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_问答构式的对话句法学分WH_问答构式系列研究之一_王寅_曾国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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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修辞的认知构式语法研究”（项目编号：14BYY152）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王寅，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语言学，语言哲学；曾国才，博士，上海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博士后流动站研究员，研究方向：语言学，语言哲学。第一作者邮箱：angloamerican@163．com
WH-问答构式的对话句法学分析*
———WH-问答构式系列研究之一
王寅1曾国才2
（1．四川外国语大学语言哲学研究中心，重庆400031；
2．上海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博士后流动站，上海200240）
摘要：本文基于当前国外认知语言学研究前沿课题之一“对话句法学”的研究思路，从理论和实践上探
讨了WH-问答构式的对话句法特征。在理论上，笔者将认知语言学中的事件域认知模型（ECM）、突显原则（Prominence Principle）、图式－例示观（Schema-Instance View）整合为“EP模型”，并据此重点分析了该构式的
对话句法共振；它可细分为：结构层面的共振（如：语音层、词语层、单句层、句群层等）和关联程度的共振（包括：全部共振、部分共振、零共振）；且弥补了Grice将“合作”仅定位于语义层而忽视句法层之不足。在实践上，
在美国COCA语料库中穷尽性收集到约26，260条该构式，采用每四条任选一例的方法共得5，252例，为本文
的语料分析提供了坚实可靠的例证基础。
关键词：WH-问答构式；EP模型；对话句法；句法共振
中图分类号：H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6038（2016）01－0050－08 1．引言
国际认知语言学协会的权威期刊Cognitive Linguistics2014年第3－4期上连续刊登了几篇“对话句法学（Dialogic Syntax）”的论文，这一全新研究方向立即引起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这与我们2012年开始研究英语中以“WH-词开头的问句及其答话”所构成的语对构式似有不
谋而合之处。
1．1什么是WH-语对构式
“问句－答话”语对形式，本文称其为“Q-A问答语对构式（Question-Answer Pair Construc-tion）”，是人们通过日常对话活动获取信息的最重要渠道，是信息传递的最基本形式，古希腊哲
学家柏拉图就在《对话录》中就曾以“对话形式”呈现了哲人的深邃思想。
英语中问句主要分：特殊疑问句、一般疑问句、选择问句和反义问句。特殊疑问句是以WH-疑问词开头，它作为该类构式的着落点（anchor），其后接疑问助动词或情态助动词，再加其
他成分，在句法上形成了：
［1］WH-word+auxiliary+remainder？
的WH-疑问构式。答话人则根据该问话所提供的事件域范围来提供具体的信息，两者就形成
了一组“语对构式（pair construction）”。传统语用学称其为“语对（pair）”，一问一答形成一个“话轮（turn）”，现我们将其置于认知语言学和构式语法的视野中加以分析，这就是本文所说的“WH-语对构式”。例如：
［2］Q：What do you make of that？
A：I think it's two guys that want to make fun at Obama's expense．．．
DOI:10.13458/https://www.sodocs.net/doc/f711205459.html,ki.flatt.004220
511．2对话句法学的研究动态及其重要意义
传统句法学过分注重句层面的语法现象，忽视了言语，特别是日常对话中的交际实况，更无视
交际中话语与话语之间的本质联系。而“对话句法学”将其拓展到语对层面，寻找问答对话中的句
法、语义、语用等特征，特别是答话如何（部分）复用问句的词语和结构，从而形成平行结构，产生配
对感知，
出现句法和意义上的共振（Du Bois ，2014：359），这是对世界语言学研究的一大发展。正是由于Q （Question ）与A （Answer ）建立了对话共振关系，两者在语言上出现了“亲缘性（affinities ）”，发话人与答话人之间才出现了某种语用合作，涌现出语用意义。因此，该学科大
力倡导从语言的“认知”和“功能”这两个视角来较为全面地分析问句与答话之间的照应现象、
平行特征、映射关系与共振效应，可望更为深入地揭示语言交际过程中语用意义涌现的规律，较
为全面地探析对话中“基于语言建构语言（It takes language to make language ）”的话语形成认知
机制，进一步拓展了巴赫金对话理论的内容，推进了认知－功能视角下的语用研究，代表着当前认知语言学理论的前沿动态（曾国才：2015：842）。
1．3本研究所基于的语料
我们穷尽性收集了美国COCA 语料库中以WH-词在句首所构成特殊疑问句及其答话约26260对，去除不合要求的例子，再按每隔4个任抽1个的原则，共获5252例。本文将以其为语料基础分析此类问答语对的对话句法特征。
2．理论框架
2．1事件域认知模型（ECM ）
王寅（2005）曾基于国外许多学者所建构的认知模型之不足，提出了事件域认知模型（E-
