解,他们只是临时凑到一起来的,彼此并无深交。他们之中也许有人面临婚因破裂,或恋爱失败,或碰到别的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但别人根本不管这些。他们就像大仲马笔下的三个火枪手一样,虽然日夕相处,却从不过问彼此的私事,也不去揣摸别人内心的秘密。

有一天晚上的情形正是这样。人们正漫无边际地东扯西拉,从最普通的凡人俗事谈到有关木星的科学趣闻。谈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中心话题,事实上也不需要有一个中心话题。可突然间大伙儿的话题都集中到了一处,中心话题奇迹般地出现了。我记不起她那句话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来的——她显然不是预先想好把那句话带到酒馆里来说的,那也不是什么非说不可的要紧话——我只知道她那句话是随着大伙儿的话题十分自然地脱口而出的。

“几天前,我听到一个人说‘标准英语’这个词语是带贬义的批评用语,指的是人们应该尽量避免使用的英语。”

此语一出,谈话立即热烈起来。有人赞成,也有人怒斥,还有人则不以为然。最后,当然少不了要像处理所有这种场合下的意见分歧一样,由大家说定次日一早去查证一下。于是,问题便解决了。不过,酒馆闲聊并不需要解决什么问题,大伙儿仍旧可以糊里糊涂地继续闲扯下去。

告诉她“标准英语”应作那种解释的原来是个澳大利亚人。得悉此情,有些人便说起刻薄话来了,说什么囚犯的子孙这样说倒也不足为怪。这样,在五分钟内,大家便像到澳大利亚游览了一趟。在那样的社会里,“标准英语”自然是不受欢迎的。每当上流社会想给“规范英语”制订一些条条框框时,总会遭到下层人民的抵制。

看看撒克逊农民与征服他们的诺曼底统治者之间的语言隔阂吧。于是话题又从19世纪的澳大利亚囚犯转到12世纪的英国农民。谁对谁错,并没有关系。闲聊依旧热火朝天。

有人举出了一个人所共知,但仍值得提出来发人深思的例子。我们谈到饭桌上的肉食时用法语词,而谈到提供这些肉食的牲畜时则用盎格鲁一撒克逊词。猪圈里的活猪叫pig,饭桌上吃的猪肉便成了pork(来自法语pore);地里放牧着的牛叫cattle,席上吃的牛肉则叫beef(来自法语boeuf);Chicken用作肉食时变成poultry(来自法语poulet);calf加工成肉则变成veal(来自法语vcau)。即便我们的菜单没有为了装洋耍派头而写成法语,我们所用的英语仍然是诺曼底式的英语。这一切向我们昭示了诺曼底人征服之后英国文化上所存在的深刻的阶级裂痕。

撒克逊农民种地养畜,自己出产的肉自己却吃不起,全都送上了诺曼底人的餐桌。农民们只能吃到在地里乱窜的兔子。兔子肉因为便宜,诺曼底贵族自然不屑去吃它。因此,活兔子和吃的兔子肉共用rabbit这个词表示,而没有换成由法语lapin转化而来的某个词。

当我们今天听着有关双语教育问题的争论时,我们应该设身处地替当时的撒克逊农民想

一想,新的统治阶级把法语用来对抗撒克逊农民自己的语言,从而在农民周围筑起一道文化障碍。当英国人在像觉醒者赫里沃德这样的撒克逊领袖领导下起来造反时,他们一定深深地感受到了文化上的屈辱。“标准英语”——如果那时候有这个名词的话——已经变成法语。而九百年后我们在美国这儿仍然继承了这种影响。

那晚闲聊过后,第二天一早便有人去查阅了资料。这个名词在16世纪已有人使用过。纳什作于1593年的《截获信函奇闻》中就有过“标准英语”(Queen’s English)的提法。1602年德克写到某人时有句话说:“你把‘标准英语’(King’s Engligh)简化了”。莎士比亚作品中是否也出现过这一提法呢?如出现过,那就证明这个词在当时即已通用。他用过一次,在《温莎的风流娘儿们》中,快嘴桂嫂在讲到她家老爷回来后将会有的盛怒情形时说,“……少不了一顿臭骂,骂得鬼哭神愁,伦敦的官话(即“标准英语”)不知要给他糟蹋成个什么样子啦。”(朱生豪译)后来的事实果然被她说中了。

我们有理由认为这个词语就是那个时期产生的。经过前后五百年的发展和与诺曼底人、安茹王朝及金雀花王朝的法语的竞争,英语最终同化了法语。被征服者变成了征服者,英语取得了国语的地位。

这样便有了一种值得引以自豪的“标准英语”。伊丽莎白时代的人没费吹灰之力,使其影响日盛,遍及全球。“标准英语”再也不带有今天所谓的种族歧视的性质了。

不过,那个澳大利亚人所作的解释也有一定的道理。下层阶级在用这一名词时总带着一点轻蔑或讥讽的味道。我们会发现,就连快嘴桂嫂这样一个婢女也会说她的主子凯厄斯大夫会管不住自己的舌头,而讲起平民百姓们所讲的那种粗话。如果说标准英语就是所谓“规范英语”,这种看法常常会受到下层人民的嘲笑讥讽,他们有时故意开玩笑地把它说成是“规反英语”。下层人民对文化上的专制仍是极为反感的。正如卡莱尔所说,始终存在着的一种危险是,“对我们来说。词语会变成具体的事物”。词语本身并不是现实,它不过是用以表达现实的一种形式而已。标准英语就像诺曼底人的盎格鲁法语一样,也是一个阶级用来表达现实的一种形式。让人们学着去讲也许不错,但既不应当把它作为法令,也不应当使它完全不接受来自下层的改变。

我一向对词典有着始终不渝的酷爱一奥登说过,一个作家的全部所需就是一支笔、够用的纸张和“他所能弄得到的最好的词典”——但我更赞同另一种说法,即把词典看成是一种常识的工具。标准英语是一种典范——一种丰富而有指导作用的典范——但并不是一种最高的典范。

由此我们可以回到我先前的话题上了。即便是那些学问再高、文学修养再好的人,他们所讲的标准英语在交谈中也常常会离谱走调。要是有谁闲聊时也像做文章一样句逗分明,或者像写一篇要发表的散文一样咬文嚼字的话,那他讲起话来就一定会极为倒人胃口。看到E?M?福斯特笔下写出“当今这个时代的阴森可怖的长廊”时,其用语之生动及由其所产生的生动有力、甚至可怖的形象令我们拍案叫绝。但假若福斯特坐在我们的会客室里说“我们大家正一个接一个地步入这个时代的阴森可怖的长廊”时,那我们完全有理由请他走开。

常常有一些愚人要求大文豪们谈话时也像写文章一样字字珠玑。也有些人对18世纪巴黎的文艺沙龙里那些文人雅士的高谈阔论极表称羡。可是,说不定那些文人雅士们在那里也不过是闲聊,谈论酒食的好坏哩。当时的巴黎大法院第一厅厅长亨奥尔特在德苏侯爵夫人家的沙龙里作客时就曾大叫着说“调料糟透了”,接着还大发议论说侯爵夫人家的厨子和总厨师长布兰维利耶之间的唯一差别只不过用心不一而已。

会客室里和餐桌上是无需摆上词典的。闲聊过程中若遇上弄不明白需待查实的问题可留待第二天再说,不要话说到一半却去一边查起字典来。否则,谈话便会受到妨碍,不能如流水般无拘无束地进行。那天晚上,如果我们当场弄清了“标准英语”的意义,也就不可能再有那一场交谈论辩,我们也就不可能一会儿跳到澳大利亚去,一会儿扯回到诺曼底征服者时

代了。

而且,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可以留到第二天去思考了。尤为重要的是,如果那个问题当场得到解决的话,人们就不会对于那位引出话题的“火枪手”那样发生兴趣,想多了解她的情况了。教黑猩猩说话之所以很困难,其原因就在于它们往往可能尽想着要讲出些正经八百的话来,因而使得谈话失去意趣。

