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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格尔1933年就任弗莱堡大学校长的就职演说

海德格尔1933年就任弗莱堡大学校长的就职演说
海德格尔1933年就任弗莱堡大学校长的就职演说

德国大学的自我主张

溥林(译)

担任校长,就有义务从精神上领导这所高校。教师和学生则只有真正和共同扎根于德国大学的本质中,其跟随者才能由此被唤醒并变得坚定。然而,只有当领导者们自身首先,并且在任何时候都是被领导者的时候一一被那不可动摇的精神使命所领导,这种本质才能获得其明晰性、地位和权力,而该精神使命,让德意志民族的命运深深打上了其民族的历史烙印。

我们知道这项精神使命了吗?无论是,还是否,问题都必然在于:我们,这所高校的教师和学生,已经真正和共同扎根于德国大学的本质中了吗?该本质拥有真正的力量来塑造我们的此在吗?当然有,但前提是我们必须从根本上要求该本质。然而有谁想怀疑这一点呢?人们通常在大学的“自治”中看见了它的居主导地位的本质特征,这种自治应当被坚持。然而一一我们是否已经透彻地思考过,这种自治的主张要求我们的是什么?

自治意味着:为了我们自己能够是我们应当是的,我们自己确立使命,并自己决定实现该使命的道路与方法。然而,面对我们自己是谁这个问题,我们,德意志民族的这所最高学府的教师和学生的团体,真的知道其答案了吗?如果没有最恒常和最严厉的自省,我们真的还能够知道这个答案吗?

无论是对大学当下处境的了解,还是对其过往历史的熟悉,都不能确保对其本质的充分认识一一除非我们首先为了将来而明确、严格地限定大学的本质,在这一自我限定中要求该本质,并在该要求中赢得自我主张。

自治只能立足于自省的基础上。然而,自省只能通过德国大学的自我主张才得以产生。我们将实现自我主张吗,如何实现?

德国大学的自我主张就是追求其本质的原初的、共同的意志。我们将德国大学视为这样的高校,她从科学

出发,并通过科学,来教育和培养德意志民族命运的领导者和守护者。追求德国大学的本质的意志,就是追求科学的意志,也就是追求德意志民族的历史精神使命的意志,这个民族是一个在自己的国家中认识自己的民族。科学和德国的命运必须同时在追求这一本质的意志中获得权力。然而,只有,也只有在下面这种情形下,它们才能实现这一点,那就是,我们一一教师和学生,一方面让科学直面其最内在的必然性,另一方面在德国命运极度艰难的时刻承负起它的命运。

然而,只要我们仅仅——当谈及“新的科学概念”时——为一种太过眼前的科学争取它的独立性和无前提性,那我们就定然不会在科学最内在的必然性中获悉科学的本质。这样一种仅仅否定性的、最多不过会将过去十年加以回顾的行

为,根本就是那真正寻求科学本质的努力的假相。

如果我们想要把握科学的本质,那么我们就必须首先直面这个决定性的问题:科学还应该继续为我们而存在吗?或者,我们应该让它迅速走向终结?科学无论如何都应该存在,这一点从来都不是绝对必然的。然而,如果科学应当存在,如果它应当为我们并且通过我们而存在,那么,在什么条件下它才能真正存在?

只有我们将我们自己再次置于我们的精神-历史性的此在的开端的权力之下。这个开端就是希腊哲学的觉醒。西方人由此从一种民族性出发,凭借其语言的力量,第一次站出来反抗存在者整体,追问并且领会这个存在者整体之所

是。所有的科学都是哲学——不管科学是否知道这一点,也不管它是否愿意。所有的科学都生根于哲学的那个开端。假定科学终究依然还配得上那个开端,那它就要从那里汲取它自己的本质的力量。

在此,我们想要为我们的此在重新赢回科学的原初希腊本质的两个显著特征。

在希腊人中间,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普罗米修斯是第一个哲人。埃斯库罗斯让普罗米修斯说出了一句格言,这个格言表达了知识的本质:

Tnxvn S' aaavQae 丫^瓦占耳刀Tepa gaKpwi

(《普罗米修斯》514)

“知识远不如必然性有力量。”这意味着:命运占有优势,所有关于事物的知识,都首先听任命运的摆布,并且在它面前不起作用。

正因为如此,知识必须展开它自己的最高抗拒;只有面对这种抗拒,存在者那隐蔽的整个力量才将涌现出来,好让知识真正地在它面前不起作用。这样一来,存在者也就在其深不可测的不容改变中敞开了自身,并将它的真理赋予知识。说知识具有创造性的虚弱无力,此乃希腊人的名言,人们太轻易地想在希腊人身上为一种纯然基于自身并由此凝然出神的知识找到典范,并向我们指出,这种知识是一种“理论的”态度。

――然而,对希腊人来说,“理论” (0 £3 pi a )是什么?人们说:理论乃纯思,这种思仅仅同那被

追问的事情本身相关。据说,根据希腊人,这种思的态度是为思而思。但是,这个引证不对。因为,一方面,“理论”的产生并不是为了理论本身,相反,它仅仅产生在这样一种激情中,即渴望接近存在者本身,并置身于它的逼迫之下;另一方面,希腊人真正为之奋斗的,就是将这种思的追问,领会和实现为人的活动(£P ia )的一种方式,“在

一工作一中”的活动的一种方式,事实上是最高的方式。希腊人所考虑的,不是要让实践与理论相符,恰恰相反,他们将理论自身理解为真正实践的最高实现。对希腊人来说,科学不是一种“文化产业”,而是整个民族-国家的此在的最内在的决定性核心。对于他们,科学也不仅仅是无意识的意识化的手段,而是磨砺和紧握整个此在的力量。

科学就是立于不断自我遮蔽的存在者整体中间,坚持追问。这种行动着的坚持,同时也就认识到自己在命运面前的虚弱无力。

这就是科学那开端性的本质。但是,这一开端不是已经过去两千五百年了吗?人类活动的进步不是也已经改变了科学吗?确实如此!随后基督教一神学的对世界的解释,以及近代稍后的数学一技术的思想,都已经在时间上和事实上让科学远离了它的开端。然而,开端自身却决不因此而被放弃,更不会被否定。因为,如果原初的希腊科学乃是一个伟大的事物,那么,这个伟大事物的开端就是它最伟大的一面。如果这个开端的伟大已不复存在,那么,科学的本质甚至不可能如今天一样,被抽空和耗尽一一在今天,尽管存在着所有的成果和形形色色的“国际组织”,科学的本质却早已被抽空和耗尽。这个开端仍然还在。开端不是作为遥远的过去之事处在我们身后,而是立在我们面前。开端,作为最伟大的事物,已经预先掠过了所有将要来临之事,因而也已经预先掠过了我们自己。开端已经闯入我们的将来,它站在那里,远远地命令我们重新把握它的伟大。

只有当我们为了重新赢回这个开端的伟大而坚定地服从这个遥远的命令的时候,科学才成为我们此在的最内在的必然性。否则,科学就依然只是一个我们深陷其中的偶然事件,或者,仅仅是追求一种认识的纯粹进步的泰然惬意而毫无风险的活动。

然而,如果我们服从开端那遥远的命令,那么,科学就必须成为我们的精神-民族的此在的根本事件。如果我们最本己的此在本身正立于一场伟大的变革面前,如果真的如那位满怀激情地寻找上帝的最后的德国哲学家,弗里德里希?尼采所说:“上帝死了”,如果我们必须严肃对待今天人类在存在者中间的被抛弃的孤寂状态,那么,科学将成为什么样子呢?

