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黑色幽默与传统幽默的区别
一般来说，幽默是通过美丑对照而引起轻
松、欢快而有深意的笑来表现美压倒丑的一种特
殊的喜剧形式。美丑对照是幽默的基本原则，也
是幽默的主要特点。这就是说，单纯的美和单纯
的丑，都不可能产生幽默，幽默产生于美与丑的
对照。传统幽默的本质是在美丑对照中美具有压
倒丑的优势，其表现形式是一种轻松、欢快而有
深意的微笑。幽默是生活滑稽现象的反映，最广
义的一种理解是“认为凡能引起笑的东西都叫幽
默。”如今,幽默已渗透到社会生活和文学艺术各
个领域,形成了具有丰富美学内涵的一个蔚为壮
观的喜剧美学世界。
而黑色幽默一反传统喜剧的欢娱、乐观,呈
现谐中寓悲、笑中带泪的美学形态，它最初是美
国20 世纪60 年代出现的一个小说流派。美国评
论家德曼于1965 年把海勒、品钦等12 位美国当
代小说家的作品片段编辑成名为《黑色幽默》的
小说集。从此以后，黑色幽默就用来指运用荒诞
的、病态的幽默手法的一派文学。但黑色幽默并
不是该流派所特有的文学现象，它在表现主义
文学、超现实主义文学、存在主义文学、荒诞派文
学中都有所表现。因此，黑色幽默是普遍存在于
现代派文学中的一种审美现象。《大英百科全书》
认为“黑色幽默是一种绝望的幽默在文学上的反
映，它试图引起人们的笑声，作为对生活中显而
易见的无意义和荒诞的最大的反响。”[1]它体现了
西方人的异化感、虚无感和病态心理。就表现手
法及艺术技巧而言，其突出的特点是反传统性，
无论在情节结构和语言风格方面都一反传统小
说的清楚明晰，合乎逻辑，而代之以颠倒混乱，模
糊怪诞等黑色幽默的特点。
黑色幽默虽然保留了传统幽默的智慧、机
智和诙谐，但却削去了其中的温和轻松,失去
了昔日的温柔典雅、欢快活泼。明快，乐观和朝
气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深沉、忧郁和
愤懑，也增添了陌生和冷酷。幽默的色调也渐
渐由明变暗, 由暖变冷, 由轻松变沉重。它已
经突破喜剧的范畴, 和悲剧融为一体。约瑟
夫·海勒说过“我要让人们先开怀大笑, 然后
回过头去以恐惧的心理回顾他们所笑过的一
切。”总之，传统幽默与黑色幽默在表现人类的
自由精神方面是一致的,即在对审美对象进行
幽默化时,即把崇高的精神降格为鄙俗的物时,
审美主体内心是压抑的情感得到宣泄,化作了
幽默的笑,获得了一种审美的快感。
以上这些观点已经把黑色幽默和传统幽默
的主要特点作了高度概括。本文主要从审美角度
对黑色幽默和传统幽默的主要区别加以论述。
一、从审美效应看, 传统幽默带给读
者的是乐观, 而黑色幽默带给读者的是极
端的绝望和悲观
传统幽默的思想基础是乐观主义(Optimism),
是一种喜剧。它强调人的社会性, 从时尚中找出
滑稽的情趣,发出来自内心的轻松、欢快和爽朗
收稿日期: 2008- 01- 10
基金项目: 商洛学院科研基金项目（07SKY023）
作者简介: 刘淑英(1969- ),女,陕西洛南人,商洛学院英语系讲师
论黑色幽默与传统幽默的区别
刘淑英, 孙雪娥, 金晓红
（商洛学院英语系，陕西商洛726000)