摘自1979年5月6日《华盛顿邮报》

从奥米勒斯城出走的人

随着一阵响彻云霄的钟声的敲响,一群燕子惊得展翅高翔,白塔映日的海滨城市奥米勒斯迎来了她的夏庆节。港湾里停泊的船只的缆索上都飘扬着鲜艳夺目的彩旗。市区的大街小巷上,一支支游行队伍穿过街道两旁那一排排红顶彩漆墙面的房屋,穿过一座座长满青苔的古老庭园,走过一条条林荫大道,一座座公园和公共建筑,迤逦而行。游行队伍有的显得十分文雅庄重,其参加者或是一些身着紫衣灰袍的老者,或是一些沉郁肃穆的工人师傅,或是一些文文静静、欢欢喜喜的妇女,她们抱着孩子,边走边聊天。另外一些游行队伍的情形却迥然不同:那儿奏着欢快的音乐,锣鼓喧天,游行的人们一路上载歌载舞。成群的小孩在队伍中兴高采烈地穿来穿去,他们的欢叫声像高翔于空中的燕子的呜叫声一样,盖过游行队伍的鼓乐声和歌唱声。所有游行队伍都沿着蜿蜒曲折的街道迤逦向北行进,来到一个称作绿野的大草坪上。草坪上早有一些光着身子、脚踝沾满泥巴、手臂长大而灵活的青年男女在那儿对他们的劣马进行赛前训练。那些马都没有上鞍具,只套了一根不带嚼子的缰绳。马的鬃毛上扎着一些银色、金色和绿色饰带。那些马都扬着鼻子,欢腾跳跃相互炫耀;它们都兴奋异常,因为马是唯一将人的喜庆活动看作自己的喜庆活动的动物。城外较远处,环绕奥米勒斯西面和北面的是一道半圆形的山脉。早晨的天空晴明如镜,湛蓝的天幕下积雪未化的十八座峰顶上,白雪映着阳光,犹如燃烧的火焰,发出冲天的金光。赛马跑道上插着的彩旗在微风吹拂下呼啦啦地飘摆。置身于一片寂静的大草坪上,人们就可以听到城区街道上的鼓乐声由远及近,犹如阵阵醉人的香风迎面扑来。鼓乐声时而微弱下去,时而响亮起来,直至最后融入一片欢乐喧闹的钟声之中。

欢乐!究竟怎样才叫欢乐?该怎样描述奥米勒斯城的市民的欢乐情形呢?

说起来,他们并不是一些头脑简单的人,尽管他们过得很快活。人们不再把快乐一类的字眼挂在嘴边上了,因为快乐的欢笑也已变成了过时的时尚。听到这样的描述,人们可能会作出一些想当然的推断;听到这样的描述,人们也许就会意想到那君临天下的国王,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边簇拥着一群威武的骑士,或是踞坐在一乘由一队健壮如牛的奴隶抬着的金轿上。然而,奥米勒斯城并没有国王。奥米勒斯人不用剑,也不养奴隶。他们并不是化外的野蛮人。我不知道他们的社会有些什么条令和法规,但我猜想他们的条规一定很少。他们的社会既不存在君主制和奴隶制,同样也没有股票交易,没有商业广告,没有秘密警察,没有原子弹。不过,我再次说明,这些人并不是头脑简单的原始人,不是温厚善良的牧羊人,不是出身高贵的野蛮人,也不是温文有礼的乌托邦主义者。他们的头脑并不比我们的简单。我们的社会的弊病在于,由于一些卖弄学问的人和深谙世故的人的推波助澜,我们养成了一种恶习,认为欢乐是一种无聊乏味的东西,只有痛苦才能启迪人的智慧,只有邪恶才能激发人的兴趣。拒绝承认邪恶的平淡无奇和痛苦的枯燥无味性是艺术家的负义失职。倘若你无法战胜这些,不如干脆与之同流合污;倘若你受到打击觉得痛苦,不如重施一次打击,以减轻痛苦。可是,赞美绝望即等于消灭欢乐,拥抱暴力即意味着丧失一切。我们已几乎失去一切,再也不知如何去描述一个快乐的人了,也无法举行什么快乐的活动。我怎样才能对你们讲清

奥米勒斯人的快乐情形呢?他们并不是一群天真快乐的孩子——尽管他们的孩子也的确是天真快乐的。他们是成熟的、智慧的、充满激情的成年人,而且过着不错的生活。啊,真是奇迹!不过,我真希望把这一切描写得更好!我真希望你们人人都能信服{叫我说来,奥米勒斯城就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存在于童话世界的某个遥远地方的一座城市。倘若读者有足够的想象力的话,最好还是自己去想象奥米勒斯城的情形吧。因为让我一个人来描述,肯定是难合所有读者的口味。比如,奥米勒斯城的科技发展状况如何?我认为那儿的街道上不会有汽车奔驰,空中不会有飞机盘旋。其依据是这样的事实:奥米勒斯人民是快乐幸福的人民。快乐幸福的基础是能分辨什么是生活必需之物,什么是既不必需又无危害之物,以及什么是有害之物。奥米勒斯人自然不会要汽车、飞机等有害之物。不过,在第二类物品中——那些虽不必需但却无害的物品,即那些给人带来舒适享受的奢侈品中——他们却完全可能拥有中央空调、地铁火车、洗衣机以及其他各种各样尚未发明出来的东西,如流动光源、无燃料动力、治疗伤风感冒的秘方等等。也许他们根本没有这些玩意,那也无关紧要。就由你自己去想象吧。有一样东西我确知是奥米勒斯城所没有的,那就是罪恶。除此以外还有些什么呢?我想,首先是他们没有毒品,但那样他们的生活又显得太像苦行僧了。如果人们喜欢的话,城区的街道上也可以闻到一种称作“德鲁斯”的麻醉药品散发出的清淡而沁人心脾的香味。服了这种麻醉品后最初的反应是四肢变得十分轻灵,头脑变得十分灵活;过几个小时以后,便昏昏沉沉地进入一种梦境,并产生各种各样奇妙的幻觉,使人得以窥视宇宙间最玄妙、隐藏最深的奥秘;另外,它还能极大的增强性交的快感。这不是一种会使人上瘾的麻醉毒品。对于那些认为其烈性太强的人,我想应该为他们提供啤酒。除此以外,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属于这座快乐的城市所有呢?胜利的荣誉感,当然还有尚武精神。但既然我们已经排除了教士,我们也理应排除武士。建筑在争斗拼杀的成功之上的欢乐不是正当的欢乐。那种欢乐是要不得的,是可怕的,也是不值得的。使奥米勒斯人心中充满欢乐和自豪的是一种巨大无边的满足感,是一种巨大的胜利的喜悦,但这胜利不是指击败外敌的胜利,而是指自己心灵上与一切美好的心灵以及光辉灿烂的自然世界产生共鸣的胜利。他们所庆祝的胜利是人生的胜利。说实话,我觉得没有多少奥米勒斯人有服食“德鲁斯”的必要。

大多数游行队伍此时都已到达绿野大草坪。炊事队的红蓝双色帐篷里散发出美妙的食品香味。一些小孩子的天真可爱的脸蛋上都因吃甜食弄得粘糊糊的,还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的灰白胡子上也粘着几片奶油蛋糕碎屑。参加赛马的青年男女骑手都已骑马来到起跑线上等候着。一位胖胖的小个子老妪提着一篮子鲜花微笑着向他们发花,高高大大的青年男子都接过她的花插在自己油光发亮的头发上。一个大约九到十岁的小孩独自坐在边上吹奏一支木笛。人们都停下其他的活动,微笑着听他吹奏,但都不同他说话,因为他一直不停地吹,从不抬头望他们一眼,他的一双乌黑的眼睛全神贯注于那美妙而动人的乐曲上。

吹奏完毕,他徐徐地放下握笛子的双手。

笛声一停,场上紧接着出现一阵寂静,这似乎成了一个信号,片刻寂静之后,立刻便听到起跑线附近的一个亭子里响起了一阵威严、低沉、尖锐的号声。那些在等候的马一听号声,便人立而起,有的还发出嘶叫声。那些青年骑手们此时一本正经地抚摸着马颈,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安静点,安静点,我的美人儿,我的希望……”他们开始在起跑线上列队。聚集在赛马跑道沿线的人群东倒西歪,宛如原野上的一片花草迎风起伏着。夏庆节正式开始了。