于是,希腊人在存在者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原初的充满敬畏的坚持,转变为完全没有任何掩饰地立于那隐秘者和不确定者面前,即立于那理应加以追问的东西面前。那时,追问就不再只是一个为了得到作为知识的答案而可以被超越的预备阶段,相反,追问自身将成为知识的最高形态。那时,追问将展开它最本己的力量去揭示万物的本质,迫使我们用最朴素的目光去凝望那不可避免地要加以面对的东西。

这种追问粉碎了在各自专业中所形成的科学壁垒,将科学从散落在各个领域和角落中的那种漫无边际、毫无目的的状

态中取回,并重新从人类一历史性的此在的塑造世界的所有力量的丰饶和福佑中一一诸如自然、历史和语言;民族、习俗和国家;诗歌、思想和信仰;疾病、疯狂和死亡;法律、经济和技术一一直接规定科学。

如果我们要求科学的本质,将之视为在存在者整体的不确定性中间的那份追问着的和没有丝毫掩饰的坚持, 那么,这种追求本质的意志就会为我们的民族创造出这样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是最内在的和极端危险的世界,也就是真正的精神世界。因为“精神”既不是空洞的洞察力和不承担义务的智力游戏,也不是漫无边际的理性分析的聚会,更不是世界理性;相反,精神是面向存在之本质的那种原初被规定的、自觉性的决心。一个民族的精神世界决非一种文化的上层建筑,同样也不是各种有用知识和价值的武库;相反,它是一种权力,这种权力最深层地保有着这个民族那扎根在大地和流淌在血脉中的力量,这种权力最内在地激起和最深远地震撼着这个民族的此在。惟有一个精神世界向这个民族保证了伟大。因为它迫使我们在追求伟大的意志和听任堕落之间不断做出决断,并让这种决断成为我们征程中的步伐的法则,我们的民族已经踏上了这一征程去开启它的未来。

如果我们要求科学的这种本质,那么大学的教师就必须真正走到最危险的位置的前面,那里永远有着关于世界的不确定性。如果他们坚持在那里,就是说,如果他们在那里一一根本性地靠近万物的逼迫之处一一发出共同的追问和异口同声的言说,那么,他们就会强大起来而成为领导。因为在领导中决定性的东西不是单单走在前面,而是那能够独自前进的力量,这种力量不是来自固执己见和统治欲望,而是来自最高的天职和首要的责任。这种力量同本质性的东西联系在一起,造就精英中的精英,并唤醒那些拥有了新的勇气的人们的真正追随。然而,我们并不需要首先去唤醒这种追随。德国的大学生已踏上这种征程。他们所寻找的就是这些领导者,他们愿意通过这些领导者,将他们自己的天职提升到那有根基的、自觉的真理上

去,并将之置于那清楚一有力的言辞与行动的明澈中。

德国大学生决心在德意志民族最艰难的时刻承负起它的命运,一种追求大学本质的意志就来自这种决心。只要德国大学生通过新的学生法案,将自己置于这关乎其本质的法律之下,并由此第一次界定这个本质,那这种意志就是一种真正的意志。自我立法乃最高的自由。那种备受歌颂的“学术自由”将被从德国大学

中摒弃;因为这种自由是不真实的,而这又出于它仅仅是否定性的。这种自由主要意味着漠不关心、无所谓的目的和兴趣,以及不受约束的行动和放弃。德国大学生的自由概念目前正在被交回给它的真理。将来,

德国大学生的义务和服务,都将从这种真理中展开。

第一项义务关乎民族共同体。它要求彼此帮助,一起担当,共同分享这个民族的所有阶层与成员的奋斗、

追求和技能。从现在起,这项义务将被确立下来,并且通过劳动服务而扎根于学生的此在之中。

第二项义务关乎这个民族在其他民族中间所拥有的荣誉和命运。它要求一种随时可全力以赴的待命状态,而这种待命状态为知识和技能所保证,并通过纪律而绷紧。在将来,这项义务将作为国防服务而紧握并深透到大学生的整个此在中。

大学生的第三项义务关乎德意志民族的精神使命。这个民族是这样来成就它自己的命运的,即将它自己的历史向人类此在塑造世界的所有无可抵挡的力量敞开,并让它的精神世界始终保持鲜活。因此,这个民族渴望成为一个精神上的民族,它将它自己置于它自己的此在的最理应被追问的地方。它自身,并为了它自身,要求在它的领导者和守护者身上,有着最严格的明晰性,而这种明晰性就是那最深厚、最广阔和最丰富的知识的明晰性。年轻的大学生们,早早地就有了英雄气概,将他们的意志扩展至本民族将来的命运,迫使自己从根本上服务于这种知识。他们不再允许知识服务成为为一种“高雅”职业进行的呆板、速成的培训。因为,政治家和教师,医生和法官,教士和建筑师,领导着民族-国家的此在,并在这个此在与人类塑造世界的各种力量的根本关联中,守护并磨砺着这个此在,所以,面向他们的这些职业和教育,被托付给了知识服务。知识并不服务于职业,相反,职业实现并管理着这个民族关于其整个此在的最高的、本质性的知识。对我们而言,这种求知决不是认识本质和价值自身的一种泰然惬意的活动,而是立于存在者那不可抵挡的优势中间所展开的对此在的最严苛的逼迫。存在理应被追问,正是这一点真正地迫使这个民族劳作和战斗,迫使它进入到它的国家中,而那些职业就属于它的这个国家。

这三项义务一一它们在精神使命中通过人民而关乎国家的命运一一对德意志民族的本质而言是同等原初的。由此产生的三种服务一一劳动服务、国防服务和知识服务一一也同等必要,并居于同等的地位。

一起担当着的关乎民族的知识、随时准备着的关乎国家命运的知识,同那关乎精神使命的知识一道,才创造了科学那原初而完整的本质;假如我们服从我们精神—历史性的此在的开端的遥远命令,那实现科学的使命就会被交付给我们。

如果德国大学的本质被界定为这样一种高校,即它从科学出发,并通过科学来教育和培养德意志民族的命运的领导者和守护者,那么,我们所指的,就是这种科学。

科学的这种原初概念,不仅对“客观性”负有义务,而且首先有义务让那在民族的历史-精神的世界中的追问保持本质和单纯。事实上,客观性仅仅由此才能真正奠定它自己,即发现它的本性和界限。

这个意义上的科学必须成为塑造德国大学这种组织的力量。其中包含两件事情:一方面,教师和学生必须以其自己的方式为这种科学概念所激荡,并栖身于这种激荡之中;另一方面,这种科学概念同时必须改造性地干预教师和学生身

