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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秘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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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奥修

一、向内的革命二、静心的奥秘

三、性、爱和祈祷,走向上帝的三步四、空达里尼瑜伽:归根复源

五、秘密的游戏:一个成长的障碍六、梦的心理学

七、超越七个身体八、成为和是

九、知识的缺陷十、上帝之窗

十一、适当地提问。十二、平衡理性和非理性

一、向内的革命

在人类演化的道路上.是否可能在将来的什么时候,人类协全部达到开悟?今天的人类处于演化的哪个阶段?

有了人,自然的、机械的演化进程就结束了。人是无意识演化的最后产物。有了人,有意识的演化就开始了。有很多事情都要考虑到。首先,无意识的演化是机械的、自然的。它自动发生。通过这种类型的演化,意识逐步发展起来。但是,意识一出现,无意识的演化就停止了。因为无意识演化的目的已经实现了。无意识演化的需要只到意识出现为止。人已经有了意识。从某种意义上说,人已经超越了自然。现在自然什么事情也不能做;自然的演化所能带来的最后产物已经出现了。现在,人有自由决定是否继续演化下去。

其次,无意识的演化是集体性的,可是演化一巨变成了有意识的,它就会变成个体的。没有任何集体的、机械的演化会越过人类继续进行。从现在开始,演化已经成为一种个体的进程。意识创造个体。在意识演化以前没有个体。只有种类存在,没有个体。当演化还是无意识的时候,它是一个机械过程;它没有不确定性。事物按照因果的法则发生。存在是机械的、确定的。但是有了人,有了意识,不确定性就出现了。现在,没有什么是确定的。演化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潜力在那里,而选择却完全取决于每一个个体。所以,焦虑是一种人类的现象。

人类以下没有焦虑,因为没有选择。每件事物必须怎么发生就怎么发生。因为没有选择,所以也没有选择者,而没有选择者,就不可能有焦虑。谁会焦虑呢?谁会紧张呢?有了选择的可能,焦虑就开始如影随形。现在.每一件事情都必须选择;每一件事情都是一种有意识的努力。你自己负责。如果你失败了,你就失败了。那是你的责任。如果你成功了,你就成功了。那也是你的责任。从某种意义上说,每一次选择都是最后的选择。你不能取消它,你不能忘记它,你也不能违背它。你的选择将成为你的命运。它将跟你在一起,并成为你的一部分;你不能拒绝它、而你的选择永远都是一种赌博。每一次选择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因为没有什么是确定的。所以人会焦虑。他一直焦虑到他的根。他从这里开始遭受折磨:成为还是不成为?做还是不做?做这个还是做那个?

“没有选择”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不选择,那么你就是在选择不选择;这也是一种选择。所以你是被迫选择的;你没有不选择的自由。不选择的效果跟其他任何选择一样。人的尊贵、美丽和荣耀就是这个意识。但它也是一种负担。当你变得有意识的时候,荣耀和负担一同时。每一步都是两者之间的一次行动。有了人,就有了选择和有意识的个体。你可以演化,但你的演化将是一种个体的努力。你或许会演化成一个觉悟的人,或许不会。选择是你的。所以有两种类型的演化:集体的演化和个体的、有意识演化。“演化”这个词意味着无意识的、集体的进步,所以在谈论人的时候,最好使用“革命”这个词。有了人,革命就变得可能了。

革命,当我在这里使用这个同的时候,它意味着一种为了演化而作出的有意识的、个体的努力。它把个体的责任推向一个顶峰。只有你对你自己的演化负责。通常情况下,人总至设法逃避他对自己的演化所担负的责任,逃避自由选择的责任。他对自由有一种巨大的恐惧。当你做奴隶的时候,你的生活责任从来不是你的;别人为此负责。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受奴役也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没有负担。就这一点而言,受奴役也是一种自由:免于有意识的选择的自由。你一旦变得完全自由

了,你就必须自己作出选择。没有人强迫你做任何事情;所有的选择都由你来决定。于是,跟头脑的搏斗也开始了。所以一个人会变得害怕自由。有些意识形态,诸如法西斯主义,它们的部分号召力就在于:它们提供一种对于个体自由和个体责任的逃避。它们把责任的负担从个体的肩上卸下来;社会开始负责。每当出现问题的时候,你总是可以指责政府、指责团体。人仅仅成为集体机构的一部分。但是在否定个体自由的同时,法西斯主义也否定人类演化的可能性。那是一种倒退,它背离革命所提供的巨大可能性——人的彻底的转化。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你就会破坏达到终极的可能性。你倒退了;你重新变得动物一样。

在我看来,只有有了个体责任,进一步的演化才有可能。你自己负责!这种责任看起来很不幸,实际上却是极大的祝福。这种责任会带来奋斗,最终将导致无选择(choiceless)的觉知。

无意识演化的旧模式对于我们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倒退,但是你无法在它里面停止。你的本性将会起来反叛。人已经有了意识;他必须保持意识。没有别的办法。

像奥罗宾多(AedindO)这样的哲学家对逃避者们具有很强的吸引力。他们说集体的演化是可能的。上帝将从天而降,然后每一个人都会开悟。但是在我看来,那是不可能的。即使它显得很有可能,它也没有意义。如果你不经过自己个人的努力就开悟了,那么那个开悟也不值得拥有。它不会给你带来圆满完成努力的狂喜。它只会被你看作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像你的眼睛、你的双手、你的呼吸过程一样。这些都是极大的祝福。但是没有人真正地看中它们、珍惜它们。

按照奥罗宾多的许诺,总有一天你也可以一生下来就是开悟的。这种事情没有价值。你会拥有很多,但是,因为它不是经过努力、经过苦干得来的,所以它对你没有意义;它的意义丧失了。有意识的努力是必须的。成就并不像努力本身那么有意义。努力产生它自己的意义,奋斗产生它自己的意义。

在我看来。集体的、无意识的开悟,就像上帝赐下的一件礼物,它不仅是不可能的,也是没有意义的。你必须为开悟而奋斗。通过奋斗,你培养出看、感觉和把握即将到来的喜乐的能力。

因为人,无意识的演化结束了,有意识的演化——革命——开始了。而有意识的演化也不是非发生在特殊的人身上不可。只要你选择它开始,它就开始。如果你不选择它——就像大多数人的态度一样——你会处于一种十分紧张的状态。现时代的人类就是这样:没有地方可去,也没有要去的目标。现在,如果没有有意识的努力,你什么也达不到。你不可能回到无意识的状态中去。那扇门已经关起来了;那座桥已经断了。

有意识演化的选择是一次重大的冒险,对一个人来说,那也是唯一的冒险。这条路十分艰难;必然如此。必然有错误。失败,因为没有什么是确定的。这种局面在人的内心造成紧张。你不知道你在哪里,你也不知道你要去哪里。你的特征丧失了。这种处境甚至可能发展到让你自杀的地步。自杀是人类的现象;它产生于人的选择。动物不可能自杀,因为它们不可能有意识地选择死亡。诞生是无意识的,死亡也是无意识的。但是有了人——无知的人,不演化的人——有一件事情就变得可能了:选择死亡的能力。你的诞生不是你的选择。就你的诞生而言,你还在无意识演化的掌握之中、实际上,你的诞生根本不是一件人的事情。从本质上说,它是动物性的,因为它不是你的选择。人性只从选择开始。而你也能够选择你的死亡——一种决断的行为。所以,自杀是明确的人的行为。如果你不选择有意识的演化,那么你极有可能选择自杀。你或许没有勇气主动自杀,但是你会经历一段缓慢的、延长的自杀过程——徘徊着、等待着死亡。

你无法让任何其他人为你的演化负责。接受这种处境会给你带来力量。你在你自己的道路上成长、演化。我们创造诸神,或者我们去依傍古鲁(guru)①,这样我们就可以不对自已的生活、自己的演化负责了。我们试图把责任放在别的什么地方,远远地离开自己。如果我们不能接受某个上帝或者一某个古鲁的话,我们就设法借助麻醉品或者迷幻药、借助任何可以导致我们进入无意识的东西来逃避责任。但是这些拒绝责任的努力都是荒唐的、愚蠢的、幼稚的。它们只是在拖延问题;它们并不是解决的办法。你可以一直拖延到死,但问题还是问题,你的新的诞生又将以同样的方式继续下去。

一旦你觉知到你是自己负责的,你就不会借助任何类型的无意识来逃避了。如果你想逃避,你就太傻了,因为责任是一次重大的演化的机会。由于它所引发的奋斗,某种新的东西可能逐步发展起来。变成觉知的意味着知道每一件事情都取决于你。甚至你的上帝也取决于你,因为他是由你的想象创造出来的。每一件事情最终都是你的一部分,你对它负有责任。没有人会听你的辩解;没有申诉的法院,全部责任都是你的。你是单独的。完全单独的。这一点必须清清楚楚地理解。人一旦

变成有意识的,他就变成了单独的。意识越强,就越能觉知自己的单独。所以,不要借助社会、朋友、团体、人群来逃避这个事实。不要逃避,它是一个伟大的现象;整个演化的进程一直都在努力达到这一点。

现在,意识已经达到了这一点:你知道你是单独的。只有在单独里面,你才能达到开悟。我并不是在说孤独。孤独的感觉是一个人在逃避单独的时候、在不准备接受单独的时候所产生的感觉。如果你不接受单独的事实,那么你就会感到孤独。你就会找到一帮人或者一些麻醉的手段来忘掉你自己。孤独会创造它自己的健忘的魔术。哪怕你能够单独一个片刻,全然地单独,自我也会死掉;那个“我”也会死掉。你爆炸了;你不在了。自我无法保持单独。它只能在关系中存在。

无论你什么时候开始单独,都会发生一个奇迹。自我虚弱下来。现在它活不长了。所以,如果你有足够的勇气进人单独,你就会逐渐变得无我。

单独是一种非常觉知的、审慎的行为,比自杀还要审慎,因为自我不能单独存在,但是它可以在自杀中存在。自我主义的人比别人更有自杀的倾向。自杀总是跟另一个人有关;它从来不是一种单独的行为。在自杀中,自我不会受苦。确切地说,它会变得更有表现力。它会带着更大的力量进入一次新生。

通过单独,自我被粉碎了。它没有关联的对象。所以它无法存在。所以,如果你准备单独,毫不动摇地单独,既不逃跑也不倒退,完全接受单独的事实——它就会变成一次重大的机会。于是你像一颗富有潜力的种子。不过你要记住,为了长成植物,种子必须自我毁灭。自我是一颗种子,是一股潜力。如果它被粉碎了,上帝就会诞生。上帝既不是“我”也不是“你”,它是一体(oneness 人通过单独,你就会达到这个一体。

你可以创造这个一体的虚假的替代品。印度教徒成为一个整体,基督教徒成为一个整体,伊斯兰教徒成为一个整体;印度是一个整体,中国是一个整体。这些只是一体的替代品。一体的实现只能通过全然的单独。一个群体可以把它自己叫做一个整体,但是这个一体总是反对某些别的东西。因为这个群体支持你,所以你很自在。现在,你再也没有责任了。你不会单独焚烧清真寺,你也不会单独破坏寺庙,但是作为某个群体的一部分,你就可以这么做,因为现在你不是自己负责的。每一个人都负有责任,所以没有人特别地负有责任。那里没有个人的意识,只有群体的意识。你倒退到群体里面,变得像一个动物。