你相信了吗?上面描述的这种节庆,这个城市以及欢乐景象,你都觉得可信了吗?不可信?那么,请让我再讲述一件事情吧。

在奥米勒斯城某幢漂亮的公共建筑下面的地下室里,也许是在一所宽敞的私宅的地窖里,有一个房间。这房间有个上了锁的门,但没有窗户。一丝充满尘埃的光线从有隙缝的板墙里透过来。这光线间接来自地窖某处一个结满蛛网的窗户。小房间的一个墙角,靠近一个生锈的水桶立着几把拖把,拖把头发硬,结成一团,散发着臭气。地是泥土地,碰上去有点潮湿,

地窖的泥土地都这样。房间大约三步长,两步宽,只是一个放扫帚的小问,或是久已不用的工具问。小间里坐着一个小孩,可能是个男孩.也可能是个女孩。他(她)看上去六岁左右,但实际上已近十岁。他(她)是低能儿。也许他(她)生来就是低能,也许是由于恐惧,营养不良和无人照管才变成低能。他(她)弓着背,坐在离水桶和两把拖把最远的一个角落里,抠抠鼻子,偶尔漫不经心的摸摸自己的脚趾或者生殖器。他(她)怕这拖把。他(她)觉得这些拖把很可怕。他(她)闭上眼睛,但他(她)知道拖把还立在那儿,门还是锁着,而且没有人会来。门总是锁着的;从来没有人来过。除了有时候一一这孩子没有时间概念,也不知时间间隔是什么——有时候门嘎嘎直响。然后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人或几个人。他们中有一个可能进屋,踢踢这孩子让他(她)站起来。其他的人从来不走近,只是用恐惧、厌恶的眼睛往里瞧,看着他(她)。盛食物的碗和盛水的钵被匆匆填满,然后门给锁上,眼睛消失了。站在门口的人从来不说话,但这小孩并不是生来就住在这工具间的,他(她)还能记得阳光和母亲的声音,有时候张口说话。“我一定不淘气,”他(她)说道。“请放我出去。我一定好好的,不淘气!’’他们从不回答。孩子过去晚上总是尖声呼救,大声地哭,而且哭很久。但现在只发出一种“哎——啊,哎——啊”的哀鸣声,话也说得越来越少了。他(她)瘦极了,瘦到腿肚子都没有,肚子却鼓着,一天就靠半碗玉米粉和一点动物油维持生命。他(她)赤身裸体,臀部和股部是一大串化脓的疮,因为他(她)老坐在自己的屎尿里。

所有的奥米勒斯人都知道他(她)在那儿。有些人还去看过他(她)还有些人则觉得没必要亲自去看,知道他(她)在那儿就够了。大家都明白他(她)必须呆在那儿。至于他(她)为什么必须呆在那儿,这原因就只有一部分才明白,有些人并不知晓。但所有的人都清楚一个道理:他们的幸福生活,他们城市的美景,他们之间的亲爱和睦的关系,他们的孩子的健康成长,他们的学者们的智慧,他们的工人的技艺,甚至连他们那片天地里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繁荣景象,这一切全都有赖于那孩子所受的苦难。

奥米勒斯人等他们的孩子长到八至十二岁,能懂事明理的时候便把这一道理讲给他们听。去地窖里看那孩子的多半是青年人,不过还有一个成年人更经常去看那孩子。不管大人们把这事对那些青年人怎么解释,这些青年看到那孩子的悲惨情状都不禁大为震惊并感到恶心。他们感到厌恶,这是他们原来所没有料到的。尽管他们听了许多的解释,他们还是感到气愤、愤怒但又无能为力。他们本想为那孩子做点什么的,但却什么也不能做。假若能把那孩子弄出那个悲惨的地方,让他(她)重见天日,假若能把他(她)洗得干干净净,将他(她)喂得饱饱的,并让他(她)有个舒舒服服的睡觉的地方,那无疑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只要那样做了,奥米勒斯的一切,包括她的繁荣气象、美丽景色和欢乐生活等都会立刻化为乌有。这是条约上有明文规定的。为了做那一件微不足道的善事而牺牲善良的奥米勒斯全体众生,为了给一个人创造幸福的机会而破坏千万人的幸福,那无疑是将罪恶引进奥米勒斯城。

条约上的规定极其严格,没有半点变通的余地。就连对那孩子讲一句仁慈友善的话都在被禁止之列。

当那些青年去看了那个孩子,面对那种痛苦的矛盾处境后再回到家里时,他们往往会痛哭流涕,或是悲愤难抑。他们可能要为此悲伤若干个星期,甚至若干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渐渐认识到,即使那孩子获得释放,他(她)也不会感受到自由的好处。当然,他(她)可能因为温饱问题得到解决而感受到一点模模糊糊的愉悦,再不会有多少别的好处了。他(她)太低能了,他(她)太愚笨了。甚至真正的欢乐也不能体味到。他(她)担惊受怕的时日太久,再也不可能摆脱恐惧了。他(她)缺乏教养,性情也很朴拙,即使再对他(她)施以人道的待遇,他(她)也会无动于衷。说实在的,他(她)对那种生活已经习以为常了,若是将他(她)放出来,失去了牢笼的保护,失去了他(她)的眼睛所习惯的黑暗,再也不能坐在自己的屎尿上,他(她)倒可能觉得难受。当那些青年人开始认识到现实的这种悲哀的公正性后,他们因看到那孩子的悲惨遭遇而悲伤的泪水便自动地干了。然而,正因为他们在自己的仁义之心经受考验时悲

伤流泪,无可奈何地接受现实时悲愤难抑,他们的生活才如此光辉灿烂。他们的幸福并不是一种平淡无奇的、不带义务和条件的幸福。他们完全明白,他们自己其实也像那孩子一样没有自由。他们懂得怜悯。正是因为有了那孩子的存在以及他们对这一事实的认识,他们的建筑才有可能如此的雄伟壮观,他们的音乐才有可能如此的震撼人心,他们的科学才有可能如此的高明玄妙。他们对一般儿童也那样温和,也正是因为那孩子的关系。他们懂得,假如没有那个可怜的孩子在黑暗的地窖中悲泣,那另一个孩子,即那个吹木笛的孩子,就不可能在那些青年骑手骑着美丽的骏马迎着第一个夏日列队等候赛马开始时吹奏出那样欢快的乐曲来。

现在你相信我描述的这一切了吗?它们的可信度是否增加了一些?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讲,这件事情却是真有点令人难以置信。

有的时候,某个青年男女去看了那孩子之后并不回家痛苦流涕或是震怒发狂,事实上,他或她根本就不回家。也有的时候,某个年纪大得多的成年男女去看了那孩子之后会沉默一两天,然后便离家出走。这些人走到街上,独个儿一路走去。他们一直往前走,穿过漂亮的城门径直走出奥米勒斯城。出城之后,他们穿越奥米勒斯的田野继续向前走。每个人,无论是男青年还是女青年,无论是成年男子还是成年女子,都是一人独行。夜幕降临了,他们还得沿着村镇的街道,穿过街道两边窗户亮着萤光的房屋,继续往前走,走进一片黑暗的旷野之中。每个人都是单独地向西或向北,朝深山里走去。他们一直向前走。他们离开奥米勒斯城,头也不回地向黑暗中走去。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比奥米勒斯城更难想象的地方。我根本无法描述那个地方。也许根本就不存在那样一个地方。但那些离开奥米勒斯城的人似乎知道他们要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摘自《诺顿短篇小说集》)

悲哀的青年一代

二十年代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中,被人们评论得最多、渲染得最厉害的,莫过于青年一代的叛逆之行了。只要有只言片语提到那个时期,就会勾起中年人怀旧的回忆和青年人好奇的提问。中年人会回忆起第一次光顾非法酒店时的那种既高兴又不安的违法犯罪的刺激感,回忆起对清教徒式的道德规范的勇猛抨击,回忆起停在乡间小路上的小轿车里颠鸾倒凤的时髦爱情试验方式;青年人则会问起有关那时的一些纵情狂欢的爵士舞会,问起那成天背着酒葫芦、勾引得女人团团转的“美男子”,问起那些“时髦少女”和“闲荡牛仔”的奇装异服和古怪行为等等的情况。“那时的青年果真这样狂放不羁吗?”今天的青年学生们不禁好奇地向他们的师长问起这样的问题。“那时真的有过青年一代的问题吗?”对这类问题的回答必然只能是既“对”又“不对”——说“对,,是因为人的成长过程中一贯就存在着所谓青年一代的问题;说“不对”是因为在当时的社会看来似乎是那么狂野。那么不负责任,那么不讲道德的行为,若是用今天的正确眼光去看的话,却远远没有今天的一些迷恋爵士乐的狂荡青年的堕落行为那么耸人听闻。