主体主义的最终克服与现象学由胡塞尔通向海德格尔之路

主体主义的最终克服与现象学由胡塞尔通向海德格尔之路 人们经常说海德格尔的现象学是胡塞尔现象学的发展,可是究竟是怎样发展的呢?大多数时候我们其实都不甚了了。仿佛海德格尔只是从弗莱堡的胡塞尔那里学到了?现象学的看?,然后用这种?看?去考虑他自己的问题。因为从表面上看来胡塞尔和海德格尔两人的旨趣和风格都是迥然相异,以至于翻译《观念1》的李幼蒸先生在译后记中呼吁将两人完全分开对待。不过我认为,除了在一定程度上都采用?现象学方法?, 两人思想的内在联系也是非常密切的——否则光凭现象学方法(何况他们二人的现象学方法具体来说是不同的)何以说海氏的思想是胡塞尔的发展,却从来没人说舍勒的思想是胡塞尔的发展呢?但是这种思想上的内在联系不是市面上某些一般性的论断——比如说胡塞尔考察的是认识问题,海氏是存在问题;或者说胡塞尔没有摆脱近代主体哲学的影响而海氏彻底摆脱了——可以澄清的,因为澄清这一联系恰恰要求的是给出这些论断的根据。这篇短文想从其中一个角度对这一联系加以探讨,看看胡塞尔的现象学如何为海氏的某些基本思想提供了线索。 抱歉给这篇文章起了一个这么长又这么零碎的题目,这是因为它其实是两篇文章。由于第二篇(本文的第二部分)的理解有待第一篇(第一部分),于是就把它们硬凑到一起了。两部分的连接十分滞涩,还请读者多担待。整篇文章描绘了一条上升的道路。其中第一部分讨论了胡塞尔现象学由?直观?向?构造?的推进,而第二部分则联系海德格尔的解释学思想,讨论了直观与解释之间的关系,梳理出了由胡塞尔的?事情本身?向海德格尔的?事情本身?的进路。 一,直观与构造 现象学的口号?Zu den Sachen selbst!?不仅要求?面向实事?,并且要求回到?实事本身?。也就是说,要在事物自身中把握事物。对于胡塞尔来说,作为思想的?零点?的

海德格尔自由观

海德格尔自由观 海德格尔认为,存在是存在者得以存在的存在,是没有任何限制的终极本体。只有存在本身才使那种摆脱了任何限制的自由成为现实,而在他之前所有的哲学都只是存在者意义上的存在,都是受限制的、处于“遮蔽”状态的存在者,而不是存在意义上的、绝对的存在,无法实现绝对的自由。也就是说,在他之前所有的哲学都不能解决存在的问题,从而也就谈不上解决自由的问题。任何存在者都只是一种受限制的存在,只有“存在”本身才是没有限制的真正本体意义上(也就是他所谓的存在意义)的自由存在。他于是从“存在”的无限性推出了“自由”的绝对性。 但是,“存在”这一绝对的、没有任何限制的本体的假设必然会导致一种虚无主义的错误。也就是说,那种没有任何限制、自己决定自己的最终实体是不存在的。因为所谓没有任何外在限制的存在,也就是没有任何外在关系的存在,而关系就是属性,也就是本质的外在表现。那么,没有任何外在关系的限制,也就是没有任何属性和没有任何本质的存在,而没有本质及属性就是不存在! 从另一个角度而言,时空总是关系的时空,任何的存在总是一定关系中的时空存在,关系既时空,关系外的存在也必然是时空外的存在,而时空之外的存在也就是不存在。没有联系就没有本质,也就没有物的存在,更谈不上什么物的自由了。这显然是一种存在和自由的悖论。 何况,关系既差异,差异也就是关系。那种自我同一的绝对本体,因为与外部没有任何的关系,也就意味着它与外部没有任何的差异,那么,内在的本体就是外在的现象,没有任何差异的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也就是自身绝对同一的、没有任何关系的一片树叶。一方面,绝无限制的存在就是世界本身,另一方面,存在和世界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差异。这就是绝对本体的悖论。这或许是绝对本体论者所不愿看见的,然而,这却是一个逻辑事实。本体与外在世界的区别于是就变得毫无意义。 海德格尔否定了在他之前几千年哲学的本体(存在),但他忽略了这一点,既当他把在他之前的存在(本体)存在者化的时候,也就是把存在者存在(本体)化。从这个作为自己逻辑前提的悖论出发,海德格而终其一生,也没有找到自己所苦苦追寻的“存在”究竟在那儿,他最后只能承认,自己所有的工作只是一条没有终点的“探索存在的路”。 因此,绝对自由赖以为基础的绝对本体“存在”,只是一个逻辑的虚构,以此虚无本体为基础,我们就可以得出这样一个诡辩——自由就是虚无,就是没有任何限制的无。绝对的自由的大厦因此也就轰然倒塌。 而且,作为最抽象的思辨哲学家之一,海德格尔这一个迂回曲折的关于存在意义上的自由思想,也似乎没有超过最感性的经验哲学家休谟多少。早在《存在与时间》(1927年)出版187年以前的1740年,休谟就在自己的《人性论》中认为,任何的存在者,无论如何自由自在地发展,无论如何自己决定自己,但由于受制于自己的存在(内在必然的本质),因而这种自由发展本质上都是不自由的。他说:“每一个物体向什么方向发展以及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取决于一种绝对的必然性,而事物不仅无法把自己改变成一个天使、灵魂或者是任何的超自然的存在,甚至不能丝毫偏离他自己正在运行于其中的、被精确设计的路线。”[①]他认为这种受制于必然性的物体本质上仍然是一种“限制”,根本无自由可言,那么,他所谓

海德格尔哲学(张志伟经典)

海德格尔哲学——张志伟 海德格尔( Martin Heidegger,1889-1976 ) 《存在与时间》《康德与形而上学问题》《林中路》《路标》 海德格尔的前期哲学将存在与时间联系起来,使形而上学-存在论呈现为完全不同的局面。海德格尔的后期哲学则探索了通往存在的不同道路。 结构: 一、存在问题 二、此在的世界 三、此在的沉沦 四、向死而在 五、海德格尔与老庄 一、存在问题 《存在与时间》(1927) 海德格尔前期思想的代表是《存在与时间》。《存在与时间》的出发点,也是海德格尔从现象学接受过来的思想,就是要破处传统西方哲学主客二元式的认识论框架,深入到主体客体分化之前更深层次的源始境域里去解决存在问题。 当你们用“存在着”这个词的时候,显然你们早就很熟悉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不过,虽然我们也曾相信领会了它,现在却茫然失措了。--柏拉图 科学思维方式 通过抽象的理性认识把握事物的本质: (1)玫瑰花、牡丹花……“花”; (2)花、草、树、木……“植物”; (3)植物、动物……“生物”; (4)生物、非生物……存在物; (5)所有的存在物……“存在”。 作为主客二元式的认识论框架,科学思维方式看起来似乎越向上抽象越接近客观实在,而实际上归根结底封闭于主观性之中。而且存在是不可能通过无限的抽象获得的,不仅如此,存在与存在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层面的问题,并不是抽象到最高的层面才会抽象出存在,实际上最高层次的存在物与最低层次的存在物都“存在”。 在的遗忘 存在是什么=存在物是什么 混淆了存在与存在者之间的差别 存在(Sein,Being) 存在:Being-to be Sein-zu sein 存在=去存在 =生成的境域 =生生不已的源泉 那么,我们怎样追问存在的意义?虽然存在者都是因存在而存在的,但是一问到存在,总是存在者的存在,所以必须从存在者入手追问存在的意义。这就要求我们找到一种存在者,这种存在者与存在有“存在论”的关系,即是说,这种存在者是由存在规定的,它能够追问存在并且因它的存在而使存在显现出来,这就是我们向来所是的在者,海德格尔称之为“此在”(Dasein)。 一切在者都因存在而存在,但当它们存在时,存在却隐而不显了,唯独“此在”这种在者其本性独特,它始终处在“去存在”(zu sein,to be)的过程之中,因而它的存在就是存在的显现。我们不要把自己与自己的存在看作是两回事:我们始终存在着,存在在我们的行动中存在出来,显现了出来。因此,此在是存在的“澄明”或“林中空地”(Lichtung)。

