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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物语 作品鉴赏

《源氏物语》鉴赏

李馨妍英语系 15010084 《源氏物语》是日本平安朝紫式部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被誉为日本古典文学的高峰。书中以平安时代的贵族生活为背景,描写了帝王四代七十余年的历史。全书共五十四回,登场人物四百多位,以主人公光源氏为故事中心,描述了他和众多女性人物之间的关系,表现了封建社会女性地位的低下和凄惨的命运。自诞生以来人们对它的研究颇为丰富,关于它的主题意义的探讨更是众说纷纭,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将从四个最典型的角度来鉴赏这篇作品:女性的悲剧命运、佛教的宿命论、乱伦色情和“物哀”主题。

作者本姓藤源,出身于中层贵族之家,书香门第的她从小随父修习和歌、汉诗、汉文,兼通佛典、音律、绘画、香道等,且博闻强记。这使得作者具备了良好的文化素养。长大之后与比她大20多岁的山城守藤原宣孝结婚,但非正室,婚后生有一女,名贤子。不久丈夫病故,此后便与幼女相依为命,过着孤苦伶仃的孀居生活。这种处境使她对当时妇女的地位和命运有了切身感受。作者的生活经历为她写作《源氏物语》提供了丰富的艺术构思和坚实的生活基础。书中女主人公紫姬为世人传诵, 她遂被称紫氏部。

《源氏物语》中登场的女性,无论身份高贵还是低贱,大多都落发出家,或是在痛苦中死去。处于劣势地位的女性,由于对丈夫行为轻浮的不满或是对因果报应的恐惧,最终成就了可悲的结局。平安时代的一夫多妻制是造成女性悲剧命运的根源之一。“访妻婚”是日

本古代社会早期的主要婚姻形态,即男性在夜里进入妻子或恋人的居室就寝,第二天早晨返回自己的家中。这种男女结婚却不共同居住的婚姻方式,助长了男子朝秦暮楚、任情而动的可能,女性在这种婚姻制度下沦为了男子的纵欲对象。在奈良时代、平安时代,“访妻婚”被统治阶级利用,许多贵族家庭以女儿为政策婚姻的工具,为和更有权势的豪族发生联系。在紫式部生活的摄关政治时代,执掌政权的藤原道长把三个女儿送入后宫以增强势力。《源氏物语》中,左大臣为加强权势,将女儿葵姬嫁给光源氏;地方贵族明石道人为求富贵,强迫女儿明石姬嫁给光源氏;朱雀院在光源氏掌握权力时,把幼小的女儿三公主许配给光源氏,也是为了增强权势。女性不能自由地选择结婚对象,最后陷入痛苦之中,只能落得悲惨的命运。

紫式部不仅创作了悲惨、不幸的女性形象,而且也描写了敢于反抗、拒绝的女性。空蝉就是具有反抗精神的女性。她是地方官的继室,她躲避光源氏的引诱并且拒绝了他,只留下一件薄衣而逃。丈夫死后,她削发为尼。在男性掌握着主导权的社会,女性不免会遭遇不幸,但她们直面男性的强势,敢于反抗,不屈服于命运。虽然书中很多悲剧的女性形象,但作者通过塑造像空蝉这样的人物,与塑造葵姬、三公主等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和爱情的女性相对照,在称赞她的反叛精神的同时,也表现了自己对女性低贱地位的反抗。这或许也是作者创作《源氏物语》的动机之一。

《源氏物语》中的主要人物很多都具备向佛之心,平日经常诵经念佛,有的甚至出家。在物语的行文中多用佛教词汇,也经常出现对

于各种法事的描写和对于极乐世界的赞美。从一个侧面说明当时佛教的流行的确对此时期文学作品的创作产生了莫大的影响。《源氏物语》中的女性命运只有3 种选择,要么走入坟墓一了百了,要么落发为尼斩断尘缘,要么独守空闺、虽生犹死。这些女性的多灾多难的命运和光源氏一生经历一样,反映了“人生无常”、“四大皆空”等佛学观。宗教存在的真正意义在于,现实不能满足,人们最后在宗教中找到精神寄托。佛教提倡“本心即佛”,重内在修行,认为外界一切都是虚幻的,同时认为人生是虚妄的,人生无常。紫式部写尽人生之哀,最终最想表达的就是:碌碌众生,只有实现了精神的回归和解脱,才能脱离现世悲苦,寻得灵魂的最终平静。而这种精神的回归和解脱,在她看来就是归依佛门了。所以我们看到《源氏物语》中大多数人物,包括天皇、皇后、公主、源氏、紫姬(有心却未达成)、大臣们、女官、甚至侍女,很多选择了出家,以希求佛教救赎。