实际上,青年一代的叛逆行为是当时的时代条件的必然结果。首先,值得记住的是,这种叛逆行为并不局限于美国,而是作为百年之中第一次惨烈的战争的后遗症影响到整个西方世界。其次,在美国,有一些人已经很不情愿地认识到——如果不是明明白白地认识到,至少是下意识地认识到——无论在政治方面还是在传统方面,我们的国家已不再是与世隔绝的了;我们所取得的国际地位使我们永远也不能再退缩到狭隘道德规范的人造围墙之后,或是躲在相邻的两大洋的地理保护之中了。

在当时的美国,摒弃维多利亚式的温文尔雅无论如何都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了。美国工业

的飞速发展及其所带来的庞大的、机器轰鸣的工厂的出现,社会化大生产的非人格性,以及争强好胜意识的空前高涨,使得在较为平静而少竞争的年代里所形成的温文尔雅的礼貌行为和谦谦忍让的道德风范完全没有半点栖身之地。不论是否发生战争,随着时代的变化.要我们的年轻一代接受与他们必须在其中拼搏求胜的这个喧嚣的商业化社会格格不入的行为准则已经变得越来越难了。战争只不过起了一种催化剂的作用,加速了维多利亚式社会结构的崩溃。战争把年轻一代一下子推向一种大规模的屠杀战场,从而使他们体内潜藏的压抑已久的狂暴力量得以释放出来,待到战争一结束,这些被释放出来的狂暴力量便在欧洲和美国掉转矛头,去摧毁那日渐衰朽的十九世纪的社会了。

这样一来,在一个千变万化的世界中,青年一代便面临着使我们的道德习惯与时代合拍这一挑战。而与此同时,青年人。——至少美国的青年人——又表现出这样一种倾向:他们试图逃避自己的责任。沉溺于一种老于世故、以酒自娱的生活作风之中,装出一副波希米亚式的放荡不羁的样子。追求时尚,为了短暂的快乐和一时的新奇而大肆挥霍,纵情地狂欢,寻求各种各样的感官刺激——性行为,吸毒,酗酒以及各种各样的堕落行为——这些都是他们逃避责任的表现形式,是一种由社会的普遍繁荣及战后人们对于政治、经济限制和国际义务所产生的厌烦情绪所造成的逃避方式。禁酒法令使青年人有了更多的机会寻求违禁取乐的刺激。文人墨客纷纷涌人格林威治村,他们那些被大肆渲染的放纵行为和挑战性言论也为青年人的逃避主义提供了一种表现形式和一套哲学辩护辞。这种逃避主义者的纵情狂欢,像大多数逃避主义者的纵情狂欢一样,一直要持续到狂欢者囊空如洗为止。到二十年代末世界经济结构总崩溃之时,这种狂欢宴会便告停歇,那些寻欢作乐者也只得从酣醉中清醒过来,去面对新时代的各种难题了。

青年人的叛逆行为是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而开始的。1915—1916年间那旷日持久的僵持局面。德国对美国所表现出的越来越傲慢无礼的态度,以及我国政府迟迟不愿宣布参战的作法,都使我们理想主义的公民觉得无法忍受。我们的青年,本身已怀着典型的美国式冒险精神,又多少受到西奥多·罗斯福的狂热沙文主义思想的怂恿,于是便开始在外国旗帜下入伍参战。用约翰·多斯·帕索斯的《美利坚合众国》中的人物乔·威廉斯的话说,他们“是想趁着战争还没结束就参加到这场游戏中去”。因为在1916—1917年间,入伍当兵还是一种富于浪漫色彩的职业。在1917年正处于上大学年龄的年轻人对于现代战争还一无所知。1861—1865年间的那场战争早已通俗地在电影和小说中成了一部散发出木兰花香的连续剧。而1898年同西班牙之间的百日战争在影剧故事中总是被描写成美军在马尼拉大获全胜或是冲上圣胡安山顶的电影镜头式场面。此外,更有许多演说家们在中学生集会上大肆渲染战场上的紧张生活在培养性格方面的力量,使得那些本来还算有头脑的年轻小伙子们都信以为真,以为到欧洲战场上去服役不仅是一件令人兴奋的理想化的美事,而且具有巨大的人生价值。因此,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便开始加入各兵种,“知识分子型的人”加入救护兵团.其余的人则分别加入步兵部队、商船队.或到其他任何有其用武之地的单位去服役。那些不愿到外国军队里去服役的人则慷慨陈辞,表示自己随时“待命出征”;间或也有考虑参加国民自卫队的,待到我国最终决定参战时.他们便踊跃地报名参军。各征兵站的报名者都是人如潮涌,弄得主管征兵事务的军曹们焦头烂额,实在无法应付,以至于恳求志愿报名者“且先归家,静待征召”.然而,有自尊心的人谁也不愿蒙受“被征召入伍”的耻辱,因此,青年人的参军热潮持久不衰。

一旦这些满腔热血的年轻人饱尝了二十世纪战争的滋味以后,那种纵情狂欢的兴致和要从事轰轰烈烈的军事冒险的热情自然很快就烟消云散了。他们可以永远感到光荣,因为他们在战场上表现得很出色,但是1919年从战场上回来的却是一批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的士兵。大学兵团的士兵们更是如此。他们在理想主义的感召下很早就到军中服役,可渭是屡经沙场。对他们来说,回到几乎没有受到战争的任何影响的故乡是一件痛苦的事,因为在那里,

人们仍在像庆祝独立日时那样天真地大唱爱国的高调,而这是他们自己两三年前也曾犯过的错误。更令他们痛苦的是,他们发现自己原来的工作已被留在家里的人夺占了。而当时又正值经济萧条时期,新的工作无法找到,现有的工作机会本就为数不多,而且人们又宁愿聘用非退伍军人,而把退伍军人看作难对付的孩子,不愿聘用。就连他们自己的家对他们来说也常常是不舒服的;他们再也不能适应家乡和家庭了,并且萌生出一种突如其来的、迷惘的厌世之感。这种感觉不论是他们自己还是他们的亲友都不能理解。战争激起了他们的劲头,打掉了他们的天真幼稚。而现在,在遍布全国的沉睡的、落后的地方,到处都要求他们抑制他们的劲头,并恢复那种自欺欺人的、维多利亚式的天真无邪的态度。但是他们现在觉得这种态度同那种说什么他们的战斗已“使民主在这个世界有了保障”的论调一样,都是陈旧过时的。再者,似乎家乡的情况还不够受的,退伍军人还得面对凡尔赛和约那种愚蠢的、拿破仑式的犬儒主义、禁酒法令那种虚伪的行善主义,以及那些发了战争财的人们的洋洋自得的爱国主义。那些气鼓鼓的美国青年的不满迟早要爆发出来。在经过一段短暂的强烈的怨忿之后,它终于以一种彻底推翻温文尔雅的行为规范的形式而爆发出来了。

格林威治村为他们树立了榜样。自七十年代因其生活消费低廉而成为艺术家和作家聚居地以来,格林威治村在很长时间里一直享有波希米亚式生活和怪僻行为的说不清是好还是坏的名声。过去,尤其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的十年中,这地方还曾栖居过许多大作家,因而使它成了名副其实的全美国文人雅士中心。战后,那些脑子里和笔杆子里都充满着对战争、市侩气和“清教徒式的”道德修养的仇恨的怒火的年轻有为的作家们便自然而然地云集到这个传统的艺术中心(那儿的生活消费在1919年仍很低廉),去倾泻他们那新近获得的创造力,去摧毁旧世界,嘲弄前辈们所信守的道德规范,把自己的一切献给艺术、爱情和感官享受。