群体是感觉一体的虚假的替代品。任何人,只要他觉知这种处境、觉知他作为一个人所负有的责任、觉知这种随着做人而来的困难的、艰苦的工作,他就不会选择任何虚假的替代品。他跟事实的本然一起生活;他不创造任何虚构。你的宗教和你的政治空想都只是虚构而已,它们产生一种想象的一体的感觉。

只有当你变得无我的时候,一体才会实现,而只有当你完全单独的时候,自我才会死亡。你完全单独的时候,你不在。那个片刻正是爆炸的片刻。你爆炸成无限。这个,只有这个,才是演化。我之所以把它叫做革命,是因为它不是无意识的。你或许会变成无我的,或许不会。这取决于你。变成单独的是唯一的真正的革命。它需要极大的勇气。只有一个佛陀才是单独的,只有一个耶稣或者一个摩河毗罗(Mahavira)③才是单独的。这并不是说他们离开了自己的家庭、离开了世俗。看起来似乎是这样的,而实际上并非如此。他们并不是在消极地离开什么。他们的行为是积极的;那是一种争取单独的举动。他们并不是在离开。他们是在寻求达到完全的单独。整个寻求都是为了那个爆炸的片刻,在那个片刻,人是单独的。单独里面有喜乐。只有这样才是达到开悟。我们无法单独,别人也无法单独,所以我们创造出群体、家庭、社会、民族。所有的民族、所有的家庭、所有的群体都是由胆小鬼——那些没有足够的勇气进入单独的人——组成的。

真正的勇气就是单独的勇气。它意味着你清醒地认识到这个事实;你是单独的,你不可能是另外的样子。你要么可以欺骗你自己,要么可以跟这个事实一起生活。你可以继续生生世世地欺骗自己,但是你只能在一个恶性循环里继续。只有当你能够接受这个单独的事实了。恶性循环才会被打破,你才会达到中心。那个中心就是神性的中心、整体的中心、神圣的中心。我想象不出会有什么时候每一个人都能达到这一点,就像与生俱来的权利一样。这是不可能的。

意识是个体的。只有无意识才是集体的。人类已经达到了意识,他们已经变成了个体。没有那样的人;只有个体的人。每一个人都必须认识到他自己的个体性以及对它所负有的责任。我们首先必须做的事情就是把单独作为一个基本事实来接受,并且学会跟它一起生活。我们不能创造任何虚构。如果你创造虚构,你就永远无法知道真理。虚构是被设计、被创造、被培育的真理,它会阻止

你去了解它。要接受你的单独的事实。如果你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如果在你和这个事实之间没有虚构,那么真理就会展现在你面前。每一个事实,如果深入察看的话,都在展现真理。

所以要接受责任的事实、接受你是单独的事实。如果你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就会发生爆炸。它是艰苦的,但它是唯一的道路。通过艰苦,通过接受这个真理,你将达到爆炸点。只有这样你才有喜乐。如果它是现成给你的,它就会失去它的价值,因为它不是你挣来的。你没有能力感觉它。这种能力只能从训练中得到。

如果你能够接受你对自己的责任,一种训练就会自动来到你的身上。因为你对自己完全负责,所以你不可避免地要变得遵守纪律。但是这种纪律并不是外界强加给你的。它来自于内在。因为你对自己完全负责,所以你所走的每一步都合乎规范。你一个不负责任的词都不能说。如果你觉知到自己的单独,你就会觉知到其他人的痛苦。这样你就不会作出任何一个不负责任的行为,因为你不仅感觉对自己负有责任,也感觉对其他人负有责任。如果你能够接受你的单独,你就知道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这样儿子就会知道父亲是孤独的;妻子就会知道丈夫是孤独的;丈夫就会知道妻子是孤独的。一旦你知道这一点,你就不可能不变得慈悲。

跟事实一起生活是唯一的瑜伽、唯一的训练。一旦你彻底觉知到人的处境,你就会变得虔诚。你就会成为自己的师傅。但是随之而来的苦行并不是苦行者的苦行。它不是被迫的;它不是丑陋的。这种苦行是审美的。你感觉它是唯一可能的事情,除此以外,你什么也不能做。于是你开始放弃;你不再占有。

占有的渴望就是渴望不单独、一个人无法单独,所以他总是寻求伙伴。但是把另一个人作为伙伴并不可靠,所以他就寻求物质的伙伴、跟妻子一起生活是困难的;跟车一起生活就不那么困难了。所以到了最后,占有总是转向物质。你甚至可能试图把人也变成东西。你试囹以那样一种方式塑造他们,好让他们失去自己的人格、自己的个性。妻子是一件东西,而不是一个人;丈夫是一件东西,而不是一个人。

如果你觉知到你的单独,那么你也会觉知到别人的单独。这样你就会知道试图占有另一个人就是侵犯。你从来不会积极地放弃。放弃成为你的单独的消极的阴影。你不再去占有。于是你能够成为一个爱人,但不是成为一个丈夫,不是成为一个妻子。

随着这种不占有而来的是慈悲和苦行。纯真在你的身上出现身上。当你拒绝生命事实的时候,你无法纯真;你变得狡猾。你在自欺欺人。但是,如果你有足够的勇气接受事实的本然,你就会变得纯真。这种纯真不是培养出来的。你就是它;纯真的人。

在我看来,变成纯真的人就是所要达到的一切。变成纯真是人,神性就会永远喜乐地流向你。纯真是接受的能力、是成为神的一部分的能力。要变成纯真的人,客人在那里,要变成主人。

这种纯真无法培养,因为培养永远是一种策划。它是算计的。而纯真永远不可能是算计的;不可能是。纯真就是虔诚。变成纯真的人是真实觉悟的顶峰。然而真实的纯真只有通过有意识的革命才会产生;它不可能通过任何集体的、无意识的演化产生。人是单独的。他有自由选择天堂或者地狱、生命或者死亡、觉悟的狂喜或者我们的所谓的生活。

萨特曾经说过:“人被判决为自由的。”你可以选择天堂或者地狱。自由的意思是:你有选择两者之一的自由。如果你只能选择天堂,那么它就不是一种选择;它不是自由。没有地狱的选择,天堂就是地狱本身。选择总是意味着要么这样、要么那样。它并不是说你有自由只选择好的。那样就没有自由了。

如果你选择错了,自由就变成一次判决;但是如果你选择对了,它就变成喜乐。这取决于你的选择:把你的自由变成判决还是变成喜乐。你的选择完全是你的责任。

如果你准备好了,那么你的内在深处就会开始一个新的向度:革命的向度。演化已经结束了。现在需要一次革命把你打开,直至超越。它是一次个体的革命、一次向内的革命。

注:

①古鲁:印度教和锡克教的宗教领袖。灵性导师。精神领袖。

②摩河毗罗,大雄,舍那教徒对筏驮摩那(vardhamana,耆那教创始人)的尊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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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静心的奥秘

静心并不是印度的一种方法;它也不只是一门技术。你无法学习它。它是一种成长:你的整个人生的成长,来自于你的整个人生的成长。静心并不是某种东西可以附加在你目前的状态上。它只有通过一种根本的转化、通过一种蜕变才能来到你的身上。它是一次开花、一次成长。成长总是来自于全体;它不是增加。你必须向着静心成长。

你必须正确理解这种人格的完全的开花。否则一个人很可能跟自己玩花样,一个人很可能用各种头脑的诡计来占据自己。诡计大多了!它们不仅能够愚弄你,你不仅什么也得不到,而且你会在真正的意义上受到伤害。那种认为静心有某种技巧的态度——把静心想象成方法——在根本上就是错误的。当一个人开始玩弄头脑的诡计时,头脑的品质就开始恶化了。

就头脑目前的存在方式来说,它不是静心的。在静心能够发生之前,整个头脑都必须改变。那么,就它目前的存在方式来说,头脑是什么呢?它是怎样运作的呢?

头脑总是在说话。你可以了解文字,你可以了解语言,你可以了解思考的概念结构,但那并不是思考。相反,那是在逃避思考。你看见一朵花,然后你用语言表达它;你看见一个人穿过马路,然后你用语言表达它。头脑能够把每一件存在的事物都转变成语言。于是语言变成了一种障碍、一种囚禁。对一个静心的头脑来说,不断地把事物转成语言、把存在转成语言就是障碍。

所以对静心的头脑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觉知你在不断地用语言表达,而且能够停止它。仅仅看着事物;不要用语言表达。要觉知它们的在(presence),但是不要把它们转成语言。

让事物存在着,不要使用语言;让人们存在着,不要使用语言;让环境存在着,不要使用语言。那不是不可能的;那是自然的。它目前的存在状态才是人为的,但是我们已经变得非常习惯于它,它已经变得非常机械了,以至于我们甚至不觉知我们在不断地把体验转变成语言。日出在那里。你从来不觉知看见它和表达它之间的差距。你看见太阳,你感觉它,然后你马上就用语言来表达它。看见和表达之间的差距消失了。一个人必须觉知日出并不是一个单调。它是一个事实、一个存在。头脑总是自动地把体验转变成语言。然后这些语言就站到你和体验中间去了。

静心意味着不用文字生活、不用语言生活。有时候,它是自然发生的。当你在恋爱、在感觉当下而不是感觉语言的时候。每当两个爱人彼此非常亲密,他们就会变得很宁静。那并不是说他们没有东西可以表达。相反,他们要表达的东西太多了。但是语言从来不在那里;它们不可能在那里。只有当爱情消亡的时候,它们才会出现。

如果两个爱人从来没有安静过,那说明爱情已经死了。

现在,他们正在用语言填补这条裂缝。当爱情还活着的时候,语言不在那里,因为爱情存在的本身就是那么势不可挡、那么具有穿透力.它已经越过语言和文字的障碍了。而且,在通常情况下,语言和文字的障碍只能在爱情中被超越。

静心是爱情的高潮:不是爱一个人,而是爱整个存在。在我看来,静心是你跟周围整个存在的一种充满活力的关系。如果你能够热爱任何环境,那么你就是在静心。这并不是头脑的诡计。它并不是一种平静头脑的方法。确切地说,它要求你对头脑的机械具有深刻的认识。你一旦认识到你在表达上的机械的习惯、你把存在转成语言的机械的习惯,一道间隙就出现了。它是自发的。它像影子似的跟着你的认识。真正的问题并不在于怎么静心,而是要知道你为什么不在静心。静心的过程是消极的。它不会给你增加什么;它是在取消已经被增加的东西。

没有语言,社会就无法存在;它需要语言。但是存在并不需要它。我不是说你的存在应该没有

语言。你不得不使用它。但是你必须能够打开和关闭表达的机制。当你以一个社会人的身份存在的时候,语言的机制是需要的;然而当你独自跟存在在一起的时候,你必须能够关闭它。如果你不能关闭它——如果它一味地继续下去,你却无法停止它——那么你就已经变成它的奴隶了。头脑应该是工具,而不是主人。

当头脑成为主人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不静心的状态。当你成为主人、当你的觉知成为主人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静心的状态。所以,静心意味着成为头脑的机制的主人。头脑,以及头脑语言功能的运作,并不是终极的。你超越于它;存在超越于它。觉知超越于语言;存在超越于语言。当觉知和存在合而为一的时候,它们就会彼此交融。