就任北京大学校长之演说 注释+翻译

五年前,严几道⑴先生为本校校长时,余方服务教育部,开学日曾有所贡献于同校。诸君多自预科毕⑵业而来,想必闻知。士别三日,刮目相见,况时阅数载⑶,诸君较昔当必为长足⑷之进步矣。予今长斯校,请更以三事为诸君告。 ⑴严几道:即严复(1853—1921),几道是他的字,近代启蒙思想家、翻译家,京师大学堂改名为北京大学后的第一任校长。 ⑵预科:当时北大设文、法理、工科和预科。预科相当于北大的附属高中,学制为三年(后改两年),毕业后可免试升入本科。 ⑶况时阅数载:况且时间经过几年。阅;经过 ⑷长(cháng)足:形容进展迅速。 一曰抱定宗旨⑸。诸君来此求学,必有一定宗旨,欲知宗旨之正大与否,必先知大学之性质。今人肄业⑹专门学校,学成任事,此固势所必然。而在大学则不然,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外人每指摘⑺本校之腐败,以求学于此者,皆有做官发财思想,故毕业预科者,多入法科,入文科者甚少,入理科者尤少,盖以法科为干禄之终南捷径也⑻。 ⑸抱定宗旨:抱定研究学问的宗旨。 ⑹肄业:在这里是就学的意思。肄;学习。 ⑺指摘:指出错误,加以批评。 以求学于此者:因为。 ⑻盖以法科为干禄之终南捷径也:以;把。干禄;求取功名利禄,禄;古代官吏的俸给。终南捷径;比喻达到目的的便捷途径。 因做官心热,对于教员,则不问其学问之浅深,惟问其官阶之大小。官阶大者,特别欢迎,盖为将来毕业有人提携也。现在我国精于政法者,多入政界,专任教授者甚少,故聘请教员,不得不聘请兼职之人,亦属不得已之举。究之外人指摘之当否,姑不具论,然弭谤⑽莫如自修,人讥我腐败,(而我不腐败),问心无愧,于我何惧(损)? 五年前,严几道先生为本校校长时,我刚刚在教育部工作。在开学那天曾为北大做了一点事情。各位都是从预科读下来的,所以想必你们也听说过我。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何况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各位也一定是有了长足的进步。我今天就要执掌北大,所以有三件事要通知各位: 一是抱定宗旨。各位来北大求学,肯定有一定的宗旨。如果想知道你的宗旨是否正大,就要先知道大学的性质。现在的人专科学校就读,学成之后有所工作,这是理所当然的。然而在大学则不是这样。大学是研究高深学问的地方,外人常常指责咱们北大的腐败,因为在北大读书的人,都是有着当官发财的梦,所以从预科毕业后,大多数是进入法律系,进入文科的很少,进入理科的更少。大概是因为法律是做官的捷径啊。 因为一心想做官,所以不问老师的学问深浅,而是问官职大小。官阶大的人,特别受欢迎,大概是为了方便毕业生有人提携啊。现在我国的政法工作者,大多是进入政界,专职做教授的人很少,所以聘请教师,不得不请兼职的人,这也是不得已之举。讨论外人指摘的合适与否,不具体说了,消弭批评最好的办法就是提高自己的水平。别人说我们腐败,我们问心无愧,有什么可恐惧的啊。

海德格尔和梅洛-庞蒂对胡塞尔意向性观点的批判

大三 帖子 125 精华 积分 282 威望 金钱 137 石头 阅读权限 30 一、导言任何一个了解《存在与时间》的人都知道,海德格尔在这一著作中试图摧毁关于知识对实践的优先性的笛卡尔传统.初看起来,海德格尔的确试图把这一传统简单地颠倒过来,即 论述纯粹的沉思是对日常经验内容的否定的修正.更为特别的是,他青起来是说这纯粹的 、赋予意义的知的主体仍然处在胡塞尔现象学的核心,它必须被有所牵涉的、赋予意义的 行的主体所代替.但是一个人如果简单地颠倒传统,那他就要冒被误解和重新估价的风险 ,而且胡塞尔现象学的最佳注释者达格芬·弗勒斯达尔(Dagfonn Fllesdal)就不被误导至 低估海德格尔在这一点上的独创性.在一篇论述胡塞尔和海德格尔有关行动的作用的文章 中,弗勒斯达尔这样来解释海德格尔,即认为胡塞尔相传统过度强调了纯粹的沉思,他也 同意他所认为的海德格尔的观点,即实践活动是主体赋予客体以意义的基本方式. "一般认为,实践活动预设了对世界的理论的理解……海德格尔反对这一点.他把我们处 理世界的实践方式看作比理论更为基本.……海德格尔的这一观点即……人的活动在我们 建构世界中发生作用的观点以及他对其发生方式的分析,在我看来是海德格尔对哲学的主 要贡献". 弗勒斯达尔指出:"胡塞尔在1916年来到弗莱堡之后,显然越来越意识到我们的实践活动 是我们与世界关系的一个重要部分."他然后试图决定现象学中对实践活动的这一新兴趣 应当归功于谁.他写道:"胡塞尔有可能在这——'实践的'新方向上影响了海德格尔, "但他也承认,"也有可能是胡塞尔在与年轻的海德格尔讨论时受到了这一方面的影响. " 然而我要论证的是,一当人们看到海德格尔在这一问题上与胡塞尔的区别的深度,影响的 问题就显得无关重要了.有的问题比实践与理论的关系重要得多.真正的问题关系到对意 向性的两种对立的说明.正如弗兰兹·布伦塔诺和后来的胡塞尔所采用的那样,"意向性 "指出了这样的事实,即感知、相信、欲求、惧怕、怀疑等精神状态总是关于某个事物的 ,也就是总对着加以描述的某个事物,无论这一超精神的客体存在与否.使这种指向得以 实现的精神特质被称为精神状态的表征的或意向的内容.弗勒斯达尔在集中讨论行动的意 向内容对思想的意向内容的相对重要性时,忽视了海德格尔的激进观点,即以精神内容对 意向性的说明预设了但却忽略了更为基本的意向性类型一—一种完全不包括意向内容的意 向性.海德格尔不想使实践活动处于首要地位;他想表明实践活动和沉思的认知都不能被 理解为自我满足的主体及其意向内容与独立的客体之间的关系. 弗勒斯达尔断定领海德格尔所反对的是关于实践的传统的表征理论.海德格尔试图打破这 一哲学传统,他集中于努力超越这些观点所预设的主体/客体之分.他在1929年的一次讲 演中说:"我的实质意图是首先提出(主/客关系)问题,然后这样来论证,即整个西方传

