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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卫分析

王家卫分析
王家卫分析

在华语影坛,能让人们津津乐道、能因喜欢他们的作品而形成固定群体的只有两个人:一是周星驰,一是王家卫。两人都是后现代的高手,周星驰用搞笑颠覆传统,而王家卫则以唯美的宿命感创造了充满技巧与优雅的另类世界。

作为香港的先锐导演,王家卫的电影自有其独到的风格。王家卫在剪辑《重庆森林》的时候说:“我不是在build,而是在破坏”。这个破坏,恐怕不只是对传统电影拍摄技法的破坏,对四平八稳的电影构图的破坏,我们看电影时心灵的稳定平衡态,也被他破坏了。正如王家卫总爱用一副墨镜来掩饰他内心的情绪一样,王家卫的电影爱用支离破碎的画面与情节来掩饰他电影中所要表现的内在涵义,所以看王家卫的电影,不单是观赏他独特的画面处理方式,还得透过支离破碎的画面与情节去把握其中深蕴的主题。

除了第一部电影《旺角卡门》(1988)外,王家卫的几乎所有电影都不存在明显的戏剧性的故事情节。镜头是拼接在一起的,光线大都恍惚昏暗,情节的时间和空间顺序完全是被打乱后又另外粘在一起的。影片的走向是以人物的情绪和心理活动来把握的,彷佛就是靠着这些具有力量的情绪片段,王家卫拼贴了一部又一部的电影。

但是,如果你看过王家卫的8部电影,你就会发现王家卫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外表支离破碎、内在却统一连贯的电影,更多的是通过他的电影,你可以捕捉到王家卫所创造的一系列电影符号:村上春树味十足的台词、MTV似的恍惚镜头、古龙似的醒世格言、浓浓的怀旧情调……而这些也成为王家卫被定位于一个“电影作者”,与“电影导演”区别开来的原因。对于一部电影来说,导演是一个场面的调度者和现场执行者,而作者却是电影风格和个性的完整体现者。而王家卫不仅仅是他自己所导作品的编剧,也不仅仅在于他的电影的风格化掩盖了其内在的实质,更在于他拥有一套独特的电影符号体系。

1.主题——漂泊与追寻、拒绝与回避

在王家卫的感性世界中,虽然剧情全无起承转合,画面支离破碎,但我们还是能从主人公相对比较自足的精神世界中发掘出王家卫电影的主题。正如他自己所说:“我所有的作品都围绕着一个主题: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即漂泊与寻找、拒绝与回避。

王家卫的男性角色大体是三种职业类型:阿飞、警察、杀手。而且主人公大多无名无姓,有的只是绰号编号等等。在王家卫看来,他的主人公有名没有名都无所谓,他们只是对这个世界来说可有可无的漂泊者。无论是终日放荡、自我放逐的阿飞(《阿飞正传》中的张国荣、《旺角卡门》中的张学友,《春光乍泄》中的张国荣、梁朝伟),或是在社会体制中,责任与等待心境下的巡警(《阿飞正传》中的刘德华、《重庆森林》中的金城武、梁朝伟),还是用生命赌一把的杀手(《堕落天使》中的黎明、《东邪西毒》中的张国荣、梁家辉、梁朝伟、张学友),他们都具有无根的感觉和四海漂泊的心态,一边过着自由、随意、任性而与众不同的生活,一边又常常梦想着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这是因为他们“在本质上是叛逆者和异乡人,渴望着过一种与主流文化所认可的生活方式截然不同的生活,但这种新的生活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2]。漂泊只是他们的生活方式,追寻才是目的。为了追寻他们才不得不漂泊,追寻爱情、亲情、友情是他们此时的真正意义。而在女性角色方面,其职业身份常常是舞女、女店员、女杀手或空中小姐,她们大部分是属于社会底层和边缘的没有归属感的女性身份。其中空姐是王家卫特别钟爱的角色,空姐脚下的土地是流动、变换、无目的、不稳定的,正是王家卫电影主题中所要映射出的其主人公身上浸透着现代社会个体的无根感与寻求感。

连续8部影片,王家卫所说的无非就是情感的拒绝、逃避、错失与错爱,各种各样的感情几乎都是单向流动的,两个人中总是有一个人背对着另一个人,万一另一个人转过身来面对对方时,对方总会选择逃避。为什么会逃避?“因为我很了解我自己,我不能对你承诺什么”,《旺角卡门》中的刘德华这样回答。《重庆森林》是两个故事交替而各自独立,但没有幸福和快乐的归宿,只有弥漫在都市社会中单身男女之间既渴求情感的交汇又害怕伤害彼此的哀伤情绪。而最能涵盖这一主题并达到极致的,还当数《东邪西毒》,“不想被人拒绝,就得先拒绝别人”,历经沧桑的西毒心中淌着血如是说。这些也都进一步透露出了影片中现代人在苍凉而华丽、空洞而喧哗的都市环境下,内心的孤独与无助,处在希望收获其他人的感情,自己却不愿也害怕付出感情的矛盾境地。

于是,王家卫电影中的人物都以一种拒绝群体性,又拒绝个体孤独性的方式活着[3]。每个人都渴求情感,但又害怕被拒绝而难堪。无论是杀手、阿飞、空姐、或是警察、毒枭、舞女、店员,活着都是一样漂泊,徘徊在繁闹虚浮的都市中,疏离又封闭。漂泊与追寻、拒绝与回避这两个主题被设置在每个人物身上,每个人都在追寻:《阿飞正传》里旭仔追寻生母;丽珍追寻旭仔和婚姻;《重庆森林》中223追寻阿美、663追寻空姐和阿菲、《东邪西毒》中慕容燕追杀东邪;甚至到《春光乍泄》中何宝荣、黎耀辉之间的你追我逐。每一段追寻故事,结局都是失败的,人物的追寻都是被拒绝的。

有人认为,疏离、拒避、对话、热情、自由、寻找、错失、绝望、迷乱、虚浮,是王家卫电影的“十个关键词”[4]所以,在王家卫的电影中,不论是60年代的香港,90年代的香港,还是古代武侠世界中的荒芜沙漠。人都是孤立地活着,相知相爱显得十分渺茫而且遥不可及,即使人们“最接近的时候,只有0.01公分”(《重庆森林》),但在这个现代文明的都市里,人物情感的疏离、关系的隔膜、内心的无法沟通,促使了现代都市人情感普遍的失落。

2.时空——零碎化、数字化、窄闭化

王家卫影片中的时空观具有一种独特的现代性。在展示他影片的主题时,王家卫习惯把故事的时间、空间切割成零碎片断,打破了传统影片中时空的线性叙述,表现了人物经常不知自己身在何时何处的虚浮与不安全感。[5]

王家卫习惯于把时间转化为物态,并迷恋于运用独白对时间进行精确的数字记忆。在《重庆森林》中,警察金城武4月1日愚人节与女友分手,5月1日正是其生日,也是他的爱情截止何阻断的时间;在《阿飞正传》中,阿飞张国荣的独白:“1963年4月16日下午3点前的一分钟,这是你无法否认的事实,因为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你是无法否认的。”阿飞张国荣就是用这一分钟的执着与无奈进入女店员张曼玉的情感中的;在《春光乍泄》中,张国荣与梁朝伟个人情感的迷失对个人内心的冲击在与重大政治事件(邓小平逝世)强烈的反差中凸现出来。在王家卫的影片中,他把巨大的、无法描述的时间用数字加以平面化和期限化了,与其说他是用一种现代社会的经验改变了人物的时间观,不如说是他以一种近乎残酷和绝对的时间观来重新定义现代情感。在他的电影里,时间可以非常精确:“1960年4月16日下午3点之前的一分钟,你跟我在一起……”(《阿飞正传》),就连爱情,都可以有一个时间去开始和结束。有一句话,能够反映出王家卫对时间的厌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东西上面都有个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所以,当王家卫故意把时间弄得很模糊时,他是想说:没有时间,就永远不会过期。

除了用数字的记忆方式来固定时间,王家卫还迷恋于用数字进行表述:要不要做一分钟朋友?能不能爱你一万年?角色往往只有编号和呼叫器号码:《旺角卡门》里刘德华call机号码是88;《重庆森林》里警察金城武的编号是223,call机号码368,1994年4月1号和女友分手,5月1号过25岁生日,吃了30个过期的凤梨罐头,然后一个晚上看了两部粤语片,吃了4份厨师沙拉;《堕落天时》中,李嘉欣的call机号码是3662,黎明是9090,金城武的编号仍是223,不过这回他不是警察,223是他坐牢时的编号……

伴随一连串数字出现的,是一连串物件:手表、呼叫器、时钟、点唱机、录音机、凤梨罐头、厨师沙拉、炸鱼薯条……黎明在《堕落天使》中,留下一个五元硬币给李嘉欣,要酒保转告说他的幸运号是1818,而其实1818是点唱机里的一首歌——《忘记他》;《东邪西毒》里的欧阳峰当然不会有call机,他有鸟笼、破伞、“醉生梦死”酒、不时挂在嘴边的黄历,而且他的命书中写着:“尤忌七数,是以命终。”代替词汇表达心境的数字,有时更具杀伤力。同样是60年代,《花样年华》比《阿飞正传》更多了几分深沉和压抑,少掉的是一些独白和诸如“一分钟朋友”之类由数字造成的感知。只是,当镜头跳到周慕云和苏丽珍相会的旅馆房间门上,房间号码赫然是“2046”,让人不禁惋然:王家卫毕竟没有放弃他的数字癖,竟然用这种方式把《花样年华》和当时还未完成的《2046》连成一气!

