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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窦娥冤》的悲剧性及原因

浅析《窦娥冤》的悲剧性及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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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窦娥冤》的悲剧性及原因

【摘要】《窦娥冤》是关汉卿的代表作之一,同时也是一出杰出的古典悲剧,是中国历史上悲剧的典型代表作品。窦娥最大的悲剧,源于封建社会的各种弊端,源于元朝官僚制度的腐败。对《窦娥冤》文本进行具体的分析,从悲剧性质的界定、悲剧的题材、激烈的悲剧冲突、悲剧的结局、悲剧的效果、典型化的悲剧形象这六个方面来探讨《窦娥冤》的悲剧性。

【关键字】悲剧性质题材冲突结局效果形象

关汉卿是我们中华民族的骄傲,他对中国戏剧的发展做出了卓越贡献,奠定了中国。戏剧发展的基础。王国维《宋元戏曲考元剧之文章》中说“关汉卿一空依傍,自铸伟词,而其言曲尽人情,字字本色,故当为元人第一”。指出了他对中国戏剧的开创奠基之功。一悲剧性的表现

1.1悲剧的性质

在中国戏剧史上,剧作所体现的不同的作家的创作风格特征,要比体现的戏剧分类中悲剧、喜剧、正剧的戏剧类型特征鲜明得多。但《窦娥冤》却是一部学术界公认的、特征鲜明的悲剧杰作。王国维说;“其最有悲剧之性质者,则如关汉卿之《窦娥冤》,纪君祥之《赵氏孤儿》。剧中虽有恶人交构其间,而其蹈汤赴火,仍出于主人翁之意志,即列之于世界大悲剧中,亦无愧色也。”这是从中国和世界戏剧史的高度作出的评价。对于“悲剧”的定义,前哲时贤多有探讨。我认为最具权威和经典性是恩格斯和鲁迅的话。恩格斯说悲剧是“历史的必然要求和这个要求的实际上不可能实现之间的悲剧性冲突”。鲁迅说;“悲剧是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所谓“历史的必然要求”,所谓“有价值的东西”,具体到《窦娥冤》中便是窦娥的生活愿望。戏里写了她两个愿望。

窦娥是人生苦难的化身。她三岁丧母,七岁成了高利贷的牺牲品,被父亲用来抵债,

做了蔡婆的童养媳,十七岁成亲不久,丈夫便亡故了。一个二十岁无儿无女的寡妇面对着无边的苦难,“天若知我情由,怕不待和天瘦”。这时她的生活愿望是:守节尽孝,用今生受苦以修来世。这是窦娥的选择,虽然这种选择有明显的时代局限——一个别剥夺了谋生能力的弱女子,在重重封建道德的束缚之下,已经失去了为自己谋取幸福的能力和自由了。但每一个人都应当有选择生活道路、决定生活方式的权利,只要这种选择不妨害他人,其他人便不能以任何借口加以干涉,强迫其改变。从尊重人的权利,顺从人的意愿角度说,窦娥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方式,体现了“历史的必然要求”,是“有价值的”。窦娥的这个愿望没能实现,被张驴儿和官府粉碎了。

张驴儿逼婚不成,药死了自己的父亲,并以此诬陷窦娥杀人,窦娥没有屈服,选择了“官休”。这时她对官府的期望是:是非分明,执法公正。这是自从法律产生以来,人们一直渴望实现的心愿,也是考察一个社会吏治明暗的唯一标准。窦娥的这个愿望被官府粉碎了。

窦娥没有提出惊天动地的口号,也没有什么宏伟的人生目标,她只是从自身条件出发,提出了能够生存下去的最起码要求。这种要求却代表了水深火热中的社会底层人民的心声。就是这样简单的愿望,在元代,乃至在整个封建社会都是不可能实现的。窦娥之死具有美学意义上的悲剧价值,而不仅仅是人生悲剧。