海德格尔的技术之思

在海德格尔看来,技术是一种现象学意义上的“现象”,正是由于作为“现象”的技术蔽而不显,使得通常关于技术的诸多议论远离技术的本质,对技术的本质视而不见。海德格尔的技术之思就在于使技术这种“现象”澄明起来。技术作为“现象”的深藏不露,与西方的形而上学传统密切相关。特别是在近代,这个通过科技的繁荣而使形而上学极度发达的时代,技术正是作为完成了的形而上学在起作用。 “技术这个名称本质上应被理解成‘完成了的形而上学’” 正是“形而上学的完成”这个维度规定了海德格尔技术之思的走向。 技术作为真理的发生方式:质疑技术中立论 海德格尔思想的基本特征就在于超越存在者的层面,直追存在本身。如果他真的把运思的焦点对准了“技术”,那么,技术就不是在通常意义上所理解的技术,技术就一定承担着让存在者的存在得以开显的决定性角色,也就是说,技术必定要作为真理发生的方式,因为在海德格尔看来,真理就是开显。 通常人们都说,技术是今天最显著的现象,因为我们在这儿那儿到处都碰到技术的东西,技术占据着我们生活中的一切空间。然而,这里说的“现象”绝不是现象学意义上的“现象”。 在这个技术支配一切的时代,技术的本质作为一种“现象”反而可能是最不显著的。在时下关于技术的众多谈论甚至争论中,人们关于技术事实上形成了一种海德格尔称为流俗的技术概念:它把技术看成是工具,看成是人的行为。由于共同的禀承这种工具论的和人类学的技术观,海德格尔称那些表面上对立的双方——盲目的推动技术者和无助的反抗技术者——始终是一回事。说他们是一回事并不是说他们持有相同的观点,也不只是说他们有着某种共同“语言”,而是说,他们对于他们共同持有的技术观完全缺乏反思,特别是,在他们双方或多或少持有的技术中立的看法中,这种反思被完全消解和完全放弃了。 人们为何会持有技术中立观,以及为何会放弃对工具论和人类学的技术观的反思呢?因为它们是正确的。在我们遭遇到的各式各样的技术的东西中,哪一样都是人们为着某种用途和目的而制造的工具,无论这些工具是简单的还是复杂的、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 而在我们这个时代,正确的东西又往往与真理相混同。然而,正确的东西并不等于真理。正确的东西总是活跃在某种开显之中,它是同处一个平面上的存在者之间的某种对位和错位,为着成为正确的东西恰恰并不需要使这种无蔽向我们显现出来。因此,在正确的东西那里,事情的本质尚未揭示出来,毋宁说,在正确的东西那里,真理恰恰被遮蔽起来。 因为工具论的技术观是正确的,人们就因此不再追问“工具”和“手段”是怎么一回事,把它们看成自明的东西,这就错失了“真理”──那使得正确性得以成为正确性的东西。因此,为了由正确性深入到真理,我们就得进一步追问“工具”和“手段”意味着什么。 我们先从工具论(instrumental)的技术概念入手。通常的工具论总是带有“工具”与“目的”相分离的性质,以致人们常常把工具论也就看成是工具中立论。工具与目的相分离之后,工具获得了独立发展的空间,而且不受制于目的,相反,它仿佛自己可以选择和决定目的,

技术的本质问题——我读海德格尔《技术的追问》doc

技术的本质问题 ——我读海德格尔《技术的追问》 摘要:海德格尔在《技术的追问》一文中对技术和现代技术进行了一系列追问,他认为技术是一种解蔽方式,座架是现代技术的本质特征,座架以及由之产生的进步强制规定并统治着当今的整个社会现实,现代技术是座架起支配作用的解蔽方式,从而揭示出技术的本质以及人与技术的关系。 关键字:海德格尔;技术;本质;解蔽 《技术的追问》是海德格尔1953年11月18日在慕尼黑理工学院所做的演讲。据记载,这也许是二战后海德格尔最为成功的讲演。当他用“追问是思之虔诚”来结束演讲时,回应他的不是肃穆静默,而是全场起立与掌声。人们把海德格尔的登台看做西洋美声咏叹调的演唱。[1]这场演讲之所以会引起如此热烈的反响,与此种追问的双重性质有关。首先,海德格尔从存在之思的角度深思了技术之本质。在他看来,技术既不是某种合乎目的的手段,也不是某种中性的东西。相反,技术在本质上是一种解蔽方式。其次,对海德格尔来说,此种追问并不是一种以对技术的认识为目标的问题,也不是一个致力于认识所谓“技术”的起源和发展的历史学问题。相反,此种追问是一个关涉我们当代人类此在的历史性问题。一方面,此种追问本身就是由进行追问活动的此在的根本性境况所规定的。我们此时此地的此在是由科学技术来规定的。科学技术已然成了我们的激情,成了我们时代的命运。因此,技术之追问就是要从发问者此在的本质处境出发深思技术之本质,并且希望借此准备一种与技术的自由关系。另一方面,此种追问的发生与哲学的当代处境密切相关。如果说19世纪把对技术进步的信仰同有保证的自由、至善至美的文明的满怀信心的期待统一起来的话,那么,随着相继爆发的两次世界大战,这一切都被牢牢地归入过去的范围。在这种处境中,思想面临着一项迫切的任务,即如何切中当今社会现实的问题———在一个完全由科学技术支配的社会现实中人如何能够理解自身。 一、技术是一种解蔽方式 通行的技术观认为技术是合目的的工具或是人的行为,海德格尔把它称为工具的和人类学的技术规定。海德格尔认为这一规定是正确性,但他又认为,