而在空间的塑造上,王家卫更是以一种现代香港都市环境的精神渗入到影片中各个角色的生活场所中。封闭的、狭小的、流动性的、公众化的、阴暗而缺少阳光的、无法久留的居处,就是王家卫角色中阿飞、警察和杀手的居处。电话亭、酒吧、雨夜的街道、电梯、车站、车厢、狭窄的通道、没有座位的快餐店,构成了王家卫的典型空间。《阿飞正传》中具有社会责任感的巡警刘德华夜夜徘徊在路灯下的街头;《旺角卡门》中张曼玉与刘德华终于热吻的那间电话亭;《重庆森林》中金城

武邂逅神秘金发女郎的哪个阴晦的酒吧;《堕落天使》中金城武每夜过老板瘾潜入的打烊的杂货铺,杀手黎明那个只能容纳一张床的巢穴般的小房间……电话亭、摩托车、波音747飞机,这一切现代交通空间以它不稳定性的特质伴随在主人公的生活里。幽闭即自我保护、狭窄即拒绝、流动的交通即无根感无安全感、阴暗缺光即自我隐藏……这一组组的空间与情感对应的关系组成了王家卫喻言式的空间特征和风格。

电影是一门时空艺术,所以在创作领域中,创作者每每需要进行对时间和空间的艺术探索。同样,时间和空间也成为王家卫电影剧作中的重要元素。在王家卫的作品中,似碎片般零碎的时间和窄闭化的空间凸现出了在都市社会中,个人无力逃避却又不得不面对时光的流逝和情感的消逝的孤寂情绪。

3.独白和台词——诗意化、内心化

也许是因为王家卫是编剧出身的缘故,独白和台词在他的电影中被运用得炉火纯青。

首先,因为王家卫的电影主要表现的是一种情绪和情感,情节的叙述方式又是断裂性的,剧情的发展在内是用人物的心理活动来推动,在外则是运用语言来交代剧情。没有了独白和台词,王家卫的电影就真的没法看懂了。比如,《阿飞正传》里那句经典的台词:“我听别人说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一直地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以前我以为有一种鸟一开始飞就会到死的那一天才落地。其实它什么地方也没去过,那鸟一开始就已经死了。我曾经就说过不到最后一刻我也不知道最喜欢的女人是谁,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呢?天亮了,今天的天气看上去不错,不知道今天的日落会是怎样的呢?”这样一来便以第一人称的叙说来叙述故事,展开情节。

其次,独白的大量运用直接展示了人物的心灵感受,传达了人物的精神信息。王家卫电影中的人物,一般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拒绝去了解别人,亦拒绝被他人所了解。他们中有些不知道怎样去用说话表达思想;有些觉得说话无法表达其内心;有些害怕承担说话后的责任;有些想说却没有说的对象。[6]《阿飞正传》中的旭仔(张国荣)在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没有太多话的人,等到真正诉说内心情感的对象,却是一个陌生人阿超(刘德华)。他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对陌生人吐露心迹并不用怕会承担责任。丽珍(张曼玉)让阿超陪自己谈了一个晚上,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重庆森林》里,223(金城武)深夜打电话给朋友希望与人交谈,却一一失败,于是他在喋喋不休的独白中抒发出他的感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每个东西上都有一个日子,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失恋的时候去跑步,把身体里的水分蒸发掉,就不会流泪”、“每天你都会有机会与每个人擦肩而过,你也许对他们一无所知,但他们将来都可能成为你的知己或朋友”。而另一位警察663(梁朝伟),他一开始就选择不与人交流,而选择家中的用品。他对着用过的肥皂说:“不要那么没有骨气嘛,她才走几天你就瘦成这样。”这些家庭用品成了他的发泄对象;《堕落天使》中变成哑巴的金城武彻底失去了与人“交流”的能力,但我们依然能深切地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希望与他人沟通的迫切心情,正如他内心的独白:“每一天你都会跟许多人擦身而过,而那个人呢,可能会变成你的朋友,或者知己。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任何跟人摩擦的机会。有时候会弄到头破血流,管它呢,开心就好。”《东邪西毒》中欧阳峰的独白:“……看着天空在不断的变化,我才发现,虽然我到这里很久,却从来没有看清这片沙漠。以前看见山,就想知道山的后面是什么,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我是孤星入命的人,从小父母早死,只好跟着哥哥相依为命,从小我就懂得保护自己,知道要想不被人拒绝,最好的方法是先拒绝别人……”让我们体验到了主人公的一种无所适从的孤独感;值得一提的是,在《花样年华》中,人物内心的独白完全消失了。之所以如此,主要原因当是因为影片讲述的是已婚中年男女的故事,已经过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不过,我们仍然可以在影片中大小提琴反反复复的倾诉中,聆听到男女主人公呢喃的心声。影片的最后男主人公周慕云(梁朝伟)到柬埔寨吴哥遗址,按照传说,将自己的心事,封闭在废墟树洞之中,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无言的背影,而这废墟,正是主人公此刻的心灵写照。王家卫并没有安排旁白,只不过是将有声的独白变成了无声的字幕。

最后,王家卫的影片还通过漂亮的、哲学味十足的独白和台词道出哲理、阐释主题。“我以前以为一分钟很快就会过去,其实是可以很长的。有一天有个人指着手表跟我说,他会因为那一分钟而永远记住我,那时候我觉得很动听……但现在我看着时钟,我就告诉自己,我要从这一分钟开始忘掉这个人”(《旺角卡门》);“1960年4月16日下午3点前的一分钟,

你跟我在一起,我会记得这一分钟。这是一个事实,我们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阿飞正传》);“我们最接近的时候,我跟她的距离只有0.01公分,57个小时之后,我爱上这个女人”、“一个人哭,你给他包纸巾就行,但如果一间屋子哭,你就要做很多事情”、“如果记忆也是一个罐头的话,我希望这罐罐头不会过期;如果一定要加一个日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重庆森林》);“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越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掉,以后每一天将会是一个新开始,那你说这有多好”、每个人都要经过这个阶段,看见一座山,就想知道山的后面是什么,我想告诉他,可能翻过山后面,你会发觉没什么特别,回头会觉得这边更好”、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你,你最喜欢的人是谁,请你一定要骗我,无论你心里有多么的不情愿,也请你一定要说,你最喜欢的人是我”(《东邪西毒》);“好多人都以为做我们这行没有什么朋友,其实杀手都会有小学同学”、“你喜欢我吗?”“我没说过我喜欢你,我只是想找个伴”“好”“就今天晚上”“说不定你明天会喜欢我”(《堕落天使》);“黎耀辉,不如我们重新开始”、“有时候,耳朵比眼睛还重要,很多东西用耳朵听比用眼睛看好,一个人可以假装开心,但声音就装不了,细心一听就知道了。有的人是不适合太接近的。知道反不如不知道”(《春光乍泄》);“如果我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那些消逝了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看得到,抓不着。他一直在怀念着过去的一切。如果他能冲破那块积着灰尘的玻璃,他会走回早已消逝的岁月。”(《花样年华》);“有一个笑话,说阿拉伯数字里的0碰见了8,0就对8说,你以为用一根带子把腰给束起来我就认不出你了么?离开香港几年,我真觉得她从0变作了8!于是,我总极力想把8中间的那根腰带解开……”、“我曾经试做另外一个梦,然而,我都失败了,我终于明白,我的梦只属于那个离去的人!我也发现,有梦原来是一件痛苦的事!”(《2046》)。毋庸置疑,这样的一些文字是出彩的,并且还最直接的表现了人物的无奈与寂寞,进一步深化了影片的主题。

4.影像与镜头——主观化

通过王家卫的编导、杜可风的摄影、张叔平的美术指导这一个铁三角组合,在影像特征、镜头运用和专业技术的创作中,王家卫的影片体现了一种主观化及后现代化的电影表象风格。《旺角卡门》中出现的陡然的动作升格;《阿飞正传》中高难度的摄影机运动;《重庆森林》中不同的取镜角度(俯角、仰角、倾斜)、景别(特写、大特写)、移动镜头(直摇、横摇、跟拍、停格)、画格速度(抽格与增格);《东邪西毒》中用快速蒙太奇方式处理一个武打场面、用变幻莫测的沙漠、光影流离的转动的竹笼,在影像上营造了一个主观化的时空;《堕落天使》中超广角镜头的运用、不均衡的构图和变形的空间、浮光掠影般的镜头变化与音乐对位颇似MTV中的视觉效果;《春光乍泄》中黑白、彩色影像相间、画面呈现为曝光过度或曝光不足、构图笼统粗糙;《花样年华》中快速的平移镜头、全景深和特写镜头的配合使用,对黑场的运用等等……电影影像语言的新颖和独创,无疑是王家卫电影最突出的特征。这不光是指其手提摄影机不断晃动的效果、MTV似的动感意境、超广角镜头下的夸张变形等等技术层面的创新,也不光是指其忧郁的蓝色影调、质感锋利的黑白影像、流光溢彩的彩色画面等艺术层面的别出心裁,同时还是指其在场景的视角构图及整体的光影流动所营造的一种朦朦胧胧、恍恍惚惚的时空意境。记得一位大师说过:打破传统规则,并立足于之上创造规则的人,才是真正的艺术家。王家卫的电影不仅是另类,更是艺术的先锋。