这种交融就是静心。

语言必须被放弃。我并不是说你必须镇压它或者排除它。我的意思只是:它不需要成为你一天24个小时的习惯。在你走路的时候,你需要移动你的腿。但是如果在你坐着的时候,它们还继续移动,那么你就疯了。你必须能够关闭它们。同样地,在你不踉别人说话的时候,语言不能在那里。它是一种交流的技术。在你不跟任何人交流的时候,它不应该在那里。

如果你能够做到这一点,你就能够进入静心。静心是一个成长的过程,而不是一种技术。技术永远都是死的,所以别人可以把它增加给你,但过程永远都是活的。它会成长,它会扩展。

语言是需要的,然而你不能老是停留在它里面。有些时候必须没有语言的表达,你只是存在着。并非你完全无所事事。觉知在那里。而且它比语言更加灵敏、更加生动,因为语言使它麻木了。语言必然是重复的,所以它会造成厌倦。语言对你越重要,它就越会使你年倦。

存在从来不是重复的。每一朵玫瑰花都是一朵新的玫瑰花,全新的。它以前没有存在过,也永远不会重现。但是,当我们把它叫做玫瑰花的时候,“玫瑰花”这个词就是一种重复。

它一直在那里;它永远在那里。你总是用陈旧的词汇扼杀新生事物。存在永远是年轻的,语言永远是陈旧的。通过语言,你逃避存在,你逃避生命,因为语言是死的。你越是跟语言纠缠不清,你就越是被它弄得死气沉沉。学者完全是死的,因为他完全是语言、文字。

萨特把他的自传叫做“文字”。我们活在文字里。文字活着,我们没有活。到头来,除了一堆又一堆的文字以外,我们什么也没有。文字就像照片一样。你一看见活的东西,就把它拍下来。照片是死的。然后你再把死的照片汇合成一本影集。没有在静心中生活过的人就像一本死的影集。里面只有文字的照片。只有记忆。没有什么是被生活过的;每一样东西都只是被文字表达了。

静心意味着全然地生活,但是,只有当你安静下来的时候,你才能全然地生活。我所说的安静并不是无意识。你可以是安静的、无意识的。但它不是一种充满生命力的安静。你又错过了。

你可以通过咒语进行自我催眠。仅仅依靠重复一个单词,你就能够在头脑中激起深深的厌倦,于是头脑睡着了。你陷入梦乡、陷人无意识。如果你不停地唱“罗姆、罗姆、罗姆”,头脑就会睡着。然后语言的障碍没有了,但你却是无意识的。

静心意味着既不能有语言,又必须是清醒的。否则你就不会跟存在交融。没有什么咒语能够帮助你,没有什么念诵能够帮助你。自我催眠不是静心。相反,自我催眠的状态是一种堕落。它并没有超越语言;它堕落得比语言更低。

所以要放弃所有的咒语,放弃所有这些技术。让时光存在于没有文字的地方。你不能用咒语来排除文字。因为那个过程本身就是在使用文字。你不能用文字来消灭语言;那是不可能的。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事实上,除了理解之外,你什么也做不了。你所能做的任何事情都只能来自于你所在的地方。你是混乱的,你不在静心,你的头脑不安静,所以任何来自于你的东西都只能造成更多的混乱。眼下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开始觉知头脑是怎么运作的。如此而已——只要觉知。觉知跟文字没有关系。它是一种存在的行为,而不是头脑的行为。

所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觉知。觉知你的头脑的过程,觉知你的头脑是怎么工作的。你一旦觉知你的头脑的作用.你就不是头脑了。觉知本身就意味着你是超越的;子然孤立的,一个观照者。而且,你变得越觉知,你就越能看见体验和文字之间的差距。差距在那里,而你太不觉知了,以至于你从来没有看见过它们。

在两个文字之间总有一段间隙,不管这段间隙多么难以觉察、多么微小。否则这两个文字就不可能是两个了;它们将变成一个。在两个音符之间总有一段间隙、一段沉寂。两个文字或者两个音符之间除非有一段间隙,否则它们无法成为两个。间隙一直都在那里,但是一个人必须真正觉知地、真正专心地去感觉它。

你变得越觉知,头脑就变得越缓慢。它永远是相对的。你的觉知越少,你的头脑就越快;你的觉知越多,头脑的进程就越但。当你越来越觉知到头脑的时候,头脑就会慢下来,念头之间的间隙扩大了。然后你就能够看见它们。

它就像一部电影一样。当放映机低速转动的时候,你可以看见那些间隙。如果我举起我的手,这个动作必须拍成一千段。每一段都是一张单独的照片。如果这一千张单独的照片在你眼前迅速掠过,以至于你无法看见那些间隙,那么你就会看见一个连续的举手的过程。但是在很低的速度下,你就可看见那些间隙。

头脑就像一部电影。间隙在那里。你越关注你的头脑,你就越会看见它们。它就像一张格式塔(gestalt)照片:一张照片同时包含两个独立的影像。你可以看见这一个影像或者看见另一个影像,但是你无法同时看见两个影像。它可能是一张老年妇女的照片。同时又是一张青年妇女的照片。但是,如果你目不转睛地盯着其中一个看,你就不会看见另一个;而当你盯着另一个看的时候,第一个就消除了。即使你清楚地知道你已经看见了两个影像,你也无法同时看见它们。

头脑的情形也一样。如果你看见文字,你就看不见间隙,而如果你看见间隙,你就着不见文字。每一个文字后面都跟着一段间隙,每一段间隙后面都跟着一个文字,但是你无法同时看见两者。如果你盯着间隙看的话,文字就会消隐.你就会顿时陷入静心。仅仅集中在文字上的意识不是静心的,仅仅集中在间隙上的意识是静心的。每当你觉知到间隙的时候,文字都会消隐。如果你观察得仔细,你就找不到文字;你只能找到间隙。

你能够感觉两个文字之间的区别,但是你无法感觉两个间隙之间的区别。文字总是复数的,间隙总是单数的。它们彼此溶为一体。静心就是对准间隙的聚焦。这样,整个格式塔都会发生变化。

还有一件事情必须理解。如果你在看一张格式塔照片,你的注意力集中在老年妇女的影像上,你就看不见另一个影像。但是,如果你继续集中在老年妇女的影像上——如果你继续集中在她的影像上,如果你全神贯注在她的影像上——总有一刻,你的焦点会改变,突然间,老年妇女不见了,而另一个影像却出现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呢?这是因为头脑无法长久地持续集中。它必须改变,或者它必须睡觉。只有这两种可能。如果你不断地集中在一个事物L,头脑就会睡觉。它无法保持固定;它是一个活的过程。如果你让它感到厌倦,那么为了逃避你的呆滞的集中,它就会睡觉。这样它就可以继续生活,在梦里面生活。

这就是摩河里西摩赫西(Maharishi Mahesh)瑜伽的风格。它是平和的、提神的,它有助于你的身体健康和精神平衡,但它井不是静心。自我催眠也能够达到同样的效果。在印度语中,“咒语”一词的意思就是暗示。把它当做静心是一个严重的错误。它不是的。如果你认为它是静心,你就永远不会去寻求真正的静心。那是这些练习和这些练习的宣传者带给你的真正的伤害。它纯粹是在心理上麻醉自己。

所以,不要用任何咒语来清除道路上的文字。只要觉知文字,你的头脑的焦点就会自动转移到间隙上来。如果你认同文字,你就会不停地从一个文字跳到另一个文字,你就会错过它们之间的间隙。另一个文字是新的聚焦点。头脑不停地转移;焦点不停地转移。但是,如果你不认同文字,如果你仅仅做一个观照者——于然独立,只是看着文字列队经过——那么整个焦点就会转移,你就会觉知到间隙。

这就好比你在马路上,看着行人经过。有一个人走过去了,而另一个人还没有来。那里有一段间隙;马路是空的。如果你在看,那么你就会了解间隙。一旦你了解了间隙,你就在它里面了;你已经跳进去了。它是一个深渊——它产生和平,它创造觉知。在间隙里面就是静心;就是转化。现在,你不需要语言了;你将放弃它。那一是一种有意识的放弃。你觉知到宁静、无限的宁静。你是它的一部分,你跟它在一起。你并不觉得这个深渊是什么别的东西;你觉得这个深渊就是你自己。你知道,现在,你就是知(knowing)的本身。你在观察间隙,然而现在,观察者就是被观察的。

就文字和念头而言,你是一个观照者,你是分离的,文字是别的东西。但是在没有文字的时候,你就是间隙——但你仍然觉知你存在着。在你和间隙之间,在觉知和存在之间,现在没有障碍。只有文字是障碍。现在你处于一种存在的状态。这就是静心:跟存在在一起,全然地在它里面,并且依然有觉知。这就是它的矛盾,这就是它的悻反。现在,你已经知道有一种状态,你在它里面是觉知的,而且仍然跟它在一起。

一般说来,当我们意识到某样东西的时候,那样东西就变成别的东西了。如果我们认同某样东

西,那么它就不是别的东西,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是不觉知的——比如在发怒的时候,在发生性行为的时候。我们只有在无意识的时候才会成为一体。

性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因为在发生性行为的时候,你们可以暂时成为一体。不过在那个时候,你们是无意识的。你们寻求无意识,因为你们寻求合一。但是,你越是寻求它,你就变得越有意识。这样你就感觉不到性的喜乐,因为那种喜乐是从无意识产生的。

你可以在激情的片刻变成无意识的。你的意识停止了。那一瞬间你在深渊里——但你是无意识的。然而你越是寻求它,你就越会失去它。最后,当你在性行为中的时候,那个无意识的一刻再也没有了。深渊消失了,喜乐消失了。于是性行为变得很无聊。它纯粹是一种机械的释放;它没有精神的内容。

我们只知道无意识的合一;我们从来不知道有意识的合一。静心就是有意识的合一。它是性行为的另一极。性是一极,无意识的合一;静心是另一极,有意识的合一。性是合一的最低点,而静心则是合一的顶峰、最高的顶峰。它们的差别就在于意识的差别。现在西方人在思考静心,因为性的吸引已经消失了。每当社会不压制性的时候,静心就会跟着出现,因为没有约束的性将扼杀性的魁力和浪漫;它将扼杀它的精神的一面。那里有很多的性,但是你无法在它里面继续保持无意识的状态。

压制性的社会可以保持性,而一个不压制、不约束性的社会则无法永远保持性。它不得不被超越。所以,如果一个社会是性的,静心就会跟着出现。在我看来,一个性自由的社会是迈向寻求、探索的第一步。

但是当然,因为探索在那里,所以它是可以被利用的。它正在被东方利用。东方可以提供古鲁;他们可以被出口。他们正在被出口。但是从这些古鲁那里只能学到一些戏法。理解来自于生活、来自于生存。它不可能被给予、被转交。我无法给予我的理解。我能够谈论它,但是我无法把它交给你。你不得不去寻找它。你不得不进人生活。你不得不犯错误;你不得不失败;你不得不经过很多挫折。但是,只有经过失败、错误、挫折,只有经过面对真正的生存,你才会达到静心。所以我把它叫做成长。有些东西可以被理解,但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理解永远超不过理智的程度。所以克里希那莫尔提(Krishnamurti)的要求是不可能的。他说:“不要用理智来理解我”——但是除了理智的理解之外.你从别人那里什么也得不到。所以克里希那莫尔提的努力是荒唐的。他说的话是真实的,但是,他想从听话的人那里索取比理智的理解更多的东西,这是不可能的。你从别人那里得不到更多的东西,也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被传递。不过,理智的理解也可以成为充分的。如果你能够理智地理解我所说的话.那么你也能够理解我没有说的话。你也能够理解间隙:我没有说的话,我说不出的话。最初的理解必然是理智的,因为理曾是门。它永远不可能是灵性的。因为灵性是内在的神殿。我只能理智地向你传达。如果你真的能够理解它,那么你就能够感觉那些没有说出来的话。我不可能不用文字传达,但是,当我使用文字的时候,我也使用静默。你必须觉知到两者。如果只有文字被理解了,那么它就是一种交流;但是,如果你也能够理解间隙,那么它就是一种交融。