就任北京大学校长之演说教案

就任北京大学校长之演说 导入新课 提起北京大学这所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百年名校,我们的心中就会生出无限的向往与仰慕之情。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办学之初的北京大学是怎样的情形呢?北京大学为什么能成为世界一流的大学呢?80多年前,著名的教育家蔡元培先生在北京大学的一番讲话:《就任北京大学校长之演说》,为我们提供了最好的答案。这节课,我们就一起来探讨学习这篇把北京大学带进新纪元的文章。 欣赏一段关于北京大学与蔡元培的短片。 走近作者蔡元培 学生介绍作者 教师评价并出示投影 诵读文本·整体感知 感知文本内容 请听录音朗读,同时画出每段的关键语句,从而理清文章思路。 (体会演讲辞中心突出,结构分明的特点) 1、理清文章思路 明确:文章的结构非常明晰。开头点出演讲目的,接着提出三点要求,结尾点出自己的两项计划。 精读课文·品析鉴赏 一、蔡元培先生在演讲中,直截了当地对青年学子提出了三点要求:抱定宗旨,砥砺德行,敬爱师友。他为什么特别强调这三点? 明确:“抱定宗旨”针对的是北大的不良学风和学生求学宗旨的不正大。从“外人每指摘本校之腐败,以求学于此者,皆有做官发财思想”可以看出,当时北京大学学风腐败,很多学生学习心态不正确,不是以研究学问为宗旨,而是以做官发财为目的,把大学当成了升官发财的阶梯,所以作者要求学生首先要抱定研究学问的宗旨。 二、在作者看来,学生求学宗旨不正大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明确:1、学生无心向学:平时敷衍塞责,放荡冶游,考试则熟读讲义,不问学问之有无,惟争分数之多寡。敷衍三四年,潦草塞责,只求混个文凭,借此活动于社会。 2、在校内会对其他同学造成恶劣的影响,会对整个校风造成影响,使得北大校风变得腐败不堪;对社会也贻害无穷:“出而任事,担任讲席,则必贻误学生;置身政界,则必贻误国家。是误人也。”误己又误人。 小结:求学宗旨不正大不仅害了学生本人,也害了社会;同时使北大学风变得腐败不堪。正因如此,作者才首先提出要“抱定宗旨”。那么,作者认为,怎样才能使学生知道求学宗旨是否正大? 明确:首先要知道大学的性质。 四、者认为,大学的性质是什么? 明确:“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就是说,大学是专门研究学问的地方,不是升官发财的阶梯。 五、我们继续分析一下后面两个要求,看它们又反映了怎样的社会现实? 明确:提出第二条“砥砺德行”的要求,是因为当时整个社会风俗败坏,道德沦丧,而北京社会尤为恶劣,文中说“败德毁行之事,触目皆是,非根基深固,鲜不为流俗所染”,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存在问题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存在问题 1962年9月11—13日, 海德格尔在黑森林托特瑙堡主持了关于他的?时间与存在?演讲的研讨课,在讨论记录中可以读到这样的看法:?胡塞尔本人在《逻辑研究》中——主要是在第六研究中——已经接近了本真的存在问题,但他在当时的哲学气氛中无法将它坚持到底?(注:参见:海德格尔Zur Sache des Denkens, Tübingen 1988, S. 47. 以下简称:SD。)。 1973年9月6日,在海德格尔主持的弗莱堡采林根研讨课上,首先讨论的出发点问题是:?在何种程度上可以说,在胡塞尔那里没有存在问题??(注:参见:海德格尔,Vier Seminare, Frankfurt a. M.1977, S. 111. 以下简称:VS。) 我们试图接着这里的问题思考下去。 在海德格尔所主张的存在论的意义上,不仅胡塞尔,而且整个在他之前的西方哲学(从古希腊到黑格尔),应当说都从没有真正地接触到存在问题。(注:严格地说,海德格尔认为,希腊哲学并非没有接触到存在问题,而是从存在出发,逐渐偏离开存在,因此西方哲学的历史是遗忘存在的历史。勒维纳斯在这个意义上进一步阐释说,西方哲学史试图从存在出发去达到一个完整地包容存在的存在者——上帝。(参见:E.Levinas,Le Temps et l'Autre, Montpellier 1979, p.24)据此而论,在胡塞尔那里没有存在问题(即没有海德格尔式的存在问题),这实际上是不成为问题的。(注:胡塞尔本人当然具有他自己意义上的?存在问题?(参见拙著:Das Problem des Seinsglaubens in derPhanomenologie Edmund Husserls —Ein Versuch mit ihm,Dissertation, Darmstadt, 1990).概括地说, 他将纯粹意识领域视作真正的存在(参见胡塞尔在《纯粹现象学与现象学哲学的观念》第 1卷第46节中的论述;也可参见海德格尔在《时间概念历史导引》第11节中对胡塞尔这个意义上的存在的四重定义:意识作为?内在的存在?、?绝对的存在?、?被给予的存在?和?纯粹的存在?);并且,胡塞尔在此意义上划分出他自己的?形式存在论?和?质料存在论?(对此可以参见《纯粹现象学与现象学哲学的观念》第1卷的第153节,以及该书的整个第2、3两卷的论述)。但我们在这里讨论的不是胡塞尔意义上的,而是海德格尔意义上的存在问题。) 但在什么样的意义上又可以说,胡塞尔曾经在《逻辑研究》中接近过本真的存在问题?对这个问题的进一步探讨要取决于对另外一个前问题的回答:海德格尔本人在存在问题上究竟从《逻辑研究》中获益多少?因为,如果对后一个的问题的回答是完全否定的,那么我们在这里也就根本没有必要将这两人的存在问题放在一起讨论。 因此,这里的问题在于:《逻辑研究》——它曾是胡塞尔与海德格尔在存在问题上的一个交会点吗?撇开海德格尔对《逻辑研究》作用的多次一般性强调不论(注:例如参见:海德格尔,GA 20, S.30 (海德格尔全集本均用简称:GA,不再引书名),Sein und Zeit, Tübingen1979,S.38(以下简称:SuZ),Unterwegs zur Sprache, Pflingen1990, S. 90—91(以下简称:US),以及其他各处。海德格尔多次将《逻辑研究》称作现象学的?突破性著作?和现象学的?基本书?(Grundbuch)。),在早期(1925年)的马堡讲座中,他确定有必要坚持胡塞尔在《逻辑研究》(第六研究,第五章和第六章)中所区分的两个真理概念和两个存在概念,因为?我们以后会提出关于存在意义的原则问题?(注:海德格尔,GA20,S.73.重点号为原作者所加。); 在后期《我的现象学之路》(1963年)一文中,他再次明确指出了《逻辑研究》在存在问题

海德格尔存在论基础上的技术观

海德格尔存在论基础上的技术观 摘要:作为一位活在20世纪的现代人,海德格尔与现代技术世界似乎有一种天然的隔膜,他不断的对技术进行追问,并认为造成当今人类生存困境的根源并不是现代技术手段本身的优劣,而是由现代技术的本质一一座架这种解蔽方式所决定的,他对技术的批判是建立在他对“存在”问题的沉思之上的,本文主要从海德格尔存在论视域下来把握其技术批判理论,同时又反过来从技术批判理论着眼去理解海德格尔的存在论思想。 关键字:海德格尔;座架;现代技术;存在论 Heidegger's theory of Technology on the base of Ontology Abstract:As a modern people who are live in the 20th century, Heidegger and modern technology in the world seem to have a natural diaphragm, he will continue to ask, and the causing of the human's existence predicament of root is not modern technology’s pros and cons, but the essence of modern technology is determined by the enframing ,this disclosing of the decision, his criticism of technology is established on his thinking of ontology, this paper mainly from Heidegger's ontology theory to grasp the critical theory of technology, and in turn from the critique of technology theory with an eye to understand Heidegger's ontological thought. Key words:Heidegger;Enframing;Modern technology ;Ontology 引言 在这个世界图象的时代中,人类的生活被日益强大的现代技术所支配着。随着技术的发展,人类的生存样态愈来愈丰富,活动的空间愈来愈广阔。现代人沉醉于技术进步所带来的各种物质利益中,为技术的每一个成就而欢心鼓舞。殊不知,我们已成为技术的傀儡。海德格尔对现代性的批判集中体现在他对近现代技术的批判上,他认为现代技术统治着人类的各个方面,已成了现代人面临的最高危险,他洞察到:现代性的根源恰恰存在于近现代世界里最为普遍而根本的技术现象里,他对技术的批判并不是对技术先现象的一种批判,而是针对技术的“本质”进行批判,在对传统的技术观进行追问的基础上,海德格尔发现现代技术的本质已经深深地遮蔽着,这种遮蔽源于人类对“存在”的遗忘。终生沉浸于对“存在”问题的沉思之中的的海德格尔,在一种对时代早己遗忘的东西的眷恋之情的激荡下开始了对技术本质的追问。

初探海德格尔《技术的追问》(精)

初探海德格尔《技术的追问》 论文导读:马丁·海德格尔(Martinheidegger,1889--1976)是二十世纪最有影响力的德籍西方思想家之一,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开始,海德格尔一直深思科学技术并深切的关注着科学技术对人类生活的影响。在马克思看来,技术是人的创造物,技术的本质不过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是人类征服和改造自然的劳动手段,是一种生产力。关键词:海德格尔,技术的本质,集置,现代技术 马丁·海德格尔(Martinheidegger,1889--1976)是二十世纪最有影响力的德籍西方思想家之一,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开始,海德格尔一直深思科学技术并深切的关注着科学技术对人类生活的影响。众所周知,科学技术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技术作为一股强大的统治力量的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人类的历史,人们一方面从技术发展中受益,同时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海德格尔对于技术的批评,对于形成当代环境保护理念,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1.海德格尔对技术本质的分析 1.1传统观念中的技术本质“技术术不同于技术的之本质,如果我们要寻求树的本质,我们一定会发觉,那个贯穿并且支配着每一棵树之为树的东西,本身并不是一棵树,一棵可以在平常的树木中间找到的树”[1]因此在追问技术本质中,技术的本质不是什么技术因素,当我们仅仅追问及表象和技术的因素,那么我们将会被技术所束缚,什么也就看不出来了。按照最为原始、古老的看法,“我们问技术是什么时,我们在追问技术,尽人皆知对我们这个问题有两种回答,其一曰:技术是何目的的手段。论文参考网。其二曰:技术是人的行为。论文参考网。”[2],海德格尔把传统的观念称之为“流行观念”,海德格尔认为这种“流行观念”不过是工具的和人类学的技术规定,从某种角度讲是完全正确的,但是没有准确的解释技术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因为“正确的东西总是要在眼前讨论的东西中确定某个合适的东西,但是,这种确定要成为正确的,绝不需要揭示眼前讨论的东西的本质。”[3] 1.2技术不仅是一种手段了,而成为一种解蔽的方式单纯正确的东西并不一定是真实的东西,只有真实的东西才会把我们带入一种自由的关系中,这样我们才会揭示技术的本质所涉及的东西,既然要从技术的工具性规定出发来寻求答案,那么工具性的东西本身是什么?我们必须通过对技术的工具性来寻找技术的本质,工具是人们为了获得某物对其发生所用的手段,这就涉及到因果性的问题了。几百年来,哲学一直教导我们说,有四种原因:一是质料因,二是形式因,三是动力因,四是效果因,海德格尔认为,因果性与起作用是毫无关系的,我们所说的因果性只不过是招致另一种方式的东西,四因乃是联系在一起的招致方式,招致具有进入到达的启动的特征,在这种意义上,招致就是引发。海德格尔借助柏拉图《会饮篇》中的一句话告诉了我们招致带了什么?“对于总是从来不在场者向在场者过渡和发生的东西来说,每一种引发都是产出”[4],产出又是如何发生地呢?产出是从遮蔽状态而来进入到无比状态中的,只是因为遮蔽者进入无蔽领域,产出才会发生。即产出就是基于解蔽。从追问技术的本质,到技术的工具性规定,然后到因果性,又牵涉到招致方式,最后到解蔽,那么这中间有什么关系呢?海德格尔认为“关系大矣”[5]首先招致的四种方式是因果性的四种原因,四原因中的质料因与目的因中含有工具性的东西,工具性的东西被看作是技术的最基本的特征,由招致到达产出,就来到解蔽,那么技术是工具,是手