最简单但也最到位的说法也许就是:“王家卫的电影画面是光盯着银幕看也能心情愉快的那种。”[7]当然,这不过是一种说法而已。王家卫的电影决不只是盯着银幕看就能满足的,而且他的镜头画面的恍惚新颖,也仅仅只是表象。看王家卫的电影,常常会产生不知身处何时何地的感觉。固然有人欣欣然在如此美轮美奂的视觉画面之中沉醉,但仍有不少人在为不识其庐山真面目而苦恼。看着王家卫电影中的恍惚镜头和流离莫测的场景画面,总是会让人感到压抑和焦虑;而看罢影片,心底却又总是沉淀起淡淡的莫名沉重和悲哀。

在镜头的运用方面,王家卫似乎更偏爱用慢镜头、长镜头和快镜头。慢镜头对于表现某种情绪有着天然的优势。如《阿飞正传》里阿飞离开他生母家中的背影;《花样年华》里张曼玉穿着旗袍走过小巷的身影;《东邪西毒》中桃花河中骑马等镜头,都拍得很美。在王家卫的影片中,开始和结尾常常出现长镜头,如《阿飞正传》中菲律宾的棕榈树、《春光乍泄》里的瀑布和灯塔、《花样年华》里的吴哥窑等。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东邪西毒》里的一幕,张曼玉忧郁的面孔被静拍了好长一段时间,人物的失落完全尽显,如果说拍摄的时间短一些,那么这种感觉也就不复存在了。影片在长镜头的风景结构中开始结束,感觉是达成了一种情绪上的释放效果。快镜头在表现王家卫电影里的都市疏离、情感飘忽、不安的生活中被惯常使用。

《重庆森林》里金城武的追捕、贩毒女郎的杀人、《堕落天使》里的杀人等镜头在城市的灯光、晃动的人群身影、快速跑过的脚步、纠缠厮打的衬托下很有表现主义风格。

要值得一提的是,在影片《花样年华》中,王家卫一改以往影片中使用多镜头配合的表现方式,取而代之的是,他使用了大量几乎是唯一的一种镜头运动方式:平移镜头。他使用移镜头的一个作用,是过场。在两个场景之间平移,或是从黑场平移到新的场景。平移的镜头,给观众一种平稳的节奏感:在普通的一成不变的生活里,时间不就是这样静静的流逝着么?平移的另一个作用是渲染情节。有一幕,张曼玉和梁朝伟第一次约会和咖啡的时候,两人说起丈夫的领带和妻子的皮包,这时突然出现了快速的平移镜头(尽管快,移得依旧很稳)。这种节奏的突然变化,产生了一定的视觉冲击力,让观众立刻感受到爱人的背叛对他们两个人产生了无形的压力、惊讶和悲痛。《花样年华》中的另一个移镜头,张曼玉和梁朝伟在写小说的时候,镜头在镜子前面来回的平移。因为这是一面三折镜,所以我们可以通过镜头和镜子,从各个角度看到他们两个人之间若即若离、既不是友情也不是爱情但是十分暧昧的感情的样子。

光怪陆离的影像和新颖独特的镜头无疑是王家卫的电影最吸引人的一个方面,即使很多人“看不懂”他的电影,但就冲着这些令人着迷的画面,人们都会义无反顾的去追逐。

5.音乐——精致而擅变

影像的另一半是音乐。影像和音乐就像是王家卫电影的两块火石,它们互相摩擦,擦处火花。王家卫说:“音乐成为生活的一部分,于是音乐,成为一种提示,提示你身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年代。在我自己的电影里,我会先了解这环境是怎样,包括地理环境以及这地方会有什么声音?所以往往音乐成为环境的一部分……”

从《旺角卡门》到《2046》,从电子乐到探戈到黄梅调,王家卫的音乐元素跨越了区域、国籍的界限,虽然香港著名音乐人陈勋奇包办了他大部分电影的配乐,但其实电影中的音乐大都是王家卫自己的心声,他会根据每部影片的感觉选择不同类型的音乐来深化主题。

看《重庆森林》,让我们迷上了来自1969年“The Mamas and Papas”合唱团的《California Dreamin》,很强的金属曲风和节奏感,配以完美的和声和流畅的旋律,流露出加州阳光的迷人气息。它出现在下半部影片王菲与梁朝伟的感情交错中,阿菲整天摇摆着身体听这首歌,它带领她一步步从梦中走向真实,最后走向了充满阳光的加州;

为了符合《东邪西毒》中武侠的气息,此部电影音乐都带有着大气磅礴之感。序曲《天地孤影任我行》(陈勋奇)在起始有着一股非凡的江湖凝重,忽而转为一种看透一切的感伤。揭示了那些江湖游侠们内心的情愫。这段序曲后来被刘镇伟在《大话西游》、《天下无双》中重复地使用成为主题音乐,堪称经典中的经典;

在《堕落天使》中,杀手黎明想要告别杀手生涯,他让酒吧服务员转交给他的拍档李嘉欣一枚五元硬币,并且告之自己的幸运数字是1818。其实1818是酒吧点唱机里的一首歌——《忘记他》(关淑怡)。音乐响起,飘渺、无力的声音,一点一点地渗透进李嘉欣心里,也渗进了我们心里;

《春光乍泄》开场不久,出现了伊瓜苏(Iguasa)瀑布壮观的景象,同时出现的还有一首悠然的西班牙歌曲——Caetano Veloso的《CucurrucucuPaloma》(鸽子咕咕)。虽然不明这首歌的含义,但是可以确定这是一首与鸽子有关的歌。婉转的西班牙语、磁性的男中音交织在一起反反复复跟着剧情发展,悲哀的感觉油然而生。王家卫说,他决定以此曲作为剧中主角黎耀辉踏进布宜诺斯艾利斯前的预兆。[8]《春光乍泄》的故事发生在遥远的异国阿根廷。两个香港男人在阿根廷探戈教父Piazzolla的《Milonga for 3》中,在层层迭进的音乐旋律营造出的浓烈的画面色彩中,在慵懒的音乐中,在迷离的酒吧里,在相拥而舞的人群中,纠缠、暧昧、爱恋、猜忌、冷战、分离……

王家卫说:“音乐,不啻是气氛营造的需要,也可以让人想起某个年代。”[9]在《花样年华》里,从传统戏曲到20世纪50年代的电影歌曲,从上海时期的时代曲到香港乐队的拉丁风情,林林总总,杂乱纷陈,其实都是王家卫从收音机里听来的,也反映了他眼中的60年代。其中,主题曲《Yumeji's Theme》《梅林茂》伴随着男女主人公关系的细微变化,多次出现在影片里,从两人无意间的擦身而过,到心有所动时的思盼,最后终止在两人无言的挣扎中。王家卫在电影中放了三首Nat King Cole的歌曲,据他说,Nat King Cole是他妈妈当年最喜欢的黑人爵士歌手。那磁性而沧桑的男声,在弦乐的衬托中,如张曼玉摇曳多姿的旗袍般,能轻易撩动人心。其中尤以撩人心弦的《QuizasQuizasQuizas》(也许,也许,也许)为代表,在周慕云和苏丽珍的相遇时一再响起,表示徘徊在感情与伦理道德之间的两人,最终也只能归结到“也许”。然而,当年最深入人心的,恐怕是“金嗓子”周璇的那首《花样的年华》。怀旧的歌声在黑胶唱片特殊的音质中,低回婉转,唱尽了悲凉,唱出了时光流逝的感伤;

在《2046》里,王家卫更是选用了很多听觉效果强烈的音乐,或许反映虚幻的未知空间,或许投射人们内心的空虚。挪威秘密花园(Secret Garden)的一首《Adagio》,没有人声,只有音符,带着空灵飘渺出现在那辆载满或者就是记忆的2046列车上空……

有时因为一些声音,我们会记起一些画面。有时我们忘却了一些画面,却记得那些声音。就算有一天我们以为自己将一切都遗忘掉了,那些完好无缺的声音会给我们重新来过的机会。很多时候,那些旋律也有它们暗藏的用意。

不可否认,王家卫的电影剧作是具有香港特色的,他在似乎断裂却又统一的叙事中,在商业电影类型与艺术电影风格的追求中,重新架构时间和空间元素,描绘出了一个纯属个人情感的既华丽又寂寞的后现代都市。他的影片完美地融合了商业与艺术、东方与西方、世界与民族的电影精华。评论界说在《2046》里的王家卫对以往种种情绪的表达已经到了终点,《2046》之后,如果他继续纠缠于回忆,60年代,上海情节等,那将会是悲剧。可我不这么认为,这是王家卫的电影风格,正因为他的风格是这样的,才会区别与张艺谋、冯小刚,独树一帜。

如果你理解他的电影,那么你是幸福的;如果你不理解他的电影,那么你是快乐的。幸福的人在营造的绝色影音里沉醉,用孤独注视孤独,用沉默倾听沉默,用伤感抚摩伤感,用绝望灌溉绝望。麻醉与陶醉交错,痛并幸福着。

浅析王家卫电影的主题与风格.