摘要:黑色幽默不同于传统幽默,其区别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理解: 从审美效应看, 传统
幽默带给读者的是乐观, 而黑色幽默带给读者的是极端的悲观和绝望; 从嘲讽对象看, 传统幽
默的嘲讽对象是丑恶, 而黑色幽默常常嘲讽善良, 嘲讽痛苦, 嘲讽受难者, 甚至于嘲讽自己; 从
审美形态看, 传统幽默属于喜剧范畴, 而黑色幽默则是呈现为喜剧形式的悲剧; 从审美属性
看, 传统幽默的本质是美, 而黑色幽默的本质是丑。
关键词:黑色幽默;传统幽默;审美;区别
中图分类号: H0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 0033(2008)04- 0030- 04
第22 卷第4 期
2008 年8 月
商洛学院学报
Journal of Shangluo University
Vo1.22 No.4
Aug. 2008
的一笑，带给人的是轻松愉快，从而增强读者战
胜丑恶的信念，激发其战斗意志和乐观精神。作
家们对嘲笑对象有一种优越感、自豪感、崇高感,
用一种健康的笑来唤起读者对美好事物的赞许
和对丑恶事物的蔑视，相信美能压倒丑, 正义
必将战胜邪恶。他们的作品中充满了对自由的追
求和对美好的憧憬。例如，契诃夫的《套中人》运
用漫画的夸张手法细腻刻画了主人公别里科夫
的胆怯、保守，让读者对保守的别里科夫产生了
蔑视，对新生事物、先进力量产生了必胜的信念。
作品最后写到别里科夫在恐惧中死去，体现了正
义必胜的乐观主义思想。
黑色幽默则不同,它的思想基础是悲观主义
(Pessimism), 是一种变形的喜剧, 是以喜剧的形
式表现悲剧的内容，是一种阴暗病态的幽默。它
强调人的变形性,面对痛苦和悲伤,发出饱含怨气
无法救赎的苦笑。黑色幽默作为一种写作技巧,
其主要特征是幽默与黑色相结合。“黑色”常代表
悲伤、痛苦、忧郁和绝望,当它和传统的幽默联系
起来,表示用无可奈何的嘲讽体现社会的虚伪和
残忍,令人在精神上得以解脱，继续苟存于这漆
黑一片的荒诞之中[2]。嘲讽作家用一种反讽性的
表现手法嘲讽社会现象，反衬人类存在和社会现
实的离奇怪诞, 残酷荒谬。正如美国黑色幽默作
家库尔特·冯尼格所说: “最大的笑声是建筑在
最大的恐惧之上的。”[3]这是一种“绞刑架下的幽
默(Gallows Humor)
”。被评论家归纳为“病态的荒
诞”、“含泪的笑”、“绞刑架下的幽默”等[4]。其作品
充斥了对荒诞世界无可奈何的失落感, 给读者
的情绪带来黑色的体验—————即痛苦、悲观和绝
望。它的基调不是欢快，不是愤怒，也不是对丑恶
人物的轻蔑，而是痛苦，恐惧、无可奈何。这是一
种根本没有欢快笑声的幽默，它表面上的轻松是
为了使恐惧和痛苦得到暂时的麻痹，使绝望的情
绪因玩世不恭而得到“鸵鸟式”的解脱。
奥尔德曼在《越过荒原》中说得好：黑色幽默
作家“永远不能居高临下，高瞻远瞩；他永远只能
是自己题材的一部分。他必须承认周围的疯狂，
同时还必须承认对于这种疯狂他也有所贡献；然
后他用大笑来控制它所承认的痛苦；同时也控制
自己，从而停止促进世界的疯狂”[5]。换句话说，
每个黑色幽默作家都是这个具有黑色幽默色彩
的世界之中的结构存在，当他呈现了世界的疯
狂，也就是自己的创作成为疯狂世界的一部分。