大学校长就职演讲稿

大学校长就职演讲稿 【篇一:大学校长们的就职演讲】 从这儿看中国的大学精神 ——新任大学校长们的履职讲话 一、北京大学新任校长林建华:不为世俗抛弃学术尊严林建华,1955年10月出生,山东省高密市人,中共党员, 1973年11月参加工作,1986年北京大学化学系毕业,研究生学历,理学博士学位,教授,博士生导师。2015年2月15日任北京大学 校长。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大家好! 离开北大四年零两个月,重新站在这个熟悉的讲台上,面对着曾经 一起学习工作数十年的朋友、同事,面对熟悉的北京大学,一时间,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刚才,中组部领导宣布了中央任命,我感谢党 中央国务院的信任,也感谢教育部和北京市委市政府的信任。我深 知北大校长这副担子的分量,也清楚自己能力有限,但我有信心, 也有决心,同朱善璐书记与全校师生员工一道,把北大建设好、发 展好。 北大从来不止是一所学校,她是人们心中的图腾,寄托着民族的未 来和希望;未名湖从来不止是一潭湖水,它荡漾着学者淡泊名利的 誓言;静园也从来不止是一席草坪,它承载着学子仰望星空、追求 真理的执着!这里的一木一石,即使再普通不过的园林景观,也都 被赋予了太多的梦想与期望。的确,世界上恐怕从来没有一所大学 能如北大这样,与一个民族的命运如此紧密相连、休戚与共。新文 化运动中心、“五四”运动策源地、最早传播马克思主义和民主科学 思想的发祥地、中国共产党最早的活动基地、学者大师的摇篮,辉 煌的历史,使北京大学成为一代又一代人探求真理、追求理想的精 神家园。 过去四年多,我走过了两所学校,亲身经历和感受了中国大学的奋 力和崛起。重庆大学的质朴与亲情,浙江大学的务实与求新,都让 我由衷钦佩、收获良多。但无论走到哪里,人们都对北京大学满怀 敬意,希望北大能够继续引领中国高等教育走向辉煌。过去四年多,在几任领导的带领下,在全校教职员工的共同努力下,北大发生了 深刻的变化。每次回到北京,都能目睹校园的日新月异;每次遇到 同事和朋友,他们都会由衷地谈起学校的发展和变化:优秀学者聚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本真”时间现象学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本真?时间现象学 黑尔德 自从胡塞尔第一次将现象学引上道路并且海德格尔第一次对现象学进行彻底改造以来,时间便处在他们的思考中心。与对原初经验的现象学寻求相符,这两位思想家在时间理解上具有一个共同的基本区分:在所有哲学之前为我们所日常熟悉了的那种时间与一个原初地经验到的时间相对峙,海德格尔在他后期的报告?时间与存在?(1962年)中将后者称之为?本真的时间?。在?转向?后的思想中,他在这里和其他地方用?本真?(eigentlich)一词来标识这样一种?实事?(Sache),即某种构成现象学的一个根本的争执区域的东西,它在那些对它而言原初是?本己的?东西中表明自身。[①] 据此,?本真时间?应当被理解为如其在对它来说是本己的东西中所显现出来的那种时间。在海德格尔的主要著作《存在与时间》(1927年)中,?本真?这个形容词已经具有了这个基本含义,但它原发地所涉及的?实事?在当时就是人的此在;被标识为?本真?的是那种此在在其中?决断地?接受它的?必死性?(Sterblichkeit)的生存方式。尽管海德格尔自三十年代以后放弃了对?本真?形容词的这种生存论分析的使用。但即使在?转向?之后它也仍然以隐蔽的方式在他的思想中继续起作用。我在后面还会回到这个问题上来。 无论是在《存在与时间》中、还是在以后的?时间与存在?中,?非本真的时间?都在于:时间对我们显现为各个当下、各个现在的次序(Folge)。这些?现在?可以在某些发生事情的时段(Phasen)上——用亚里士多德的话来说:在?各个运动?上——被计数(anz?hlen),通过这种方式,对时间的自然科学理解也成为可能。自亚里士多德的时间定义以来,流行的——至少在西方文化中——便是这种把时间视为现在次序的观点,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将这种时间观称作?庸俗的时间理解?。由于现在次序构成一个固定的形式,我们在其中遭遇到所有在时间中个体可定位的客体,因此这种时间在胡塞尔那里叫做?客观时间?。在由爱迪?施泰因所汇总的哥廷根时期的文字中,他把客观时间与?内意识?相对峙,在三十年代的后期手稿中,他把客观时间与?活的当下?相对峙。由于胡塞尔以此来标识时间原初在对它而言是本己的东西中被经验的方式,因此我们也可以说,在他那里也有本真的和非本真的时间

海德格尔的技术之思

海德格尔的技术之思 摘要:技术是真理的发生方式。它作为工具就是发挥作用,而发挥作用以“带出”的可能性为前提。“带出”就是去蔽,是一种真理的发生方式。在真理的发生中,人并不是一个决定性的角色。他倾听并且应和存在的召唤,把自己向着敞开领域敞开,并在这种敞开中达到“自由”,这就是“此在”之“此”的意思。现代技术是技术时代的技术,是形而上学的完成形态,它是一种“挑起”的“去蔽”。古代技术汇聚起天地神人,保护着物之物性。现代技术向着现代工业体系“预置”一切,使物成为“持存物”。技术时代的人比物更原始的归属于“预置” 和“持存”。“预置”归属于其聚合“座架”。座架的神秘运作是存在历史的命运使然。 关键词:技术、形而上学、海德格尔Abstract: Technology is the arising way of truth. As a tool, it simply comes into

play, which presupposes the possibility of “bring-forth” (poiesis). Bring-forth is revelation, and a kind of way for truth to arise. In the arising of truth, human being doesn’t play a decisive part. Man listens attentively and responds heartily to summons of Being, and open oneself wide towards the open realm. By doing so, he reaches the realm of Freedom. This is what “Da” of “Dasein” means. Modern technology is one that is in technological age and a dominant way of revelation. In the sense of revelation, ancient technics is a sort of “bring-forth” (poiesis), while modern technology is a sort of “challenging” (Heraufordern). The former put the heaven, earth, god and man together, by which it protects the thingness of thing, while the latter “setting-in-order” (bestellen) everything towards modern industrial