由此可见,《窦娥冤》首先是一出社会悲剧,它深刻揭露元代社会民不聊生的一幕幕;残酷的高利贷盘剥;混乱的社会秩序;腐败的吏治,让人看到了造成小民呻吟号呼的既不是抽象的命运,也不是他们自身性格的缺陷,而是整个社会的黑暗。中国文化的民本思想和现实精神,决定了富于斗争性的作家必然不是将矛盾指向未知的神的残酷无情而是统治者的昏庸与暴行。元代知识分子地位低下,使得他们在与底层人民接近的过程中深入体察了他们的不幸与抗争,情操与追求,惟其如此,才能写出《窦娥冤》这样深刻动人的社会

悲剧。

《窦娥冤》同时也是一出性格悲剧。从表面看,窦娥先是作为被买卖的童养媳,后又成了无依无靠的寡妇,最后沦为阴谋的牺牲品,在社会面前她是十足的弱者,她的一生都受人的操纵。她的悲剧从最初就被决定了。其实不然。她的悲剧有相当程度上是自主选择的结果——她的倔强刚烈决定了她必然对仇家蔑视痛恨,毫不妥协;她的善良又决定了她必然对亲人担起情感与道义的责任。所以,她的敌人必置她与死地,而她又自愿为亲人牺牲了自己。这种自主选择生动地照应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句古语。她的性格悲剧不是由性格的缺陷造成的,而是由于道德上的完美和情感的坚贞。关汉卿在对她命运的关注中,倾注了自己的人格理想,使窦娥的形象,不同于俄罗斯文学中小人物的怯懦委琐的阴暗面,而且有人文主义的光辉,作家对之寄予的不仅是怜悯与同情,更是歌颂与赞美。

1.2悲剧的题材

悲剧的写作题材指的是悲剧创作者在作品中所描写的体现其一定创作意图的悲剧性生活事件或生活现象。

席勒说:“悲剧是一个值得同情的行动的诗意摹仿”,悲剧的最高境界要求悲剧“从经过提炼的哲学,获得更为纯净的素材”但是中国悲剧并不是对“值得同情的行动的诗意的摹仿”,而是逼真的摹仿,它整个就是普通人苦难生活的写实,是暗无天日里痛苦灵魂的悲鸣。由于没有经过哲学的提炼,中国古典悲剧都是一些悲从中来,哭声四起的“苦戏”、“哀曲”、“怨谱”。中国悲剧的出发点并不是歌颂伟大的行动,而是表现人生的苦难和不幸,在中国古代戏剧发展过程中最引人注目,最扣人心弦的莫过于内容情节“惨绝悲极”的“苦戏”,文人们称为“哀曲”、“怨情”,“苦”、“哀”、“怨”道出了中国古典悲剧的特质。

《窦娥冤》这一著作无论是情节还是结局都充满了奇幻色彩,剧本所写的是元代残酷的社会现实。一个原来手无寸铁、安分守己的弱小寡妇窦娥,由于高利贷的残酷剥削,流

氓地痞的欺压诬陷,特别是贪官污吏的惨绝人寰的迫害,终于枉死在封建官府的屠刀下面。

她始终将身世的不幸归结于命运,“是不是前世里烧香不到头”,“是不是八字儿该载着一世忧”。她尽管有抱怨,但依然恪守贞洁孝道,严守封建礼教。但在地痞流氓的欺压诬陷,贪官污吏惨绝人寰的迫害下,一个原本屈服命运的弱女子也勇敢地发出了反抗的吼声。

【正宫端正好】没来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宪,叫声屈动地惊天。顷刻间游魂先赴森罗殿,怎不将天地也生埋怨。

【滚绣球】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这两段曲词可谓悲壮动人,古典悲剧的唱词不仅有利于烘托悲剧气氛,揭示人物的精神世界,完成对悲剧主人公的形象塑造,而且通过那悲壮的音乐腔调,使观众在“物我两忘”的境界里得到高度的享受。窦娥冤里的《端正好》《滚绣球》在倾诉个人不幸命运的同时,表现了对是非颠倒,善恶不分的社会现实的不满与反抗。这两段表明窦娥反抗的唱词掷地有声,它表明了即使是弱者在遭遇不公正的非难时也有抗争至死的勇气。

