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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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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在岁月的窖藏里越久越浓,细细品味,就会醉到自己。

——题记猛然间记得六月的一天,父亲起的老早,尽管父亲的举动很轻,我还是从梦中惊醒了。父亲见我醒了,一向不大理解父亲的我,睁大了双眸,正准备要唠叨几句时,父亲嘴边流露着微笑说:“劳累了一天,我的手肿胀了,唉,这下可能又摔坏了盘子。”父亲不经意的描述平息了我心头的恼火,我躺下,瞪着的双目怎么也合不拢,灯下父亲的脸庞很清晰,看着父亲喝茶时微微蠕动的嘴角,那些白里透红的胡子随着父亲蠕动的嘴角上下浮动,那副饱经沧桑的脸上道道皱纹仿佛就是岁月的那千山万壑,在灯光底下油油发光,此时我感到父亲伟大而又可怜。内心和自己做起了斗争,我起床了,准备跟着父亲去割麦子。

在路上,父亲那一瘸一瘸的双腿走得飞快,我甚至一路小跑着紧跟父亲。雾气浓重,东方晨曦微微吐露着鱼肚皮似的白光,鸟儿在朦胧的晨幕中鸣叫不停,仿佛父亲就是《醉翁亭记》中那个能乐其乐的太守。

到了麦田,我看到大片的麦子已被父亲割得所剩

无几。我拿起镰刀正准备试着挥动,“我娃-会-割麦不?这-就是-镰刀”,父亲咽了口唾液气喘吁吁的说。我无言以对,自惭形秽的我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瞬间往事象翻滚的云在内心浮动起来,仿佛是被父亲一句短短的语言激起,悠悠往事从心头骤然飘过。

记忆中,父亲疼我也打我。记得小学时,生性好斗且贪玩的我经常不去上学,总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因我谎称肚子痛害的父亲背着我小跑了几里山路去看医生;因为我的懒惰父亲在早晨上学时候一遍又一遍轻轻呼叫我的乳名;因为我的逃学气急败坏的父亲曾用那细长柔软的柳条甩打过我的小腿。上初中寄宿时父亲常常跋涉十几里的山路来看我。上高中时父亲就得走几十里的山路了,遇上寒冬父亲来看我时往往眉毛和胡须上都结着冰碴。上大学时父亲也要到几十里外的集市上给我打电话。而现在每隔几天父亲总要问问我的工作情况,问问我儿(子健)和我媳妇,最后一句任然是他重复了几十年的那句话:“这我就踏实了,别糊弄,有时间多看看书昂”。还没等我回答父亲早就挂了。现在我恍然大悟,原来父亲的那些行动是想让我不认识镰刀而做的。“看!就这样……”我回过神来,父亲仿佛为我解读镰刀的使用说明书。

我学着父亲的摸样开始动起来,脚下挥动的镰刀宛如一条找不到食物的长蛇左右摆动,好大一会割完一捆,总觉得时间流淌的如此缓慢。我回头看着父亲,动作却如此轻盈,镰刀也挥动不停,脚下那嗤嗤的响声我觉得比什么都清脆悦耳。借伸腰的机会,我偷偷向父亲学习那简短悦耳的音乐时,看见豆大的汗珠从父亲额头滚落下来,融入他那片脚下的土地,仿佛李绅《悯农》中“汗滴禾下土”和白居易《观刈麦》中“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的诗句写的就是自己父亲的形象。我望望父亲的脸颊,仿佛刚淋过雨一样,白灰色的胡茬晶晶发亮。父亲见我累了,说:“你先歇息吧”。接着父亲一边劳动一边向我问这问那,我感觉此时的父亲完全和电话那头粗声粗气还未等我说完就挂下电话的父亲截然不同,父亲和我的谈话都围绕家庭和我的学习展开,父亲说:“我娃要好好学习,走出大山,忘记镰刀”。听到这里,我愕然了,原来记忆中的父亲为了我能忘记镰刀而努力拼搏了大半辈子,他一边务农,一边打工,此前我对父亲的理解又有多少呢?闲暇时查看自己的电话,那长长的已拨电话中唯独没有父亲的号码,想到这里我良心受到极大的谴责,猛然大悟:生活是一部耐读的书,父爱是这部书中值得咀嚼的精

华,儿女们在工作之余还应该抽时间再读读这本书,因为书中有个词就叫“父亲”。

后记:在孩子学着叫我爸爸的时候,我想起了我的父亲,在我初为人父之时,写给我的农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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