浅析王家卫电影的主题与风格 内容摘要:王家卫的电影凭借其非常出色的艺术风格,如独白、碎片式叙述结构以及对时间空间的迷恋,在表现中敏锐地勾勒出现代都市人的精神气质,成功地塑造了王氏的影视艺术风格。作品中拒绝与被拒绝、漂泊无根以及总是在塑造被遗忘的边缘人主题,更是将都市人的艰难处境表现得淋漓尽致,而他电影中的主题选择与艺术风格无疑是与香港后现代的华丽苍凉和空洞喧哗密不可分的。 关键词:王家卫;主题选择;艺术风格 王家卫从1988年创作《旺角卡门》开始,一直以别具一格的主题选择和艺术手法,风格鲜明地揭示了后现代语境下当代人的生活状态:人与人的疏离、隔绝,沟通的缺乏与障碍以及人的漂泊无根。王家卫电影的主题与风格融会贯通,互相影响,所以有必要做一个相关的总结与回顾。 一、王家卫电影的主题选择。 1995年,在台湾金马奖的影展特刊上,王家卫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连续拍了五部戏下来后发现,自己一直在向大家说的,无非就是电影里所表现的一种拒绝,还有害怕被拒绝和被拒绝之后的一系列反应,在选择记忆还是逃避的反应。”在华语电影圈中,还没有人能够像王家卫一样把这种感觉表达得如此传神和细腻。 (一拒绝与被拒绝。 “要想不被人拒绝,最好的方法便是先拒绝了别人”。这是《东邪西毒》向我们展示的都是情感的种种悲剧。虽然这是一部上演在荒漠中的武侠片,但实际上反映的是现代都市人的情感状态。片中的侠客在江湖上漂泊,现代的都市人在情感上游离,都是无法找到自己的情感归宿,总是在拒绝与被拒绝,追寻与逃避中孤独地吊影自怜。当时的香港社会,经济发展迅速,人们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随之压力也愈发得大,没有时间顾及人与人之间情感的交流,从而导致了人们之间的疏离、隔绝以及沟通的缺乏与障碍。于是,渐渐地人们失去了与人交往的能力,长期饱受孤独的感觉,开始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感,害怕互相靠得太近。在处理感情上或无所适从或

对电影中视听语言艺术表现性的分析

【摘要】一部优秀的影视作品中,视听语言的艺术表现是艺术家实现自身情感、意识、心灵的媒介,是审美的物象化。如何准确把握视觉、听觉语言的艺术表现,调动各种视听元素,准确而贴切地将最生动、最形象的情思与理想通过画面、声音传达给观众,是对视听语言进行研究和使用的意义所在。本文对电影中的视、听觉语言艺术分别进行论述,以探索电影美学的系统和本性,完善和丰富视听语言艺术的使用。【关键词】视听语言;艺术表现性;分析中图分类号:j9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6)06-0138-01一、视觉语言的艺术表现力电影屏幕通过镜头的推远与拉近来呈现画面的空间与构图,为了达到强烈的透视感和立体空间感,光学镜头使镜头中的前景和景深部的背景均处于清晰的焦点位置,这样就可以拉深镜头画面的距离,将画面由平面创造为立体,人和物的位置也更加清楚。景深构图之所以能为观众带来与众不同的艺术表现力,一方面是因为景深使观众与画面的距离拉近了,让观众有亲身体验的感觉;另一方面是因为景深会引导观众更积极地思考,甚至使他们参与到故事的演出中来。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纵深构图给观众带来了选择关注点的自由,而且电影的观看屏幕非常利于景深镜头的呈现,使得全、远镜头的纵深感更为逼真,更有视觉冲击力。一部电影大多时候都是在表现人、物、事件的运动情况,所以对画面的处理,实则是对运动的处理。镜头的移动不单是为了画面构图的审美需要,也是为了更好地反映出电影在不同阶段要呈现的情感、思想。例如快速向前推进的镜头可以用来表现大胆和狂放的激情;缓慢、不停向前移动的镜头可传达出丰富的信息,带领观众步步深入,满足观众探求表现对象的愿望;静止不动的镜头却能够达到意想不到的画面效果,呈现出不易察觉、充满思索与内省的含义,将观众的情绪积压起来,并为后期情绪的释放做好铺垫。光与色彩使世界以五彩缤纷的姿态呈现在我们眼前,让我们看到了生活中形形色色的事件与人物。光效对于电影来说是必不可少的重要元素,光既是用来照明拍摄对象的,也是用来表达情绪和气氛的,因此一部电影中对光效的使用能够体现出艺术家不同的创作风格,巧妙使用光效能为电影带来新鲜的视觉,为观众带来全新的视觉感受。色彩是人和物的自然特征,彩色电影的出现为影片更真实、客观地反映物质现实提供了可能。色彩的视觉表现要结合观众的心理特点和生活经验加以运用,根据影片的题材、主题的思想,有意识地运用色彩去表情达意,帮助剧情发展、刻画人物等,以达到一种新的美学追求。在现代电影中,色彩经常被导演拿来作为自己表达主观情感的工具,由于色彩所具有的情感含义和表意功能,使它成为某种抽象思想和理念的升华,甚至上升到精神和哲理思考层面,这是色彩表现力的极高境界。二、声音语言的艺术表现力相较于视觉元素,声音元素进入电影世界的时间要晚了近30年,也就是说,当无声电影已经发展得较为完备甚至有了自己的电影理论时,声音才突然闯入电影,这让当时的电影界有了不小的纷争与议论。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声音语言的加入让电影发生了重大的变革,不仅表现为内容更为丰富,情感表达也更为深切,就连电影的气氛、人物的关系都更加清晰和真实。声音的出现还创造了电影新的时空结构:画面上视觉元素表现的是叙事时空发生的事,而表现人物内心世界的声音则构成了一个超叙事时空,即声音改变了镜头之间的关系,成为时空转换、镜头衔接的动因。例如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是由声音在纵身空间的运动造成的,声音的由远及近向我们揭示了纵深空间的存在。声音进入电影,起初是以伴奏画面的配乐形式出现的,而且基本是用古典音乐来作配乐。现代影片中的声音作为一种独立的元素,与画面形成新的视听关系,结合画面、情节以及影片主题、风格而创造出新的含义。如激烈的战斗场面同叙事空间中瓦格纳的歌剧所形成的强烈视听冲击波,带给人思想的震撼;而结婚场景中常用的唱诗班混响的歌声,能够体现教堂空旷、高深的空间环境。电影中声音的概念还包括有言语和音乐。言语是人物表达思想情感的重要工具,有了言语,才有可能表现更为复杂的情节和人物情感,

论王家卫电影的叙事特色分析

学士学位论文 系别:中文系 学科专业:汉语言文学 姓名:李超英 运城学院 2015年6月

毕业论文 题目:论王家卫电影的叙事特色 系别:中文系 学科专业:汉语言文学 姓名:李超英 指导老师:柴建才 运城学院 2015年6月

论王家卫电影的叙事特色 ——以电影《重庆森林》等为例 摘要:香港导演王家卫在现代电影创作中有独树一帜的创作特点,他一贯采用虚浮怪异的画面和平移镜头等奇怪的时空观来表达人物的复杂心理,叙事没有完整的情节,他的影视作品重在写意。论文以《重庆森林》等为例分析和认识王家卫电影的叙事特色,从介绍导演生平、作品及其叙事特色,继而从电影的人物(人物的边缘化)、情节(故事结构的解构)、画外音(音乐和独白的渲染)、慢镜头画面(独特时空观)等四方面进行分析。并探寻这种叙事风格的形成因素。在此基础上,对王家卫在现代新浪潮电影创作中的地位和影响对其进行全面的了解和认识。 关键词:王家卫;电影;叙事特色

The narrative features of Korowai Wang’s film works ——In 《CHUNG KING EXPRESS》 as an example Abstract:Hong Kong director Wong Kar-wai has in modern film-making in the creation of unique characteristics, he always uses vain weird picture and translate lenses strange time and space to express complex psychological character, there is no complete narrative plot, focusing on his film and television work freehand. Thesis "Chungking Express" and Case analysis and understanding of the narrative characteristics of Wong Kar-wai movie, from the introduction of the director's life, works and narrative features, then the characters from the movie (the characters marginalization), plot (deconstruction story structure), voice-over analysis (music and monologue rendering), slow motion pictures (unique space-time) and other four aspects. And explore this narrative style form factor. On this basis, Wong Kar-wai status and influence in the creation of modern New Wave film on its comprehensive knowledge and understanding. Keywords:Karwai Wong;film;narrative features

王家卫电影美学研究

王家卫电影美学研究 王家卫是近年来华语影坛一颗耀眼的明星,他执导的12部作品, 数量不多,但质量堪称经典,这不仅奠定了他在香港影坛乃至全球华 语影坛的重要位置,也在国际电影界引起了不小反响。从1989年王家卫执导的第一部电影《旺角卡门》到2014年《一代宗师》,他的影片获得了包括香港电影金像奖、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等多个重要奖项,在国际影坛展现了华语电影的魅力和实力。在王家卫的影像作品中, 凭借着独特的视觉影像、富有后现代意味的表达方式和对都市人群精神气质的把握以及细腻情感的描绘,成功构建了属于王家卫的电影美 学风格。其电影展现的独特而贯穿始终的拒绝与被拒、追寻与失落、记忆与遗忘等主题,矛盾而奇妙地被赋予在每一个人物身上。王家卫 的故事是与现实社会抽离的,需要借助怀旧、爱情、黑帮等等框架来 构建他的故事,但他始终能从所有的框架中超拔出来,随心所欲地表 达自己的想法,将人类共通的情感展现出来。无论是他的主题追求还 是他的叙事风格及个性化的视听语言都具有强烈的“作者电影”的印记,值得我们仔细研究。文章对王家卫电影美学研究将分三章探讨。 第一章从王家卫电影的题材和主题方面入手,从历时角度来分析王家 卫电影题材和主题的特征以及香港文化对王家卫电影的影响。第二章探讨王家卫电影的个性特征。本章分三节分析王家卫电影的个性特征。首先分析电影的时空叙事特征;其次分析后现代主义思潮影响下,电 影情节的破碎、人物的边缘化及独白的大量运用等特征;最后分析西 方“作者电影”影响痕迹。对迷茫青年的关注、其电影的互文性是王