通过对《窦娥冤》内容的挖掘,我们不难发现,中国古典悲剧是对现实生活逼真的摹仿,它不是站在历史的高山之巅对历史过眼云烟的鸟瞰,而是站在山脚河边对浊浪旋流,明滩暗桥的实录,从而其内容都被定位为“悲从中来,哭声四起的苦戏,哀曲,怨谱”。

1.3激烈的悲剧冲突

矛盾斗争的性质决定了悲剧冲突是激烈的,你死我活的,这是悲剧冲突与喜剧冲突不同的地方。主人公代表历史的必然要求,具有坚强不屈的意志,强大到使这种合乎历史的

必然的要求不能实现,斗争的结局是以正面主人公的毁灭告终。

《窦娥冤》的第一戏剧冲突是窦娥与张驴儿的冲突。张驴儿是一个寡廉鲜耻、阴险狠毒的泼皮无赖。他无意中救了蔡婆性命,按照他的逻辑,蔡婆的命便属于他了,婆媳二人就应当“肉身陪侍”。为了达到霸占窦娥的目的,他不惜投毒杀人。药死谁对他来说都无所谓,用父亲一条命换取窦娥叫他三声丈夫,他就满足了。否则便翻脸不认人,张驴儿是社会的蠹虫,他无权无势,成不了大气候。他之所以能够得逞,有着适宜他生存、纵容他胡作非为的社会条件,这便是官府黑暗,吏治腐败。由此引出了本剧的主要矛盾——与官府的矛盾冲突。本来是应当镇压张驴儿一类恶人的官府,反而成了他们作恶的保护伞。钱成了判断是非曲直的标准。在同社会邪恶势力的斗争中,窦娥是普通民众要求和愿望的体现着,她是为了实现这些要求和愿望而死的。她的死,不是由于自身的过失,也不是突然的偶发事件,更不是乞求生存而不可得,被迫无奈死的;而是以自己的死换取他人的生,意识到了死的危险,又毅然以死相愽,以生命殉、真理殉、正义殉体现了历史必然要求的愿望。她的死是由于“主人翁之意志”,死得壮烈,有价值,是具有震撼人心力量的悲剧。在整个过程中,窦娥一步步退让,直到刑场上,她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无辜,只能靠上天为她作证“若没有儿灵圣谕世人传,也不见得湛湛青天”,临终前立下三桩誓——第一桩要丈二白练挂在旗枪上,若系冤枉,刀过头落,一腔热血休滴在地下,都飞在白练上;第二桩,现今三伏天道,下三尺瑞雪,掩盖你孩儿尸首;第三桩,着他楚州大旱三年。她的三桩誓愿只有在上天的公正光芒中才能实现。

虽然写了窦娥鬼魂重翻案卷,拨弄灯烛,在伸冤过程中的主动性可视为生前斗争的延续,但毕竟是对官府依赖的表现。在现实生活中窦娥没有力量保卫自己,也没有复仇的手段。她的抗争之所以有力,之所以震撼人心,在于她的精神和价值取向,她是用自身的毁灭来肯定和张扬了有价值的东西。

1.4悲剧的结局

悲剧结局是各种冲突的最后决战和解决。悲剧的结局给人的审美享受,在在全剧中是最集中、最强烈、最持久的。中国古典悲剧结局体现了“悲中带喜”的独特风格。中国悲剧采取的是一种苦尽甘来的结构形态。有人总结了中国古典戏剧的基本模式为:喜—悲—喜—悲—大悲—小喜,这大悲之后的“小喜”是中国古典文学独具的“团圆之趣”。中国悲剧的情节发展并不是剑拔弩张,紧张到令人窒息的地步,而是常常都掺杂着一些妙趣横生的戏剧喜成分。如戏剧中的生旦净末丑上场,或是动作上的滑稽打闹,或是语言上的逗笑取乐,也就是通过这种加入剧中的插科打诨来获取喜剧效果,令人解颐捧腹,从而达到“喜中见悲”“寓悲于喜”的目的结局模式。