海德格尔的主要哲学观点试析海德格尔的技术观哲学论文

海德格尔的主要哲学观点试析海德格尔的技术观哲学论文 [摘要]海德格尔通过对技术的追问阐发了现代人“无家可归”的病因,分析了技术时 代人类面临的种种危机。同时。海德格尔又通过他独特的语言观和艺术观提出了拯救的可 能性。海德格尔对技术本质的追问和对语言、艺术的沉思,都既具有其合理意义又具有明 显的局限性。 [关键词]海德格尔;技术观;语言观;艺术观 20世纪以来,现代技术获得前所未有的迅猛发展,其所发挥的威力更是深刻地改变了人类的社会生活。今天,技术正变成全球性的力量,渗入人类生活的各个层面,染指人类 历史的根基。同时,技术水平的提高和人类生存质量的改善并不总是成正比的。技术对文 化整体的深远影响,不能不令人深思。对此问题的有效回答涉及到对现代西方文化的评价。海德格尔正是从这一视角开始了他的技术之思。 一 海德格尔关于技术的思考及其所发表的论著主要集中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主要都 是由他的一系列演讲整理而成的,并于1971年结集出版,名为《关于技术的追问》。其 中主要的文章有两篇,即写于1949年的《关于技术的追问》,1954年的《科学和反思》。 科学技术在人类历史的发展过程中,尤其是在近现代社会的建构过程中,起着极其重 要的推动作用。科学技术所提供的思维方式、理论模型、先进设备,都为现代社会提供了 强有力的精神和物质基础。然而人们也意识到,与技术水平日益提高相伴随的却是人类生 存家园的屡遭破坏,残酷的现实促使人们反思:既然技术被认为是人类用以达到自己目的 的手段,为什么它反而成了人难以控制甚至人反受其控制的力量?换言之,技术的本质究 竟是什么? 在海德格尔看来,人们在从事技术活动的过程中是并不需要关心技术的本质问题的。 因此,对技术的本质进行追问,这显然是一个技术之外的哲学问题。经过一系列艰深的推 理论证,海德格尔认为:在古希腊时期,技术曾作为一种技艺和艺术,是一种认识方式, 一种让显露的方式,使“存在物从遮蔽中而特地进入其显象的显露中去,techne技术,从来不指制作活动”。然而,随着现代化技术突飞猛进的发展,由于人们对它的偏执误解和 滥用,海德格尔认为,情况正在发生变化,准确地说,技术正在被扭曲: 首先,技术已变成一种“限定”s tellen。“限定意味着:从某一方面去取用某物从 氮的方向去取用空气,从矿石的方向去取用土地,把某物确定在某物上,固定在某物上, 定位在某物上。”海德格尔举例说,水电厂被置于莱茵河水流之中,它把莱茵河水流限定 在水压上。这样一来,莱茵河在技术时代只作为水压提供者而呈现出来的面貌,就与诗人 荷尔德林眼中的莱茵河完全不同了。海德格尔认为,在技术时代,不仅人限定了事物,而 且人本身也完全受制于技术的视野。

论胡塞尔对早期海德格尔思想的影响

2010年5月 第27卷第3期 云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Yunnan Na tio na lities Un i versity (Social Sc i ences)Vol 127,No 12M ay .2010 =收稿日期>2009-12-23 =作者简介>11卢云昆(1955-),男,5云南大学学报(社科版)6主编,编审。 21朱松峰(1976-),男,中南财经政法大学讲师,哲学博士。 论胡塞尔对早期海德格尔思想的影响 卢云昆1 ,朱松峰 2 (11云南大学,云南昆明650091;21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湖北武汉430060) 摘 要:胡塞尔在以下的三个方面对早期海德格尔的思想产生了深刻的影响:首先,为早期海德格尔显示了一种前理论的体验生活世界的可能性;其次,为早期海德格尔前理论地探讨/存在0问题指出了方向;另外,为早期海德格尔显明了一种/流动的存在0和言说它的方式。然而,1927年5存在与时间6的问世,却从根本上表征着海德格尔的思想与胡塞尔的思想已经开始分道扬镳。对于这一颇具震撼力的/哲学事件0,西方学界当时的大多数看法是海德格尔完成了一场/最伟大的哲学革命0,在我国的/海学研究0领域,很多学者也大致持有同样的观点,故而胡塞尔对海德格尔早期思想的影响变得晦暗不明了。应该重提和重视胡塞尔对海德格尔早期思想的重要影响,以期明晓一种学术思想的/知识谱系0是如何相互关联而又各自保留其/自足性0的。 关键词:前理论的;存在;流动;表述;形式指引/形式显示=中图分类号>B1615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67X (2010)03-0093-05 海德格尔于1909年就开始研读胡塞尔的5逻 辑研究6,并期望能借此推进对存在问题的研究与解决。因此,其博士论文和教职论文中也都明显带有现象学的痕迹。在1915年写的一份个人简历中,海德格尔回忆说:/胡塞尔的5逻辑研究6对我的 学术发展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0[1] 1916年,胡塞尔来到弗莱堡大学,两人开始了真正的思想交流。在1923年夏季学期的讲座中,海德格尔坦承了这种交流对其思想发展的影响:在我的研究道路上,/胡塞尔为我开了眼界0[2] 。可见,胡塞尔对1924年以前的早期海德格尔的影响是显然的、深刻的。但是,由于对早期海德格尔这段时期思想的不甚了解与重视,国内学者对此的论述与研究的成果也不算多。因此,很多事关重大的问题均被有意无意地/遮蔽0了,故而本文试图通过对某些问题的清理,尽可能地将胡塞尔对早期海德格尔思想的影响彰显出来。并以此求教于各位专家学者。一、作为一种前理论的体验生活世界的可能性根据胡塞尔的意向性理论,意向性作为意识活动的基本特征,意味着/意指-被意指0的结构内在地蕴含在所有的意识活动之中。在这些活动的进行过程中,我们根本就不会意识到其中有一个作为意向关系之中心点的自我,亦即/我们可以说 是生活在有关行为之中0[3] 。而只有在对这些活动和行为的过后反思中,我们才会关注到一个作为主体的纯粹自我、一个作为我之对象的客体,以及两者之间的对立。 进而,胡塞尔自然态度的世界理论又重申,每个人首先都朴素地生活在世界之中,从事着各种实践活动,并不是一个进行着理论观察的人;而世界也并非是一个/纯事物0的客体对象,且是一个我们生活于其中的、充满了意义的世界。/意识不只是一般体验,而不如说是有意义的-体验.。0[4] 并且,这意义不是我们后来赋予纯事物的,而是它们本来就有的,所以我们一上手就把它们经验为有意义的存在者。换言之,这是一个前理论的体验生活世界,它/先于一切理论0(vor a ller /Theo 2 rie 0),并/对理论保持严格的距离0[4] 。由此,一切命题和判断无非都是以理论反思的方式,对自然态度及其世界进行扭变的结果。而且,胡塞尔也认识到,这种理论反思的活动只不过是追求着、活动着的生活的一种特殊方式而已,情感和意志活动也有其自身的价值。 而在早期海德格尔看来,/实际生活经验0具有/自足性0、/不触目性0、/意蕴性0的特征。这些特征意味着,在实际生活中,我们与生活自身之间没有绝对的距离,内与外的区分在这里毫无意 ) 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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