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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内兄弟 孙孟晋

达内兄弟 孙孟晋
达内兄弟 孙孟晋

了他们对人类内心冷暖的敏感。加上长年拍摄纪录片的缘故,达内兄弟的影片有一种很个人化的自然主义气质。

尽管一部《诺言》已经让达内兄弟蜚声影坛,但令人震撼并且具有强烈的人文关怀的电影当数《罗塞塔》、《儿子》和《孩子》,尤其《罗塞塔》和《儿子》,影片几乎可以说是单调而迟缓的,但恰恰是这种色调和节奏,给了人们所处的境遇一种最好的解答。世界本就如此,它的残酷性和灾难性总旋绕在人们的身旁,也不是每一个生命都能时时刻刻歌唱。

这就是达内兄弟,他们的灵敏性是隐藏的,在那些貌似愚钝的身体里面,不仅是生命的顽强,更是一种天然的吸纳,你能发现每一个主人公远不是完美的,但他们的身上却具有某种品质,那就是他们都在默默地接受现实给他们造成的残酷。他们没有抱怨,更没有转嫁,他们的生存便是一种渺小的伟大,因为他们能勇敢地去面对令人绝望的现状。

善恶也是不分明的,这在达内兄弟的影片里尤为突出。人的自私与狭隘的一面,达内兄弟并不回避,但每一个生命总有他发光的一刹那,达内兄弟的镜头像是显微镜,他们并不一刀刀地剖析,也许在他们看来,手术刀没有局部放大来得更真实和有效。

对于挣扎在贫困边缘的人,尊严是唯一的,也并不是唯一的。达内兄弟对底层人士的关照是他们影片的一大特色。然而这种特色却是建立在他们非常鲜明的影像风格上的,冷色调、高度的冷静和客观,生活化……但在这背后,导演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自然主义者。丑小鸭的春天来临了吗?没有,冬天是生命最漫长的季节。更何况,达内兄弟镜头里的人物不完全是丑小鸭,他们更像是街区里的一块块小石子,

一直被偶然撞击着;他们是一棵棵在杂草与巨石中生长的矮树,在阳光千载难逢的照射下,他们暴露出粗壮与有力。

达内兄弟有点刻意,这种刻意只有一个目的,不需要换取眼泪的同情。生命需要的是正视,在你逼近真实的时候,一切虚假的帷幕都不再存在。

达内兄弟的影片几乎被现实世界的残酷性所笼罩,失业与贫困问题,仇恨与宽容问题,犯罪与道德反省问题,每每主人公都是在对抗着他们的厄运,他们或多或少体现了耐久力,他们承受着不公与歧视,他们的内心早已没有河流舒缓地流淌,可是,他们内心的枯竭与无力加速了身体的抗争,我们往往看到这种抗争是沉默的,他们并没有吼叫的力气,他们更是在零度之下的抵抗,你会觉得他们的思维是那样简单,但他们是用动物性的一面唤醒自己内心人性的一面。所以,达内兄弟的电影一直在重复着相似的动作,从城市的某个角落到另一个角落,这些人的生活范围非常狭窄,他们身影里的凝固性正是达内兄弟所要追求的,生活依旧,命运依旧,现实依旧。

细看达内兄弟的电影,有着一种非常鲜明的对应,影片色调与人物内心状态的对应,城市环境的压抑和故事线索发展迟缓的对应,导演客观化视角和演员生活化表演的对应,手提摄影机的晃动与命运坎坷多变的对应,人性善恶之间的对应。如果你能逐渐被影片主人公的故事吸引,那么你就会发现,达内兄弟的眼睛里有着一种非常感人的人文关怀,他们不虚饰生活的亮度,他们也不夸大人类的力量与思想,他们镜头下的小人物,始终在动物性的一面和人性的一面摇摆,当这种摇摆有着暂

时的停靠时,生命的隐秘便出现了:你会发现从那样的视角里看出的世界并不是完全的,但却是一种真实。

《罗塞塔》、《儿子》和《孩子》都有着相同的叙事方式,影片的结尾都是戛然而止的,这中结束方式看似很突兀,故事没有常规的圆满交待,但这正是导演所要阐释的态度,一切都没有答案,残酷继续,坎坷继续,挣扎继续,在那些突然的结束感里,我们感觉得到,现实的不合理性是永远存在的,命运的晦气是无法医治的,这就是一种达内兄弟的震撼力。如果每一个生命得到了足够的重视,那么世界就没有缺憾。但是,缺憾的生命,才有回味。缺憾的生命组成了缺憾的世界。也许,达内镜头下的人物永远的默默的走动,便是一种生机。

