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是论文的灵魂--新时期科技论文写作新探

第３９卷第６期２０１４年０６月

测绘科学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ｏｆ　Ｓｕｒｖｅｙｉｎｇ　ａｎｄ　Ｍａｐｐｉｎｇ

Ｖｏｌ．３９Ｎｏ．６

Ｊｕｎ．创新是论文的灵魂

———新时期科技论文写作新探

杨元喜

【编者按】科技论文是宣传新观点、新见解、新发现、新经验的重要途径，是促进学科发展、推动科技进步的重要手段。２０１４年４月１６日，我国著名的大地测量和卫星导航专家、中国科学院院士杨元喜教授在中国测绘科学研究院做了题为“科技论文写作与基金申请若干问题”的专题报告。报告会上，杨院士就科技论文写作问题结合实际案例进行剖析讲解。杨院士提到，科技论文写作是科技工作者的能力之一，也是时代创新的需要。杨院士还就如何写好一篇科技论文提出了自己的独到见解。之后《测绘科学》编辑部就测绘科技论文写作相关问题从科技论文与科技进步、科技论文的特点和写作精髓、写好科技论文的基本要素和文章的行文方式等４个方面对杨院士进行了专访。分享杨院士几十年科技论文写作和主编的经验，对广大的测绘科技工作者进行科学研究和提升写作技巧具有重要的启迪和指导作用。

１　科技论文与科技进步

《测绘科学》：您如何看待科技工作者的工作能力？

杨元喜：我认为科技工作者的工作能力主要体现有９个方面，即发现问题能力、获取情报能力、科学研究能力、动手实验能力、发明创造能力、科技写作能力、学术交流能力、社会活动能力和组织管理能力。当然前面７个能力是硬实力，社会活动能力和组织管理能力是软实力，依附于前面的硬能力发挥作用。

《测绘科学》：科技工作者发表论文的主要作用？科技论文审稿最关心的就是创新点，您如何看待创新？

杨元喜：我认为科技工作者需要写论文、发表论文！有以下理由：人类文明史主要靠文字记载；学科发展需要文字记载；科技进步也主要靠发表论文；学术交流也同样需要文字表述；科学家的成绩主要靠创新性的论文展示；硕士、博士毕业发表论文是基本要求……；职称评审对论文一般也有要求……。

发表学术论文的目的：宣传新观点、新见解、新发现、新经验；扩大单位的影响、作者的影响；扩大学科的影响；促进学术交流；推动科技进步；促进学科发展。

科技进步需要创新：科技进步离不开创新，科技创新常以科技论文和科技报告的形式体现（注：不以科技进步奖体现，不以无人过问的专利体现）；工程科研应注重创新：引用、应用或模仿一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科研；工程科研成果的评价：一般不以经费多少为指标，而应以科技创新及其创新成果的应用价值来衡量；填补空白不一定是创新：对某部门、某单位可能是空白，对他人可能不是空白。

《测绘科学》：当前科技工作者写论文主要存在哪些问题？

杨元喜：我认为主要有几个方面：生产任务太重没有时间；从事生产作业，没有什么可写的；有人将工程科研与学术创新对立，将科研与技术生产相混淆；现在的学术期刊为极少数的学术贵族所垄断；学术腐败现象严重，伪劣文章多，伪劣科技人员也多；四无（无创新、无读者、无引用、无应用）文章偏多；对我国学者而言，在国际高等刊物发表论文太少。

另据中央电视台一套的“共同关注”栏目２０１１／２／１１：２０１０年中国学者论文总数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但论文平均引用量世界排名１００之后。

中国是一个测绘大国。从事测绘的科技人员是世界之最（５０多万），测绘学科本科生和研究生是世界之最（２００８年有９１所大学招测绘本科生，２００多所大学招ＧＩＳ本科生）。中国测绘人在国际上被公认的测绘科技创新成果少，国际会议上的大报告、口头报告少，国际刊物高质量的学术论文少，论文被引用的频次更少……（尽管我们每年都有号称国际先进水平的测绘科研成果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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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科技论文的特点和写作精髓

《测绘科学》：科技论文有哪些特点？

杨元喜：科技论文主要有６个特点：创新性———区别于科普文章；科学性———区别于读书笔记；实用性———区别于诗歌散文；时效性———区别于历史年鉴；真实性———区别于新闻报道；可读性———区别于中医处方。