家卫电影的一贯特征也是其“作者电影”的表现。第三章讨论王家卫电影的艺术语言。本章从电影的色彩、音乐及人物镜头三方面来观照王家卫电影的视听语言。电影的主题思想都是通过一定的视听语言传递给观众的。色彩和音乐是重要的电影视听元素,王家卫电影作品通过色彩构建空间,展现人物的内心及人物关系的微妙变化。不同的音画组合和人物镜头的运用又会对表达效果产生影响并体现着导演对电影的基本态度。

王家卫电影的叙事策略分析

王家卫电影的叙事策略分析 发表时间:2019-06-13T15:15:28.373Z 来源:《知识-力量》2019年9月30期作者:孙铭悦 [导读] 文章力图对王家卫电影进行叙事角度的探索,从影片的叙事结构特征和人物观念的重建这样两方面展开,研究分析王家卫电影在叙事方面所表现出的特征,对于王家卫电影的叙事风格特征作出合理的阐释。 (四川文化艺术学院,四川绵阳 621000) 摘要:文章力图对王家卫电影进行叙事角度的探索,从影片的叙事结构特征和人物观念的重建这样两方面展开,研究分析王家卫电影在叙事方面所表现出的特征,对于王家卫电影的叙事风格特征作出合理的阐释。王家卫在他的影片中不仅给我们展示了一幅现代都市生活图景,更力图揭示藏于人内心深处的“都市不适应症候”。他凭借着其极端风格化的视觉影像、富有后现代意味的表述方式和对都市人群精神气质的敏锐把握,成功地构建了一种独特的电影美学。 关键词:电影;王家卫;叙事策略 电影的叙事结构包括时空的配置与运动、人物的设计、叙述方式的确定、节奏疏密的构思等,是个涉及方面很广,非常复杂的创作问题。香港电影导演王家卫是亚洲电影的代表人物,对王家卫电影有了新的理解,他迄今为止的十部作品已经凭借着其极端风格化的视觉影像、富有后现代意味的表述方式和对都市人群精神气质的敏锐把握,成功地构建了一种独特的“王家卫式”的电影美学。 王家卫的电影剧作对时空的运用、人物设计及极具特色的画外音独白作用,都是为了反映出一种90年代香港都市人普遍的情绪体验,其叙事策略,不仅表现了后工业文明下的都市人末世失重心态,而且这种叙事结构具有独特艺术性,表现了后现代社会中人们生活状态的复杂性,准确而独特地剖析了后现代人的生活面貌。 一、电影人物观念的建构 王家卫的每一部电影都成了日后人们谈论的经典,特别是对于那些具有较高层次欣赏水平的观众来说,更是如此,而他电影中的许多经典的台词也成了人们耳熟能详的口头禅。他的电影之所以能够有如此大的影响,在很大意义上是跟他的叙事风格紧密联系的。他那种特异的叙事方式则是整个电影风格得以确立的决定性因素。 电影的叙事结构可以从三个层面予以理解基本的结构,它是指一部具体影片的结构和总体结构,叙事结构与电影蒙太奇结构相似,它表明了一部影片的总体架构方式,是一部影片的主干,它是确定一部影片的总体风貌的决定性要素;其次,电影作为一个叙事系统呈现出的结构类型,具有更大的理论上的抽象性,例如法国著名的电影理论家、电影符号家提出了电影的八种组合手段,几乎涉及了电影的各种组合方式;最后一个层面的意义是指具体影片内各种元素的组成方式。在这一层面上,我们可以讨论影片文本中的具体文段、句子的组成方式,而对于一般的观众而言,他们是无法看到电影的深层次的结构的,只能看到电影的情节,而所谓的情节也就是讲述的一个完整的故事。 (一)王家卫电影人物的内心独白 画外音独白是王家卫电影剧作叙事中的一个主要特色。电影中的人物,一般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拒绝了解别人,亦拒绝为他人所了解。他们一般都保持沉默,用独自来宣泄内心的情感。一个警察663在被女朋友抛弃后,只好对家中的毛巾、肥皂、玩具自言自语。他对着用过的肥皂说:“不要那么没有骨气嘛,她才走几天就瘦成这样。”对湿淋淋的毛巾说:“我叫你不要哭嘛,你要哭到什么时候?做人要坚强一点。”《堕落天使》中则把内心独白运用到极致:哑巴何志武用独白的方式述说自己的感受。画外音独白是王家卫电影叙事的一个重要特色。他影片中的经典语言,如《阿飞正传》中关于“无足鸟”的传说,大都以这种方式表达。他以这种情感的单向流动,展示后现代语境下人们的孤立、沉默和失语。是幽默的调侃,亦是含泪的热讽。 (二)人物塑造的边缘性 电影中的主角,通常都是阿飞、舞女、小店员、空姐、杀手、警察……他们或者没有一个正式安稳的工作,整日游荡在城市的阴暗的角落;或处于社会底层,没有基本的生活保障;或与传统道德相抵触,不为社会所接受。他们在现实生活和精神领域中是一群流浪漂泊者,都市的边缘人。这些人物都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一般电影中人物名称是界定人物身份的基本符码。然而王家卫电影中更多的时候,人物的名称都变成了数字。 人物姓名的刻意忽略,一方面强化了人物的边缘特征,面对高楼林立的现代都市,人们感到自身渺小到连姓名都已被湮没。另一方面,这些名字被泛化了的小人物形成了对所有现代都市人的指代,“这一个”成了“这一群”的甚至“这一代”的代称,从而加深了电影所表现的社会内涵。王家卫在他的影片中不仅给我们展示了一幅现代都市生活图景,更力图揭示藏于人内心深处的“都市不适应症候”:人们的无力感、渺小感、孤寂不安以及游离于主流之外的边缘感。 二、电影的时空观念 在王家卫的影像作品中,凭借着其极端风格化的视觉影像、富有后现代意味的表述方式和对都市人群精神气质的敏锐把握成功地建构了一种独特的“王家卫式”的电影美学。其电影中体现出来的独特和统一的特质的确值得我们去研究和探讨。王家卫电影以消费主义姿态拼贴五花八门的艺术技巧和手段,表现后工业时代都市人的无力感、渺小感、孤寂不安以及游离于主流之外的边缘感。 (一)王家卫电影对时间的表达 时间是王家卫热衷的主题。王家卫的时间常常是过去式。因为过去,所以定格。时间是很难捉摸的,在王家卫的运用下,益显神秘。王家卫电影风格,很大一部分,是时间这种元素塑造的。 恋物,是王家卫时间记忆的一个象征,王家卫每一部电影都是四个字,他喜欢的数字里除了“四”以外就是“六”。他有对物迷恋的情结,甚至是一种习惯的迷恋,恒定而不变,有一种刻进肌肤里的快感,从中我们可以抽离出一些怀旧的因素,包括对异性的幻想。王家卫最喜欢的音乐无疑是探戈,那是一种在阿根廷人皮亚佐拉的创作里,要让城市的落叶起舞的抒情。机巧,意味着他拍的是同一部电影。王家卫不仅喜欢在一部电影里埋下伏笔,还喜欢在不同的影片里设下机关。比较容易找到的是:同一个房间号码和同一个人名的出现。这种符号性还可推溯到《阿飞正传》,在那里面,只在最后灵光一闪的梁朝伟,也可以和周慕云挂上钩的,而成为一个前传式的引子。(二)王家卫电影对空间的运用 王家卫电影中的一些十分明显的主题( 如人物情感的孤立,拒绝沟通,或交流上出现困难) ,在其影片中一再出现。而在展示这些主

从《一代宗师》看王家卫的电影风格_867

从《一代宗师》看王家卫的电影风格 从1988年的《旺角卡门》开始,王家卫凭借独特的电影风格逐步成为一个电影的“品牌”,听到“王家卫”这个名字,很多人就会立刻联想到“文艺范儿”“小资”等词汇,可见其电影风格确实自成一派。作为一位知名导演,王家卫却并不多产,但他的每一部作品都能够获得诸多奖项,同时也引来围绕他作品的诸多争论。王家卫善于运用镜头和色彩去营造他想要的氛围,用时间和记忆的断裂交织去体现主题,时代感和怀旧感可以奇怪地并存于他的电影之中。王家卫对都市生活有着独特的体验,除了《东邪西毒》外(后来也有人把此片中的沙漠解读为“荒漠都市”的映像),他的电影中充斥了诸多都市中的小人物和边缘人物,通过他们的生活来体现都市人的孤独、彷徨以及对爱情的迷茫,正是因此,王家卫的电影也被贴上了“都市人物画”的标签。直到2013年《一代宗师》的上映,人们才突然发现,王家卫也拍起功夫片了。 和王家卫的其他电影一样,《一代宗师》上映之后,也引来了无数的激辩:看过电影的观众们分为两派,一派大呼“看不懂”“昏昏欲睡”,另一批则认为“颇有深意”“意境深远”;电影评论者们又开始纷纷解读影片中

的隐喻和主题,寻找人物的原型和故事背景来解释影片留给人们的疑惑;就连导演们也对这部影片毁赞参半。无论如何,《一代宗师》能够引发如此大的关注和争论本身就说明了它的成功,而王家卫也确实是一位把电影当做艺术去经营的导演,他用了8年的时间去筹备这部电影,用了3年的时间去拍摄,使得“十年磨一剑”的《一代宗师》荣获了第33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等12个奖项,此外,还获得了第50届台湾金马奖、第8届亚洲电影大奖等多个奖项或提名。下面,我们将从几个方面来探讨该电影中所体现的“王氏风格”。 一、影片的叙事 与传统的、拥有完整故事情节的叙事方法不同,王家卫的电影叙事手法是独特的,他的电影中是零碎的故事片断,其时间和空间因为人物的回忆而断裂交织,一个又一个的片断将故事的主题慢慢推举出来,而旁白则起到了链接和推动作用。《一代宗师》是以叶问以一对多的打斗场面开始的,通过叶问的回忆和叙述,故事陆续展开。叶问的生活经历是主线,宫家发生的事情是副线,两条线通过叶问与宫二的纠葛交织