《窦娥冤》中的窦娥在邪恶势力的迫害下,最终化为冤魂临死前立下的三桩誓愿也都一一得到验证,最后她的父亲窦天章为她翻了案,恶人得到了报应。这看来是一个大团圆的结局,但这并没有弱化其悲剧效果。窦娥的冤魂是“死人复生”的表象。一方面,这是悲剧补偿心理的具体化,这种结构形式符合中国观众的民族心理;另一反面,窦娥冤情平反,父亲窦天章做了官的这种方式并不能改变窦娥的人生命运。

事实上,《窦娥冤》的结尾,只是一个象征性的符号,这种团圆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团圆。窦娥终究是死了,她的鬼魂之说只是艺术虚拟中的虚拟物而已。

1.5悲剧效果

就悲剧艺术的美学意义和审美价值而言,悲剧并不是以表现悲惨命运,不幸遭遇为最终目的。相反,它是通过表现种种悲惨与不幸,启发人们对造成悲剧的根源进行反思,引发人们对人生价值的深刻领悟,激发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鼓励人们保持坚定积极的生活信念。古典悲剧的大团圆结局宣扬着一种伦理道德和世间正义,强调一种美善相和的审美境界。中国悲剧的大团圆结局往往能很快使观众从沉闷压抑的消极悲伤情绪中提升出

来,立即以乐观积极的态度面对现实生活。这正是悲剧艺术目的成功实现。

在《窦娥冤》中,代表新生力量的窦娥是孤零零的一方,她善良,孝顺,是真善美的和谐统一体;而代表邪恶势力的则是一个大群体,他们是居心不良的赛卢医,恶徒流氓张驴儿,昏庸无能的桃杌之流。邪恶势力对于窦娥这一悲剧主角施加苦难和毁灭,由此,悲剧观众被邪恶势力的所作所为震撼,潜藏于悲剧观众内心的真善美的情感得到激发,在悲剧观众的头脑中就形成了对邪恶势力的比较清晰的认识和评判,从而使邪恶势力得到了否定。悲剧观众在欣赏悲剧的时候能够获得认识和情感的再生,窦娥这一悲剧人物的人生价值得到了增值。

1.6典型化的悲剧形象

窦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她的性格是经历了忍、抗争和觉醒三个阶段才塑造完成的。不幸的身世命运也曾使窦娥怀疑过;“莫不是八字儿该载着一世忧?莫不是前世里烧香不到头”。怀疑是不满的根苗,思考是觉醒的基础,虽然觉察到了命运的不公,但这时的窦娥仍然忍耐阶段,只要让她活下去,她愿意牺牲自己,守节尽孝了此一生。

当这种恪守封建道德的生活都不让她过下去,连苟活性命都没有可能时,窦娥不甘忍受了,开始抗争了。苦她可以受,但人格不能受辱,清白的名声不能受污。张驴儿药死父亲,要窦娥选择“官休”“私休”时,她选择了“官休”她不再逆来顺受,开始为维护自己的人格抗争。这时的窦娥对官府还有幻想,认为官吏们都是“明如镜,清似水”的清官廉吏,是能够照出“肝胆虚实”,替老百姓做主的靠山。然而,她错了。

官府并没有像窦娥希望的那样,做是非曲直的裁判人,经过公堂无情的棍棒,使她在对官府抱有希望的迷梦中渐渐清醒。争到头,竟到底,“要争”“要竟”显示了窦娥的抗争精神。

事实粉碎了窦娥的一切梦想;官府并没有覆勘,天地也没有为她伸张正义。一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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