vent-domain Cognitive Model ，简称ECM ）”，以作弥补。
图1事件域认知模型（ECM ）
ECM 认为，人们主要以事件域为单位来体认世界，形成记忆模块，储存于心智中。该模型
的一个最大特色在于体现出了事件域“抽象－具体”的层次性，最上层为一个总体性事体，它内
含两大核心要素，
行为A 和参与事体B ；A 下有很多子行为，它们还能带若干状语性特征；B 下可含若干子事体，也可有若干定语性特征。语句表达也是如此，一方面可基于两大核心要素建
构基本句型，
如一个B 和一个A 就可形成一个主谓构式，BAB 为主谓宾构式等。而且基于ECM 的层级性形成了语言表达的层级性，上下层面之间形成了“图式－例示”关系。
2．2
突显、图式－例示与EP 模型
根据人们的感知能力，在一个事件域中必有某些成分（如动态性、较小的、更被关注）更具突显性，
而另一些（如静态性、较大的、不很感兴趣）相对来说则常具有背景性。在基于事件域组织起来的信息结构中，有的成分就成为语句中突显信息，而另一些则为背景信息。就信息结构的详略度
来说，处于事件域上层的，常为较简略、较抽象的信息，可呈现为结构性
“图式（schema ）”；处于事件域下层的，常提供了较为详细、具体的信息，成为“例示（instance ）”，参见图1左边的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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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WH-问答语对构式中，问句常提供事件域中有关框架性结构，供答话填入具体的例示性信息。因此，
正常的Q-A （question-answer ）同处一个事件域之中，两者间形成了一个“图式－例示”对应关系。而且在问句中，WH-词为整个疑问句的焦点所在，突显了发话人的问询意旨，这就是英语为何要将其至于句首的认知理据。也是本文试图建构基于事件域的突显模型（EP ，其中的E 蕴含“图式－例示”概念），且以此来揭示英语WH-问答语对构式的认知机制。
3．WH-问答语对的对话句法研究
3．1WH-词语出现频率语料表明，在英语常用9个WH-词语（what 、how 、when 、why 、who 、where 、which 、whose 、whom ）中，前两者使用频率最高，各出现了2826次和1338次，分别占52．86%和26．90%，两者相加达80%，其他依次递减。这正好对应于ECM 中的两大核心要素B （事体）和A （行为）：即what 作为疑问焦点所讯问的是有关B 的情况；how 讯问的是有关A 的情况。这也说明运用ECM 分析WH-语对构式的事件域认知机制的可行性，一个WH-语对构式中的疑问焦点就是一个事件域的主要索引信息。3．2突显与图式－例示Langacker （1991）认为，英语句子多以“图形（figure ）－背景（ground ）”这一顺序认知机制组织起来的，句首成分多为一个表达式的突显性图形信息。处于特殊疑问句开头的WH-词突显了整个句子的疑问目的；它与其他成分一起，为答话人提供了一个认知图式，标示着一个事件域中的框架性信息，答话人则可围绕该事件框架，将具体内容填入到WH-疑问词中。如例［1］中答话人主要针对由问句中what 所引导的疑问图式，填入了具体的例示内容。3．3助动词表示事件时间一个事件必定存在于某既定的时间域中，不存在与时间范畴无关的事件。在WH-问句中，时间属性主要体现在助动词上，通过它来表明事件的时间属性（Langacker ，2008：219－258），如用was 、were 、did 、had 等表示过去时间。情态助动词主要表示发话人心理态度，对现实事件做出判断与推理，或揭示其非现实性，可表明事件发生在未来（用can 、may 、must 、will 、shall 等）或过去（用could 、might 、should 等）；也可能表示虚拟事件（用need 、should +现在完成体）。因此，疑问和情态助动词为事件域提供了一个时间参照点，表明了WH-语对构式的时间域。本文封闭语料表明，助词be 和do 使用最多，分别占45．07%和41．67%；情态词不常用于该构式中，仅占语料总量的10．09%；而助词have 的使用量仅占2．36%，这表明完成体很少用于WH-语对构式之中，最常用四类疑问助动词大多用一般现在时，这表明此类构式所描写的事件域主要针对与发话人时间相一致的事件。3．4WH-语对的对话句法特征3．4．1问答之间的多元关系我们知道，“Q 与A ”之间存在多种关系，也反映出“发话人vs．答话人”之间有多种合作关系。鉴于答话A 的开放性，它会有多种呈现方式。现主要从以下几个角度来分类Q-A 关系。（1）从数量上说，可有：一问一答、一问多答、多问一答、问而不答；（2）从内容上说，可有：直接相关、部分相关、不相关；（3）从图式－例示角度可分：直接例示、间接例示和无例示；（4）从语用角度可分：完全合作、部分合作、不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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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从结构的不同层次可分：零句法（语音）、词语层、单句层、句群层；
（6）从问与答的关联度可分：完全共振、局部共振，零共振。
3．4．2对话句法的共振性
最后两小类属于本文所说的“对话句法”
，主要探讨“Q 与A ”之间在句法上的对应性共振关系。所谓“句法共振（syntactic resonance ）”，是指“Q 与A ”之间在句法结构上所具有相同或
相似的特征，即答话重复使用了问句中的语词、短语或整个句子结构，使得Q 与A 出现了句法结构上的平行性和对应性，从而使得它们之间产生了句法共振现象。一般说来，平行特征是对话共振的主要外显特征。