《测绘科学》：您认为科技论文写作的精髓是什么？

杨元喜：主要有３点：①文者戒庸：写文章要以天下为怀、以个性为本、以求索为乐，耻与人同，志在求异，鸣其己声，听我足音，虽稚拙而无虚饰，虽浅陋而无矫情，顽石本性，真人品格，如此为文无庸；②思当有邪：思无邪，则文无奇，思邪是对常规思维的质疑，思邪催生创新，思邪乃智者所为，于合理中见荒唐，于常理之中发现创新之机；③避免“死”文：所谓“死”文就是发表以后不被引用、不被摘录、不被转摘、无人问津的文章，也就是没有实用性的文章，出现“死”文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文章是已有理论、方法或实验的简单重复，内容不具有信息性，二是起点较低，未能对重要理论、热点现象作出解释或提出新的观点，学术价值不大。所以发表论文不难，论文被广泛应用则难！

《测绘科学》：如何理解科技论文的创新性和创造性？

杨元喜：《易经》里讲“革故鼎新”、“不主常故”，创新重在“创”，贵在“新”，意于“用”。创新是科技论文的灵魂和价值所在，创新要求标新立异，创新要求不从众。创新性是科技论文的第一要素，创新包括新成就、新发现、新理论、新设想、新探索、新方法、新技术、新流程、新分析、新结论等等；创新性是科技论文区别于其他科技作品（课程作业、技术报告、读书报告、科普文章、通讯报道、情报译文）的重要特征；也是区别于教材和其他书籍的显著特点；有人能出书，能出许多书，但不一定能发表论文！为什么？

创造性是创造前人所没有过的新技术、新工艺、新理论，并具有普遍性和公开性，所有刊物在审查论文的标准里都明确：是否有创造性贡献？是否原创（ｏｒｉｇｉｎａｌ）？具体贡献是什么？强调一点：填补国内空白不一定就是创新，不一定能写论文！

《测绘科学》：科技论文创新点从何而来，创新方法有哪些？

杨元喜：高质量学术论文可能的创新方法：现有错误修改、现有理论分析、现有前提否定、现有前提拓展、现有理论加深、理论异域应用、理论组合应用、技术方法嫁接、探索全新技术、创建全新理论。

创新点主要有４个来源：

１）奇思妙想。奇思包括对常规思维的质疑、对现有秩序的叛逆、见人之不见，为人知不为。疑人之不疑，惑人之不惑。

２）文献资料。它山之石可攻玉，少做或不做重复劳动。大型科研项目是创新的基础，科研就是创新，而且这种创新具有极强的生命力。

３）生产任务。完成生产任务重的技术革新，解决生产中尚未解决的实际技术问题，促进生产力发展等属于创新。

４）实验计算。发现的问题及其解决问题的独特思路、理论和方法。这就要求学者们在读书、听报告、试验、讨论时，要有心得体会。遇到问题，要记笔记，要善于思考。未经思考的读书和实践是没有意义的。应记住胡适先生的话，做人要有疑处无疑，做学问要无疑处有疑。

《测绘科学》：科技论文的科学性如何体现？

杨元喜：科学性是科技论文的生命，主要有３个方面：理论、实践和形式。理论新且严密，经得起推敲、经得起验证、经得起检验；实验验证要求合理，他人可重复；解释正确；结论要公平；形式要符合论文要求，符合刊物特有的要求。

《测绘科学》：如何判断或评价科技论文的实用性？

杨元喜：科技论文不是装潢，本质是解放生产力，促进科技进步。抢先应用一种理论或一种方法本身就是创新！只要管“用”。实用性是科技论文的价值所在。我们应该常问自己，我们的研究是否源于实际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和技术路线是否能够实现？是否化繁为简，化难为易？理论、方法是否具有生命力？是不是解放或促进生产力？是否推动科技进步？是否促进学科发展？论文不一定一发表就有用，有滞后效应。

《测绘科学》：您如何看待科技论文发表的时效性？

杨元喜：时效性是科技论文效率的重要体现，任何论文只承认首创！创新只有第一，没有第二！科技论文要注重机遇、注重时效，时效性是创新性的重要内容。及时发表创新性论文可以及时发挥科学效益。新发现、新推导，若不及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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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６期杨元喜　创新是论文的灵魂———新时期科技论文写作新探

可能成为过时的论文，创新成果一旦发表就是旧的。判断是否是创新要关注当前的科研动向，新的发展方向。注重国际前沿领域的发展，尤其是国际会议论文（热点论文容易受到关注）。滞后的论文容易失去主动，失去自主知识产权。过时的论文一般不作为科学论文发表，容易造成误解（误认为抄袭、剽窃）。