很快,知识分子阶层以外的人便也开始仿效他们了。在全国各地,青年人蔑视法律和一切传统习惯,为“燃烧着的青年”的大火添柴加油越来越成为时髦之举,而煽起这场大火的正是格林威治村。“波希米亚”生活方式已成为人们追求的时尚,每个城镇都有一群“生活放荡者”,他们为自己的反传统行为感到自豪。可实际上,这种有意识的反传统行为正迅速在全国范围内成为乡村俱乐部的富人们以及一些不那么富有的效仿者所共有的一个基本特征。没过多久,这场运动便得到了教会、电影杂志以及广告商们的正式承认:教会方面是通过谴责的方式对它予以承认;电影杂志则是一方面假意对它进行谴责,一方面又将它描写得放荡胡闹而又引人人胜;广告商们更是间接地对这场运动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因为他们不论是推销香烟还是推销汽车一类的商品时都在暗示说,这种商品将使买主具有不可抗拒的性感。在贝洛森林战役和蒂耶里堡战役正在进行之时,参战青年的小弟弟小妹妹们还在家里玩着弹子游戏和洋娃娃,他们并没有体验到真正的幻想破灭或失落感,可现在竞也学起兄长们的样子,玩起群众性的反传统游戏来了。他们的父母先是大吃一惊,继而便发现自己以及自己的朋友们也都正在接受这种时兴的快乐的生活方式了。及至二十年代中期,这种“放荡的狂欢会”便像摩登少女、T型汽车或弗拉洛花园的荷兰式房屋一样,成为美国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事物了。

其时,真正的知识分子对此现象远远谈不上满意。他们原本所希望的是使美国成为一个对艺术和文化更为敏感,对物质利益不那么贪求,对标准化观念不那么轻易接受的国家。然而,他们的这种思想完全没有受到人们注意,而他们的行为却由于提供了一种已变得如同“扶轮国际午餐会”一样常规化的“波希米亚式”的生活模式,反倒助长了这种标准化观念。结果,他们从战场上归来时本已十分强烈地对自己国家不满的情绪,现在就变得更加忍无可忍了。于是,他们的笔尖下便喷射出愤怒的火花,猛烈抨击着美国社会中的唯物质主义以及他们所称的文化市侩习气。由“三十位知识分子”合撰、哈罗德·斯特恩斯编辑出版的一部颇为庄重地题名为《美国的文明》的重要著作,汇集的便是一些憎恶美国的敏感人士的抨击性

言论。这部著作的中心主题是:在美国,杰出人才得不到重视,艺术事业无人理解,大企业腐蚀败坏了整个社会。新闻事业沦为发财赚钱的工具,政治腐败,官场上充斥着庸才和骗子,而美国人的家庭生活也由于人们一心想着挣钱和与邻里斗富而变得索然无味,刻板单调,充满虚情假意。夫妻生活也缺乏鱼水之乐。本来只需让创造性艺术来指明通向美好生活的道路·以上这些缺憾就会自动消失的。可是,美国举国上下除了亮晶晶响当当的美金之外,对其他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因此,对那些敏感的才俊之士来说,唯一的出路便只有移居欧洲,“那儿的情形要好一些”。《美国的文明》正式出版(1921)之时该书的撰稿人大多数已经接受自己的忠告寄居在国外了,还有许多别的艺术家和预备艺术家也纷纷步其后尘。

正是在他们那抗争性的,而总的说来又是短暂的侨居欧洲期间,二十年代我国的那些主要作家开始认识到自己一一用格特鲁德.斯坦的话说一一就是所谓“迷惘的一代”。“迷惘的一代”本身虽不是一场什么文学运动,但那些“迷惘的一代”的作家的态度却是那个时代文学作品的共同特征。战争以及凡尔赛和约所表现出的犬儒主义的强权政治使这些青年男女们确信·精神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了。他们就像多斯·帕索斯的《三个士兵》中的那个受挫的唯美主义者约翰·安德鲁斯一样感到茫然不知所措,又像海明威《太阳照样升起》中的流浪醉汉一样感到漂泊无依。除斯坦、多斯.帕索斯和海明威外,还有刘易斯·芒福德、埃兹拉·庞德、舍伍德.安德森、马修·约瑟夫森、J哈罗德斯特恩斯、TS‘艾略特、E.E.卡明斯、马尔科姆考利,以及其他许多小说家、戏剧家、诗人和评论家,都曾在法国的昂蒂布和塞纳河左岸地区探索过自己的灵魂,都怀着满腔孤愤对自己的祖国进行过猛烈辛辣的抨击·而目.在几年之后,纯粹出于思乡情切,几乎无一例外地又都漂洋过海,回到祖国,定居于沿海小岛上和新英格兰地区的农庄上,来创作他们由于在一个更古老、更复杂的社会里经受磨炼而变得成熟了的作品。

实际上,所谓“迷惘的一代”根本不曾迷惘过。在一段时间里,他们曾有过惊愕、孤独无依的感觉,因而变得痛苦、尖刻,以致于反社会、反权威、好标新立异,其行为往往有些荒唐,更常常近于胡闹——但却从来“迷恫过”除上述那些作家外二十年代还产生出了诸如尤金·奥尼尔、埃德娜·St.文森特。米莱、F.司各特.菲沃杰拉德、威廉福克纳、辛苑莱刘易斯、斯蒂分’文森特·贝尼特、哈特·克莱恩、托马斯·沃尔夫等以及一大批其他人才。因此,即便这十年充满怨艾自怜之声,也绝不能将其看作是荒芜的年代而一笔抹煞。二十年代的知识分子,也就是F司各特菲茨杰拉德所称的“悲哀的青年一代”,诅咒过自己的命运,但并没有消亡;他们曾试图逃避现实,但又自动回到现实中来;他们痛责美国社会的市侩,但对自己的祖国却又充满热爱。正是在这样的过程中,他们创作出了美国文学史上最富有生气、最令人耳目一新、最激动人心的文学作品。

(选自《英国人》)