对话句法学（Du Bois ，2014：372，375）认为，共振起到了激活话语在心智表征上产生亲缘性
的作用，答话人选择性再用词语或结构时，并不是简单地模仿、响应或盲从性重复先前已用过的
类似成分，
而是表征了答话人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做出了认知回应，确定了如何使用先前词语或结构来建构新话语，同时也突显了“基础话语（base ）”和“目标话语（target ）”间的映射关系，并
使Q-
A 构式中对应要素产生“亲缘性”，话语在词语和结构上出现照应性或对称性即为“语用合作原则”
在语言句法层面上的具体体现。同时也表明问答双方在“话轮进展过程（turn process-ing ）”中采用了相似或相同的句法结构，共享了部分认知背景。通过发话人和答话人之间在语言句法层面上的合作，各对称要素给予事件域语境一种互为参照的关系，得以保证“对话共振（dialogic resonance ）”顺利进行。
据此，Du Bois （2014：359）认为对话共振揭示了“基于语言建构语言”的话语产生机制。如在
WH-对话中，一个话语首先激活了一个事件域认知图式，即与ECM 相关的框架结构；紧随其后的答话则为该图式提供了具体的例示内容，从而满足或部分满足了问话人的询问，此时Q 与A 形成了
“图式－例示”范畴化关系。随着话轮的进展，句法不断引起共振，促发了对话构式产生共振循环，这也为语用合作原则提供了另一全新的认知研究方向。
我们拟将句法共振分为两大类：（1）结构共振；（2）关联共振。前者即上文分类中的第（5）点；后者即为第（6）点。
（1）句法结构层面的共振包括语言结构中诸如“语音、词语、单句、句群”等不同层面，且还包括：词性、时体、结构、句型等方面的句法现象，它们都可能成为引起句法共振的语言资源。它们一旦出现在问句之中，相关信息就会在事件域场景中被激活，以供答话人选择使用，从而常引发了对
话构式中（部分或完全）的平行结构，此类结构可使得语言各层面出现“耦合（coupling ）”现象。
（A ）语音层面，又可称之为“零句法”，是指发话人仅发出一个感叹性声音，未提供具体的、透明的信息，缺乏句法结构，例如：
［3］Q ：Where did this guy ，Shakespeare ，come from ？
A ：Hmm ．
A 仅发出了感叹音，突显了对问句焦点图式结构的非原型例示情形，此类答语比例不高，仅占总量的0．32%。
（B ）词语层面，指答话人仅用一个或数个词，非完整句作为答话，如：
［4］Q ：How 's that turkey ？
A ：Delicious ．
［5］Q ：Where do they come from ？
A ：From the Hokkaid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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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类回答倒也言简意赅、一词中的或数词中的，直接用一个词或短语具体例示了WH-疑问词所示图式。此类答语占总量的6．92%。
（C ）单句层面，指用一个句法完整句（含简单句、并列句、复合句等）作答，如：［6］Q ：What was Jennifer afraid of ？A ：Jennifer was afraid that he was going to hurt her or kill her ．
这类答语用一个句法完整句来例示了问句中的焦点图式结构，该类情形占15．38%。
（D ）句群层面，指用一个以上的句子（句群）来回答问话，为WH-疑问词提供了较为充实的信息量，例如：
［
7］Q ：What was that all about ？A ：That is a conversation that's been going on for a long time in Pakistan．And ，as Mosharraf Zaidi ，one of the people you may be referring to ，a writer ，jour-nalist and development expert in Pakistan ，was saying ，this is a profoundly difficult time ．It is an insurgency that has gone on for years．Things have been blowing up all over that country for years．And it is extremely difficult for people ．And they're not getting answers．．．
该类答语以句群的方式做出了较为详细的回答，其中出现了两个以上的句子，它们一起来例示和充实了问句中的疑问焦点词what 。在我们的语料中此类答语共占72．50%，且以由3个句子构成的句群为最多，占此类答语总数的32．32%。
（2）句法关联程度的共振，主要是从答话与问句之间在句法对应性的程度上做出的分类，
可分为：（A ）完全共振、
（B ）部分共振、（C ）零共振。（A ）完全共振，是指答话中的每个成分几乎都能在问句的句法结构上找到相对应的成分，包括代词、时体、语气词等，例如：
［8］Q ：Where are you calling from ，please ？
A ：Yes ，I'm calling from Binghampton ，New York ．该问答构式中存在一一对应关系
的结构关系，
A 较全面地映射了A 的句法结构：（1）答语中“Yes ”对应问句中祈使语气词
“please ”；（2）人称代词“I ”对应问句中
“you ”；（3）答语的进行体“am calling from ”对应问句的进行体
“are calling from ”；（4）答语中黑体部分所表示的一个具体地点“Binghampton ，New York ”，对应于问句中疑问