《测绘科学》：科技论文的真实性具体从哪些方面判断？

杨元喜：真实性反映作者的人品和文风。

我们一定要问自己论文的思想是自己提出的吗？新模型是经过严格推导的吗？实验计算结果是真实的吗？他人可重复吗？结论与实验及验证相符吗？结论对他人的成果评价公正吗？文章署名者都是论文的贡献者吗———有没有人情论文？参考文献合理吗？有没有拉大旗作虎皮？

文风高尚是人格高尚的表现，文风就是人品！千万不要把网络上、教科书上以及外文期刊上的论文改头换面变成自己的论文；千万不要把他人的成果说成是自己的成果；千万不要掩盖实验中的失败结果……。对自己负责、对事业负责。做到诚实和忠实。诚实主要表现是做自己的学问，写自己的文章；不抄袭、不夸大自己的成果；文章署名要真实；引文要真实，参考文献要真实；试验计算及分析都要真实；结论要真实。忠实是指对其他作者要忠实、不掩盖别人的成果、不歪曲别人的成果、不糟蹋别人的成果。

《测绘科学》：目前我国科学道德建设与学风存在哪些问题？

杨元喜：科研中不诚实行为的认定是科学道德规范的重要组成部分。一般把科研领域中违背诚实原则的行为称之为科学不端行为。

我国科学道德建设仍然面临的问题：主要是社会上的不正之风不断侵蚀着科技界。

学术规范和科学道德教育严重缺位，造成无意违规现象的蔓延，造假手段不断翻新，从数据造假或主观筛选，编造个人学历、职务和成果，到任意夸大研究成果的影响力。科学道德与学风存在问题的主要表现形式有：“天下文章一大抄”似已成为一种“潜规则”，从不加引注地抄袭他人文章发展到剽窃他人思想或研究成果（即使标注参考文献，大段引用仍属于抄袭）；学生独立完成的论文，导师要求署名和学生主动为导师署名的现象已经比较普遍；人情文章广泛存在；非科学因素对科学评价的影响愈演愈烈，某些场合“人

情”、“关系”成为影响科学评价结果的要素；一些单位出于自身利益姑息违规行为，甚至为违规行为提供保护；有些学者不恰当地寻求社会评判和利用媒体乃至司法的炒作，我们知道许多媒体的正面宣传一般是有偿的，于是公允性受到质疑，这类现象不仅对科学信誉带来负面后果，更埋下了用外部标准判断科学真伪的隐患（甚至有人帮助别人写文章，用别人的口气或权威正面评价自己的文章）；作者的责任心严重缺实。

《测绘科学》：科技论文的可读性和评价要点是指哪些方面？

杨元喜：可读性是论文影响面的重要保障，主要从５个方面理解：结构必须严谨，不要写成散文或小说形式；文字必须简练，不要废话连篇，篇幅太长；语言必须通顺，文章是让人读的，不是让人猜的；切忌晦涩难懂；文以辨洁为能，不以繁缛为巧。

论文的评价要点：不是看长度，而是看创新含量；不仅注重论文的数量，更注重论文的质量；不仅看刊物的等级，更注重其他作者的引用频次；不仅注重理论有多复杂，更注重实用，注重解决了什么问题；不看作者如何自己标榜，而要看同行评价；不仅看理论有多雅致，更看生产中被动应用的效果；不仅看论文当时的影响，更要看长久的影响；等等。

３　写好科技论文的基本要素

《测绘科学》：您在报告中讲到写好科技论文两大要素是勤奋积累和资料加工，请做个解读？

杨元喜：科技论文写作是一种创新性的思维活动，必然要以知识的占有作为前提条件。没有丰富的知识，很难写成高水平的论文；但有丰富的知识，不一定能写成高质量的论文。没有丰富知识作基础，论文不可能有透彻的分析、充分的推证，也不可能有创新的亮点。有人基本不读文献，几乎没有太多的新知识，可能有很多的成果和科技进步奖，但是一般不会写出像样的论文！

１）“勤奋积累”指的是，作为学者，要勤记新的学术思想，从中寻找应用点；勤记新的理论方法，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勤记实践中存在的问题，基于实践的科研才有生命力，解决他人未解决的问题就是创新；勤记录试验或计算中出现的反常现象，建立在丰富积累基础上的科技论文，就像摩天大厦，没有丰富知识积累的文章就像空中楼阁；积累包括知识积累，经验的积累，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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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积累，也包括写作方法的积累。

２）“资料加工”包括资料准备、资料收集（途径主要有刊物、会议、讨论、实践、网络）和资料处理。对张三十分重要的信息，对李四就可能是噪音；信息必须进行筛选和加工；未经思考的阅读只算消遣；如今信息膨胀，信息多源，有时会给学者造成过重的负担；信息时代容易造就批量信息盲从者，他们无所不知，又一无所知。