高级英语下lesson13课文翻译

Lesson Thirteen Work 工作 究竟工作是幸福还是痛苦的源泉,这可能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Whether work should be placed among the causes of happiness or among the causes of unhappiness may perhaps be regarded as a doubtful question. 毫无疑问有许多工作是非常令人厌烦的,而且过多的工作总是十分痛苦的事。 There is certainly much work which is exceedingly irksome, and an excess of work is always very painful. 然而我认为,只要不过量,对多数人来说即使是最枯燥的工作也比终日无所事事要好些。 I think, however, that, provided work is not excessive in amount, even the dullest work is to most people less painful than idleness. 工作给人的愉快的程度多种多样,从仅仅是消烦解闷到产生巨大的快乐,这会随工作的性质和工 作者的能力而异。 There are in work all grades, from mere relief of tedium up to the profoundest delights, according to the nature of the work and the abilities of the worker. 大多数人不得不从事的工作本身大都无乐趣可言,但即使是这样的工作也有一些很大的好处。Most of the work that most people have to do is not in itself interesting, but even such work has certain great advantages. 首先,工作可将一天的许多时间占满,人们不必再费神来决定应干些什么,大多数人在可以自由地按自己的愿望打发时间时,常常会不知所措,想不起有什么令人愉快的事值得去做。 To begin with, it fills a good many hours of the day without the need of deciding what one shall do. Most people, when they are left free to fill their own time according to their own choice, are at a loss to think of anything sufficiently pleasant to be worth doing. 而他们的决定又总是受到干扰,觉得干别的什么事也许会更令人愉快。 And whatever they decide on, they are troubled by the feeling that something else would have been pleasanter. 能够有意义地利用闲暇时间是文明发展到最高阶段的结果,而目前很少有人能达到这一层次。To be able to fill leisure intelligently is the last product of civilization, and at present very few people have reached this level. 何况作出选择本身就是件令人厌烦的事。 Moreover the exercise of choice is in itself tiresome. 除了那些具有非凡主动性的人,其他的人肯定有人乐于被告诉一天中的每时每刻该做什么, 当然命令他们做的事不能太令人厌烦。 Except to people with unusual initiative it is positively agreeable to be told what to do at each hour of the day, provided the orders are not too unpleasant. 多数无所事事的阔佬免遭从事单调乏味工作之苦,但代价是莫名其妙的无聊。 Most of the idle rich suffer unspeakable boredom as the price of their freedom from drudgery. 有时他们去非洲猎取巨兽或环绕世界飞行来解闷,但这类刺激的数量有限,尤其到了中年以后更 是如此。 At times they may find relief by hunting big game in Africa, or by flying round the world, but the number of such sensations is limited, especially after youth is past. 因此较为明智的阔佬们工作起来几乎像穷人一样卖力,而有钱的女人则大多忙于她们自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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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英语第二册课文翻译 Unit1 Pub Talk and the King's English 酒吧闲聊与标准英语 亨利?费尔利 人类的一切活动中,只有闲谈最宜于增进友谊,而且是人类特有的一种活动。动物之间的信息交流,不论其方式何等复杂,也是称不上交谈的。 闲谈的引人人胜之处就在于它没有一个事先定好的话题。它时而迂回流淌,时而奔腾起伏,时而火花四射,时而热情洋溢,话题最终会扯到什么地方去谁也拿不准。要是有人觉得“有些话要说”,那定会大煞风景,使闲聊无趣。闲聊不是为了进行争论。闲聊中常常会有争论,不过其目的并不是为了说服对方。闲聊之中是不存在什么输赢胜负的。事实上,真正善于闲聊的人往往是随时准备让步的。也许他们偶然间会觉得该把自己最得意的奇闻轶事选出一件插进来讲一讲,但一转眼大家已谈到别处去了,插话的机会随之而失,他们也就听之任之。 或许是由于我从小混迹于英国小酒馆的缘故吧,我觉得酒瞎里的闲聊别有韵味。酒馆里的朋友对别人的生活毫无了解,他们只是临时凑到一起来的,彼此并无深交。他们之中也许有人面临婚因破裂,或恋爱失败,或碰到别的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但别人根本不管这些。他们就像大仲马笔下的三个火枪手一样,虽然日夕相处,却从不过问彼此的私事,也不去揣摸别人内心的秘密。 有一天晚上的情形正是这样。人们正漫无边际地东扯西拉,从最普通的凡人俗事谈到有关木星的科学趣闻。谈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中心话题,事实上也不需要有一个中心话题。可突然间大伙儿的话题都集中到了一处,中心话题奇迹般地出现了。我记不起她那句话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来的——她显然不是预先想好把那句话带到酒馆里来说的,那也不是什么非说不可的要紧话——我只知道她那句话是随着大伙儿的话题十分自然地脱口而出的。 “几天前,我听到一个人说‘标准英语’这个词语是带贬义的批评用语,指的是人们应该尽量避免使用的英语。” 此语一出,谈话立即热烈起来。有人赞成,也有人怒斥,还有人则不以为然。最后,当然少不了要像处理所有这种场合下的意见分歧一样,由大家说定次日一早去查证一下。于是,问题便解决了。不过,酒馆闲聊并不需要解决什么问题,大伙儿仍旧可以糊里糊涂地继续闲扯下去。 告诉她“标准英语”应作那种解释的原来是个澳大利亚人。得悉此情,有些人便说起刻薄话来了,说什么囚犯的子孙这样说倒也不足为怪。这样,在五分钟内,大家便像到澳大利亚游览了一趟。在那样的社会里,“标准英语”自然是不受欢迎的。每当上流社会想给“规范英语”制订一些条条框框时,总会遭到下层人民的抵制 看看撒克逊农民与征服他们的诺曼底统治者之间的语言隔阂吧。于是话题又从19世纪的澳大利亚囚犯转到12世纪的英国农民。谁对谁错,并没有关系。闲聊依旧热火朝天。 有人举出了一个人所共知,但仍值得提出来发人深思的例子。我们谈到饭桌上的肉食时用法语词,而谈到提供这些肉食的牲畜时则用盎格鲁一撒克逊词。猪圈里的活猪叫pig,饭桌上吃的猪肉便成了pork(来自法语pore);地里放牧着的牛叫cattle,席上吃的牛肉则叫beef(来自法语boeuf);Chicken用作肉食时变成poultry(来自法语poulet);calf加工成肉则变成veal(来自法语vcau)。即便我们的菜单没有为了装洋耍派头而写成法语,我们所用的英语仍然是诺曼底式的英语。这一切向我们昭示了诺曼底人征服之后英国文化上所存在的深刻的阶级裂痕。 撒克逊农民种地养畜,自己出产的肉自己却吃不起,全都送上了诺曼底人的餐桌。农民们只能吃到在地里乱窜的兔子。兔子肉因为便宜,诺曼底贵族自然不屑去吃它。因此,活兔子和吃的兔子肉共用rabbit

自考高级英语上册11课课文翻译

Lesson Eleven On Getting off to Sleep谈睡眠 人真是充满矛盾啊! 毫无疑问,幽默是惟一帮助我们摆脱矛盾的办法,要是没有它,我们就会死于烦恼。 What a bundle of contradictions is a man! Surety, humour is the saving grace of us, for without it we should die of vexation. 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睡眠更能说明事物间的矛盾。 With me, nothing illustrates the contrariness of things better than the matter of sleep. 比如,我打算写一篇文章,面前放好了笔、墨和几张白纸,准保没写几个字我就会困得要命,无论当时是几点都会那样。 If, for example, my intention is to write an essay, and 1 have before me ink and pens and several sheets of virgin paper, you may depend upon it that before I have gone very far I feel an overpowering desire for sleep, no matter what time of the day it is. 我瞪着那似乎在谴责我的白纸,直到眼前一片模糊,声音也难以辨清,只有靠意志力才能勉强坚持。 I stare at the reproachfully blank paper until sights and sounds become dim and confused, and it is only by an effort of will that I can continue at all. 即使这时,我也会迷迷糊糊地像在做梦一样继续坚持工作。 Even then, I proceed half-heartedly, in a kind of dream. 但是当深夜躺在床上,我什么事都能干,只有睡觉无法做到。 But let me be between the sheets at a late hour, and I can do any-thing but sleep. 随着时钟一遍一遍的报时,我可以完成大量的文章。 Between chime and chime of the clock I can write essays by the score. 极有吸引力的主题和崇高的思想纷纷出现在脑海,随之而来的还有恰如其分的意象和措辞。Fascinating subjects and noble ideas come pell-mell, each with its appropriate imagery and expression. 除了笔、墨和纸,什么也不能阻止我写出半打不朽的杰作。 Nothing stands between me and half-a-dozen imperishable masterpieces but pens, ink, and paper. 如果,我们的思想和主观意象对于来世的人来说真的就像我们的书本和图片一样是有形的、摸得着的,那么我在来世会比在今生获得更高的声誉。 If it be true that our thoughts and mental images are perfectly tangible things, like our books and pictures, to the inhabitants of the next world, then I am making for myself a better reputation there than I am in this place. 只要我躺在床上有一两个小时睡不着觉,我就能令自己满意地解决人类一切的疑虑。 Give me a restless hour or two in bed and I can solve, to my own satisfaction, all the doubts of humanity. 如果我有兴致的话,我可以谱写出宏伟的交响乐,描绘出壮丽的画卷。 When I am in the humour I can compose grand symphonies, and paint magnificent pictures. 我就是莎士比亚、贝多芬和米开朗基罗。但这一切仍无法令我满意,因为我还是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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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son One 1.This picture brings back many pleasant memories of her Spanish holiday. 2.News and weather forecasts reports are staples of radio programmes. 3.By mere accident Tom met in a bar his long-lost brother who was thought to have been killed in action during the war. 4.Bill intuited something criminal in their plan. 5.They think that obsessive tidiness in factory is a bad sign . 6.Yesterday his mother sold several years’ worth of paper and magazines. 7.His heartening speech impelled us to (work with) greater efforts. 8.Those who enjoy pulling off a miracle often fail. 9.As language students we should have a sense of nuances of plain words and expressions. 10.The rude behavior of Mrs. Taylor’s ado pted son is driving her into a nervous breakdown. 11.I like to see films in general, and American Western and horrors in particular. 12.In some sense Mary saw in her aunt a surrogate of her mother. 13.My father never equivocated, and he always gave some brief but poignant opinions. 14.Though he disabled, he never tries of helping people. 15.In any country, those who are remiss in their duty must be severely punished. 16.Awareness of the fact that the child was in danger impelled the policeman to action. Lesson 2 1. A. The chances are that they will be held up by traffic on their way to the airport. B. the plane takes off at 6:35. It would be a pity if they couldn’t make it. 2.Another popular notion which is in fact a misconception is that expensive clothes invariably raise one’s status. 3.Can you imagine what kind of life a man has lived who aspires to excellence and abhors mediocrity? 4. A copy of our latest product catalogue will be sent free of charge if you will fill up the form on the reverse of this card and post it. 5.It will be an absurdity, if not a catastrophe. If half of the population of this city abandons their posts and goes in for business. 6.Because they want their kids to be somebodies, some well-intentioned parents exercise enormous pressures on their children and the results all too often prove the reverse. 7.The revered professor predicted that these brilliant young people would surely make their way in the scientific-technical realm in a few years. 8.Many writers have quitted writing stories because, as they say there is no market for them. Yet Lessing sticks and she would go on even if there really wasn’t any home for them but a private drawer. 9.Satire under his pen is only a means to an end, a form to expose social evils. 10.It seemed no body at the party, not even the reporters, made special note of the general’s absence which might have aroused the suspicion of his rivals.