焦点（也用黑体表示
）“where ”。答语以问句的句法结构形式为基础，具体例示了问句的图式框架，两者之间产生了完整的句法共振现象，现图示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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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B7G@E 65==;?98B@>+A=75C7-H H H
H H H .I 47C
+0
.>65==;?98B@>
/;?9:5>AD@?+17F G@B<,图2例［
8］QA 问答构式的完全关联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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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例：［
9］Q ：What's it like ？A ：What's what like ？
这一问一答之间也存在完全关联共振现象，现图示如下：
0,1429
+8/97563-;
;;;;.,1429+8:4297563-
图3例［
9］QA 问答构式的完全关联共振注意，A 与Q 虽在句法结构上存在完全关联共振，但答语并未直接回答WH-词语所需的语
义信息，即未具体例示WH-词的图式结构而仅就问句焦点进行了同语反复。再例：
［
10］Q ：How do you plan to spend this day ？A ：Well ，I —I plan to spend this day with my family．We're planning a memo-
rial service and later we're going to visit the cemetery as a family．
答话先用I plan to spend this day 来关联共振于问句中的you plan to spend this day ，再用介词短语以及一个并列句，来具体例示问句的疑问焦点how 。
［11］Q ：Why do you oppose withdrawal ？
A ：I oppose withdrawal because the presence of the troops help us to offer a
massive humanitarian assistance ．．．
答语的黑体部分完全以问句的句法框架为基础提供了疑问焦点why 的具体例示内容，答
语与问句完全关联共振，
具体化了问句图式事件的句法结构。本文封闭语料表明，句法完全关联共振的QA 问答语对构式共有2237例，占总数的42．6%，其中直接例示型（答语中直接明示所需信息）有2200例，占该部分语料的98．35%；间接例示型（虽完全共振，但尚需推理）仅有37例，占1．65%。
（B ）部分共振，指答话仅在部分结构上与问句形成对应性，例如：
［12］Q ：When will you be able to surf again ？
A ：When will I be able to ？
答语仅重述了发话人的部分结构，未对WH-词的图式提供具体信息。
［13］Q ：How do you know when it's time to water a plant ，regardless of what kind it is ？
A ：Well ，it's unfortunately not regardless of what kind it is．．．．
答语仅重复了问句中“regardless of what kind it is ”这一部分句法结构；但与问句不同的是：
答语前面用了否定语词“not ”，问句的疑问焦点“how ”未能在答语中被具体例示，因此问答之间
仅出现了部分句法关联共振的现象。
［14］Q ：Who was arrested ？
A ：Hi ，Madeleine．The arrests today are part of what's being hailed as the biggest man-
hunt in British history．Thousands of police officers and MI5security agents are involved
in daily operations．They've been going through footage from hundreds of closed-circuit
television camera footage in London ，analyzing forensic information from the bombs that
failed to explode last week．They're following up on leads from members of the public as
well．Also armed officers have been involved in raids searching for suspects．
问句中用的是动词arrest ，可在答语中变换为名词，两者也仅具有部分关联共振；又如：问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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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系词is 在答语中变换为are ；问句所讯问的信息是who ，
而答语并没有为其提供具体的例示性信息，