电影弗里达色彩分析讲稿

第二组弗里达讲稿 1.影片如何通过色彩来表达影片的地域特色? 弗里达是一个性格豪放的女人,红色刚好与她的性格相符,因此影片中大量使用红色来表现这个民族的特点以及主人公弗里达的性格特征。墨西哥的地理位置与传统文化使得金黄色也成为其象征之一,表达了其热情奔放的特点。红色与金黄色结合运用,表达了墨西哥民族特点、主人翁的特点,也表现出来影片的主题色彩。在这两个主题色彩之上,每个场景的变化又添加了局部重点色彩,让细微的层次变化引导着影片的节奏与情感的变化。 2..影片如何通过色彩来表达弗里达的个性特征以及情绪变化 影片开始,年轻的弗里达穿着黑白强烈对比的衣服,显得年轻、活力、充满朝气。 车祸发生时,弗里达躺在灰调的背景中,而鲜艳的红色与金色勾勒出了她的身形,属于暖色调的金黄色,与影片事实相反的基调,使这一具有浓重悲剧意味的事件带上了少许的魔幻色彩。这是她一生苦难的开始,但是同时也隐隐露出了其生命转折的迹象。 而接着影片的色彩变成了蓝色,这是一种忧郁、伤感的颜色,表现了弗里达徘徊于生死边缘的残酷事实,为后面的场景做了一个很好的铺垫。弗里达人体再造,这是一次重生,但是却充满了危险,因此这里导演也用了主观色彩,采用幽蓝色,影片中黑白交替出现寓意死与生的交替,给人一种低迷中带点希望的感觉,特别是墨西哥的标志植物——仙人掌的出现,更能让人感觉希望的存在,这是弗里达坚韧的意志的表现载体。 刚刚出院回家的弗里达,这时整个影片的基调都是灰黑色,代表车祸对弗里达本人所造成的身体上的巨大痛苦与精神上的重大打击。 她的生命犹如那一只只画在石膏上的蝴蝶,使昏黄灰暗的房间发出绚烂的色彩。弗里达从此开始了她的创作——自画像。天花板、地上、桌上、墙上几近充斥着她的画作。导演艺术化地表达了她生命强大的冲击力与生命的美感。而弗里达车祸后漫长的时光,被用以蒙太奇的手法轻描淡写,隐去了病痛的折磨。我们看到的只是弗里达和她的画。 在弗里达学美术的初期,其将自己的作品拿给里维拉点评,在这个场景中弗里达穿的是红色的衣服,这本身就很符合弗里达的性格特点,导演运用景深的交替变化,突出在此构图中红色为视觉焦点,表现出弗里达等待点评时的焦急心态。 在弗里达与里维拉结婚时,她拒绝了穿白色的婚纱,而是选择了有强烈色相对比的,带有鲜明墨西哥风格的红绿服装,表现了弗里达豪放,不被拘束的性格。 在弗里达与里维拉的感情出现裂痕后,浓重的灰蓝色与弗里达发生车祸后的色调一致,表现这件事对于弗里达精神的巨大打击,使她悲伤痛苦。 影片中出现的红色与蓝色,这两个色彩是两个极端,一个暖色,一个冷色,而且又极其艳丽。红色表现了主人公弗里达的性格,同时也代表了爱,而蓝色代表忧郁,也就是表现的是生活中的不如意,这些色彩的变化表现的就是剧情的变化,刻画出不同的小主题,而红与蓝强烈的对比又使得影片的情绪不断在变化。 3.影片如何通过色彩来暗示剧情的重大转折 影片通过场景中明度和纯度的大幅变化来暗示重大转折。 最开始颜色比较鲜艳,主要是红蓝绿色及棕色对比,红色衣服,明度较高。 在弗里达在床上参加画展时还衣着鲜艳明度低,死时变为高长调

香港电影人物研究之十三王家卫

(本文不对王家卫电影的整体风格进行阐释,而是仅就其电影的后现代性略作分析,研究本文也并非王家卫的所有影片,如《蓝莓之夜》便不再研究之列。) 王家卫是香港影坛八九十年代最具有个人风格的导演之一,他于1987年完成导演处女作《旺角卡门》,至今共拍摄了8部影片。王家卫的每部影片都是自编自导,他那独特、新奇的电影形式给香港电影史留下许多经典。他影片的主题内涵很难得以解释,几乎每部影片都在表达一种能感受到存在但却无法触及的微妙感觉,而且也很难用任何商业类型来定位。《阿飞正传》(1990)不是寻常的“小子片”,没有街头阿飞滥仔的打闹喋血和渴望成名的小子的奋斗历史,只是表述了几个香港青年伤感绝望的心境;《重庆森林》(1994)中虽有匪有警,但重在突出一种来去匆匆、飘渺不定的自我迷失;《东邪西毒》(1994)虽有著名武侠小说的外壳,但却充满了执意的孤独、虚无、疏离和散漫,“更像侠客的片段前传、刹那心史” [1];《堕落天使》(1997)中有杀手,但看到更多的是人物的茫然失措和无可归宿之感;《春光乍泄》(1997)表面上是一对同性恋人的故事,但远非一部纯粹的“同志电影”;《花样年华》(2000)表现了一段并不完整的爱情,但电影的意念却又远远超越了爱情。正是这种在类型外壳里的雕琢和变异,为王家卫电影赋予了强烈的后现代主义“作者”风格。 后现代主义文化思潮在97前后这一特定的历史时期,吻合了以嬉戏、嘲弄的方式摆脱焦虑、困惑的港人心态,也为王家卫电影提供了丰厚的文化背景。依照詹姆斯等人的概念,后现代主义文化产品只是能指的表达,而所指、意义深度和历史深度统统消失了。一切存在都是碎片的当下存在,碎片与当下就是一切物质与时空的存在形式,大杂绘与任意组合成了后现代主义的内在本文[2]。而碎片拼贴式的影片结构确是王家卫电影的首要特色。在他的作品中,除《旺角卡门》、《阿飞正传》、《春光乍泄》三部影片有一个相对完整和统一的“结构”外,其他影片都缺乏一条一以贯之的故事链。这些影片中,用来连接情节、故事的因果关系难以寻觅,充满整个故事的都是碎片式的片段;其中击中人心的亦不是整部的影片,而只是一个场面、一句台词、一段音乐或一个造型,而对整部影片,往往只有碎片漂浮之后的朦胧感觉[3]。以王家卫《重庆森林》(泽东,编剧:王家卫,主演:林青霞、金城武、梁朝伟、王靖雯)为例,由警匪片和爱情轻喜剧组成的两个毫无关系的时空拼凑在一起。警匪片和爱情轻喜剧二者除了是叙事时空的拼凑外,对类型本身的应用亦是一种拼凑方式。及至《堕落天使》(泽东,编剧:王家卫,主演:黎明、李嘉欣),都市时空的未来主义和怀旧色彩的拼凑,又由一段段人物近似即兴发挥的段落组合而成,达至对现在时空中的情感关系产生虚幻感和时空错位。其新作《2046》(2004/泽东,编剧:王家卫,主演:梁朝伟、章子怡)中,这一特色展现得更为明显,全片没有完整的情节,剧情随着男主角周慕云的思维和他笔下的小说不断地前后跳跃,影片前半段采用了周慕云的自叙,接着又用了正常的叙事方式讲述了周慕云与白玲之间的情感纠葛,继而又回到自叙。人称变化的自由程度接近于诗歌,乃至于自传体小说,把观众时而拉近,又时而抛远,从内容到形式,从语言到风格,处处显示出后现代语境下的拼贴特性。 后现代主义反对传统的时空观念,力图把一切彻底空间化,将时间转换成空间。这种时空观已背弃了传统的物质性时空概念,其目的是在制造后现代主义文化产品时把传统的思维方式、时空概念、历史因素以及人们的生活经验彻底抽掉,试图把时间永驻在当下而形成所谓的新的空间形式,以迎合商品化、广告化、信息化和短时性娱乐的需要。在这些文化产品中,历史意义、深度价值和思想内容被洗劫一空。因此,后现代主义作品反对线性的时间。王家卫电影迎合了这种新的时空观念和美学特征,《阿飞正传》(影之杰,编剧:王家卫,主演:张国荣、刘德华)中,旭仔、丽珍、阿超等人物对于时间都极为敏感。旭仔对丽珍定情的一个纪念是旭仔的这番话:“1960年4月16日下午3时之前的一分钟,你(丽珍)跟我