一个人必须从某个地方开始。每一个开始都注定是错误的开始.但是一个人必须开始。通过错误,通过摸索,你可以找到门。如果一个人认为只有当正确的开始在那里的时候,他才会开始,那么他永远都不会开始。甚至错误的一步也是走上正确方向的一步,因为它毕竟是一步、毕竟是一个开始。

你开始在黑暗中摸索,然后,通过摸索,你找到了门。所以我说要觉知语言的过程——文宇的过程——然后寻找一种对间隙的、对间用的觉知。最终.你这一部分不需要有意识的努力就会觉知到间隙。那就是会晤神圣、会晤存在。

每当会晤发生的时候,不要逃避它。要跟它在一起。一开始会感到恐惧;那是必然的。每当会晤未知的时候,总会产生恐惧.因为对我们来说,未知就是死亡。所以,每当有一个间隙的时候,你都会产生死到临头的感觉。那就死吧!在它里面,彻底地死在间隙里面。然后,你将被复活。通过静默的死亡,生命被复活了。你生平第一次是活的,真正的活的。

所以,在我看来,静心不是一种方法,而是一个过程;静心不是一种技术,而是一种理解。它不能被教;它只能被指示。你无法得知它,因为没有什么知识是真正的知识。它们都来自于外在,而静心来自于你自己的内在深处。

所以要探索,要成为一个求道者,但是不要成为一个门徒。这样你就不会成为某个古鲁的门徒.而是成为整个生命的门徒。这样你就不会仅仅学习文字。灵性的学习不可能来自于文字,它来自于你

周围的永远的间隙和静默。即使在人群里、在集市里、在商场里,它们也在。你要里里外外地寻找那个静默、那个间隙,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正在静心。

静心会来到你的身上。它总是来到;你无法取得它。但是一个人必须寻求它,因为只有当你在寻求的时候,你才会向它打开,你才容易接受它的影响。对它来说,你是一个主人。

静心是一个客人。你可以邀请它,然后等待它。它来到佛陀的身上,它来到耶稣的身上,它来到每一个准备好的、每一个打开和寻求的人的身上。但是不要从什么地方学习它;否则你就会受到戏弄。头脑始终在搜寻更加容易的事情。这就是那种利用的根源。然后就有了古鲁和古鲁界,然后灵性的生命就受到毒害。

最危险的人就是利用他人对灵性的渴望的人。如果有人掠夺你的财富,那也没有这么严重,如果有人让你失望,那也没有这么严重,但是如果有人戏弄你,并且扼杀、或者即使推迟你对静心、对神性、对狂喜的渴望,那么他的罪过都是严重的、不可饶恕的。而这种事情正在发生。所以要觉知它,不要问任何人:“什么是静心?我应该怎么静心?”而要问这些障碍是什么、这些阻碍是什么。要问我们为什么没有一直在静心、成长在什么地方停止了、我们在什么地方被损害了。不要寻找古鲁,因为古鲁们正在损害别人。任何一个向你提供现成模式的人都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要在黑暗中摸索。除此以外,你什么也不能做。摸索本身将成为解救你出离黑暗的领悟。耶稣说:“真理就是自由。”要理解这种自由。真理总是要通过领悟才能达到。它不是你所遇到的、碰到的东西;它是你所成为的东西。所以你要寻求领悟,因为你领悟得越多,离真理就越近。在某个未知的、说不准的、难以预料的时刻,当领悟达到顶峰的时候,你就在那个深渊里。你不在了,只有静心在。

当你不在的时候,你在静心。静心井不是更多的你;它永远超越于你。当你在深渊里的时候,静心在那里。于是自我不复存在;于是你不复存在。于是那个存在存在着。这就是宗教说上帝的意思:终极的存在。它是所有宗教、所有探索的本质,但是你不可能在任何现成的地方找到它。所以要觉知任何一个发表这种论断的人。

继续摸索,不要害怕失败。要允许失败,但是不要再制造相同的失败。一次就可以了;足够了。在探索真理的道路上不断犯错误的人总会得到原谅。这是来自存在深处的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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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性、爱和祈祷,走向上帝的三步

不存在“性”能量这样的东西。能量是一体的、相同的。性是它的一个通道、它的一个方向;它是能量的应用之一。生命的能量是一体的,但是它可以显现在许多方向上。性就是其中之一。当生命的能量变成生物的能量,它就变成了性能量。

性只是生命能量的一种应用。所以,不存在升华的问题。如果生流的能量流入另一个方向,性就没有了。但是那并不是一种升华;那只是一种转化。性是生命能量的自然的、生物的流动,也是生命能量的最低应用。它是自然的,因为没有它,生命就无法存在,它是最低的,因为它是基础,而不是顶峰。当性变成全部的时候,整个生命纯粹是一种浪费。那就好比修筑了一个地基,然后继续修筑地基,但是你从来没有在地基上造房子。

性只是生命能量的一次更高转化的机会。就它本身来说,它是不错的,但是当性变成全部的时候,当它变成生命能量的唯一通道的时候,那么它就变成了破坏性的。它只能是手段,不能是目标。

而且,只有在达到目标的时候,手段才有都是一种压制。只有间接的方法:你根本不为性能量担心,但是;恰恰相L,你没法打开通向上帝的大门。当你打开了通向上帝的大门之后.你内在的所有能量都开始流向那扇大门。性被吸收了。每当更高的喜乐成为可能的时候,喜乐的较低形式就变得不重要了。你并不准备压制它们或者对抗它们。它们只是萎缩了。性不是被升华的;它是被超越的。对性采取任何消极的行动都不会转化这种能量。相反,它将在你的里面引起破坏性的冲突。当你对抗一种能量的时候,你就在对抗你自己。没有人能够赢得这场战争。有时候,你觉得你赢了,有时候,你又觉得性赢了。这种情况会一直继续下去。有时候你没有性欲,你觉得你已经把它控制住了,有时候你又充满了性欲,你似乎已经获得的一切全部付诸东流。

没有人能够战胜自己的能量。如果有别的什么地方、别的更加喜乐的地方需要你的能量,性就会消失。并非那种能量被升华了;并非你对它采取了什么行动。确切地说,有一条新的通向更高喜乐的道路对你敞开了,那种能量开始自动地、自发地流向新的门。

如果你拿着石头,而你突然碰到了钻石,你甚至永远也不会注意到你正在放弃石头。它们自已会掉下来,就像你从来没有过它们一样。你甚至不记得你已经放弃它们了、你已经把它们扔掉了。你甚至不知道这件事情。并非有什么东西被升华了。一个更大的快乐的源头被打开了,那些较小的源头就会自动消失。

这种事情发生得那么自然、那么自动,以至于不需要采取任何积极的对抗性的行动。每当你采取任何行动对抗任何能量的时候,它都是消极的。真正的、积极的行动甚至限性没有关系,而跟静心有关系。你甚至不知道性已经离开了。它只是被新的源头吸收了。

升华是一个丑恶的词。它里面带有一种对抗的、冲突的调子。性是什么,我们就应该把它看作什么。它只是生命存在的生物基础。不要给它添加任何灵性的或者叵灵性的意义。仅仅了解它的事实就可以了。

当你把它看作一种生物的事实以后,你一点也不牵挂它。只有当它获得某种灵性的意义时,你才开始牵挂它。所以不要给它添加任何意义;不要在它周围创造任何哲学。只要看着那些事实。不要做任何事情支持它或者反对它。让它按照本然的样子存在;以普通的方式接受它、不要对它采取一种不同寻常的态度。

就像你拥有眼睛和手一样,你也这样拥有性。你不反对你的眼睛和你的手。所以也不要反对性。那么关于应该怎样对待性的问题就变得毫不相干了。创造一种二分法支持性或者反对性是没有意义的。它是一个特定的事实。你通过性来到这个世界上,你有一种内在的程序要通过性再次生育。你是一种强大的延续的一部分。你的身体会死亡,所以它有一种内在的程序,可以创造另一个身体来代替它。

死亡是确定的。所以性才这么让人着迷。你不会永远在这里,所以你将不得不被一个新的身体、一个复制品代替。性是那么重要,因为整个存在都在坚持它;否则人不可能继续存在下去。如果它有自由意志,那么地球就会荒无人烟。性是那么让人着迷、那么引人入胜,性欲是那么强烈,因为整个自然都在支持它。没有它,生命就无法存在。为什么性对于宗教的求道者那么重要,因为它是那么不由自主、那么难以抗拒、那么自然而然。它已经成为一种标准,用来了解某个特定的人的生命能量是否已经达到了神性。

我们无法直接知道某个人已经见到神性了——我们无法直接知道某个人拥有钻石——但是我们可以直接知道某个人是否已经把石头扔掉了,因为我们了解石头。我们可以直接知道某个人已经超越性了,因为我们了解性。

性是那么难以抗拒、那么不由自主,它是一股那么强大的力量;以至于一个人只有在达到神性以后,才能超越它。所以独身成为一种标准,用来了解某个人是否已经达到了神性。然后,对他来说,那种在普通人身上存在的性就不复存在了。这并不是说通过逐步地摆脱性,一个人就会达到神性。这种反论是一种谬论。已经找到钻石的人会扔掉他手里的石头,但它的反论是不真实的。你可以扔掉石头,但是那并不意味着你已经达到了某种超越它的境界。

假使这样的话.你就会处在两者之间。你将拥有一个压制的头脑,而不是一个超越的头脑。性将继续在你的里面沸腾,它将创造一个内在的地狱。这不会超越性。当性受到压制的时候,它就变得丑陋、病态、神经过敏。它就变得反常。

这种对干性的所谓的宗教态度已经创造了一种颠倒的性态、一种完全性过敏的文化。我不赞成这样。性是一种生物约事实;它并没有什么不好。所以不要跟它斗争,否则它就会变得反常,而反

常的性并不是前进的一步。它堕落得比常规还要低;它是迈向疯狂的一步。当压制变得过于强烈,以至于你无法再延迟它的时候,它就会爆发出来——在那个爆炸中,你将迷失。

你代表所有人的品质,你代表所有的可能性。正常的性的事实是健康的但是当性受到不正常的压制时,它就会变得不健康。你能够十分容易地从正常走向神性.但是要从一个神经过敏的头脑走向神性就变得很荒唐了而且,在某种程度上,那也是不可能的。首先,你将不得不恢复到健康、正常的状态。然后.性才可能最终被你超越。

那么怎么办呢?了解性!清醒地进入它!这是一个秘密,它可以打开一扇新的门。如果你无意识地进入性.那么你只是生物演化所掌握的一把工具,但是,如果你能够在性行为中保持清醒,那个清醒意识的本身就会变成一种深深的静心。

