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量刑规范化的法律思考

关于量刑规范化的法律思考

作者：朱勇

来源：《法制博览》2013年第07期

【摘要】在法庭审理程序中，量刑程序的健全和完善已经成为热点问题。人们在构建相对独立的量刑程序、制约法官自由裁量权等方面取得了共识。随着量刑制度改革的不断进入，刑事审判中量刑问题越来越受到理论界和实务界的关注，量刑规范化逐渐引起人们的重视。然而，由于长期受“重定罪、轻量刑”、“定罪与量刑程序不分”的影响，在司法实践中，刑事案件调查审理只关注定罪，而不重视量刑。与之对应的是，律师界“重无罪辩护、轻量刑辩护”现象也较为常见。规范量刑问题一直没有得到重视，这不但不利于被告人合法权利的维护，也影响司法公正性。

【关键词】量刑规范化；量刑建议；量刑辩护；无罪辩护；量刑意见

量刑作为重要的案件审理程序制度，其独立地位日趋明显，随着人们对公正量刑的诉求越来越关注，规范量刑在刑事案件的审理中越来越重要。2010年9月16日，最高人民法院决定自10月1日起在全国推行量刑规范化改革，目的在于进一步规范量刑活动，适当限制法官自由裁量权。量刑规范化不仅直接关系被告人的切身利益，还与罪刑法定原则、量刑民主密不可分，同时还涉及到刑法统一适用问题，是保障人权的重要指标。因此，只有认真结合司法改革现状，准确定义量刑及其基本特征，细化制定量刑规范，才能深刻把握量刑的内在规律，实现司法公正。

一、量刑规范化概述

（一）量刑规范化

何谓“量刑规范化”？是研究量刑规范化的起点。量刑，即刑罚裁量。量刑规范化就是对“量刑”活动的规范化，是在了解量刑实质和尊重量刑规律的前提下，通过设定科学的程序制度，将量刑纳入法庭审理程序，使量刑产生出具有公正、合理合法的量刑裁决结果。量刑规范化是解决量刑不公的根本途径，是合理限制刑罚裁量权、实现量刑公正的必然要求。

（二）量刑规范化的特征

当前所进行的量刑规范化改革，就是希望量刑活动应当以合法、公平、合理作为刑罚权运用的考量标准，对被告人作出是否判处刑罚以及判处何种刑罚的决定。随着量刑规范化改革的不断深入，量刑活动的特殊性、重要性以及复杂性逐渐被人们所认知，量刑规范化具有其自身特征。

1.量刑程序相对独立性

如果定罪程序与量刑程序不分，所谓的量刑也只是单纯针对某些量刑问题展开的讨论，很难称其为真正意义上的规范量刑。规范量刑与针对量刑问题而展开的讨论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前者是刑事案件审理的一种独立形态，存在于量刑程序之中，既是程序性问题又是实体性问题，后者仅是一种实体性问题，它贯穿于整刑事审判活动过程。辩护人在选择辩护方法与技巧的时候，应全盘考虑，将量刑辩护作为一种单独的备选方案，在量刑辩护与其他辩护形态中做出选择。如果选择量刑辩护，就应当遵循规范量刑的内在规律展开辩护。在此过程中，侦查机关会侧重收集被告人构成犯罪有关的证据，公诉机关也会重点关注能证明被告人罪重的因素，辩护人不能奢望法院会将全部量刑情节都同等地予以分析采纳。辩护人在量刑辩护中，应当收集对被告人有利的法律证据，向法庭出示有利于被告人的从轻、减轻情节的证据，寻求对被告人权益进行最大的保护，维护被告人的合法权益。

2.量刑程序对抗性

在法律逻辑上，辩护与指控是往往是同时出现的，辩护是为了应对公诉机关的指控，没有指控就不存在辩护，量刑建议是量刑程序的开端，量刑辩护主要是为了应对公诉机关的量刑建议而开展。在司法实践中，公诉机关的量刑建议通常会在案件开庭之前已经制作完毕并提交给法院。由于公诉机关在案件开庭审理之前，就已经向法院提出公诉方的量刑建议，在这种情况下，法官是否会受量刑建议的影响将不得而知。之所以强调量刑规范化，则是为了使司法这个天秤重新回归平衡。量刑规范化的目的是为建立一种公开透明、平等对抗、充分辩论的量刑程序。量刑辩护主要是围绕量刑情节的真实性及法律适用问题进行辩论。对各种量刑情节的法律适用是否得当直接决定最终量刑裁决是否适当。

3.量刑标准科学性

量刑规范化改革着重解决两个方面的问题：程序上的量刑程序独立和实体上的量刑标准统一。量刑标准具体、可操作性强，是难度最大、也是争议最大的问题，而基准刑的确定是否科学完善又直接影响到量刑的公正。从现行法律看，量刑幅度仍然是我国罪刑关系的主要表现；其次，在决定和影响犯罪的社会危害性及程度的因素中，有的是能够量化的，有的却很难用定量方法进行描述，因此从制度层面，在案发之前，对各种影响量刑的情节进行完全的穷尽是不现实的。

（三）量刑规范化的意义

量刑的公正性问题是我国刑事审判的基本课题，由于刑法中规定的法定刑幅度比较大，同案不同判、量刑不均衡、量刑不公正的现象还比较普遍。保障量刑规范化是程序正义的内在要求，也是对法官机会主义进行有效遏制的重要手段。在审判机关拥有自由裁量权和公诉机关拥有量刑建议权的同时，突出量刑规范化问题显得尤为重要。

1.量刑规范化有利于实现控辩双方地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