从《花样年华》分析王家卫的叙事和影像风格

从《花样年华》分析王家卫的叙事和影像风格 二十世纪最后二十年的华语电影圈为世界影坛贡献了众多出色的作品与导演,而王家卫无疑是其中最值得关注的导演之一。王家卫执导的电影风格独特,每一部电影都有自己原创性的元素,其电影中强烈鲜明的个人风格将他与其它导演明显的区别开,多年来都被视为电影界的一个异数。他以极具个性的电影叙事风格创造了不少经典之作,可谓当今中国导演中最具个人风格和影像色彩的导演。他的代表作之一、电影《花样年华》讲述的是20世纪60年代香港两个中年人的心情故事。表现了当代人普遍存在的内心冲突和情感困境,传达了人物难以捕捉的微妙情绪。故事叙事手法独特,通过与众不同的人物形象处理,丰富了人物的情绪与心理,从而充分渲染了情绪,使其潜在意义得到了进一步深化。该影片曾在2000年获得法国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花样年华》之所以引起如此强烈的反响,我认为主要在于导演独特的叙事与影像风格。本文就将从这两个方面来分析《花样年华》,探讨王家卫的叙事风格与影像风格。 一、王家卫的叙事风格。王家卫的叙事有以下四个明显的个人风格: 1、叙事结构:片段组合 影片被音乐明显分成若干节,每节相对独立完整。这些小节信息量相当,充分表达了一种情感状态,为影片建立了稳定的节奏和基调。这部电影如散记一般,一个个跳跃镜头组成流畅的叙事,讲述一种复杂情绪,表现中年人对流逝青春的回首。影片里的婚外恋情节被演绎成男女间细腻敏感的情绪感应。王家卫在叙事上非常另类,不交代来龙去脉,用曲折的细节手法传达故事情节,必须用心读细节才能读懂故事要传达的的点点信息。这一点从王家卫的其他电影也可以看出来。这个也可以算是王家卫的一个叙事风格。 2、叙事技巧:细节表述 一般影视情节曲折起伏,用特殊事件和结局吸引观众,以获得最佳收视效果,而《花样年华》所表现出的叙事风格另有特色。《花样年华》故事情节的叙述是对传统模式的反叛,呈现为大量的细节表述。这样的情节一般不被观众认可,但《花样年华》不仅获得国际大奖、引起国际影视界关注,而且也获得国内同仁的好评和观众的喜爱。这是王家卫在淡化情节处理上的一次成功尝试。如苏和周因为有了与邻居一样的皮包、领带,才感觉自己的配偶出了问题;特别是两人模拟对方配偶偷情的细节,这种模拟过程由开始的好奇转为一种私人式的恋人情话,也展现了两人的情感发展过程,直到他俩最后一次模拟离别时,俩人的内心真实情感才由属于非语言传达的电影镜头表露无疑。 王家卫把人物和故事中富于情感和情绪的部分抽离并且放大,反过来将人物和故事压缩成为框架。正是这样的过程,使得影片中细节占据了比任何其他类型电影都重要的位置和功效。王家卫电影中的细节除了上面提到的突出情感情绪的主要功效外,在叙事中也有着奇妙的功效:比如苏的老板换领带的细节所展现出来的隐藏在银幕后面令人唏嘘的故事。在氛围和影片整体情趣上的功效更是为人称道:比如那二十几套迷乱人眼的旗袍、比如西毒面前旋转的笼子、比如几乎出现在每一部电影中的斑驳的镜子。 对电影音乐独特的把握和使用,也是使王家卫的影片充满魅力和活力的重要因素。众多的电影评论家和研究者大都把目光集中于叙事、空间、时间、视点以及摄影和美术等领域,他们忽略了王家卫作为一名“电影作者”对电影音乐创作所持有的观念。电影音乐实际上是王家卫体现自己作为“电影作者”理念的又一个重要手段,也是王家卫创造个人艺术风格的重要元素。从音乐上看,一贯持“声像至上”观点的王家卫充分利用音乐,由音乐渲染隐秘的心灵交流。在体现细节处不遗余力。电影一开头就描写哄闹的搬家场面,从迁入新居的哄闹起就在营造氛围。不想做饭的苏与周在街头面摊的每次暧昧交流总伴有重复响起的背景音乐,在大同小异的重复中显示两人关系的缓慢演进;缓慢但节奏感强的爵士音乐的重复暗合了两人感情发展的过程。故事的起承转合都暗合节拍、慢慢逼近。综观王家卫的影视作品,我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音乐元素在电影中的特殊地位,对音乐的合理运用使王家卫的影片呈现出他作为一个“电影作者”所特有的个人电影魅力。 3、人物处理:“缺席”与“在场”的对比衬托 这里的“在场”指影片中的人物直面观众,使观众通过表情、语言、动作等来把握形象。“缺席”则是指人物不正面出现,只有声音和背影,这两种特殊的人物处理往往形成对比、互为衬托。《花样年华》让我们看到这种艺术处理的独特魅力。婚外恋本身是主人公需要面对的一种尴尬情感,苏和周的配偶在影片里面是否露脸并不重要,因此处理这样的人物容易落俗。苏和周的配偶被“缺席”,不正面出现,只有声音和背影,其私情也始终没在影片中正面揭露,但细节揭露了一切真相。苏与周同时家中孤单,有一样的皮包、领带等。用戏中戏的手法

张艺谋电影色彩分析

著名导演张艺谋对对自己从事的职业有一种虔敬的态度、执着的追求,不断地改变自己、超越自己。张艺谋曾表示:“对于一个创作者来说,最重要的一点是求变,不辞辛苦地反复求变,增强自己的弹性和张力”。摄影师出生的他对色彩在影片中的运用更是独具匠心,不断求索与创新。他可以说是中国电影色彩艺术的“领军人物”,色彩的运用也为他获得了世界性的荣耀。 色彩,是最大众化的艺术手段。在电影艺术中,色彩、光线、构图与运动被视为电影造型的四大要素。因此,有经验的艺术家总是利用一切时机强化色彩的审美效应。张艺谋对色彩极为敏感。他认为,色彩是最能唤起人的情感波动的因素,因此他更为自觉地把色彩运作视为重要手段。《黄土地》用极度单纯的色彩(黄与黑)和极度平面化的造型影像如土地、黄河、犁地、腰鼓、祈雨等来表现一个古老的传说,显示出荒凉壮观的美。《红高梁》在红色的基调运动中,穿插纯净的黄色(土地)、绿色(高梁)、蓝色(夜幕)、黑色(衣裤),颠轿——野合——复仇,礼赞生命的主题得到升华,色彩和造型在银幕上完全被电影化。《菊豆》中他充分展露玩弄电影色彩的高超手法,以红、黄、蓝三原色为基础,进行了大胆泼辣的色彩渲染来诠释人性,显示出高雅沉重的美,《大红灯笼高高挂》用灰、红、白三色合流构成凝重冷寂、焦躁而窒息的氛围,深蓝色的乔家大院里挂起了大红灯笼,一群妇女正为自由“性”福而挣扎。《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小金宝唱歌的舞厅里烟气蒸腾、光怪陆离的玫瑰色调中制造了一个背叛与忠贞抵牾错置的故事。《秋菊打官司》用红和黄两种颜色近写实的摄影艺术,“红辣椒点缀着尘土飞扬的黄土地”,反映下层民众的生活原态,讲述了情、理、法悖反的故事。《我的父亲母亲》红、白、黑三色的流动,灿烂色彩的组合和自然景观的展现,鲜艳明快的色调为“爱”作注脚,决然不同的色彩话语,来叙述时间的似水流年,“为拒绝真情与真爱的世纪末唱一首带有恋旧回归色彩的挽歌”。《活着》里斑斓奇幻的皮影戏,体现了人对苦难的出售能力和对世界的乐观态度这一生命感悟。《英雄》更以不同的衣服颜色取代一般电影胶卷的换色,用红、白、蓝三色呈现三种故事的样貌,浓郁到倾泻般的色彩运用,“真像在色彩中流动”,让人们享受一场“视觉的盛宴”。《十面埋伏》没有《英雄》里油画般的重彩渲染,而是用自然原色让人感觉如同是站在主人公不远的地方在观赏,即使是大雪倾城的时候,一样能感觉到一丝的冷。这种色彩的运用在场景的搭建上也能体现出来。回忆起牡丹坊的内饰,与小妹(章子怡饰)当时身为歌舞妓时所穿的服装,从色彩上能看出层次错落有致。再看竹林里捕快的绿袍与飞刀门全身翠绿的装扮也与竹林本身区分的比较鲜明,并没有混淆了观众的视觉效果。这种色彩的搭配使画面有一种立体感,而不是一个平面,更容易使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色彩表现的艺术,首先是用色上的选择,以及如何处理和改变,再进一步把它和整个表意的系统相关联。从整体上看,一部影片通常都有用色上的一些特征可以把握。这就是色彩的基调。红色是张艺谋电影的主基调,在他的电影作品中,对红色有着刻意的追求,红象征着生命的动力和不可抗拒的情欲。人们称他为“偏爱红色的导演”。在所有色彩中,刺激幅度最强的是红色,它能马上唤起人的情绪,在视觉上给人以感染力。红高梁、红灯笼、红染坊、红棉袄、红辣椒、红肚兜、红衣女子等等怎能不立即移情于观众!在《红高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英雄》等重要作品中,红色都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张艺谋认为,他喜欢红色,就是和他的乡土相关联的。秦晋两地即陕西与山西在办很多事情时都会使用红颜色。只是,在张艺谋的《红高粱》等作品中,红色已经有着复合的意蕴。不仅充满了苍凉的韵味:而且具有着 一种生命精神。 在张艺谋的电影中,色彩运用不再是自然的简单再现,而是一种艺术表现:不是实验的,而是体验的。它所营造和获取的是影片所需要的文化氛围和情绪的宣泄。这一点张艺谋在与香港影评家列孚的对话 中说得很清楚: 张艺谋:……我自己认为,从生理上说,色彩是第一性的,能马上唤起人的情绪波动。 列孚:所以《红高梁》的酒是白的,你却变成红的。 张艺谋:是的。我和美工师一起,常常不惜工本,不顾事实。《菊豆》的染布,《红高粱》的酿酒,《大红灯笼》中,很多地方是不真实的,我们要超越真实,要有这种勇气。