我们更可以发现达内兄弟式的人物的走动,这种走动是机械的,甚至是令人窒息的,没有完结,也没有更改,可能能走向明天,但并不能走出今天。当下的状况被放大,被无限投射,生命在这里不是一个圆圈,它只是一个渺小的点,你如果想钻进这个点,你就知道生活的方向,对于每一个普通人来说是不存在的。

《罗塞塔》是达内兄弟第一部获得戛纳电影节大奖的影片,这部电影的成功不只是一个小人物的生命悲歌的细腻刻画,它所包含的厚度是令人叫绝的。罗塞塔身上遭受着极度的社会不公,这是一部探讨比利时女工失业问题的佳作,罗塞塔和潦倒而自甘失败的母亲住在汽车改建的房子里,她屡屡遭受老板的无理由辞退,而每一次被辞退时,她的反映都非常强烈,她用有力又薄弱的身体去捍卫着某种生存与

工作的权利,但每一次她都必须接受残酷的现实。这个世界没有给她带来爱,她也用一种顽强的意志力去继续寻找活下去的机会,即使这种机会并不存在。

当罗塞塔用她的非常怪异的举止抗拒着,爱对她来说是那样遥远,她首先必须面对尊严和诚实,必须在善良和恶毒的心理之间突破,当她通过揭发朋友的欺诈而获得了一份工作时,她的脸上露出了平静的微笑,但很快她又开始被生活的迷惘击倒,她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份工作,她的未来会怎样?影片没有答案,世界也没有答案,我们看到的是她艰难地抱着煤气罐往前走的背影。

达内兄弟的影片尽管迟缓,但细节恰恰是饱满的,他们不依靠故事的复杂和场景的变化,他们只依靠人物身体的简单语言去塑造一个灵动的世界。比如罗塞塔的不断的行走,看似一样的动作,但每一次摄影角度和构图都是不同的。这是一种死寂一般的运动,是达内把镜头伸向芸芸众生的方式。难能可贵的是,达内兄弟在罗塞塔身上抓到了一个非常鲜活的人物个性,她是矛盾的,她从见死不救到伸出援助的手,她几乎没有任何女性所具有的魅力——美丽、身材与涵养,但她的对生命的执着是惊人的,她不需要爱,她对母亲寻找新欢的无比厌恶,她是一个无处可以爆发不满却要承受压抑的社会的弃儿,她没有流过泪,她的顽强看上去有点极端,这种极端也貌似是社会拒绝她的理由,但她的需求却是那样单纯而原始,一个不求奔跑只求蹒跚独行的女孩子,面对的是男人都无法承受的残酷。

人的怪异,往往来自社会的不容,达内兄弟的几部名作,都是单亲家庭生出的故事,我们可以聆听到影像背后的呐喊,孩子是无辜的,孩子也有个懵懂成长的过

程,一部《儿子》更像是手提摄影机晃动下的心理剧。木工技校的老师奥利维遇到了一个有杀子仇恨的刑满少年,他的眼睛的跟踪与内心的仇恨被厚厚的背影挡住,他面对的是常人无法理喻的选择。一个会说话的背部,一副深深的眼镜片背后的无法克制的冲动,这些都是达内让影片在枯燥的表面滑动的局部特写。

《儿子》的主人公的背部特写是极其丰富的,有疑惑,有探究,有受伤的迸发,有难以克制的仇恨,有耿直的等待。当达内兄弟不无刻板地渲染着这个失去儿子的父亲的背影与侧影,他们其实并不是完全客观的,或者自然主义的,在他们的镜头之外,他们要强调一种主观,一种对生活真实保持清醒的态度。

这个多年前杀了木工教师奥利维的儿子的少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了奥利维的徒弟。在他们之间有另一场残酷的杀戮,那便是复仇与宽恕之间的抗衡,而且这种近距离的仇恨不用放大,就已经是令人恐惧的。影片《儿子》镜头的紧张感也非常突出,它成功地把人物内心的震荡展露无余。

我们大概能把达内兄弟对人类忍受力的刻画,归结为一种尖锐的笔触——人的善恶共存与善恶转化。在达内兄弟看来,他们的忍受也好,挣扎也好,并非是美好与丑恶的问题。这种态度反而让我们萌生出隐隐的感动,生命的可泣可诉在于消除距离后的真实。

《孩子》是达内兄弟2005年获得戛纳大奖的影片,我们注意到了某种色彩的稍稍明亮,尽管比利时工业小城的压抑依然,但希望的火苗比起达内兄弟的上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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