法国信息专家罗斯奈曾呼吁：要像节制午餐一样进行“信息节食”，使自己成为信息的主人，而不是它的俘虏。资料处理主要有４种方法：①要注重比较鉴别：是否结论过大、过失？是否用不足以说明问题的资料作结论？是否以众多的表面现象混淆问题的实质？是否采用了不妥当的前提、不妥当的方法；②资料要注意分类：注重系统化、条理化，使杂乱无章的材料勾画出粗线条；③平时要作文献笔记，包括提纲式笔记、论题式笔记、摘要式笔记、理解式笔记（为写论文做准备）；④推演、分析资料中的重要理论和模型，如此才能应用资料中某些有用的学术思想解决实践中的问题。

４　科技论文的行文方式

《测绘科学》：科技论文的行文有哪些特点？

杨元喜：科技论文注重传递信息，传递创新思想，注重创造性，不注重传授知识；每一篇科技论文都应具备相对完整性；科技论文不强调修饰，强调用词准确；科技论文具有特定的结构，属于八股文。其他文体只要结构合理、阐述清楚、有特色、文字通顺，能传递信息即可；但是科技论文构思要新颖，要突出主题、结构完整、逻辑严谨、论点明确，思路清晰、新颖。于是写论文前可以拟制提纲、绘制论文框图，各个击破，顺理成章，并做到文笔流畅，切勿画蛇添足。

《测绘科学》：每篇论文首先映入读者眼帘的总是该论文的题目，人们检索论文最先找到的也是题目信息，题目像人的名字一样，一篇好论文应该有好的题目。科技论文的题目有哪些需要注意的？

杨元喜：题目也称标题，是论文的精髓，反映论文的全部要点，可以说题目是文章的一半。提炼文章主题的原则一般强调：新———创新性，专———特色性，深———学术性，实———可行性。

题目要反映文章的最重要和特定的内容，用词简明、确切，简短精练，精益求精，避免废词；题目要准确得体，反对霸道的论文题目，如：“论近代大地测量数据处理理论”，这类题目包容了所有从事大地测量数据处理的研究，非常不合理，非常霸道。反对大题小做，提倡小题大做。题目要求与内容对应。所有关键词都应尽量表现在题目中，即包含文章的最重要的信息，便于检索、索引等。题目不宜太长、太大、太空、太旧。尽量不用：“…研究”，“…应用”。题目最好能使编辑、审稿人及读者看到第一眼便产生兴趣，应能吸引读者，能被最广泛阅读。论文的各个小标题要准确，小标题之间的逻辑要严谨。

《测绘科学》：摘要虽不是正文，但位于文章的首部，在信息爆炸、文章数量井喷的今天，很多专家都是看文章先看摘要，摘要的质量可能直接影响文章的发表。您从审稿专家的角度对摘要写作有何建议？

杨元喜：摘要一定要精写。摘要是编辑、审稿人及读者见到的文章的第一部分，很多读者以此来判别文章质量。摘要应能体现文章的研究目的、方法、结果和结论，即四要素；我还想再加两点，即研究对象和文章适用范围。摘要一定要短、精、全。“短”是指简短扼要、文字清晰，一目了然，摘要长度为论文的３％～５％，一般约２５０～４００字；“精”强调的是准确、客观、精炼，突出新思想、新结论；“全”是指摘要应独立成篇、结构严谨。

写摘要务必注意：摘要以报道行文方式为宜，不加评论；摘要尽量用第三人称写，尽量不使用“本文”、“我”…，不用图表、公式、非标准术语，不含参考文献，不含新缩略语；不要随便命名（张氏模型、李氏方法），尤其不能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关键词要反映文章主题，并具有索引功能。

《测绘科学》：科技论文正文是一篇文章的主体部分，由引言、正文和结论三部分组成。正文的写作要注意哪些方面？

杨元喜：用１２个字概括：巧写引言、正文完备、结论简明。

引言也称前言、导论、导言、序言、绪论、概论等，是开篇的基础，要向读者介绍文章的背景和内容。引言的目的是提供足够的背景材料，使读者能在不参阅其他文献的情况下也能对本研究进行简单评估；要求提供做本研究的前因后果，写论文的目的，以及说明本文的重要性；论文在相关领域作用、地位和意义，相应理论基础；论文相应的历史回顾；交代背景、现状、发展阶段、研究热点和存在的问题等；还要较全面描述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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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６期杨元喜　创新是论文的灵魂———新时期科技论文写作新探

