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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坚志》里的妇女:歌妓6

《夷坚志》里的妇女:歌妓6
《夷坚志》里的妇女:歌妓6

宋代與女性有關的文學

第十六講

《夷堅志》裡的婦女:

神女與女鬼

授課教師:斯坦福大學東亞語言與文化系

艾朗諾教授

【本著作除另有註明外,採取創用CC「姓名標示-

非商業性-相同方式分享」臺灣3.0版授權釋出】

《夷堅志》裡的婦女:神女與女鬼

指定閱讀:<郎巖妻>、<西湖女子>、<黃陂丞>、<茶僕崔三>。

郎巖妻

臨川畫工黃生,旅游如廣昌,至秩巴寨卒長郎巖館之。中夕,一婦人出燈下,頗可悅,乘醉挑之,欣然相就。詢其誰家人,曰:「主家婦也。」自是每夕至,黃或窘索,必竊資給之,留連半年,漸奄奄病悴。巖問之,不肯言。初,巖嘗與倡匿,妻不勝忿妒,自經死於房,雖葬,猶數為影響。虛其室,莫敢居,而黃居之。巖意其鬼也,告之故,始以實言。巖向空中唾罵之,徙黃出寓旅舍。是夕復來,黃方謀畏避,婦曰:「無用避我,我豈忍害子?子雖遁,我亦來。」黃不得已,留與宿。益久,黃終慮其害己,馳還鄉。中途憩泊,納涼桑下,婦又至,曰:「是賊太無情,相與好合許時,無一分顧戀意,忍棄我邪?宜速反。」黃不敢答,但冥心禱天地,默誦經。婦忽長吁曰:「此我過也,初不合迷謬,至逢今日。沒前程畜產何足慕?我獨不能別擇偶乎?」

遂去,其怪始絕。

西湖女子

乾道中,江西某官人赴調都下,因游西湖,獨行疲倦,小憩道傍民家。望雙鬟女子在內,明艷動人,寓目不少置,女亦流盼寄情,士眷眷若失。自是時時一往,女必出相接,笑語綢繆,挑以微詞,殊無羞拒意,然冀頃刻之歡不可得。既注官言歸,往告別,女乘間私語曰:「自與君相識,彼此傾心,將從君西,度父母必不許,奔而騁志,又我不忍為,使人曉夕勞於寤寐,如之何則可?」士求之於父母,啖以重幣,果峻卻焉。到家之後,不復相聞知。又五年再赴調,亟尋舊遊,茫無所覩矣。悵然空還,忽遇之於半涂,雖年貌加長,而容態益媚秀。即呼揖問訊,女曰:「隔闊滋久,君已忘之耶?」士喜甚,扣其徙居之由,女曰:「我久適人,所居在城中某巷。吾夫坐庫務事,暫系府獄,故出而祈援,不自意值故人,能過我啜茶否?」士欣然並行。二里許,過士旅館,指示之,女約就彼從容,遂與之狎。士館僻在一處,無他客同邸。女曰:「此自可棲泊,無庸至吾家。」乃攜手入其室。留半歲,女不復顧家,亦間出外,略無分毫求索,士亦不憶其有夫,未嘗問。將還,議挾以偕逝,始斂袵顰蹙曰:「自向來君去後,不能勝憶念之苦,厭厭蹙疾,甫期年而亡。今之此身,蓋非人也,以宿生緣契,幽魂相從,歡期有盡,終天無再合之歡,無由可陪後乘,慮見疑訝,故詳言之。但陰氣侵君已深,勢當暴瀉,唯宜服平胃散以補安精血。」士聞語驚惋良久,乃云:「我曾看《夷堅志》,見孫九鼎遇鬼亦服此藥。吾思之,藥味皆平平,何得功效如是?」女曰:「其中用蒼朮去邪氣,上品也,第如吾言。」既而泣下。是夜同寢如常,將旦,慟哭而別。暴瀉服藥,一切用其戒。後每為人說,尚悽慘不已。予族侄圭子錫知其

事。

《夷堅志》在當時的流傳狀況如何?

黃陂丞

黃州黃陂丞某者,為人甚粹謹,居官無過。嘗晝坐書室,翻閲文史,忽見一頂冠女子立於傍,其色憤怒,言曰:「官人,我相尋許久,又卻乃在此,且得見你。」別一嫗若乳母,抱嬰兒同來,出語勸解云:「許多時事,何如且休。」冠者應曰:「來日卻相見。」如期復至,色愈怒,猛批丞右頰十數。嫗又勸止,俄以嬰兒授冠者,亦批丞頰十掌。自是逐日一來,必批頰至腫,痛不堪忍。縣宰建昌李德叟率主簿尉偕視之,二婦了不避隱。徳叟祝之曰:「丞公有母垂老,何不少緩之。料必前世宿寃,當令具大功果相資薦,庶得解脫。願夫人哀念。」皆謝曰:「長官聰明,一見便測知本來末。然此事不可索休,今且去。」遂寂無影響。縣為申郡,乞解官尋醫。踰月,吏部符下,乃治舟將東歸,吳中同僚祖餞於江亭。臨分袂,丞忽愕然曰:「又來也。」而他人皆無所覩。丞大聲呼叱曰:「剜眼睛。」即舉手自剜雙目,繼剖出肺腸滿

地而絶。時宣和中,徳叟名秉。

茶僕崔三

黃州市民李十六,開茶肆於觀風橋下。淳熙八年春夜,已扄戸,其僕崔三未寢,聞外人扣門,問為誰,曰:「我也。」崔意為主公,急啟關,乃一少年女子,容質甚美,駭曰:「娘子何自來?此是李家茶店耳,豈非錯認乎?」曰:「我是只左側孫家新婦,因取怒阿姑,被逐出,中夜無所歸,願寄宿一宵。」崔曰:「我受傭于人,安敢自擅。」女以死哀請,泣不肯去。崔不得已引至肆傍一隅,授以席,使之寢。久之,起就崔榻,宻語曰:「我不慣孤眠,汝有意否?」崔喜出望外,即留共宿,雞鳴而去。繼此時時一來。崔以人奴獲好婦,愜適所願,不復詢究本末。一夕,女曰:「汝月得顧直不過千錢,當不足給用。」袖出官劵十千與之。其後屢致薄助,崔又益喜。兄崔二者,素習弋獵,常出遊他州,忽詣弟處相問訊,寄寓旬餘,女杳不至。崔思戀篤切,殆見夢寐,乃吐情實告兄。兄曰:「此地多鬼魅,慮害汝命,宜速為之圖。」崔曰:「弟與之相從半年,且賴渠拯恤,義均伉儷,難誣以鬼也。」兄曰:「然則知我至則絶跡,何邪?」崔曰:「正以兄弟妨嫌,於禮不可。」兄曰:「彼每至從何處出入?」曰:「入自外門,由樓梯而下。」兄是晩捨去,取獵具卷網數枚散佈之。抵暮再來,乃俯伏於隱所。三更後,戛然有聲,急篝火照視,得一斑狸,長三尺,死焉。兄曰:「是物蓋惑吾弟者也。」為剝其皮而烹其肉。崔慘沮淒淚,不能勝情。異日獨處室中,覺異香馥烈,女已立燈下,大罵曰:「吾與汝恩意如此,兼數濟汝窘乏,何為輕信狂兄之言!幸吾是時未離家,僅殺了一婢,壊衫子一領而已。」崔遜謝,女笑曰:「固知非汝所為,吾

不恨汝。」駐留如初,至今猶在。右二事朱從龍說。

洪邁編、何桌點校:《夷堅志》,北京:中華書局,198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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