两者之间仅存在部分句法关联的共振效应。［15］Q ：Where is your morals and values ？A ：I ha —I have plenty of moria —morals and values ．．．．通过对比Q 与A 可见，答语未给where 这个图式框架直接提供具体信息，即未在语义上形成完全共振，仅是在句法框架层面出现了部分关联共振：两者都包含名词短语结构morals and values ，答话中的I 共振于问句中的your 。本文的封闭语料表明，部分共振共有2421例，占总数的46．1%。（C ）无共振，指答语中没有重复使用问句中的相关词语和结构形式，即问句的图式结构未被具体例示，问答之间也缺乏句法平行特征，因此它们在句法层面上未能产生关联共振，如：［16］Q ：What could I do to help him ？A ：Good question ，even now ．Even now ．Coming up．．．．答语好像是在回答，但似乎在“答所非问”，因为它与问句在遣词造句和句法结构上没有映射关系，缺少共振现象。A 充其量只回应了答话人的提问，未能解决他的信息需要，因为未能实
现正常问答必须具有的“图式－例示”关系，
［17］Q ：How could they keep such a monstrous thing a secret ？
A ：We wouldn't tell our parents ，we wouldn't tell my sister Deanna ，we wouldn't tell
anybody．
答句A 似乎在打圈圈，绕着道地玩文字游戏，对于发话人来说，A 于事无补，因为A 未能与
Q 形成对话句法共振，不仅未用到Q 中的任何词语，与How 的图式需求也相差甚远，两者难寻“图式－例示”的踪迹。当这一话轮结束后，问句的概念化事件域仍为一个图式结构。再例：
［18］Q ：Why would anyone do that ？
A ：（Off-camera ）：These are not words that I think jurors are going to think most
people would be searching for．
同样，这一问一答难以构成一个连贯事件域，因为它们并未形成句法关联共振，这又是一例答所非问的样本。
［19］Q ：Which is it ？
A ：Oh ，good lord．Let's —let's —let me give you another fact to chew on ，OK ？
答语A 未使用问句的结构，且把对话焦点引向另一新事实（another fact ），
A 的信息不能用来充实或例示which 所需求的具体内容，一句话，问－答之间无句法共振关系。
句法无共振现象是WH-语对构式的句法特征之一，答与问在句法结构上未能形成“图式－例示”关系，理当是问答对话中的非原型样本。之所以两者之间无句法共振，其间的认知因素众
多，
有待另文分析。在本文的封闭语料中，WH-语对构式的无句法共振现象约有594例，占总量的11．3%。这
三类句法关联共振形成一个蕴含等级，参见下文。
4．结语
本文基于体认语言学中的ECM 、PP 、Schema-instance View 建构了EP 模型，重点分析了
WH-问答语对中的对话共振，它可进一步细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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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K .+JI;K ?<2C6;K0H/4/5@/@E =A376;K0FD/1:/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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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对话共振分析图
笔者重点论述了此类构式的句法共振，且基于美国COCA 语料库中的5252例进行了较为细致的分析，获得了具体数据和百分比，且基于此做出了初步的论述。
（1）首先在9个WH-词中，最高频率的两个词为what 和how ，它们正好对应于ECM 中的行为A 和事体B ，说明英民族更为关注事件中的这两大核心要素。
（2）事件的时间属性由紧接WH-词后的疑问和情态助动词来体现，疑问助词be 和do 频率最高，分别占45．07%和41．67%，两者高达87%。情态词不常用于WH-问句中，仅占10.09%，这说明WH-疑问构式较少涉及人的主观假设和推理。助动词have 比例更低，仅有2.36%，说
明完成体很少用于WH-
疑问构式之中，从而可以推论：该疑问构式主要用一般现在时，描写事件域中与发话人相一致的时间。
（3）在句法结构层面的共振中，语音层面频率很低，仅占0.32%；词语层面频率稍高，占
6.92%；单句层面更高，占15.38%；而句群层面最高，占72.50%。由此形成了一个等级蕴含（implicational hierarchy ）：
句群层（72.50%）＞单句层（15.38%）＞词语层（6.92%）＞语音层（0.32%）
且在句群层面中，3个以上的单句构成的句群为最多，可达32.32%。
（5）在句法关联程度的共振中，完全共振的共有2237例，占42．6%；部分共振为2421例，占46．1%；零共振为594例，占11．3%。
部分共振（46．1%）＞完全共振（42．6%）＞零共振（11．3%）
被当今学界誉为20世纪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前苏联著名文艺理论家、哲学家巴赫金（1981/1998）早在上世纪30－40年代就基于人本主义立场，反对索绪尔“关门打语言”的研究思路，强调语言运用中的社会情景因素，提出了著名的“对话理论（Dialogism ，又译：对话主义、
对话性）”，认为语篇中存在着两个以上相互作用的声音，它们会形成“同意vs 反对”