一些贬斥者指责《源氏物语》描述了日本平安朝贵族荒淫无度、精神堕落、生活腐化,主人公光源氏精神空虚,先后与不同身份和地位的十二位女性发生恋爱关系,简直就是一个色情狂。或许,后者指的应该是光源氏纠缠一生的爱情故事,即《源氏物语》一个极其重要的叙事母题——乱伦母题。在这部以“乱伦”为母题的叙事文学作品中,人物所涉及的乱伦关系大致有三种:母子乱伦(继母与养子),父女乱伦(继父与养女)和兄妹乱伦(表兄妹之间)。母子乱伦指的是藤壶妃子与光源氏之间的乱伦关系。藤壶妃子在身份上是光源氏的继母,比光源氏年长五岁。实际上,她是光源氏第一个恋慕的对象,

她身上集中了光源氏理想中完美女性的所有品质。父女乱伦指的是光源氏与养女之间既似父女又似情人的乱伦关系。紫姬是藤壶妃子的侄女,由于相貌气质酷似藤壶并与藤壶源于同一血统而被光源氏藏在私邸二条院里。兄妹乱伦是指表兄妹之间的乱伦。槿姬是桃园式部卿亲王的女儿,光源氏的堂妹。光源氏曾多次苦苦追求槿姬,但均遭拒绝。然而这些乱伦的关系都没有好的结果。紫式部把“乱伦”母题与“完美女性”或“永恒的美结合在一起,再加上命运的力量,上演一幕幕人生悲剧。她通过《源氏物语》向读者展现了“乱伦”的凄美与悲凉。她笔下的光源氏超越了社会伦理道德,不断寻求“美”的极致。

《源氏物语》虽然通篇描写男女关系,但并不着意描写色情场面,也不像一般色情文学那样故意渲染性快乐和性享受。作者对性行为的描写是相当含蓄和有分寸的,只是轻描淡写地让人心领神会即可。作者既以男女恋情为题材,又不是为了渲染色情,是因为她要利用这个题材渲染“物哀”情绪。日本18世纪的著名学者本居宣长先生在他的著作《源氏物语疏证》中做过符合实际的、精辟的、经典性论述。他认为《源氏物语》是以“物哀”为宗旨的。我们不应以道德的眼光来看待和描写男女主人公的恋情行为,这些错综复杂的感情关系使人兴叹,使人感动,使人悲哀,让内心的情感超越这污浊的男女恋情而得到美的升华,也即把人间情欲升华为审美的对象。

“物哀”产生于平安时代的贵族文化,是贯穿在日本传统文化和审美意识中的一个重要观念。其含义大致是人由外在环境触发而产生的一种凄楚、悲愁、低沉、伤感、缠绵悱恻的感情,有“多愁善感”

和“感物兴叹”的意思。《源氏物语》中出现的众多女性形象,大多红颜薄命:花期苦短如夕颜,身世沉浮似浮舟,了无一物是空蝉......她们如雨后夜樱一般,将怒放到极致的美留给了香消玉殒之时。生离死别的痛苦,对专一爱情的渴求,为情而死的忧伤,交汇成一首名为“物哀”的咏叹调,咏的是缠绵爱恋,叹的是薄情易逝,哀的是人生无常。六条妃子就是一个充满怨念与妒忌之情的女性形象。六条妃子是光源氏一时宠爱的女子,被抛弃后的她对源氏及其身边的女性都产生了强烈的忌恨。她的“生魂”缠上了夕颜和葵姬,“死魂”附上了紫姬和三公主,致使她们或是染病,或是惨死。这种灵魂报复的写法实际上是六条妃子恋情悲剧的外化,她的怨恨、妒忌、哀伤交织在一起,化为一首凄厉的哀歌,终生纠缠着光源氏,至死不息。

川端康成曾经说过:“《源氏物语》从古至今,始终是日本小说的顶峰。即使到了现在,还没有一部作品能与之比肩……几百年来,日本小说无不在憧憬、模仿或改编这部不朽之作。”《源氏物语》不仅是是日本民族的自豪,更是世界文学的一颗东方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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