王家卫电影研究

王家卫电影研究 王家卫电影名录 ?1988:《旺角卡门》 ?1990:《阿飞正传》 ?1994:《重庆森林》 ?1994:《东邪西毒》 ?1995:《堕落天使》 ?1997:《春光乍泄》 ?2000:《花样年华》 ?2004:《2046》 ?2007:《蓝莓之夜》 王家卫电影中人物面临的几种困境 ?面对庸常俗世的终究意难平(《旺角卡门》、《阿飞正传》)。 ?面对情感变动不居的困惑(《重庆森林》、《春光乍泄》)。 ?面对孤独和疏离的恐惧与迷恋(《堕落天使》、《2046》)。 ?面对道德与情感的两难(《花样年华》)。 ?面对爱情沧桑的坚守与寻找(《蓝莓之夜》)。 ?面对回忆的偏执与迷失(《东邪西毒》、《2046》)。 王家卫电影的几个母题 ?拒绝与被拒绝(《阿飞正传》、《2046》)。 ?选择与逃避(《旺角卡门》、《堕落天使》、《花样年华》)。 ?铭记与遗忘(《东邪西毒》、《春光乍泄》)。 ?追寻与错失(《重庆森林》、《蓝莓之夜》)。 王家卫电影中的场景 ?王家卫电影中的场景基本都是现代都市(除《东邪西毒》之外),而且交织着故 乡、异乡与异域,人物就在这些空间漂泊与追寻。 ?人物的居住地常常是狭长逼仄的公寓。这个空间提供了人物的栖身地,但因“临 时性”而不能成为灵魂的寄托之地。 ?王家卫电影中的都市,常常呈现为迷离、恍惚的建筑,冷清的街道,飞驰的列车, 逼仄简陋的公寓,这里容不下诗意与温情,也容不下前现代的感伤与怀旧,显得冷漠疏离,飘溢着孤独与迷失。 王家卫电影的影像风格 ?用低速摄影与高速摄影表达迷离或惆怅的情绪。 ?用间或的黑白影像来强调一种生活与情感的苍白。 ?用空镜头传达人物的某种渴望与焦虑,或都市的冷漠。 ?在对话时使用空镜头或分切镜头传达一种疏离感。 ?用晃动镜头表达一种紧迫、动荡感。 ?用超广角镜头营造一种扭曲与变形(将原本熟悉的景象变得陌生),一种放大的 孤独与冷漠。

王家卫风格

解析王家卫电影主题风格 摘要:本文主要探讨王家卫电影一以贯之的风格化的精神主题的特点,即通过独特的影像语言展现出现代都市中人们的某种高度抽象化的生存状态:无目的、非理性、充满不能回避的宿命感的荒谬世界。在这种状态之中,人们永远挣扎、逃避和漂泊,意欲彼此交流而不得。这种状态的特点就是被高度的抽象化和符号化,以及掩藏在西化外表下,却包含在一种东方情愫的氛围中。 关键词:主题风格存在状态抽象化荒谬感去理性化东方情愫 如果说基耶洛夫斯基喜欢把他的主人公人物置于某种“处境”之中,那么王家卫则倾向于营造一种状态。这种状态包含着某种特定的的气氛、心理、精神、语言风格甚至某些影像风格。王家卫电影的独特气质很大程度上就在于对这种“状态”的不断营造和反复阐释,他将他所有电影的全部人物,都置于这种状态之中。这种状态包含着某种特定的的气氛、心理、精神、语言风格甚至某些影像风格。每一个人都在期冀,有所追求、有所寄托、有所等待,但一切又是如此飘忽不定,与期冀相伴的,也有更多失望、拒绝、两手空空。不管是《东邪西毒》中盲武士的死,还是《阿飞正传》中无腿小鸟的比喻,亦或是《春光乍泄》中永远追寻不到的远方的大瀑布,一切的一切都象征

着永远的漂泊。在漂泊中,一张船票隔绝了难以割舍的情愫,中途转站的飞机消磨了快餐式的爱情,阿飞的死将无腿小鸟的脚踏实地变成了一种悲伤的永恒。频繁快速的镜头切换,以及招牌式的手提摄像机的晃动感割裂了繁华都市的空间感,每一个叙事主人公都处在与彼此的隔绝状态之中。它们小心翼翼而又唐突地互相接近和试探,没有温情脉脉,到处存在着误解和错过。即使在最亲近的人之间,心灵的隔阂也是无法逾越、无法以沟通弥补的。《花样年华》中苏丽珍的实有若无的丈夫、《东邪西毒》中盲武士在远方的妻子,《春光乍泄》虽然以性爱场面开场,但是同性恋人之间仍然处处存在着相互伤害和误解,它们在身体上有着亲密的接触,但在心灵上却相隔迢迢。这种状态充满了孤独感和漂泊感,像宿命般左右着每一个人的现在和未来。他在不确定的生活中捕捉现代人的心理——深入骨髓挥之不去的现代感和颓废情绪。 这种状态的特征表现出高度的抽象化、荒谬感、去理性化,以及独特的东方情愫。这是一种共同的、不可逾越的存在状态。人们在这种状态中只是一个存在,毫无目的和价值。在这种状态中他们屈服而又反抗,然后反抗过后生命回到原点,依旧两手空空。 王家卫的映画世界是抽象的,在真实生活中罕见他电影中的那些人物。每一个人物本身,都存在着某种纯洁性,也就是高度统一的共性。这不同于同样以描写都市浮世绘著称的张爱玲,在她的笔下,城市中充满了勾心斗角和各种复杂的情感与欲望。而王家卫的人物却生活在共同的氛围之中,他从不写实性的去继续某一件特定的事件,

解析张艺谋电影中的色彩艺术

解析张艺谋电影中的色彩艺术 张艺谋对于色彩的大胆运用是其电影的主要特色。电影中对于色彩的准确把握,带给观众一场场的视觉盛宴。从《红高粱》《大红灯笼高高挂》到《十面埋伏》《英雄》,留给人们深刻印象的更多的是作为影片叙事背景的色彩。作为摄影出身的张艺谋,对色彩有一种特殊的敏感,他总是将自己的电影用色块完美地表现出来。增加了视觉冲击力,适合现代人的审美心理。影片运用色彩把时间与空间合理地结合起来,使观众通过影片呈现的色彩画面更加深入地理解其电影的内在寓意。本文通过视觉语素中的色彩这一语素,分析张艺谋电影的艺术特色。 一、民间色彩带来的视觉冲击 张艺谋善用单纯明快与夸张刺激的民间色彩来捕捉观众的视觉点,我国传统民间色彩一般运用补色、高纯度的色相对比,这种高强度的对比能够产生出丰富、绚丽、热闹红火的气氛,这种色调风格正是民众喜爱并表达思想情感的最恰当最直接的形式。这种民间色彩是一种原生态的表现形式,它们与自然、社会和人生诸方面的观念形态相关联。在电影中五彩缤纷、鲜艳夺目的色彩视觉效果背后,体现着我国民间色彩的文化蕴涵,同时这些色彩也承载着电影主题下的象征性、寓意性。 说到张艺谋的电影色彩,人们首先想到的他惯用的红色,这个最具中国韵味的色彩反复地出现在了张艺谋的电影作品中。张艺谋喜欢红色,他把白的高粱酒变成了红色,把田野摇曳的绿色生灵变成了飞舞的红色精灵。在荒漠的背景下突出的红色充满了苍凉的韵味,并具有一种生命精神。张艺谋是陕西人,他在影片中也常常会透露出自己对于家乡的眷恋,他用极具陕西特色的色彩语言向观众诉说了这种眷恋。其影片中常用的黄土地背景和人物鲜艳的色彩造型,是张艺谋电影的主要特色。他说:“我要彻底的鲜艳,所有颜色都要吓人一跳,哪怕俗一点也好。”这是张艺谋对自己电影的色彩要求。他利用这些鲜艳的色彩来表现电影的视觉张力,色彩的变化活动直接刺激视觉并且影响观者的心理,带动观者的情绪起伏,所以色彩对于其影片情感的表述功能最直接。在影片向观众诉说影片内容情节时,需要带来能够引起人们视觉刺激的画面,色彩恰恰在这个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既有沉淀又有视觉的新颖。 高纯度的民间色彩是张艺谋电影的重要组成部分,他利用自己擅长的色彩表达自己的创作意图。例如,电影《英雄》中,张艺谋运用了自己最青睐也最擅长的所有颜色,将红、蓝、黄、白、绿、黑诸种颜色发挥到了极致,影片中每种画面色调都有不同的喻义,对推动故事发展、刻画人物性格都起到了烘托作用。这几种色彩的转换为影片做了分割,在空间时间跳转的大背景下,加深了观众对影片的理解,也给观众带来了独特的视觉美感。中国电影评论学会会长章柏青认为:“《英雄》色彩和服装都很漂亮,电影的整个基调是黑色的,但有很多色彩,整体造型感很强,色彩运用很奇特。用不同的色彩表达不同的内容,很容易给人矫揉造作的感觉,但在这个片子里结合得非常融洽。” 张艺谋对色彩的选择使用是有目的的,影片中那些鲜艳、夸张的色彩,有它们不同意义的象征。对色彩看似恣意的使用恰恰一方面与他影片中狂野混乱的情景相得益彰.另一方面同影片中戏剧结构、情节发展、人物情绪,甚至同观众的情感体验、自己的主观意念都紧密相连。在张艺谋的电影艺术中,色彩是其艺术魅力的主要体现。 二、色彩在其电影中所承担的叙事与情感作用 意大利著名摄影师斯托拉罗曾说:“色彩是电影语言的一部分,我们使用色彩表达不同的情感和感受,就像运用光与影象征生与死的冲突一样。我相信不同色彩的意味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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