性行为是那么不由自主、那么难以抗拒.以至于你很难清醒地处于其中.然而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能够在性行为中保持清醒,那么在生活的任何其它行为中你更能够保持清醒.因为没有什么行为像性行为那样深。

如果你能够在性行为中变得觉知,那么,即使在死亡的时候.你也是觉知的。性的深度和死亡的深度是一样的它们差不多。你来到同一点上。所以如果你能够在性行为中保持觉知,你就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它是无法估价的。

因此,要把性作为一种静心的行为来使用。不要抗拒它,不要反对它。你无法抗拒自然;你是它的组成部分。你对性必须怀着一种友好的、体谅的态度。它是你和自然之间的最深的对话。

实际上.性行为并非真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对话。它是男人通过女人、女人通过男人跟自然的对话。它是跟自然的对话。那一瞬间协在宇宙的洪流中;你在天堂的和谐里你跟整体是一体的。以这种方式,男人通过女人、女人通过男人得到了满足。

男人不是全部,女人也不是全部。他们是同一个整体的两个片断。所以,每当他们在性行为中合而为一的时候、他们就能够跟事物最内在的本性、跟道协调起来。这种协调在生物上可以诞生一个新的生命。如果你是不觉知的那就是唯一的可能。但是,如果你是觉知的,这种行为就可以成为你的诞生、灵性的诞生。通过它,你将获得新生。

你一旦清醒地加入它.你就会变成它的观照者。一旦你能够在性行为中变成一个观照者.你就会超越性,因为在观照中.你自由了。

现在不会再有强迫了。你不会是一个不清醒的参与者,一旦你在这种行为中变成了一个观照者,你就已经超越它了。现在你知道你并不只是这个肉体。你的内在的观照力已经意识到某种超越于它的东西。

这种超越只有在你深入的时候才能被认识到。它不是表面的遭遇。当你在集市上讨价还价的时候,你的觉知不可能十分深入,因为这种行为本身就是表面的。就人而言,人类只有通过性行为才能变成内心深处的观照者。

你越是通过性进入静心,性的效力就会越小。静心将从里面成长出来,在成长的静心中,一团新的门将会打开;性将会凋谢。这不是一次升华。这就好比干枯的树叶从树掉下来一样。树甚至从来都不知道树叶正在飘落。同样地.你甚至永远都不知道对于性的机械的渴望正在消失。

要在性中创造静心;使性成为静心的对象。要把它看成是一座寺庙.你将超越它,你将被转化。然后性就不在那里了,但是那里井没有任何压制、任何升华。性只是变得无关紧要、没有意义。你的成长已经超越了它。现在它对你没有意义了。

这就好比一个孩子长大了,现在玩具是没有意义的。他并没有升华过什么;他并没有压制过什么。他只是长大了;他变得成熟了。现在玩具是没有意义的。它们是孩子玩的东西.而眼下那个孩子不再是一个孩子了。

同样地,徐静心得越多性对你的诱惑就越少。渐渐地,自然而然地,不需要有意识的努力来升华性.能量就会流向一个新的源头。相同的能量原来在性行为中流动.现在在静心中流动。当它在静心中流动的时候,上帝的门正被打开。

还有,你们一直使用‘性”和爱情’这两个词,在一般情况下.我们两个词都使用,好像它们有某种内在的联系似的。它们没有联系。只有在性离开的时候,爱情才会到来。在此之前,爱情无非是一种引诱、一种性交前的相互挑逗。它只是性交的铺垫。它只是性的前导、性的序言。所以两个人之间的性越多,那里的爱情就越少,因为这时候序言已经不需要了。

如果两个人相爱,如果他们之间没有性,他们就有很多浪漫的爱惜。但是性一旦进入。爱情就

出去了。性是如此的粗鲁。在它本身,它是如此的暴力。它需要一个前导;它需要一种挑危爱情,就我们所了解的,只是性的课体的外衣。如果你深入观察你所称之为爱情的东西,你就会发现性站在那里,跃跃欲试。它总是等在附近。爱情在交谈。性在准备。

这种所谓的爱情跟性联系在一起,但是它仅仅作为一个序言。如果性来了,那么爱情就会消失。因此.婚姻杀死了浪漫的爱情,彻底杀死了它。两个人彼此变得了如指掌;那种挑逗、那种爱情已经没有必要了。

真的爱情不是一个序言。它是一种芳香。它不在性的前面,而在性的后面。它不是序幕,而是尾声。如果你经历了性而对另一个人感到慈悲,那么爱情就会发展。如果你静心,你就会感到慈悲。如果你在性行为中静心,那么你的性伴侣就不会仅仅是你的肉体快乐的工具。你将感激他或者她,因为你们两个人都进入了深深的静心。

当你在性行为中静心的时候,你们之间将会出现一种新的友爱,因为,通过彼此,你们已经开始跟自然交融;通过彼此,你们已经瞥见了实在的未知的深处。你们将彼此感激、彼此慈悲:慈悲这种苦难;慈悲这种探索;慈悲一个伙伴、一个共同跋涉的人。

如果性变成静心的,只有这样,它的后面才有一种氛红不绝的芳香:那种感情不是性交前的相互挑逗,而是一种成熟。一种成长、一种静心的了悟。所以,如果性行为变成静心的,你就会感受到爱情u爱情是感激、友爱和慈悲的混合。如果这三者都有,那么你们就在相爱。

如果这种爱情发展下去,它就会超越性。爱情通过性而发展,但是超越于性。就像一朵花依靠它的根开放,但是超越于根一样。它不会回头;不存在倒退。所以,如果爱情发展起来,那里就不会有性。事实上.这也是了解爱情是否已经发展起来的方法之一。性好比一只蛋壳,爱情必须从这只蛋壳里钻出来。它一旦钻出来,蛋壳就没有了。它被打碎了、瓦解了。

只有当静心存在的时候,性才能达到爱情,否则不行。如果没有静心,相同的性行为将被不断地重复,你将感到厌倦。性变得一天比一天乏味,而你也不会感激另一个人。相反,你觉得受骗;你对他怀着敌意。他在统治你。他以性来统治你;因为它已经变成了你的某种需要。你已经变成一个奴隶,因为没有性你就无法生活。你永远不可能对这样的人友好———在他面前,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奴隶。

两个人的感觉都一样:另一个人是主子。统治将遭到拒绝和抗争,然而性依然被重复。它将成为每天的固定节目。你跟你的性伙伴斗争,然后又重归于好,然后你们又斗争;然后你们又重归于好。爱情最多只是一种调节。你们无法感到友好;那里没有慈悲、作为代替、那里只有残酷和暴力;你觉得受骗了。你已经变成一个奴隶,性无法成匕为爱情。它依然只是性。

去经历性!不要害怕它,因为害怕没有出路。如果一个人必须害怕什么的话,那只能是害怕本身。不要害怕性、也不要跟它斗争,因为斗争也是一种害怕:“斗争或者逃跑”——这是害怕的两条路。所以,不要从性那里逃跑;不要跟它斗争,要接受它;要认为它是理所当然的,要深入它,全面地了解它、理解它,在它里面静心——然后你将超越它,当你在性行为中静心的那一刻,一扇新的门被打开了、你来到个新的向度上,一个绝无人知的、前所未有的向度,然后将有更大的喜乐从里面流出来。

你将遇到某中极为喜乐的东西,以至于性会变得无关紧要,它会自动平息下来。现在你的能量再也不会朝着这个方向流动了。能量永远朝着喜乐流动。因为喜乐出现在性行为中,所以能量就流向它,但是,如果你寻求更大的喜乐:一种超越于性、超脱于性的喜乐,一种更令人满意、更深、更大的喜乐——那么,自动地,能量就会停止流向性。

在性变成一种静心的时候,它付放成爱情之花,这种开花就是种冷圣的趋势。所以爱情显神上的、性是土理的;爱情是精神的。如果爱情之花在那里,祈祷就会来临;它将跟着出现。现在,你离上帝不远了。你就在家门口。

现在,开始对爱情静心。这是第二步。在融合出现的那一刻,在爱情出现的那一刻,开始静心。深入它;觉知它。现在,肉体下在相会。在性行为里,肉体在相会;在爱情里,灵魂在相会。这仍然是一种相会,两个人之间的相会。

现在.看着爱情,就像从前看着性一样。看着这种融合、这种内在的相会、这种内在的性交。然后你甚至要超越爱情,你将达到祈祷。这个祈祷就是那扇门。它仍然是一种相会,但不是两个人之间的相会。它是你和整体之间的融合。现在另一个人,作为一个人。已经被放弃了。那是另一个非个人的人——整个存在——和你。

祈祷是一种相会。在祈祷中,奉献者和上帝是不同的。所以弥拉(Mera),或者德肋撒(Theresa),能够在他们的折涛中使用性的字眼。

一个人必须在祈祷的时候静心。对于它,再次做一个观照各看着你跟整体之间的这种融合。这要求尽可能微妙的觉知、如果你能够觉知到你和整体之间的这种相会,那么你就超越了自身和整体,两者。那么你就是整体。在这个整体中,没有二分性;只有一体。你通过性、通过爱情、通过祈祷寻求这个一体。这个一体正是你所渴望的。即使在性交的时候,你的渴望也是朝向一体的。喜乐的产生是因为,在一瞬间,你们合而为一了。性深化为爱情,爱情深化为祈祷。祈祷深化为一种全然的超越、一种全然的一体。

这种深化始终都要依靠静心。它的方法一贯如此。水平不同,向度不同,步骤不同,但方法都是一样的。仔细探究性。你将找到爱情。深入爱情。你将发现祈祷。仔细探究祈祷,你将爆发成一体。这个一体就是全然,这个一体就是喜乐,这个一体就是狂喜。

所以,不去采取一种斗争的态度是绝对必要的。在每一个事实里,上帝都在。它或许被打扮过了,它或许被穿上了衣服,但是你必须把它剥下来、把它脱下来。你还会发现更多的微妙的衣服。再把它们脱下来。除非你在彻底的裸露中遇到那个一体,否则你不会找到满足,你不会感到满足。

你一发现那个不穿衣服的、那个裸露的,你就跟它融合了,因为当你了解那个裸露的东西的时候,它不是别的,正是你。其实,每一个人都在通过别人寻找自己。一个人不得不依靠敲别人的门来寻找自己的家。

实在一旦被脱去衣服,你就跟它融合了,因为差别仅仅在衣服上。衣服就是那个障碍,所以,除非你脱去自己的衣服,否则你无法脱去实在的衣服。所以,静心是一种双重武器;它既脱去实在的衣服,也脱去你的衣服。实在变成裸露的,你也变成裸露的。在全然裸露、全然空的一瞬间,你成为那个一体的。

我不反对性。这并不说明我赞成性。这说明我赞成深入,去揭示那个超越的。那个超越的一直都在,但通常的性都是蜻蜓点水式的性,所以没有人会深人。如果你能够深入,你就会感谢上帝,通过性,一扇门被打开了。然而,如果性只是蜻蜓点水式的,你就永远不会知道你紧靠着某些更加伟大的东西。

