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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作品中反启蒙中的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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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作品中反启蒙中的启蒙

作者:廖彩云

来源:《北方文学》2017年第24期

摘要:王小波通过作品中的主人公看似干脆地放弃了传统知识分子启蒙的欲望,让“王二”们愉快地接受了“被启蒙者”的角色,实际上,这是在一种个人主义的逻辑之下对群体主义的险地突围,从而实现了对自我的启蒙,完成了正统启蒙从“救他”到“自救”的转变。

关键词:启蒙;自救;人的形象

儒家思想影响下的中国传统知识分子,不仅是国家政治的参与者,同时又是文化艺术的创造者、传承者,他们许自己“以天下为己任”的救世精神,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为人生旨求。因此不论是作家本人还是作品主人公,都难以逃避这种文化传承。但20世纪的中国,在这种思维影响下的启蒙,却呈现出一股浓烈的“拯救欲”,这种欲望到了颠覆一切万众狂欢的文革年代,则又不断地以群体道德主义的名义进行反智主义的压迫。“拯救欲”使人们想当然地将启蒙的对象统一指认为“不幸且不争者”,且不说这种强硬的姿态本身就断绝了沟通的可能,在文革的语境下,人们那“对生活作出种种设置”的群体心理要么呈现为参与设置别人的生活(“启蒙者”),要么对于生活被设置安之若素(“被启蒙者”),至于那些不容于二者的“特立独行的猪”,便只好融入野地,艰难生活。

但正是在这只特立独行的猪上,王小波的主人公们放弃了一贯的启蒙立场,从终日惶惶于解救众生的精英自贬为只能自救的“猪”。正如其杂文《沉默的大多数》中所坦诚的,在这世界上的一切人之中,他最希望予以提升的一个,就是他自己。在小说中一个颇具象征新意味的场景是:王二被老鲁(《革命时期的爱情》)追得不胜其烦,就决定不跑了,不无讽刺的是,老鲁却再也不来追他,甚至在大门口面对面的碰上,她也不肯扑过来,而是转过脸去和别人说话;当陈清扬(《黄金时代》)公开了她的“破鞋行径”后,人们就不再叫她破鞋,当把写着她与王二爱情的材料交上去后,人保组就不再找她去批斗。这里潜在的一个逻辑王小波早已经点出:“当地有一种传统的娱乐活动,就是斗破鞋。”①无论是追逐还是斗破鞋,其实质都是一种“娱乐活动”,群众不需要从中得到真相,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一个配合的对象以完成关于革命的想象。在这种逻辑之下,反抗是必要的过程,而王二们却干脆利落地迎合、承认了群众的诬告。这是因为,如果在群众的逻辑中,逃跑/反抗是辩诬的表现,组成了游戏的必要规则,那么停止逃跑/顺从就是从根本上破坏了游戏规则,进而否定了游戏本身。由此,王二们击中了革命逻辑秩序,把事件从一个权利/反抗的模式中还原为真相/虚假的真理问题。换句话说,他们愉快地接受了“被启蒙者”的角色,并在一种个人主义的逻辑之下构成了对群体主义的突围,完成了对自我的启蒙,实现了正统启蒙从“救他”到“自救”的转变。

在传统的“救他”模式中,人们群众终日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而造成他们艰难困苦的原因又绝大部分在他们自己身上,他们是深具国民劣根性的,因此必须出现一个高风亮节的“我”来将他们拯救。这种思维模式的潜在意蕴是“人民是愚昧的”,导致的常用解决办法是“瞒或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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