、“肯定vs 补充”、“询问vs 答话”等关系，因此“对话”才是人类生存的基本方式，因为任何人的存在都是
以另一人为基础的，对话才是一切话语与语篇的基本特征（Bakhtin ，
1981）。即使一个非对话体的本文也隐藏着“作者—读者”之间的对话机制。格莱斯（Grice ，
1975）提出的“合作原则（Co-operative Principle ）”主要从语义信息角度提出了合作的4条准则，为语用分析提供了一个很好
的分析思路。哈贝马斯（Habermas ，
1979）所提出的“交往行动理论（Theory of Communication Act ）”认为，“对话”是人类的一种基本交往行为，且基于行为主义和社会批判理论分析了对话
得以达成理解的条件，当遵守“命题真实性、态度真诚性、行为规范性”的有效性要求，在主体间
达成共识的基础上便可实现理想的对话。
我们认为，本文所分析的显性对话句法（WH-问答对话语对）对于揭示隐藏于文本中的对话机制定会有诸多启发；也是对哈氏交往行动理论的一个回应和发展；同时也弥补了格莱斯仅注重语义层面的合作而忽视句法层面合作之遗憾。对话句法学进一步证明了语言理解须诉诸于对话的介入，人类交际和话语理解实现于对话之中。对话句法学既拓展了对话理论的研究内容，也弥补了主体间性忽视客观话语、主客主多元互动之不足，也将合作原则拓（下转第10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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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沈阳大学学报（社科版），（3）：128－131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櫂
．（上接第57页）展到句法学层面，这为新认知语用学（王寅，2013）又增添了新内容，从句法和语义
等层面来拓展研究符号与解释者之间关系的新思路。因此，
无论从语言学（含句法学、语义学、语用学），还是从哲学和语言哲学角度上说，“对话句法”都具有一定的前沿性和研究价值。
注释：
①本文在例句中用黑体表示WH-疑问焦点词，也用黑体标示对WH-词所提供的例示性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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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句法学初探［J ］．现代外语，（6）：842－846．
147Voices from Tertiary EFL Classrooms in China ：Investigating Learner Beliefs about Oral Cor-
rective Feedback ，
p．33．ZHU Yan Adopting a grounded theory approach ，this article reports a qualitative study investigating learn-er beliefs about oral corrective feedback and factors that influence the beliefs in Chinese tertiary EFL classrooms．The data were elicited through in-depth interviews with a total of 19non-English majors who were from 10provinces /municipals and studied at two universities in Shanghai．The results showed that overall learners were positive about oral corrective feedback and their beliefs were me-diated by personal ，inter-personal and contextual factors．Thus it is noted that learners'beliefs and perceptions about oral corrective feedback mirror issues and predicaments practitioners face in tertia-ry EFL classrooms in China．
Key words ：tertiary EFL classroom ；oral corrective feedback ；learner belief
An Exploration of Focus on Form in Post-task Peer Interaction at a Chinese University EFL Classroom ，p．41．WANG Beilei
This study investigates students'focus on form in the post-task peer interaction at a Chinese u-niversity EFL classroom．The results revealed that the LＲE （language-related episodes ）occurred once every 2．2minutes in question-answer sessions after the oral group presentation and that students targeted at vocabulary more often than grammar and pronunciation problems．With a strong