我们太狡猾了,以至于我们创造出一种虚假的爱情,它不是出现在性的后面.而是出现在它的前面。它是一种培养的。人为的东西。所以,当性得到满足的时候,我们感到爱情消失了。爱情只是性的序言,而现在,性不再被需要了。真的爱情永远超越于性;它隐藏在性的背后。要深入它,要在里面虔诚地静心,你的头脑将开放成爱的状态。

我不反对性,我也不赞成爱情。你还是必须超越它。在它里面静心;超越它。我说静心的意思是,你必须充分警醒、充分觉知地经历它。你不能盲目地、昏头昏脑地经历它。那里有极大的喜乐,但是你可能由于盲目地经历它而错过了它。

这种盲目必须被超越;你必须睁大眼睛。睁大眼睛,性就可以把你带上通往一体的道路。一滴水可以成为海洋。那是每一滴水的内心的渴望。在每一个行为里,在每一个欲望里,你都能发现同样的渴望。去揭示它,跟随它。那是一次伟大的冒险!就我们目前的生活来说,我们是不觉知的。但是我们可以做到这些。它是艰难的,但它并不是不可能的、它曾经对一个耶稣、一个佛陀、一个摩河毗罗是可能的,它对每一个人都是可能的。

当你带着这种强度、带着这种警觉、带着这种敏感进入性的时候,你将超越它。根本不会有任何升华。当你超越的时候,那里没有性,甚至也没有升华的性。那里有爱情、祈祷和一体。

这些是爱情的三个阶段:肉体的爱情、精神的爱情和灵性的爱情。当这三者都被超越的时候,那里有L帝。当耶稣说“上帝就是爱”的时候,这是可能说出的最接近的定义.因为在通往上帝的道路上,我们所知道的最后的东西就是爱。超过它就是未知,而那个未知是无法定义的。我们只能凭借我们最后的认识——爱——来指明上帝。超过爱的阶段没有体验,因为没有体验者。那一滴水已经变成海洋了!

一步一步地走,但是要怀着一种友好的态度,没有紧张,没有战争。就这么警觉地走。在生命的黑夜里,警觉是仅有的光明。在这个光明的照耀下,进入它。仔细地搜寻每一个角落。到处都是上帝,所以不要反对任何东西。

但是也不要停留在任何东西L。朝前走,因为还有更大的喜乐在等着你。这个旅行必须继续下去。如果你靠近性,你就使用性。如果你靠近爱情,你就使用爱情。不要想着压制或者升华;不要想着

斗争。上帝可能躲在任何东西的后面,所以不要斗争。不要逃避任何东西。事实上,它躲在每一样东西的后面,所以,不管你在哪里,就近入门,你就会进步。不要在任何地方止步不前,你就会达到,因为生命在每一个地方。

耶稣说:“每一块石头底下都有主。”但是你只看见石头。你必须穿过头脑的这种石头一样的状态。当你把性视为敌人的时候,它就变成了一块石头。它就变得不透明了;你无法看见比它更远的地方。使用它.在它里面静心,那块石头就会变得像玻璃一样。你从它后面看,你会忘掉玻璃。你会记住玻璃后面的一切。

任何变得透明的东西都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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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空达里尼瑜伽:归根复源

存在是能量,是能量的各种方式和各种形式的运动。就人类的存在而言,这种能量是空达里尼能量。空达里尼是人的肉体和人的精神能量的积聚。能量可以或显或隐地存在。它可以保留在种子里,或者它可以以一种明显的形式表现出来。每一种能量不是在种子里,就是在明显的形式里。空达里尼的意思是你的全部潜力、你的全部可能性。但它是一粒种子;它是那个潜力。唤醒空达里尼的方法就是把你的潜力变成现实的方法。

所以首先,空这里尼不是什么非同寻常的东西,它就是人的能量而已。但是通常情况下,它只有一部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在起作用。甚至那一部分也没有和谐地运转;它是矛盾的。那就是人的烦恼、人的痛苦。如果你的能量可以和谐地运转,那么你就会感到喜乐,但如果它是矛盾的——如果它跟自己对抗——那么你就会感到烦恼。一切烦恼都意味着你的能量是矛盾的,而一切幸福、一切喜乐都意味着你的能量是和谐的。

为什么整个能量都是潜在的,而不是现实的?就日常生活来说,它没有必要——不需要它。只有被需要的、被激发的那一部分开始运转。日常生活并不需要它,所以只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表现出来。然而,即使这一小小的表现出来的部分也下足和谐的、因为你的日常工活下协调。

你的需要是矛盾的、社会需要这样的东西,而你的天性正好需要相反的东西。社会的需要和个人的需要相互矛盾。社会有它的需要;道德和宗教有它们的需要。这些冲突阻止人成为一个和谐的整体。它们把人扯得支离破碎。早晨.有入需要你这样ZI’干,有人需要你那样。你的妻子需要你这样;你的母亲需要你完全相反。然后日常生活对你成了一种矛盾的要求,在你身上表现出来的整体能量的那一小部分在踉自己唱反调。

还有另外一种矛盾。已经表现出来的部分永远和尚未表现出来的部分矛盾;现实的部分水远和潜在的部分矛盾。潜在的部分要把自己推向前台,而现实的部分总是要压制它。用心理学的话来说,就是无意识永运和意识矛盾。意识会想方设法地控制它,因为它一直处在无意识表现自己的危险中。意识受到控制,而那个潜在的、那个无意识则个然。你能够掌管意识,然而无意识一旦爆发,你就没有保障了。你无法驾驭它。那就是意识的担忧。所以,这是另外一种矛盾,比第一种更大、更深:意识和无意识之间的矛盾,已经表现出来的能量和想要表现出来的能量之间的矛盾。

这两种类型的矛盾就是你无法和谐的原因。如果你不和谐,你的能量就会反对你。能量需要运动。而运动总是从不明显到明显、从种子到树木、从黑暗到光明。

这种运动只有在毫无压制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否则这种运动、这种和谐就会遭到破坏,你的能

量就会变成你的敌人。

你分裂成一个彼此对立的家族;你是一群人。你不是一个人;你是很多人。就人类而言,这是它的存在状态。但这是不应该的。所以会有丑恶和烦恼。只有当你的生命能量在运动、在自如地运动、在放松地运动时——不被压制,不被约束;协调一致,不四分五裂;不自相矛盾,”完整而有机——喜乐和美好才能产生。当你的能员达到这种和谐的统一时,那就是空达里尼的意义。空达里尼只是一个代表你的全部能量的专用术语,当它是统一的、运动的、和谐的,没有任何矛盾。当它是合作的、互补的和有机的,那个时候,在那里,有一种转化——无与伦比的、不为人知的转化。在能量相互矛盾的时候,你希望释放它们。

只有当你的那些矛盾的能量被释放、被扔掉以后,你才觉得安稳。但足,每当你把它们扔掉的时候、你的生命能量、你的生命力都在向内运动.或者向外运动、这种向下的运动就是向外的运动,而向上的运动就是向内的运动。你的能量升得越高,它们就向内进得越深;它们降得越低,它们就向外出得越多。如果你把你的矛盾的能量扔掉,你会感到如释重负,但是,那就好比把你的生命一点一点地、一段一段地、分期分批地扔掉一样。那是自杀行为。除非我们的生命能量变得统一面和谐;能量向内流动,否则我们就是在自杀。

当你在抛弃能量的时候,你感到放松,然而这种放松肯定是短暂的,因为你是一个连续不断的能量源。能量再次聚集,你就不得不再次摆脱它。通常所认为的快乐只是扔掉矛盾的能量。快乐意味着你卸下了一负担子。它向来都是消极的,从来不是积极的。然而喜乐是积极的。只有当你的能量被实现的时候,它才会到来。

当你的能量不是被扔出去,而是向内开放,当你开始跟它们一致,而不是跟它们矛盾的时候,就有一种向内的运动。这种运动没有止境。它走得越来越深,它走得越深,它就变得越喜乐、越狂喜。

所以,能量可以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是纯粹的释放,扔掉那些对你来说已经成为负担的能量,那些你无法利用、无法再创造的能量。这种精神状态就是反空达里尼(anti一kundalini)人类的这种普遍状态就是反空这里尼。能量从中心向外围运动,因为那是你的运动方向。空达里尼的意思正好相反。力量、能量,从外围向中心运动。向内的运动、向心的运动是充满喜乐的。而向外的运动却同时带来快乐和烦恼。快乐是短暂的,烦恼是长久的。快乐仅仅出现在一些间隙里。只有当你在希望的时候,只有当你有所期盼的时候,才会有间隙。实际效果永远都是烦恼。

快乐在期盼里面,在希望里面,在欲望里面,在梦想里面。它只是你卸下了你的担子;这种快乐完全是消极的。你没有那种快乐,你只有烦恼的暂时的“不在”。你把这个“不在”当做快乐。

你在不断地创造新的能量。那就是生命的意义:不断创造生命力的能力。这种能力一旦消失,你就死了。这就是它的悖反:你不断地创造能量,而你却不知道拿它怎么办。在它创造出来的时候,你把它扔悼,在它没有创造出来的时候,你又觉得烦恼.觉得自己生病了。

在生命力没有创造出来的时候,你觉得自己生病了;可是在它创造出来的时候,你又觉得自己生病了。第一种病是虚弱的病,第二:种病是能量成为你的负担的病。你无法使它和谐、使它具有创造力、使它充满喜乐。你创造了它,而现在你不知道拿它怎么办,因此你只好把它扔了。然后你又创造更多的能量。这很荒唐,然而这种荒唐正是我们通常所谓人的存在的意思:不断地创造能量,那些能量又不断地变得沉重,你只好再不断地把它们释放出去。

所以性才变得那么重要、那么有意义,因为它是为自己解除能量负担的最有效的手段之一。如果哪个社会很富裕,你就有更多的创造能量的来源。于是你也变得更色情,因为你有更多的紧张需要释放。

能量被不断地创造和抛弃。如果一个人足够聪明、足够敏锐的话,那么一个人就会感觉到那是荒唐的、那是完全没有意义的。然后一个人就会觉得生命漫无目的。难道你只是一台创造能量又抛弃能量的机器吗?这有什么意义呢?人何必要存在着?就为了做一台创造能量又抛弃能量的机器吗?所以,一个人越是敏锐,他就越会感觉到生命没有意义,就像我们所了解的那样。

空达里尼的意义就是把这种荒唐的状态转变成有意义的状态。空达里尼的科学是最微妙的科学之一。物理学也关心能量,但是它所关心的只是物质能量,而不是精神能量。瑜伽所关心的是精神能量。它是形而上的科学,它是超越的科学。

跟科学所关心的物质能量一样,这种精神能量也可以是如奥秘心理学——创造性的或者毁灭性的。如果它不被使用,它就变成毁灭性的;如果它被使用,它就变成创造性的。但是它也可以被无

创造性地(noncreatively)使用。要让它具有创造性,首先必须懂得:你不应该只实现你的潜力的一部分。如果有一部分被实现了,而剩下的那一部分——你的潜力的主要部分没有被实现,这种状态就无法成为创造性的。

整个潜力都必须得到实现;你的整个潜力都必须变成现实。有很多方法可以实现你的潜力、把它变成现实、把它唤醒。它正在睡觉,就像一条蛇。所以它被命名为宝达里尼:蛇的力量,一条睡觉的蛇。