《高级英语》课文逐句翻译(12)

《高级英语》课文逐句翻译(12) 我为什么写作 Lesson 12:Why I Write 从很小的时候,大概五、六岁,我知道长大以后将成为一个作家。 From a very early age,perhaps the age of five or six,I knew that when I grew up I should be a writer. 从15到24岁的这段时间里,我试图打消这个念头,可总觉得这样做是在戕害我的天性,认为我迟早会坐下来伏案著书。 Between the ages of about seventeen and twenty-four I tried to adandon this idea,but I did so with the consciousness that I was outraging my true nature and that sooner or later I should have to settle down and write books. 三个孩子中,我是老二。老大和老三与我相隔五岁。8岁以前,我很少见到我爸爸。由于这个以及其他一些缘故,我的性格有些孤僻。我的举止言谈逐渐变得很不讨人喜欢,这使我在上学期间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I was the middle child of three,but there was a gap of five years on either side,and I barely saw my father before I was eight- For this and other reasons I was somewhat lonely,and I soon developed disagreeable mannerisms which made me unpopular throughout my schooldays. 我像一般孤僻的孩子一样,喜欢凭空编造各种故事,和想像的人谈话。我觉得,从一开始,我的文学志向就与一种孤独寂寞、被人冷落的感觉联系在一起。我知道我有驾驭语言的才能和直面令人不快的现实的能力。这一切似乎造就了一个私人的天地,在此天地中我能挽回我在日常生活中的不得意。 I had the lonely child's habit of making up stories and holding conversations with imaginary persons,and I think from the very start my literary ambitions were mixed up with the feeling of being isolated and undervalued. 我知道我有驾驭语言的才能和直面令人不快的现实的能力。这一切似乎造就了一个私人的天地,在此天地中我能挽回我在日常生活中的不得意。 I knew that I had a facility with words and a power of facing unpleasant facts,and I felt that this created a sort of private world in which I could get my own back for my failure 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我就总爱把自己想像成惊险传奇中的主人公,例如罗宾汉。但不久,我的故事不再是粗糙简单的自我欣赏了。它开始趋向描写我的行动和我所见所闻的人和事。

高级英语下lesson 13课文翻译

Lesson Thirteen Work工作 究竟工作是幸福还是痛苦的源泉,这可能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Whether work should be placed among the causes of happiness or among the causes of unhappiness may perhaps be regarded as a doubtful question. 毫无疑问有许多工作是非常令人厌烦的,而且过多的工作总是十分痛苦的事。 There is certainly much work which is exceedingly irksome, and an excess of work is always very painful. 然而我认为,只要不过量,对多数人来说即使是最枯燥的工作也比终日无所事事要好些。 I think, however, that, provided work is not excessive in amount, even the dullest work is to most people less painful than idleness. 工作给人的愉快的程度多种多样,从仅仅是消烦解闷到产生巨大的快乐,这会随工作的性质和工作者的能力而异。 There are in work all grades, from mere relief of tedium up to the profoundest delights, according to the nature of the work and the abilities of the worker. 大多数人不得不从事的工作本身大都无乐趣可言,但即使是这样的工作也有一些很大的好处。 Most of the work that most people have to do is not in itself interesting, but even such work has certain great advantages. 首先,工作可将一天的许多时间占满,人们不必再费神来决定应干些什么,大多数人在可以自由地按自己的愿望打发时间时,常常会不知所措,想不起有什么令人愉快的事值得去做。To begin with, it fills a good many hours of the day without the need of deciding what one shall do. Most people, when they are left free to fill their own time according to their own choice, are at a loss to think of anything sufficiently pleasant to be worth doing. 而他们的决定又总是受到干扰,觉得干别的什么事也许会更令人愉快。

(完整版)高级英语2第三版_张汉熙_课文翻译

Unit 1 Pub Talk and the King’s English 人类的一切活动中,只有闲谈最宜于增进友谊,而且是人类特有的一种活动。动物之间的信息交流,不论其方式何等复杂,也是称不上交谈的。 闲谈的引人人胜之处就在于它没有一个事先定好的话题。它时而迂回流淌,时而奔腾起伏,时而火花四射,时而热情洋溢,话题最终会扯到什么地方去谁也拿不准。要是有人觉得“有些话要说”,那定会大煞风景,使闲聊无趣。闲聊不是为了进行争论。闲聊中常常会有争论,不过其目的并不是为了说服对方。闲聊之中是不存在什么输赢胜负的。事实上,真正善于闲聊的人往往是随时准备让步的。也许他们偶然间会觉得该把自己最得意的奇闻轶事选出一件插进来讲一讲,但一转眼大家已谈到别处去了,插话的机会随之而失,他们也就听之任之。 或许是由于我从小混迹于英国小酒馆的缘故吧,我觉得酒瞎里的闲聊别有韵味。酒馆里的朋友对别人的生活毫无了解,他们只是临时凑到一起来的,彼此并无深交。他们之中也许有人面临婚因破裂,或恋爱失败,或碰到别的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但别人根本不管这些。他们就像大仲马笔下的三个火枪手一样,虽然日夕相处,却从不过问彼此的私事,也不去揣摸别人内心的秘密。 有一天晚上的情形正是这样。人们正漫无边际地东扯西拉,从最普通的凡人俗事谈到有关木星的科学趣闻。谈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中心话题,事实上也不需要有一个中心话题。可突然间大伙儿的话题都集中到了一处,中心话题奇迹般地出现了。我记不起她那句话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来的——她显然不是预先想好把那句话带到酒馆里来说的,那也不是什么非说不可的要紧话——我只知道她那句话是随着大伙儿的话题十分自然地脱口而出的。 “几天前,我听到一个人说‘标准英语’这个词语是带贬义的批评用语,指的是人们应该尽量避免使用的英语。” 此语一出,谈话立即热烈起来。有人赞成,也有人怒斥,还有人则不以为然。最后,当然少不了要像处理所有这种场合下的意见分歧一样,由大家说定次日一早去查证一下。于是,问题便解决了。不过,酒馆闲聊并不需要解决什么问题,大伙儿仍旧可以糊里糊涂地继续闲扯下去。 告诉她“标准英语”应作那种解释的原来是个澳大利亚人。得悉此情,有些人便说起刻薄话来了,说什么囚犯的子孙这样说倒也不足为怪。这样,在五分钟内,大家便像到澳大利亚游览了一趟。在那样的社会里,“标准英语”自然是不受欢迎的。每当上流社会想给“规范英语”制订一些条条框框时,总会遭到下层人民的抵制。 看看撒克逊农民与征服他们的诺曼底统治者之间的语言隔阂吧。于是话题又从19世纪的澳大利亚囚犯转到12世纪的英国农民。谁对谁错,并没有关系。闲聊依旧热火朝天。 有人举出了一个人所共知,但仍值得提出来发人深思的例子。我们谈到饭桌上的肉食时用法语词,而谈到提供这些肉食的牲畜时则用盎格鲁一撒克逊词。猪圈里的活猪叫pig,饭桌上吃的猪肉便成了pork(来自法语pore);地里放牧着的牛叫cattle,席上吃的牛肉则叫beef(来自法语boeuf);Chicken用作肉食时变成poultry(来自法语poulet);calf加工成肉则变成veal(来自法语vcau)。即便我们的菜单没有为了装洋耍派头而写成法语,我们所用的英语仍然是诺曼底式的英语。这一切向我们昭示了诺曼底人征服之后英国文化上所存在的深刻的阶级裂痕。 撒克逊农民种地养畜,自己出产的肉自己却吃不起,全都送上了诺曼底人的餐桌。农民们只能吃到在地里乱窜的兔子。兔子肉因为便宜,诺曼底贵族自然不屑去吃它。因此,活兔子和吃的兔子肉共用rabbit 这个词表示,而没有换成由法语lapin转化而来的某个词。 当我们今天听着有关双语教育问题的争论时,我们应该设身处地替当时的撒克逊农民想一想,新的统治阶级把法语用来对抗撒克逊农民自己的语言,从而在农民周围筑起一道文化障碍。当英国人在像觉醒者赫里沃德这样的撒克逊领袖领导下起来造反时,他们一定深深地感受到了文化上的屈辱。“标准英语”——如果那时候有这个名词的话——已经变成法语。而九百年后我们在美国这儿仍然继承了这种影响。 那晚闲聊过后,第二天一早便有人去查阅了资料。这个名词在16世纪已有人使用过。纳什作于1593年的《截获信函奇闻》中就有过“标准英语”(Queen’s English)的提法。1602年德克写到某人时有句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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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son One 1. This picture brings back many pleasant memories of her Spanish holiday. 2. News and weather forecasts reports are staples of radio programmes. 3. By mere accident Tom met in a bar his long-lost brother who was thought to have been killed in action during the war. 4. Bill intuited something criminal in their plan. 5. They think that obsessive tidiness in factory is a bad sign . 6. Yesterday his mother sold several years’ worth of paper and magazines. 7. His heartening speech impelled us to (work with) greater efforts. 8. Those who enjoy pulling off a miracle often fail. 9. As language students we should have a sense of nuances of plain words and expressions. 10. The rude behavior of Mrs. Taylor’s adopted son is driving her into a nervous breakdown. 11. I like to see films in general, and American Western and horrors in particular. 12. In some sense Mary saw in her aunt a surrogate of her mother. 13. My father never equivocated, and he always gave some brief but poignant opinions. 14. Though he disabled, he never tries of helping people. 15. In any country, those who are remiss in their duty must be severely punished. 16. Awareness of the fact that the child was in danger impelled the policeman to action. Lesson 2 1. A. The chances are that they will be held up by traffic on their way to the airport. B. the plane takes off at 6:35. It would be a pity if they couldn’t make it. 2. Another popular notion which is in fact a misconception is that expensive clothes invariably raise one’s status. 3. Can you imagine what kind of life a man has lived who aspires to excellence and abhors mediocrity 4. A copy of our latest product catalogue will be sent free of charge if you will fill up the form on the reverse of this card and post it. 5. It will be an absurdity, if not a catastrophe. If half of the population of this city abandons their posts and goes in for business. 6. Because they want their kids to be somebodies, some well-intentioned parents exercise enormous pressures on their children and the results all too often prove the reverse. 7. The revered professor predicted that these brilliant young people would surely make their way in the scientific-technical realm in a few years.