inclination of self-correction ，
students were able to resolve most of the language problems．Lexical-focused episodes were more likely to be produced ，in more diverse ways ，by initiators with higher language proficiency and benefited peers in the oral output．Hence peer interaction is conducive to
co-constructing utterances ，
overcoming lexical obstacles as well as raising grammatical and phonetic awareness of the interlocutors．
Key words ：peer interaction ；focus on form ；language-related episode （LＲE ）
An Analysis by Dialogic Syntax of WH-Question and Answer Construction ：The First Paper on This Construction ，p．50．WANG Yin ＆ZENG Guocai
This article ，based on one of the frontier topics “Dialogic Syntax ”in Cognitive Linguistics a-broad ，deals with the dialogic syntactic feature of WH-Question and Answer Construction from the viewpoint of both theory and practice．Theoretically ，the author attempts to integrate ECM ，Promi-
nence Principle ，
Schema-Instance View from CL into “EP Model ”，by which the Syntactic Ｒeso-nance （SＲ）in dialogue is analyzed with emphasis．SＲcan be classified into ：SＲin different struc-tural levels （sound ，word ＆phrase ，single sentence ，sentence group ），and SＲin degree of associa-
tion （complete ，
partial ，zero resonances ），thus remedying the shortage left by Grice CP ：cooperation is carried on only in meaning with negligence of syntax．Practically ，the study collects about 26，260
examples from COCA by exhaustive investigation ，
and finally gets 5，252by selection of every five ，forming a solid and reliable data for the research．
Key words ：WH-
Question and Answer Construction ；EP Model ；Dialogic Syntax ；Syntactic Ｒeso-nance
Dynamic Integration of Grammatical Categories and its Impact upon Linguistic System ，p．58．LIU Guohui
If isolated ，conceptual integration-oriented grammatical categories （like nouns and verbs ）fully display their own specialties．However ，they show dynamic integration all around in clauses and texts．Such kind of integration is usually embodied as heterogeneous-category attraction and conge-neric-category repellence．Meanwhile not all heterogeneous categories can be integrated at will ，they
must follow the conventions of human cognition ，
special texts and contexts ，i．e．such integration re-flects not only subjective cognition involvement ，but also representation requirements of the linguis-
tic text itself．In concrete situations ，
optimal choice ，construal ，mutual complementation and function-al transparency are all involved in dynamic integration ，to the result that overuse or repetition o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