如果你曾经看过一条蛇在睡觉,它就是那个样子。它绻缩着;一动也不动。但是一条蛇可以用它的尾巴直立起来。它依靠它的能量站着。所以我们用蛇作为象征。你的生命能量也绻缩在那里睡觉。但是它可以直立起来,在它的潜力充分变成现实的情况下,它可以苏醒。然后你将被转化。生命和死亡只是能量的两种状态。生命意味着能量在运转,死亡意味着能量不在运转。生命意味着能量醒着;死亡意味着能量又睡着了。所以,根据主达里尼瑜伽的理论,一般说来,你们只有一部分是活的。你已经变成现实的那一部分能量就是你的生命。剩下的那一部分睡得很沉,好像它不存在似的。

但是它可以被唤醒。空达里尼瑜伽试着用多种方法促使;潜在的能量变成现实。比如,普罗拿亚马呼吸控制法,就是反复冲击沉睡的能量的方法之一。通过呼吸,这种冲击是可能的,因为呼吸是连接你的生命力——你的普罗拿(prana)。你的生命本源——和你的现实存在的一座桥梁。它是连接潜力和现实的一座桥梁。

你一改变你的呼吸体系,你的整个能量体系就改变了。当你睡觉的时候,你的呼吸会发生变化。当你醒着的时候,你的呼吸会发生变化。当你生气的时候,你的呼吸跟原来不一样;当你恋爱的时候,你的呼吸跟原来不一样;当你情欲高涨的时候,你的呼吸跟原来不~样。每一种心态都有一种特别的生命力的品质在那里,所以你的呼吸会发生变化。

当你生气的时候,你需要把更多的能量释放到外围去。如果你处在危险中——如果你不得不出击或者不得不防守的话——你就需要把更多的能量释放到外围去。那些能量就会从中心冲出去。

因为在性交期间,有大量的能量被你排出体外,所以在此之后,你会感到精疲力尽。同样地,在生气之后,你也会感到精疲力尽、但是在恋爱之后。你不会感到精疲力尽。你会感到充满活力。在祈祷之后,你会感到充满活力。为什么发生的情况截然相反呢?当你在恋爱的时候,你不需要把能量释放到外围去,因为没有危险。你很自在,很放松,所以能量向内流动、在能量向内流动的时候,你感到精神饱满。

当你做完深呼吸以后,你感到精神饱满,因为能量在向内流动。当能量向内流动的时候,你感到朝气蓬勃、心满意足;你感到健康安泰。

还有一件事情要注意:在能量向内流动的时候,你的呼吸开始具有一种不同的品质。它是放松的、有节奏的、和谐的。有时候,你完全感觉不到它,好像它已经停止厂。它变得那么微妙!因为不需要能量,所以呼吸停止了。在三昧①中。在狂喜中,一个人觉得呼吸彻底停止了。不需要能量向外流动,所以呼吸也没有必要了。

通过普罗拿亚马,你里面的这种潜在的能量被有系统有步骤地唤醒。也可以用阿色那(asana)——瑜伽体位法来轻轻地拍打,因为你的身体的每一点都和能量的本源连在一起。所以,每一种体位在能量的本源那里都有一个相应的效果。

佛陀所使用的体位叫做钵特摩生(padmasan)——莲花体位、它是对能量需求最少的体位之一。如果你笔直地坐着,“坐”是一种十分平衡的体位,你可以跟大地协调~致、没有地心引力。如果你的手和脚所安放的位置能够形成一个封闭的环,生命的电能就会在环里面流动。佛陀的体位是一种圆形的体位。能量开始循环;它没有被抛弃。

能量总是从手指或者脚指流出去、但是通过一个圆形,能量就流不出去了。所以女人的抗病力比男人强。她们也比男人更加长寿。身体越圆,能量的外流就越少。

在性交以后,女人不会感到很累,因为她们的性器官的形状是圆的、吸收的。男人比较吃力、因为他们的性器官的形状,他们放出的能量比较多。不仅是生物能量,精神能量也是如此。

在莲花体位里.所有的能量出口都聚在一起,所以没有能量流得出去。两腿交叉,手碰着脚,脚抵着性中心。这种体位完全竖直,所以没有地心引力。在这种体位中,一个人可以彻底忘掉他的身体,因为生命能量没有外流。眼睛也是闭着或者半闭着的,眼球静止不动,因为眼睛也是一个很大的能量出口。即使在做梦的时候,你也通过眼睛的活动释放大量的能量。事实上,用手指触摸眼

睛是了解一个人是否在做梦的一种方法。如果它们在动,那么他就在做梦。把他叫醒,你会发现他刚好在做梦。如果眼球不动,那么他就在深度的、无梦的睡眠中。全部能量都向内汇集,没有向外跑的。阿色那,普罗拿亚马——有这么多的方法可以使能量向内流动。当它们向内流动的时候,它们就合而为一了,因为中心只能有一个。所以,能量向内流动得越多,就越和谐。矛盾消失了。中心没有矛盾。只有整体的有机的统一。所以会感到喜乐。

另外,阿色那和普罗拿亚马是身体的帮助。它们很重要,但它们只是身体的帮助。如果你的头脑有问题,它们就帮不上什么忙了,因为身体和头脑并非真的是两样东西。它们是一样东西的两个部分。你不是身体加头脑;你是身体/头脑(bodyand mind)。你是心身的(psychsomatic)或者身心的。我们把身体作为一样东西来讨论,把头脑作为另一样东西来讨论,但身体和头脑是同一种能量的两个极端。身体是粗重的,头脑是微细的,但能量是相同的。

一个人必须从两头开工。在身体上,有哈达(hatha)瑜伽:阿色那,普罗拿亚马,等等;在头脑上,有罗遮(raga)瑜伽和其他种类的瑜伽,它们首要关心你的各种精神状态。

身体和头脑是同一种能量。举个例子来说,如果你能够在愤怒的时候控制住你的呼吸,愤怒就会熄灭。如果你能够继续有节奏地呼吸,愤怒就压不倒你。同样地,如果你继续有节奏地呼吸。性欲就压不倒你。它在那里,但是它不会表现出来。没有人知道它在那里。甚至你也无法知道。所以性可以被平定;愤怒可以被平定。你完全能够通过有节奏的呼吸来平定它们,甚至连你自己也感觉不出。但是愤怒或者性依然在那里它被身体平定了,但是它留在里面,没有被触动。一个人必须从身体和头脑两方面下手。身体应该用瑜伽的方法训练,头脑应该用觉知来训练。如果你练习瑜伽的话、你就需要更多的觉知,因为事情会变得更微妙。如果你在生气,一般情况下你都能感觉到它,因为它非常粗重。但是如果你练习普罗拿亚马的话,你就需要更多的觉知、更灵敏的感受力去觉知愤怒涸为现在愤怒变得更微妙了。身体已经不跟它合作了,所以丝毫不会有任何生理表现。

如果人们练习觉知的厂法,同时练习瑜伽的方法,他们就会了解更深的觉知领域。否则他们只能觉知粗重的领域。如果你改变粗重的而不改变微妙的,你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现在矛盾开始以新的方式维护自己了。

瑜伽很有帮助,但它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佛陀称之为警觉。要练习瑜伽,好让你的身体变得富有节奏,并且跟你的内在运动协调一致,同时也要练习警觉。要警觉你的呼吸。在瑜伽里,你必须改变呼吸的方法。在警觉里,你必须就呼吸原来的样子觉知呼吸、只要觉知它。如果你能够觉知你的呼吸,那么你就能够觉知你的思想过程;否则不行。

那些试图直接觉知他们思想过程人,他们做不到这一点。那是相当艰难、相当乏味的事情。呼吸是头脑的门户。即使你稍稍停止呼吸,你的思想也会停止。当呼吸停止的时候,思想就停止。如果你的思维混乱,你的呼吸就混乱。呼吸会自动反映你的思想过程。

佛陀讲过数息观:觉知呼吸进出的瑜伽。他说:“从这里开始。”哪是正确的开始。一个人应该从呼吸开始,永远不要从思想过程本身开始。只有当你能够感觉呼吸的微妙运动的时候,你才能够感觉思想的微妙运动。

觉知思想过程会改变头脑的品质;阿色那和普罗拿亚马会改变身体的品质。然后总有一无你的身体和头脑将合而为一,没有丝毫矛盾。当它们同步的时候,你既不是身体也不是头脑。生平第一次,你把自己当做“我”(the Self)来了解。你超越了。

只有在没有矛盾的时候,你才能够超越。在这和谐的一刻,当身体和头脑合而为一,没有矛盾,你超越了两者。你两者都不是。现在,在某种意义上,你是“无”(nothing):没有东西(no-thing)。你只是觉知。并非党知什么东西,而是觉知本身。

这种不觉知任何东西的觉知,这种不意识任何东西的意识,就是爆发的一刻。你的潜在变成了现实。你闯进一片新的天地;终极。这个终极就是一切宗教所关心的东西。

有很多途径可以达到这个终极。一个人或许谈论空达里尼或许不谈论;它是非物质的。空达里尼只是一个名同。你完全可以使用另外一个名词。但是“空达里尼”这个词所表示的意义作为一股向内流动的能量,必然会以这种或者那种方式在那里。这种向内的流动是唯一的革命、唯一的自由。否则你将继续创造更多的地狱,因为你越向外走,你就离自己越远。你离自己越远,你就越病态。

空达里尼是所有生命的本源,但你却以种种方式切断和它的联系。然后你变成了自己的局外人,你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家。这种回归就是瑜伽的科学。就人的转化而言,空达里尼是最微妙的科学。

你问为什么传统的方法都是有条不紊的,而我的方法却是混乱的。传统的方法都是有条不紊的,

因为开发这些方法所针对的早年的人和现在的人不一样。现代人是一个全新的现象。没有任何传统方法可以被原封不动地使用,因为现代人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一切传统的方法都变得无关紧要了。

举个例子来说,人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在,它并不像帕坦伽利(Pataah)创建他的瑜伽体系时那么自然。它完全不一样了。它被药物弄得这么麻痹,没有任何传统的方法能够帮助它。

过去,哈达瑜伽行者不允许使用药物,绝对不允许,因为各种化学变化不仅给方法带来困难,而且有害。然而现在,整个大气都是人工的:空气,水,社会,生活环境。没有一样东西是自然的。你生在人工里;你长在人工里。所以今天,传统的方法最终是有害的。它们必须根据现代的情况进行调整。

另外,人的头脑的品质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在帕坦伽利时代,人的人格中心不是头脑;它是心。在这以前,它甚至连心也不是。它的位置还要低,靠近肚脐。哈达瑜伽建立的方法对那些人格中心是肚脐的人来说是有用的、有意义的。后来那个中心变成了心。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使用虔敬瑜伽(bhakti yoga)。虔敬瑜伽形成于中世纪,因为那正是人格中心从肚脐上升到心的时候。

方法必须根据应用对象进行调整。现在,连虔敬瑜伽都是不合时宜的。人格中心离肚脐更远了。现在的人格中心是大脑。所以那些类似于克里希纳莫尔提Krishrii)的教导很有吸引力。不需要方法,不需要手段——只需要悟性。然而,如果那仅仅是口头的悟性,仅仅是理智的,就没有东西会改变,没有东西会转化。它再次成为一种知识的积累。