二、从嘲讽对象看, 传统幽默的嘲讽
对象是丑恶, 而黑色幽默常常嘲讽善良,
嘲讽痛苦, 嘲讽受难者, 甚至于嘲讽自己
传统幽默可以作为赞颂美好事物的艺术手
段，具有褒义色彩（Commendatory）。台湾作家蔡
智恒的网络小说,具有鲜明而独特的幽默风格,读
后让人捧腹。如《夜玫瑰》写“我”遇到三次居住楼
的电梯故障,见电梯口贴着一张字条。第一次写
着“: 电梯故障,请多原谅。多走楼梯,有益健康。”
第二次写着“: 电梯有故障,请您多原谅。何不走楼
梯,身体更健康。”(由昨天的“十六个字”变成“五
言绝句”) 第三次写着“: 奈何电梯又故障,只好请
您再原谅。少壮时常走楼梯,老大一定更健康。”
(这次又变成了“七言绝句”) 而实际情况是,电梯
并没有坏,是一个叫吴驰仁(无此人) 的小孩为练
毛笔字而写好了字条贴在电梯门口的。大楼住户
都知道,只有“我”这个新房客不知道,才闹了个大
笑话。小说让读者几次蒙在鼓里,信以为真。一旦
真相大白,确实也让人发笑。
果戈里的长篇小说《死魂灵》通过乞乞科夫
遍访各地主庄园的过程，展示了俄罗斯外省地主
的精神状态。作者运用讽刺笔法对五位地主的种
种丑恶进行了生动描写，暴露了俄国封建农奴制
度的腐朽，具有鲜明的幽默风格。在作品中，作者
把嘲讽、批判的对象指向了丑恶———五位地主及
其所代表的俄国封建农奴制度，显示了传统幽默
的巨大讽刺力量。
黑色幽默更接近于讽刺，但又不是一般意义
的讽刺，确切地说是讥讽（Irony），具有贬义色彩
（Derogatory）。作家们常常嘲讽善良，嘲讽痛
苦，
嘲讽受难者，甚至于嘲讽自己。
美国黑色幽默作家冯尼格爱拿死亡开玩笑。
他的姐姐不幸患癌症，活活痛死。对这样的事，他
也能开黑色幽默玩笑，说她临终前“不痛了”。
美国作家海勒在他著名的黑色幽默小说《第二十
二条军规》中，也常常拿伤兵、尸体之类开些可怖
的玩笑。其中有一段描写一个“全身雪白”的伤
兵：“这个士兵从头到脚都用石膏和绷带裹着，双
脚和双臂都毫无用处。?? 在他胳膊肘儿内侧
的绷带上面每边都缝着一个装有拉链的口子，通
过这个口子，清澈的液体从一个洁净的瓶里输入
他的身体。从腹股沟敷石膏的地方，另外伸出一
根固定的锌制的管子，接上一根细长的橡皮软
管，他的肾脏排泄就是通过这条管子一滴不漏地
流入放在地板上的一只洁净的封口的瓶内。等地
上的瓶子满了，从胳膊肘哪儿输入液体的瓶子也
空了，这两只瓶子就很快地互换一下位置，使瓶
里的排泄又重新注入他的身体。”[6]作者用似乎
无动于衷的语言，像描述一件古董似的详细描述
一个已没有人样的重伤员。黑色幽默的笔法充分
体现在两个上下互换的瓶子这一细节上，把排泄
液当作注射液重新注入他的身体———作者在这
第4 期刘淑英，孙雪娥，金晓红：论黑色幽默与传统幽默的区别31
里开了一个怪诞的、可怕的玩笑，但也是一个引
人深思的玩笑。这个重伤员早就被“第二十二军
规”判了死刑，输液还是输尿对他还有什么差别？
现代医学虽然发达，医生护士把伤员收拾得“全
身雪白”的劳动诚然可敬，但无奈这一切都改变
不了士兵们去当炮灰的命运。This “non -
existing”Catch - 22 can victimize people and
people cannot defy at all [7].