高级英语1 第二课课文翻译

第二课 广岛——日本“最有活力”的城市 (节选) 雅各?丹瓦“广岛到了!大家请下车!”当世界上最快的高速列车减速驶进广岛车站并渐渐停稳时,那位身着日本火车站站长制服的男人口中喊出的一定是这样的话。我其实并没有听懂他在说些什么,一是因为他是用日语喊的,其次,则是因为我当时心情沉重,喉咙哽噎,忧思万缕,几乎顾不上去管那日本铁路官员说些什么。踏上这块土地,呼吸着广岛的空气,对我来说这行动本身已是一个令人激动的经历,其意义远远超过我以往所进行的任何一次旅行或采访活动。难道我不就是在犯罪现场吗? 这儿的日本人看来倒没有我这样的忧伤情绪。从车站外的人行道上看去,这儿的一切似乎都与日本其他城市没什么两样。身着和服的小姑娘和上了年纪的太太与西装打扮的少年和妇女摩肩接踵;神情严肃的男人们对周围的人群似乎视而不见,只顾着相互交淡,并不停地点头弯腰,互致问候:“多么阿里伽多戈扎伊马嘶。”还有人在使用杂货铺和烟草店门前挂着的小巧的红色电话通话。 “嗨!嗨!”出租汽车司机一看见旅客,就砰地打开车门,这样打着招呼。“嗨”,或者某个发音近似“嗨”的什么词,意思是“对”或“是”。“能送我到市政厅吗?”司机对着后视镜冲我一笑,又连声“嗨!”“嗨!”出租车穿过广岛市区狭窄的街巷全速奔驰,我们的身子随着司机手中方向盘的一次次急转而前俯后仰,东倒西歪。与此同时,这

座曾惨遭劫难的城市的高楼大厦则一座座地从我们身边飞掠而过。 正当我开始觉得路程太长时,汽车嘎地一声停了下来,司机下车去向警察问路。就像东京的情形一样,广岛的出租车司机对他们所在的城市往往不太熟悉,但因为怕在外国人面前丢脸,却又从不肯承认这一点。无论乘客指定的目的地在哪里,他们都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根本不考虑自己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找到目的地。 这段小插曲后来终于结束了,我也就不知不觉地突然来到了宏伟的市政厅大楼前。当我出示了市长应我的采访要求而发送的请柬后,市政厅接待人员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声调悠扬地长叹了一口气。 “不是这儿,先生,”他用英语说道。“市长邀请您今天晚上同其他外宾一起在水上餐厅赴宴。您看,就是这儿。”他边说边为我在请柬背面勾划出了一张简略的示意图。 幸亏有了他画的图,我才找到一辆出租车把我直接送到了运河堤岸,那儿停泊着一艘顶篷颇像一般日本房屋屋顶的大游艇。由于地价过于昂贵,日本人便把传统日本式房屋建到了船上。漂浮在水面上的旧式日本小屋夹在一座座灰黄色摩天大楼之间,这一引人注目的景观正象征着和服与超短裙之间持续不断的斗争。 在水上餐厅的门口,一位身着和服、面色如玉、风姿绰约的迎宾女郎告诉我要脱鞋进屋。于是我便脱下鞋子,走进这座水上小屋里的一个低矮的房间,蹑手蹑脚地踏在柔软的榻榻米地席上,因想到要这样穿着袜子去见广岛市长而感到十分困窘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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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人的四种选择 Lesson 2: Four Choices for Young People 在毕业前不久,斯坦福大学四年级主席吉姆?宾司给我写了一封信,信中谈及他的一些不安。 Shortly before his graduation, Jim Binns, president of the senior class at Stanford University, wrote me about some of his misgivings. 他写道:“与其他任何一代人相比,我们这一代人在看待成人世界时抱有更大的疑虑 ,, 同时越 来越倾向于全盘否定成人世界。” “More than any other generation, ” he said, “ our generation views the adult world with great skepticism, there is also an increased tendency to reject completely that world. ”很 明显,他的话代表了许多同龄人的看法。 Apparently he speaks for a lot of his contemporaries.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倾听过许多年轻人的谈话,他们有的还在大学读书,有的已经毕业,他 们对于成人的世界同样感到不安。 During the last few years, I have listened to scores of young people, in college and out, who were just as nervous about the grown world. 大致来说,他们的态度可归纳如下:“这个世界乱糟糟的,到处充满了不平等、贫困和战争。 对此该负责的大概应是那些管理这个世界的成年人吧。如果他们不能做得比这些更好,他们又能拿 什么来教育我们呢?这样的教导,我们根本不需要。” Roughly, their attitude might be summed up about like this:“ The world is in pretty much of a mess, full of injustice, poverty, and war. The people responsible are, presumably, the adults who have been running thing. If they can’ t do better than that, what have they got to teach our generation? That kind of lesson we can do without. ” 我觉得这些结论合情合理,至少从他们的角度来看是这样的。 There conclusions strike me as reasonable, at least from their point of view. 对成长中的一代人来说,相关的问题不是我们的社会是否完美(我们可以想当然地认为是这 样),而是应该如何去应付它。 The relevant question for the arriving generation is not whether our society is imperfect (we can take that for granted), but how to deal with it. 尽管这个社会严酷而不合情理,但它毕竟是我们惟一拥有的世界。 For all its harshness and irrationality, it is the only world we’ ve got. 因此,选择一个办法去应付这个社会是刚刚步入成年的年轻人必须作出的第一个决定,这通 常是他们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Choosing a strategy to cope with it, then, is the first decision young adults have to make, and usually the most important decision of their lifetime. 根据我的发现,他们的基本选择只有四种: So far as I have been able to discover, there are only four basic alternatives: 1)脱离传统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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