成果，分析现有理论和方法存在的问题及其与本文的关系，强化意义；交待自己的贡献；陈述论文的主要观点———陈述本文的新思路、新方法、新发现、新概念、术语及其背景，为全文打下基础；交待论文的规划和简要内容。写引言时要特别注意：不贬低已有成果、不夸大自己的成果，重要的参考文献应在引言中有所描述；防止用“首创”、“首次发现”、“填补空白”、“有很高学术价值”、“处于领先水平”等词语，防止自吹自擂；注意审稿者、读者及其他同行的认同感。

正文完备主要指重点明确、前提清楚、逻辑严谨、论证充分、实验科学、分析透彻。正文内容包括：本课题研究的方法、观察到的事实、所做的试验、相应的分析、比较等。①对背景前提交代清楚，强调特定前提下新理论、新方法的合理性、适用性，忽略对前提的描述易导致错误结论，强调自闭合、自完善；②实验计算所用的数据、软件要有明确的交代，一方面是对他人劳动成果的尊重，另一方面也能判断试验的水平及合理性；③试验、计算、分析应以完善和突出本文创新点为主，不要用自己的试验说明别人的观点，但要强调与他人成果的一致性和差别；④分析要透彻、要科学真实、论理充分，如能点出计算或实验中发现的特殊问题或失败，常使论文锦上添花；⑤正文撰写过程中，要让读者明显识别本文的创新与已有成果的区别；⑥引用别人的成果要及时标注出处，不要把别人的成果与自己的成果混为一谈。

结论要简明，突出本文的新推导、新实验、新分析、新结果。应该注意４个方面：①精炼准确：结论的语气不能太满，更不能拔高；②总结提高：要突出要点；③前后呼应：结论与正文的理论和实验对应，注意不要强调别人的结论；

④指出问题：提出有待进一步解决的问题。

《测绘科学》：写科技论文时，总要参考和引用一些文献资料，您能否从行业专家和主编的角度谈谈参考文献的意义和标注的技巧？

杨元喜：一篇完整的科技论文，参考文献应该是完整的。参考文献不能省略，它能为读者提供更多索引信息。参考文献反映文章背景、水平、深度和价值。文章陈列的文献要与正文索引完全一致。正文中引用别人的论点或结论，应立即标注。参考文献反映作者的学风和人品。参考文献要新，因为参考文献反映论文的起点、水平。避免引用常识性著作，如：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高斯的最小二乘法……。

《测绘科学》：有人常用涉密作为不写论文的理由，你认为科技论文写作在保密方面有哪些需要注意？

杨元喜：写论文当然需要注意保密，因为泄密无小事。写论文需要保密的主要有５种情况：①关键技术指标等国家机密要保密；②具有机密性质的应用背景要保密；③具有可反演、可推理且具有保密性质的数据要保密；④具有可识别的机密目标的敏感地区的图形要保密；⑤具有阻吓作用的科技或装备的实际水平要保密。论文写作中要保密但不要神秘，不要把论文交代不清楚归结为保密，不要以保密作为自己写不出论文的借口。

《测绘科学》：好文章都是修改出来的，科技论文也不例外，您能否分享自己修改文章的经验？

杨元喜：经验就是反复修改。文章完成后要反复阅读、反复修改；最好冷处理一段时期；写完文章后还可以再阅读相关文献，检查自己的文章是否有足够的创新点，是否对已有相关重要文献有足够评述，是否包容足够的参考文献；认真对待审稿人的意见，应尽量按审稿人的意见修改，如果确有不同意见，应写出详细的修改说明；文章发表后要收集其他作者的评述，有人评述是作者的大幸！

《测绘科学》：致谢对一篇科技论文来讲不是必要组成部分，您如何撰写致谢？

杨元喜：所有文章的致谢一定要合理，如文章是哪项基金支持的、谁对文章作了次要贡献（主要贡献者一般已经表明在作者群中）、文章中数据的来源、文章中实验等使用软件的来源、帮助修改过原稿的人、与谁作过有益的讨论，并在本文的行文中发挥了较大作用等等。

不合理的致谢包括无关紧要的领导、根本没有见过面或没有与之讨论交流过的国内外著名科学家、刊物的主编、同意发表这篇论文的审稿者，但无本质贡献、自己的配偶、不懂事的孩子等等。

《测绘科学》：最后请您对科技论文写作做个小结，到底论文写作难不难？

杨元喜：行文注意事项用３６个字来描述：提炼主题、构思新颖、精写摘要、巧写引言、正文完备、结论简明、文献完整、注意保密、反复修改。最后强调：“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

（采访：牛汝辰，整理：邓国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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