三、从审美形态看, 传统幽默属于喜
剧范畴, 而黑色幽默则是呈现为喜剧形式
的悲剧
作为美学概念的传统幽默, 它是喜剧的一种
特殊样式。鲁迅说：“喜剧将人生的无价值的东西
撕破给人看。”传统幽默通过对丑恶等“无价值的
东西”的无情批判与大胆暴露，使读者和观众产生
由衷的愉快和喜悦，从而鼓舞人们追求真善美的
意志和力量，体现了喜剧的巨大艺术魅力。莫里
哀的喜剧《伪君子》写宗教骗子达尔杜弗以伪装的
虔诚骗得富商奥尔贡的信任，成为他家的上宾。
奥尔贡背弃女儿原有婚约，欲招达尔杜弗为婿，还
取消了儿子的继承权，把财产全部送给了骗子。
他的做法遭到全家人反对，他们巧妙地揭露了达
尔杜弗的真相，使奥尔贡幡然悔悟。骗子凶相毕
露，企图陷害奥尔贡，但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样
的喜剧充分体现了传统幽默的喜剧性艺术效果。
而
黑色幽默是呈现为喜剧形式的悲剧，是一
种“绝望的喜剧”[8]。美国学者莫里斯·迪肯斯坦
说：“黑色幽默使道德的痛苦发展成滑稽和恐怖，
使事情荒谬到令人发笑的程度。”奥尔德曼也说：
“这是一种把痛苦与欢笑，异想天开的事实与平
静得不相称的反应，残忍与柔情并列在一起的喜
剧。它要求同他认识到的绝望保持一定的距离；
它似乎能以丑角的冷漠对待意外、倒退和暴行。”
冈察洛夫在《迟做总比不做好》一文中,说果戈理
“在逗人发笑和‘自己笑着的时候,心里却暗暗地
在哭’—在幽默背后却隐藏着‘ 觉察不出的
泪’。”[9] 这种悲喜交织、谐中寓悲的美学形态,能
给读者带来复杂多样的美感享受。在《第二十二
条军规》中,海勒把喜剧的场面和战场的恐惧感
有规律地结合起来，悲喜并置来表现生活和人：
Without a word even to Yossarian,Dunbar had
washed his hands of the mission. The fall in
the hospital had either shown him the light or
scrambled his brains; it was impossible to say
which [10]。海勒把生命和死亡揉和在一起：垂死
的人和死亡的人都没有身份，有的只是官方材
料。士兵像木乃伊似的被紧裹在白色石膏绷带
里，孤独无助，任人摆布，无人得知他是死是活。
那个住在尤索林帐篷里的马德其实早已死亡，但
根据官方的记录，他还活着，因为他从未正式报
到过。丹尼卡医生明明白白地活着，却被列入官
方死亡记录，因为他的名字出现在迈克瓦特撞毁
的飞机的机组人员的死亡名单上。所有这些可怕
的事件，因为被夸张到接近于闹剧的地步，便给
人以滑稽之感，叫人好笑而往往又笑不出来。
黑色幽默小说中的主人公，无论遇到多么痛
苦的事，往往都用冷漠的语气，抱着一种表面满不
在乎、实则无可奈何的态度，一笑置之。这种苦笑
或冷笑，其实是绝望的笑。冯尼格《第五号屠宰场》
中，每当人们碰见人的死亡，总重复着淡淡地说
“就是这样的嘛”或“那有什么”。他认为“任何一种
死亡都无所谓，所有的死亡都一样”，“一条狗的死
亡，一个小说人物的死亡，香槟酒中一个泡沫的消
亡都一样”。品钦甚至在小说中，把一个士兵面颊
上漏出舌头的伤口，形容成一张额外的“嘴巴”。这
种残忍的笑话，似是而非的反语，不露声色的冷峻
的嘲讽，其实无不透露出作者严肃的寓意。
四、从审美属性看, 传统幽默的本质
是美, 而黑色幽默的本质是丑
幽默的本质是美，通过美丑的对比表现美压
倒丑的优势，便产生了幽默感。俊俏的小姑娘被
长辈呼为“丑丫头”，用假的丑反衬真的美，美占
优势，这就是幽默。从传统的
喜剧看，滑稽形象与
幽默形象的区别是很明显的。像莫里哀剧中的
“伪君子”、“悭吝人”，斯威夫特笔下的“小人国”
中的君臣等，都属于滑稽形象，都是丑的，因而是
受嘲讽鞭达的。菲尔丁笔下的好心肠的亚当斯牧
师，狄更斯笔下的各式善良的“怪人”等，则属于
幽默形象，是被同情歌颂的。
黑色幽默近乎滑稽,滑稽的本质是丑。当丑的
东西装出美的样子，像“丑女效颦”，便是滑稽。黑
色幽默的美太少而丑太多，亮色少而黑色浓，所以
这种病态幽默已接近于滑稽。黑色幽默小说中的
主人公们，大多是卑微猥琐的“反英雄”，也已经滑
稽化、浪漫化、小丑化了；甚至连作者本人，也常常
在作品中以小丑般的面目出现，虽然不乏嬉笑怒
骂，妙语惊人。在作者们看来，人已经堕落，早已丧
失了崇高感，人生是如此荒诞，“认真严肃地对待
它显得荒诞可笑”[11]。这样一来幽默便流于滑稽。
所以狄肯斯坦说，在黑色幽默作品中，并不是作者
愿意不愿意，而是“命运使人变成丑角”。奥尔德曼
也说，他们是“被迫扮演小丑的角色”。
《第二十二条军规》中尤索林是怕死鬼加疯
子，毕利是神经病患者，海勒的《出了毛病》中的