我宁可使用混乱的方法,也不使用有条不紊的方法,因为混乱的方法可以十分有效地帮助你把人格中心从大脑往下执任何有条不紊的方法都不能把人格中心往下推,因为秩序化是大脑的工作。通过有条不紊的方法,大脑将得到增强;会有更多的能量输送给它。通过混乱的方法,大脑将失去作用。它什么事情也做不了。方法混乱之极,人格中心被自然而然地从大脑推到心。

如果你尽情地、毫无秩序地、混乱地做我的动态静心(Dynsmic Meditation),你的人格中心就会移到心。然后那里将有一场宣泄。宣泄是需要的,因为你的心太压抑了。这全是你的大脑造成的、你的大脑几乎取代了你的存在,它一直在统治你。没有心的位置,所以心的渴望受到压抑。你从未由衷地笑过,从未有由衷地生活过,从未由衷地做过任何事情。

大脑总是要插进来划分归类,把事情数学化,而心被压抑着。所以首先,需要一种混乱的方法把觉知的中心从大脑推向心。然后需要宣泄来清除心的负担、摆脱压抑、使心处于开放的状态。如果心变得光明而且没有负担,那么觉知的中心还会降得更低;它来到肚脐这里。肚脐是生命力的本源,是一切发生的本源:身体和头脑和每一样东西。

我使用这种混乱的方法是经过周密考虑的。有条不紊的方法现在派不上用场,因为大脑会把它作为自己的工具来使用。现在,单单唱颂各种祈祷歌也没有用处,因为心的负担那么重,它无法开放为真正的唱颂。唱颂只能变成对唱颂的逃避;祈祷只能变成一种逃避、心无法开放为祈祷,因为它深深地背负着各种压抑。我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能够深入真正的祈祷。祈祷是不可能的,因为爱本身已经不可能了。

必须把觉知推向本源、推向根、只有这样,转化才有可能。所以,我用混乱的方法把党知从大脑往下推。每当你陷入混乱的时候,大脑都会停止工作。比如,如果你在开车、突然闯过来一个人,你马上就会做出反应,反应之快,不可能是大脑的工作成果。大脑需要时间、它要考虑做什么和不做什么。所以,每当可能发生事故、你脚踩刹车的时候,你都有一种总觉在肚脐附近,好像那是你的肚子在做出反应似的。由于突发的事故,你的觉知被压到肚脐去了。如果事故可以被预先算计好,大脑就会有能力对付它;然而在你面临事故的时候,发生了某些未知的事情。然后你注意到你的觉知已经移到肚脐了。

如果你去问一个参禅的和尚:“你从什么地方思考?”他就会把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当西方人第一次接触日本和尚的时候,他们无法理解。“太荒唐了!你们怎b可能从肚子思考呢?”但禅增的回答是意味深长的。觉知可以使用身体的任何中心,而最靠近本源的中心是肚脐。大脑离本源最远,所以,如果生命能量向外运动,觉知的中心就会变成大脑。如果生命能量向内流动,最终肚脐将成为中心。

我们需要混乱的方法把觉知推向它的根,因为转化只可能从根部发生。否则你就会继续说得头头是道而不发生任何转化。仅仅了解什么是对的还不够。你必须改变它们的根;否则你不会改变。

当一个人知道正确的事情又对此无能为力的时候,他就会加倍地紧张。他知道,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有来自肚脐、来自根的知道才有意义。如果你的知道来自大脑,它就没有转化的力量。

大脑无法了解终极,因为当你用大脑工作的时候,你和根——你的出生地——是矛盾的。你的全部麻烦就在于你离开了你的肚脐。你来自于肚脐,你也将通过它死掉。一个人必须归根复原。但回归是困难的、艰辛的。

空达里尼瑜伽关心生命能量和它的向内流动。它关心方法,它们可以把身体和头脑带到一个可能发生超越的点上。然后,一切都改变了。身体不同了;头脑不同了;生存方式(the living)不同了。它就是生命。

牛车的确很有用,但是你已经不需要它了。现在你在开汽车,所以你不能用赶牛车的方法。它对牛车很有用,但是它跟开汽车毫无关系。传统的方法有一种吸引力,因为它们非常古老,而且过去有许多人通过这些方法成就了。它们或许跟我们没有关系,但是它们并非跟佛陀、摩河毗罗、帕坦伽利或者克里希纳(Krishna)没有关系。现在这些古老的方法或许已经失去意义了,但是因为佛陀是通过它们成就的,所以它们有一种吸引力。传统主义者觉得:“如果佛陀可以通过这些方法成就的话,我为什么就不能呢?”但是我们现在的处境已经完全不同了。整个大气、整个思想领域都改变了。每一种方法都和特定的环境、特定的头脑、特定的人密切相关。

它的相反的极端就是克里希纳莫尔提的方法。他否定所有的方法。但是这样一来,他就不得不否定佛陀。这是同一枚硬币的反面。如果你否定这些方法,你就必须否定佛陀,如果你不否定佛陀,那么你就无法否定他的方法。

这些都是极端。极端总是错误的。你无法通过极端的立场来否定一种错误,因为相反的极端仍然是一种错误。真理永远在正中间。所以在我看来,旧的方法行不通井不说明没有方法是有用的。它只说明那些方法本身必须改变。甚至没有方法(no—method)也是一种方法。很可能对某一个人来说,只有“没有方法”才是方法。一种方法总是在跟特定的人有关的时候才是真实的;它从来不是普遍的。当真理被普及之后,它们就变得虚假了。所以无论用什么、说什么一直都针对特定的人;针对他的注意力,针对他的头脑,针对他,而不是针对别人。

现在这也变成一件困难的事情了。过去,导师和门徒之间向来都是一对一的关系。那是一种个人的关系和个人的交流。今天这种关系都是非个人的。一个人必须对一群人说话,所以一个人必须做普及的事情。但是普及的真理会变得虚假。某些东西只有在特定的人那里才有意义。

我每天都面临这样的难题。如果你到我这里来问我一些事增,我回答的是你,而不是别人。有时候,别人来问我一些问题,我回答的是他,而不是其他人。这两种回答可能互相矛盾,因为提问题的两个人可能是矛盾的。所以,如果我要帮助你,我就必须特别地对你说话。而如果我特别地对每一个人说话,我就不得不说很多彼此矛盾的话。任何在普遍意义上说话的人都能够保持前后一致,但是这样一来,那个真理就变得虚假了,因为每一个真实的阐述都必然针对特定的人。当然,真理是永恒的——它永远不新,也永远不旧——但真理是实在、是终极。对于一个特定的人、一个特定的头脑、一个特定的态度,方法总是适宜或者不适宜。

我看目前的情况,现代人的变化太大了,他需要新的方法、新的手段。混乱的方法可以帮助现代的头脑,因为现代头脑的本身就是混乱的。这种混乱,这种现代人心里的反抗,实际上是反抗别的事情:身体反抗头脑、反抗它的压制。如果我们用瑜伽的术语来说、就是心中心和肚脐中心反对头脑。

这些中心之所以反对头脑,是因为头脑垄断了人类灵魂的全部领域。这种局面已经让人忍无可忍了。所以大学会成为反抗的中心。那并不是偶然的。如果我们把整个社会想成一个有机体的话,那么大学就是它的头、它的大脑。

由于现代头脑的这种反抗.所以它必然会倾向于宽松和混乱的方法。动态静心可以帮助党知中心离开大脑。这样,使用这种方法的人永远也不会反抗;因为反抗的起因被满足了。他会感到很自在。

所以在我看来,静心不仅是个人的解救、个人的转化;它也可以为整个社会、整个人类的转化提供基础。人要么不得不自杀,要么不得不转化他的能量。

注:1.三昧(samadhi),即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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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秘密的游戏:一个成长的障碍

首先需要理解的是:身体和头脑之间的分别完全是错误的。如果你以那个分别起步的话,你就什么地方也到不了;错误的开始最后总是一无所获。它无法产生任何东西,因为每一步都有它自己的发展逻辑。第二步将从第一步产生出来,第三步将从第二步产生出来,等等。都有一个逻辑的结果。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你跨出第一步,就已经选择了一切。第一步比最后一步更重要,开始比结尾更重要,因为结尾只是一个产物、一个果实。然而我们老是担心结尾,从来不担心开始;老是担心目标,从来不担心手段。结尾对我们变得那么重要,以至于我们已经想不起种子、想不起开始了。然后我们可以继续做梦,但是我们永远也达不到真实。

对任何一个求道者来说,这种分裂的人的概念,这种两重存在的概念——身体和头脑的、肉体和灵性的——都是错误的一步。存在是不分别的;所有的分别都只是头脑的。正是头脑看待事物的这种方式创造了两重性。分别是头脑的监狱。头脑无法以其他方式工作。要把两个矛盾的事物、两个对立的极端想象成一个,这对头脑来说很困难。头脑有一种保持“一致”的强迫和迷恋。它难以想象光明和黑暗怎么会是一个。这是不一致的、矛盾的。

头脑不得不创造对立:上帝和魔鬼,生命和死亡,爱和恨。你怎么可能把爱和恨想象成一种能量呢?这对头脑来说太困难了。所以头脑要分别。这样难题就解决了。恨对立于爱,爱对立于恨。现在你可以保持一致,头脑也可以安心自在了。

所以分别是头脑的一种方便——不是真理。不是实在。要把自己一分为二是很方便的:身体和你。但是你一分别,就已经走错了。除非你回过头去改变第一步,否则你就可能生生世世地流浪,而最终毫无结果;因为一步错误将导致步步错误。所以要有一个正确的开始。要记住:你和你的身体不是两个,那个“二”只是一种方便。就存在而言,“一”足够了。

把自己一分为二是人为的。事实上,你向来都感觉自己是一个,可是一旦你开始思考它,麻烦就来了。如果你的身体受伤了,在那一瞬间、你从来不会觉得你是两个。你觉得你和身体是一体的。只有在事情结束以后.当你开始思考它了,你才会分别。当下没有分别。比方说,如果有人拿把刀刺进你的胸口。在那一瞬间.你没有分别。你并不认为他要杀死你的身体;你认为他要杀死你。只有到事情结束以后,当它变成记忆的一部分了,你才能够分别。现在你可以看着这些事情,可以思考它们了。你可以说,那个人他打算杀死你的身体。然而在当时的情况下,你是说不出这句话的。

每当你感觉的时候,你都感觉到“一”。每当你思考的时候,你就开始分别。然后敌对就产生了。如果你不是这个身体的话,就会爆发一场战争。问题出现了:“谁是主人呢?是身体还是我?”然后自我开始感到很受伤害。你开始压制身体。而当你压制身体的时候,你也在压制你自己;当你和身体斗争的时候,你也在和自已斗争。如此混乱的局面,它已经变成自杀了。

即使你试着去做,你也不可能真的压制你的身体。我怎么可能用我的右手压制我的左手呢?它们看起来是两个,但是两个里面流动着相同的能量。如果它们真是两个的话,那么压制就是可能的——不仅是压制,彻底毁灭也是可能的——但是,如果两个里面流动着相同的能量.我怎么可能压制我的左手呢?那只是假装而已、我可以用我的右手把我的左手放下来,我可以假装我的左手赢了,但是下一秒种我就可以举起我的左手,没有东西会阻止它。这就是我们玩的游戏。

它被我们玩了又玩。有时候你把性压下去,有时候性把你压下去。这成了一种恶性循环。你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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