斯洛柯姆也精神过敏，他们口吐狂言，行为怪癖，
疯疯傻傻、嬉笑怒骂，做出许多叫人哭笑不得的
32 商洛学院学报2008 年8 月
事情。小丑的悲哀在于永远也意识不到自己是一
个小丑，而即使意识到了又将如何呢?就像尤索
林，不过是一个意识到悲哀和痛苦的小丑而已。
他本来是一个诚实正直的军人，但看到周围的人
一个比一个卑鄙无耻，感到替他们卖命毫无意
义。他一心一意想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决定要么
永远生存，要么就在求得永远生存的努力中死
去。每一次升空执行任务，他唯一的使命就是活
着降落到地面上来。他深怕自己送了命，惶惶不
可终日。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求生想法，并以个
人的微薄力量与掌握实权的卡斯卡特上校们对
抗。因为没有坚实可靠的立足点，于是他陷入了
进退两难的境地。他用荒诞的行为反抗着压迫：
为了逃脱飞行任务，他一次次地装病住进医院；
为了逃避轰炸波罗尼亚的任务，他偷偷地将战线
移到了该地的上方；他还让人在食物中放肥皂来
代替南瓜，引起军中腹泻。他厌恶战争，因为他曾
亲眼目睹战争如何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惨烈致死
的场景。然而无论他运用什么反抗手段，正当的
伪装还是玩世不恭，却怎么也逃脱不了卡斯卡特
之流的天罗地网，因为他们有一个制胜的法宝—
“第二十二条军规”。
黑色幽默没有传统幽默那种
富有诗意的抒
情性，有的只是令人震惊的狂号和苦笑；它没有传
统幽默那种肯定和赞颂的作用，而是全然否定的
否定一切，对一切都冷漠，只给人一种“消极、被
动、无精打采、不愿再作奋斗，安于命运摆布”的感
觉。
总之，黑色幽默是一种与传统幽默不同的新型
幽默，它的产生和发展有其社会原因，它有不同于
传统幽默的审美特点；另一方面，它是一种“病态的
幽默”，“畸形的幽默”。美国“黑色幽默派”小说的
最大成就就在于用犀利激愤的言辞，毫不留情的尖
刻嘲讽，针砭时事，通过对现实事物的荒诞不经的
描绘来表现深沉的悲哀，以及对资本主义和人们心
理的“荒诞”的深刻揭露,同时也流露出对社会的强
烈关注,表达了对自由竞争者的深切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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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 彭治民)
Analysis on the Differ ences between Black Humor
and Tr aditional Humor
LIU Shu- ying, SUN Xue- e, JIN Xiao- hong
(English Dept. of Shangluo University, Shangluo, Shaanxi 726000)
Abstr act: Black humor is different from traditional humor. Their differences can be analyzed
according to the following：in terms of aesthetic effects, the former brings readers optimism, while the
latter brings extreme pessimism and despair; concerning mocked objects, the former are ugliness,
while the latter are kindness, pains, suffers even the authors themselves; as for aesthetic forms, the
former is comedy, while the latter is tragedy in the form of comedy；with regard to aesthetic
attributes, the former have beautiful properties, while the latter have ugly ones.
Key words: black humor; traditional humor; aesthetics; differences
第4 期刘淑英，孙雪娥，金晓红：论黑色幽默与传统幽默的区别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